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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赤子本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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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想走上前来看看威廉的状况,可是却被格洛丽亚校长给拒绝了,这其中阿伦•休斯的反应最为强烈。“校长,他是我的朋友,他需要我的帮助。”阿伦•休斯脸上挂满了对朋友担心的焦虑感。
“休斯先生,安东尼最需要的是休息,你懂吗?等他醒了,我会通知你的。好了,所有的学生都回宿舍去吧,别再妄想偷偷摸摸地跑出来。快点儿,不然我会拿着学分站在这儿等你们的。”大致是因为扣学分的残酷现实,所有的学生也都随之而散了开来,阿伦•休斯在最后走的那一刻,仍然恋恋不忘地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威廉。
他的行为让米然百感交集,在此之前,她曾想过朱迪•杰西卡和在护士阁楼下遭到血咒的男生全是阿伦•休斯一人所为,可是当她亲眼看见阿伦对威廉的关心超过了他自己本身时,米然的质疑遭到了否认,她是不是没有理由再去认为事情都是阿伦所做的,而现在她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因为朴澈再次把责任推给了她和琼。
“校长,如果上一次纯属意外,这一次我想应该不会错了吧。”米然和琼依旧得看着朴澈那一贯咄咄逼人的模样。
尉迟校长停顿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的意思是什么?朴澈。”
“丹尼尔先生和米然小姐就是三起血咒事件的凶手,说说,你们说说看是威尔斯的信徒吗。”朴澈的脸靠近了他们两个,然后瞳孔放大了好几倍地看着他们。
琼就像会蓄势待发一样地站了出来,“校长,那你说说我们的意图是什么?”尉迟校长始终是站在一旁看着,米然多么希望他能够像以往一样站出来说一句话。
朴澈冷不丁地笑了一声,“那当然只有你们自己最清楚。“
当然尾随而来的还有史蒂夫先生,他已经把威廉给抬回了护士阁进行治疗。其次还有祖德和彼得,他们都看着尉迟校长严肃的面孔,然后就是看看米然和琼。当然,祖德不是最为沉静的那一个人,他和米然一样对立着朴澈,“朴澈,孩子们是不会成为威尔斯信徒的。”
“喔?祖德教授,这单单只是你的想法。他们已经两次都在现场被逮住了,没有比这更巧的了。”
琼退了回来,是被祖德用手臂轻轻挡了回来。
尉迟校长顺时看了看暗黑的天空,他眉头一皱,就把那淡淡的W符号用长袖给抹去了。
“好了,朴澈校长,祖德,你们大概需要冷静一会儿。琼,还有米然,你们和我来。其他人回去休息吧。”米然似乎还是觉得尉迟校长是最值得期待的,他给了一个很好的收尾,尽管朴澈有多么不愿意,可是没有人会违抗他的话。原本人杂的操场上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来宁静的模样,天空中不再有威尔斯图腾,可是静谧的圣诞之夜也不再拥有了,这一晚过得相当的紧凑。
米然的心给放松了下来,在她看来,有尉迟校长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在她后面不动神色地走着,脚步声时刻回荡在走廊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沉重。
走上熟悉的阶梯,那面透着金光的镜子又照到了尉迟校长无比彷徨的脸庞上。
他忽地转过了身,“事情越发突然了,你们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的话仍然这么诡异。
琼苦笑了起来,“先生,我们没有对威廉•安东尼下过什么血咒。”
“哦,丹尼尔先生,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对吗?”
