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迷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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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铃声陡然响起。小孩子跑动吵闹的声音响亮起来。我才蓦然惊觉，猛地伸手推开了他。然后别扭地捋捋耳边的头发，眼神乱飘。
你、你来做什么。
说罢我便咬了咬舌头。这么烂的话题我也提得出来。我自诩的急智哪里去了。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
……爸让我来谈投资。顺便来看看你。
明明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听着他平顺而没有太多感情的语调，心口还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我僵着嘴角，忍住一阵阵涌起的那拔腿想逃的冲动。
呵呵是吗。那现在看完了，我一切都还好，那么也不耽误你做事了。我这就去把徐正辉叫来。
说罢急切转身。只是谁想真的太急了，忘记那半开的门就在我身旁。就听嗵得地一下狠撞在门板上。我顿时惨叫一声眼冒金星。
下一秒便感到男人温热的手掌紧紧贴上我酸痛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慌忙挡开他的手，逃一般地冲出去。只是没冲几步脚下一滑便摔了个四仰八叉。还来不及呻吟，就被人捉住手臂拉起来。紧接着耳边便传来严厉的呵斥。
怎么又用跑的！这下摔重了吧！活该痛死你！
徐正辉一边捏着我的手臂，一边弯着高大的身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我的背脊。
要不要紧？有没有摔到骨头？
我窘迫地压抑着慢慢扩散的疼痛，竭力忍着不让自己龇牙咧嘴。
还好、还好。看、看着重，其实还好。幸好我肉多。啊哈哈。
徐正辉眼睛眯起来。松开手，板着脸。
从来都不听，为人师表的像什么样子。
他教训我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两句。要不是真痛得厉害，我绝对会笑出来。
我讪笑着拍身上的尘土，一抬眼发觉尹又晨已经走到跟前。正用一副凌厉而深邃的眼神盯着我打量。盯得我又想跑开了。
而下一秒徐正辉正好接过我的惊慌。
他冲尹又晨微笑，让尹先生见笑了。小地方的老师，就是这么咋咋呼呼的。
哪里。
尹又晨转过眼去，那副从来英俊的脸上却像挂了副完美的面具般微笑着。
她从小便这样冒失。早习惯了。
是嘛。
徐正辉也笑笑，向我望过来。
我想我是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的。
这话立刻引得尹又晨也望向我来。我吞了下口水。
正暗自掰着理由想告退，突然听到背后走廊的骚动。我几乎急切地转过头去，然后愣住。
小孩子们吵嚷着围追着一个女人走过长长的走廊。
那高挑的身材和精细的服装出现在这儿怎么看怎么不应景。似乎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却看得很面熟。随着她逐渐走近，我眼睛越睁越大。
女人最终站定我们面前，露出一个美丽非凡的微笑，开口，嗓音低沉婉转。
又晨，你让我好找。
我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去。
听不出来尹又晨是高兴还是愉悦亦或是平淡，他只是淡淡皱了眉，道。
谁让你来这里的？
女人不慌不忙地冲兴奋围着她的小孩子温和笑了笑，然后道，我在这边拍一个广告的外景，前两天不是同你说过了么？
突然我这厢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叫。不大声，却足以吸引身旁的人的注意。
我涨红了脸，伸出手指颤动地指着女人。
你是阮微菁！
女人先是因为被我指着鼻子的手指而露出短短一瞬间的不悦，然后又回复微笑着直视着我。
没错，你是……
我立刻哇哇地叫起来，浑身上下到处摸着笔纸。
哇你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可以要签名么？
小家伙们似乎也认出阮微菁，塞给我纸笔，然后兴冲冲地仰着小脸巴望。
女人似乎被我弄愣了，呆了几秒后才懵然地签了名，递还于我。
看着我还涎着脸的狗腿相，徐正辉似乎受不了了，伸手一把揪住我，在我反抗前凑过脸来恶狠狠压低声音。
为人师表的，你还要不要师威了！
我立刻醒神，合上嘴。然后教训还缠着要签名的学生。
好了，阮小姐还有事要做。这个签名老师会装起来，这个期中谁考了双百就送给谁！
学生顿时欢呼。我则把签名视若珍宝地折好放起来揣在怀里。
一转头，却对上两双几乎要剥人皮的锐利眼光。
