《晨起听风（现代父子）》云玿

5、装病

　　二年级，晨儿跟学校的进度，已经渐渐吃力。就算再努力，考试成绩一下来，七十多分，根本不敢让家长签字。
　　可又没胆子自己签一个，于是趁着爸爸没在家，去找妈妈签。
　　虞子蘅看着两个人，一个双百，一个七十多，简直头都大了两圈。
　　想了许久，出口只有叹气：“晨儿，多向哥哥学习，争取下次上八十。”
　　晨儿乖乖点头，只盼着妈妈快签上。
　　滴滴……晨儿头皮一紧。
　　还好只是手机铃声：“想吃什么？我打包回来。”
　　“冒菜吧。”
　　爸爸要回来了！
　　晨儿把笔往妈妈那边凑了凑，只盼着快签快签。
　　幸亏还记得，唰唰连笔三字签完，晨儿赶忙收进书包，明早上一交。
　　其实欧阳羽看不着卷子也能知道，收上去的卷子在家长会的时候还会一一发下来。
　　两个孩子的教育他都上心，每次都能与老师聊个半个小时。
　　因为清儿省事，去了也是挨夸的，只有晨儿这里一直以来都费些事。
　　家长会上，欧阳羽拿到语文72，数学74的试卷，都怀疑拿错了，再仔细翻过去看了名字，才知道没问题。
　　欧阳羽撑着头，一道一道仔细看完，心凉了一半。阅读错了也就罢了，怎么最基本的组词还能错。还有数学，练了多少口算，还要错这么多，可见平时就不下功夫。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也没见听进去多少。
　　欧阳羽回去没发作，而是冷冷盯着晨儿，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他报个补课班。
　　这茬还没过去，只因过了几日的一个早上，晨儿突然开始头痛，站都站不稳，踉跄着差点跌倒。
　　没办法，只能给老师打电话请假。
　　电话里，老师恰好跟家长聊上，便说了晨儿最近的一些情况。
　　挂了电话，欧阳羽已经面沉似铁，他已经忍无可忍了，随手拿起阳台的衣架，一只手握着，进了孩子房间，啪地一关。
　　晨儿原本探个脑袋查看情况，看见爸爸拿着“武器”朝这边来，撒丫子就跑，哪有半分走路颠倒的模样。
　　来不及爬上床，就在梯子上被揪下来，顺势摁在梯子边，照着身后，毫无章法地抽下。
　　“啊！”晨儿扭着身子，拼命躲，伸手挡去，胳膊被狠狠留下个红印子。
　　约摸二三十下后，才停下来，孩子已经坚持不住，软塌塌跪在地上。
　　“还有脸哭！”大声呵斥，把晨儿吓得哆嗦。
　　伸手去拉爸爸的裤子，又挨了一下。
　　“爸爸，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欧阳羽不接受道歉，而是继续追问：“作业怎么不交？！”
　　“交了。”
　　“胡扯！老师能冤枉你啊！”欧阳羽气得真想扬手再抽他一顿。
　　“我……我本子薄，叠在底下看不着……”接着含糊道，“小组长就说我没交……”
　　欧阳羽不信这话，巴掌扫过他的小脸，打得偏过头去：“鬼话连篇！”
　　“我交了，真的，就那一天没交。”
　　“哪天？”
　　“就是……就是……”晨儿不得不承认，那日他不想写作业，只想看动画片，便撒谎没留作业。爸爸问了他好几次，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留作业。
　　“我就奇怪呢，怎么可能不留作业。”欧阳羽这才恍然大悟，就知道这小子有鬼。
　　一指墙角：“去，站两个小时，好好想想错哪了！”
　　横竖请了假，让他休息一日也好，就是家里没人，晨儿知道这间屋子有监控，一刻也不敢偷懒，直到中午爸爸回来看他才坐下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