阮微菁会好奇大概是因为没想到我会把她的签名当做礼物送来送去。那么尹又晨你又在瞪我什么。
我心脏缩了缩，吞了口口水缩了一下。又想逃了。
徐正辉很及时地给了我机会。一欠身向阮微菁伸手。
你好，我是徐正辉，这所希望小学的校长。
阮微菁微笑，完美的脸上的笑容也温和动容。
你好，没想到希望小学的校长会是这么年青有为的人。
然后她眼光瞟向我，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老师似乎也很有趣。
我立刻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阮微菁转过头去。
又晨，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新旅游路线的开发么？怎么来希望小学……
我父亲也希望能以尹氏的名义资助这所希望小学。我顺便来接洽。
尹又晨语气平静沉稳，只是眉间一直微微皱着。
你经理人呢？又是一个人偷溜出来？
阮微菁吐了下舌头，露出一个被识破的顽皮笑容。
嘿。我只是刚好知道你也在附近就过来了。
回去。
男人毫不客气地，语音里却又一些急躁。他拿出手机。
我这就给你经理人打电话。
别。
阮微菁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不过是趁着空档出来看你一下，马上就回的。
他们似乎旁若无人的，而我和徐正辉似乎也人间蒸发了。
明明有心理准备，也有所耳闻，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阮微菁和尹又晨这些亲密又暧昧的动作举动，胸口还是不免有些说不出来的窒息。让我忍不住扭过头去冲徐正辉仓促又急切地告逃。
我去上课了校长。
在徐正辉允肯前我便转身慌不择路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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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剧烈的拍响声把正在回想阮微菁美丽容貌的我吓了一大跳。
付大海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
我捂着胸口冲着跟随着的罗小胖哀叫不止。
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啊！我有心脏病的，吓死了怎么办？
罗小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清脆地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地凑近盯着我手里那张纸。
哟。阮明星的签名啊。来来，让我看一下。
我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脑袋。
去。这是我准备的期中考给学生的奖品，你看坏了怎么赔我。
这么好啊。
罗小胖一脸歆羡，然后抓抓脑袋。
弄得我也想当你班学生了。
我冲他做鬼脸。
想得美。
齐勤温柔黑色的大眼里全是好奇。
姐，阮微菁近距离看好看么？我听说明星近距离都挺难看的。
这绝对是付大海的论调。
我嗤之以鼻了一声。
哪里有。阮微菁长得就挺耐看的。鼻子又挺，眼睛又大，唇形好看，脸蛋又小，皮肤水嫩光滑，怎么看都是美人一枚啊。
那些明星都是妆美人。哪里比得上自然美。
付大海冷冷地来了一句。
你！……
我瞪他一眼，扫到刚进入的李幼婷，冲他龇牙翻眼一撇眉。
那是。肯定没有我们李老师在你心目中漂亮。是吧阿齐？
齐勤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于是立刻扬声附和。
李幼婷顿时红了脸。付大海顿时黑了脸。
他扑克脸又开始碎裂，咬牙切齿。
艾少珈！你再给我胡说八道……
在他冲过来前我尖叫着抱着课件和齐勤三两步逃出门外。
逃了老远，我才站住，一边喘气一边挂在齐勤的肩上笑得几乎不见了眼睛。
付大海让你上次合伙捉弄我。我艾少珈从来都是有仇一定要报的小人。谁让你不小心让我捉见了把柄？
齐勤扶着我也笑得直喘。
大海哥发火真吓人啊。
什么这么好笑。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合不拢嘴地转过去正要同徐正辉说，眼角却看到他身后的另一个人。
顿时失音。那连挂在齐勤手臂上的手也慌忙地取了下来，局促地抱着课件。
校长……
我喃喃。
徐正辉板着脸。
两个人都为人师表的，怎么跑成这样。艾少珈，你还嫌今天摔跤摔得不够多吗？
我哎了一声垂下脑袋。
我认错了校长……
齐勤立刻替我出头。
是大海哥很凶嘛，我和姐逃命似地跑出来了。
恩？
徐正辉扬起眉，盯着我。
你又说了什么混话惹怒大海了？
我磨脚尖。
……没说什么。
徐正辉脸上一副不信的表情，眯了眼，恶狠狠。
……等下再处理你。
然后便转过头去，冲尹又晨微微致歉道，又让你见笑了。都太年轻了，玩心重。
有活力是好事。
尹又晨平板而毫无表情地道。
他在走过我身边时突然侧过脸。
我在这边负责有一个旅游开发项目，最近几个月会时不时过来看你的。
我睁大了眼，惊慌失措地啊了一声。
男人对于我的惊慌也不吃惊，只是转过身冲徐正辉和齐勤微一颔首。
多谢你们对她的照顾，很高兴认识你们。
说罢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我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齐勤小心地靠过来，顺着我的眼光打量，然后好奇。
姐，刚才那个就是尹氏的大少爷尹又晨？
我点头。
齐勤啧了一声，小声地。
看起来没有娱乐杂志写得那么花心不堪嘛。似乎挺稳重的。
我回头，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那是骗你的。大美女阮微菁是他女友，还要怎么花心才够？
你似乎挺维护他的。
徐正辉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随即做出个鬼脸。
他是我义兄哎。我总不能随着八卦小报一样挖苦他吧。
徐正辉先笑了笑，然后眼神厉起来。
不过关于你们这个在走廊奔跑的习惯，我想今天要开个会着重强调一下了。
我立刻苦着脸哎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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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尹又晨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不几日便来看我。
我不太清楚他的想法，所以在看到他在宿舍门口等着时还是愣了一愣。
刚巧那天还遇到沙尘暴。我灰头土脸地到家看到躲在毫无遮掩的门廊那里比我更加灰头土脸的男人时，面上除了惊愕之外就只剩苦笑了。
当这个一向高大俊朗的男人蹙着眉却不得不伸展手臂让我拿着个脏兮兮的掸子掸灰时，不安和紧张还是逐渐褪去。我忍不住开口。
你该开车过来的。
似乎是因为一身昂贵的衣服被悉数尽毁心情恶劣，男人口气不大好。
鬼知道会成这样。
我端了热水给他，递上毛巾。
擦把脸。
男人胡乱抹了抹脸。随即便对毛巾上肮脏的印子又皱了眉，沉声。
……这种气候，你怎么会习惯。
我就着他用过的水也洗了洗脸，不太在意。
习惯就好了。
说罢我转身把水泼了，又倒了盆干净水，然后找了条干净毛巾和梳子转向他，冲他努嘴。
我给你篦下头发，估计里面还有不少沙尘。等下你可能会不舒服。
男人是有些微洁癖的。果然如我所想，他立刻扭曲了表情。
男人束着手脚坐在矮小的板凳上。把毛巾围在他肩颈周围后我站在他身后出声提醒，把眼睛闭上。
屋子里没什么声音。除了炉子上烧着的水壶发出瓮瓮的声音和手中梳子一下一下搔刮过男人发间发出的微微声响。
时间像是被瞬间拉长了。
男人的头发一如往昔得刺硬，如同他整个人带给别人的感觉般，乖张霸道，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就是这样的男人，却还是在有些瞬间会露出温柔体贴脆弱这种不符合他的形容词来。而艾少珈偏偏迷恋着有着这些矛盾的尹又晨。而偏偏这个样子的尹又晨，已经不属于原来那个艾少珈了。
他已有了另外的女人。
我心底一酸，惊醒过来般住了手。然后惶恐仓促地又匆匆梳了几下，洗了毛巾过来替他擦净了头发折好了衣领，匆匆道了句行了。
只是去倒水的时候被人从身后猝不及防地抱住。
搪瓷盆失手掉了地，水泼出来弄湿了鞋子。惊地趴在地上的大狗呼地扬起了脖子，警惕地盯着我。
我沙哑着嗓子叫了声阿晨。只觉得身后的手愈加勒得紧，愈加挣不开。
黄狗站起身来，一身毛倒立起来，鼻间发出呼呼地威胁声。
在男人一愣神之间我便扭身挣脱出来，涨红了脸慌忙退在一边，张皇失措地。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只是立即消失。他踏上前来，皱着眉与我逼视。
从那天开始就如此，为什么要躲避我的拥抱？
我被他热切的眼光弄得无所适从，只得伪装强硬地摇头。
这样不好……
男人的眼光陡然凌厉。他张嘴正要说什么，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断。我几乎救命似地拉开门。
门外的人几乎滚进来，尘土味灌了我满怀。
撞了我的来人毫不在意地拍拍衣服，朗声叫着。
好大的灰，姐借我们个地方洗脸啊。
他一转身，看到尹又晨，一怔后露出可爱笑容。
姐的大哥在啊。你好。
尹又晨又恢复了冷冰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扫向其他的人。
齐勤也不介意。自来熟地先倒了热水净了脸，然后热络地靠近尹又晨，眼里是掩不住的好奇。
只是一张口便是惊天话语。
大哥是姐原来的结婚对象是吧？
我一惊之下便倒了热水在端着盆的李幼婷手上，引得付大海狠狠瞪我。
齐勤被徐正辉瞪了，委屈地缩了脖子。
我好奇嘛。校长你就不好奇吗？
在徐正辉和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尹又晨冷冷开口。
没错。她原来是我未婚妻。
我胃部紧缩了一下。男人却没看我，只是冷静地继续，甚至带出一点笑来。
她逃婚跑出来这么多年，我该抓她回去了。
我脑袋轰然作响。听得期间齐勤哇地惊叹了一声。然后听得付大海冷冷地问，你不是有女朋友么？
尹又晨依旧镇定，声音平稳。
你说谁？
那个大明星咯。
罗小胖看热闹似地漫不经心，坐在桌边啃苹果，狭促地眨眨他的小眼。
阮微菁。上次还来了学校，给了少珈签名的那个。您难道不记得啦？听传言你们两个很甜蜜啊，男才女貌的很哪……
我听着罗小胖尖刻得有些出乎意料的语气，这才陡然反应过来。再看看身旁李幼婷一脸为难的脸色和其他人衣着的干净程度，我猛然醒悟。
他们这分明是得到消息来替徐正辉抱不平的。
我顿时有些气愤和羞恼。正要上前却被人扯住了衣角。我回头，李幼婷凑过来低声。
你连个机会都不肯给他么？
我一怔，抬起头来看到徐正辉熠熠的眸光。和那眼波下分明地恳求意味。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是一般朋友。
尹又晨冷冷抬了声音。
坊间的传闻不可尽信。
却也不可不信。
付大海冷冷接口。
空穴来风的话，多少有些事实依据。
尹又晨怔了一下，慢慢皱了眉，似乎也反应过来。他不怒反笑，扫视众人。
你们这是来指责我私人生活了？
不不不。
齐勤惶恐地摇头。
我们只是好奇。好奇那个能让姐逃婚出来的人究竟会是什么凶神恶煞。
尹又晨蓦然刷白了脸。随即又冷笑出来。
你们真大胆啊。
说罢他眼光盯向我，语气调侃。
小珈，他们这是为你出头呢。这下你高兴了吧。
我感觉脸上血色尽褪。正要说话，却被人搭住肩。
徐正辉站在我身旁淡淡然地笑。
她要是知道一定不会高兴。我们只是担心她，顺便看看这个宣称还要带走他的人有没有这个资格而已。
尹又晨眯了眯眼。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有的话，那我会同你公平竞争。若是没有，我希望你以后只以艾少珈义兄的身份来见她。
哈。
尹又晨大笑了一声。
你以为艾少珈是商品么，竞标价格高就可以得到她？
他眯了眯眼，站起身走近徐正辉。
看你是个男人，我直白地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她这辈子只会属于我，而且只属于我。
啪！
男人睁大眼看着我。深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我看着那半空中还颤抖着的手，愣了半晌才意识到那是我的手。刚才是我狠狠给了尹又晨一记耳光。
心脏抽搐着缩起来。我却挺直了背，感到双腿微不可察的颤抖。
我听到自己说，尹又晨，艾少珈从来都不是你的所属品。她不是任何人的所属品。她该欠你的，欠度非白的，都还清了。
男人脸色青白下来。
我轻轻移开徐正辉的手，看着他慢慢变色的脸孔，后退了一步，惨淡地冲他笑。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我不肯给我自己机会。抱歉。你们都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转身开门步了出去。
尹又晨却始终站着不肯走，乌黑的眼盯着我。
我受不了他眼里指责的神色，最终转过身去，大声地嚷。
你走吧走吧！
似乎过了很久，屋里只剩下热水烧开的啸叫声。我感到脸上冰冷的湿意。
我胡乱抹了把脸，转身。
却撞上温暖的胸膛。那气息熟悉得如同当年。
尹又晨在我惊叫逃离前就已伸臂狠狠箍住我，恨声。
你让我走我就走么？那年你也是诓我离开，说你会等我来救你，然后呢？
你说不欠我不欠度非白。没错，也许你欠度非白的已经还清了，但是你欠我的却没有。要不是度非白终于肯对我摊牌讲明，我还会如此地恨你恨下去。为什么你不回头来找我？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走得那么坚决，坚决到让我觉得你依旧在骗我？
难道我就这么地，这么地……
男人声音陡然哽咽下去。手臂松开。他掉转身，拿手捂住前额眼际。
我那个的霸道的固执的强硬的臭脾气的温柔却又脆弱的尹又晨，似乎，哭了……
伪装了这么久的心陡然从某一角塌陷下去，叫我说不出话来。
水壶明明还在发出啸叫声。屋子里却静地吓人。我感到有水汽不停地同我眼里向外涌，我不停地眨眼，却控制不住。
男人回过身来看我，面目不清。我感到他冰凉的指尖小心触碰我的面颊，泪水却越拭越多。天，我是如此可耻却又不可救药地怀念着他手指的温度和味道。
只是就在我快控制不住捉住他手指的那一瞬，他快速收了回去。然后转身大跨步离去。
我看着那消失在门外昏黄尘土里的背影，终于听到了自己控制不住的哭泣声，尖锐而无可挽回。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31.迷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