“重点?先生,您是指哪一方面。”
尉迟校长保持着刚才的神情,冷静,不假思索,疑虑万千。
“米然,如果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说的,我愿意听听你的想法。或者说,什么值得给我看的东西。”
米然轻轻“嗯“了一声。
“什么?”尉迟校长更加逼近了问。
“威尔斯的图腾?先生,这代表了什么?”虽然米然知道尉迟校长可能会知道她和琼一直保持的秘密,可是她不能说,因为既然尉迟校长已经知道了,这些问题都看似不重要了。
尉迟校长又开始踱起步来,“威尔斯,厄尔•威尔斯?他曾经是个优秀得不能再优秀的学生了,可是他不懂得我的一番心意,或者说他没有把握住人生中唯一的机会。我试着给过他重生的机会,但是他并没有表达出他的想法。米然,你有想过威尔斯会是怎样一个人吗?或许对你来说这个问题有些困难和复杂,但你知道,我急切地想要你的答案。”
米然的想法有种被盗窃的感觉,屡次尉迟校长盗窃。
“没有,没有,先生。”她露出一副喜人的模样,显然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先生,我希望你不会离职或者被理查德•凯瑞撤职,所以我会帮助你渡过难关的。相信我,也许我很快就找到答案了。”米然接着说了下去。
尉迟校长长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我想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该回去休息了,十二点还没到是吗?圣诞快乐,孩子们。”
“圣诞快乐,先生。”琼很简洁地答道。
事实上除了这样说,米然也找不到更好的说法去讨个尉迟校长真切的想法。
“圣诞快乐,先生。”尉迟校长反过头去看着那面镜子,显得一点儿也不安详。
走出来那一刹那,米然并没有感觉到如释负重,反而愈演愈烈了。
琼好不轻松地问她,“米然,我们是不是该想想血咒到底是谁下的”
“琼,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尉迟校长关心的已不再是血咒事件呢?”
“那他关心地是什么?”琼放大了声音。
“血凤凰,和我们所发生的一切,这都是他所想要知道的,也许他已经心知肚明,可是他想知道我们在想些什么?”
琼对米然的解释做出不了相关的任何回应,尽管他也理解尉迟宇文是一个伟大的特种巫师,但是没有人躲得过他的想法。
“我终于找到你们呢?”正当两人毫无头绪时,阿伦•休斯的到来算是给了他们一针镇静剂。
“阿伦•休斯——”米然和琼都看了看对方,或许是不相信阿伦•休斯在对他们说话,或许也还是不相信这是阿伦•休斯。
他们三人的气氛冰冻到了极点,躲在最隐秘的楼梯墙角处说些不加修饰的对白,这若是在旁人看来,一定是以为琼和米然中了什么咒语,会和阿伦•休斯说起话来,更何况,阿伦•休斯也是不会和谁说话的人。
阿伦•休斯仍旧是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我想确定威廉是你们下的血咒吗?”
米然看着阿伦,这个褐色眼睛的神秘男生,从他身上米然看到了一种活生生的孤寂感。接着她微笑着看着阿伦,“你知道不是我们,为什么你一定要问个清楚呢?”而琼相对而言,是比较不想搭理他的。
“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对吗?虽然我和威廉老是对着干,但是我不会用血咒这么高深的咒语,也不会想至威廉于死地。”琼似乎说出了他对威廉的心声,这倒让米然欣慰许多,毕竟在她看来,琼一向都是文静的男生,他不会做出对周围的人极其恶毒的事情,也许和威廉的敌对一是家族所迫,二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个玩伴。
阿伦•休斯无奈地看着窗户外头,直到自己平静许多,他才绽开自己久违的笑容的。
“你好,米然,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了手来,只等米然给他一个简单的答复。
米然照做了,直到米然认为阿伦•休斯已经不再是陌生人时,她才问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答案的那个问题。“阿伦,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当然,我们现在是朋友。”米然再次认定了阿伦已经成为了她的朋友后,她大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试过血咒是吗?”
阿伦镇定地审视着米然急切的目光,“是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鼠,图书馆的那只白鼠。”米然解释着上次所见的情形。
“关于这件事情,我根本没有理由去否认。但是这些人都不是我害的,更不要说威廉。我相信这个你也知道。”
琼发出了惊叹声,“天啊,如果我把阿伦•休斯施了血咒这件事情告诉记者们,你就惨了。但是我不会的,因为你是米然的朋友,这就代表着你也是我的朋友。”
“阿伦,可以和我说说你的父亲吗?”
虽然阿伦不大愿意提到他的爸爸,因为听到父亲这个词,他变得特别沮丧。刚才的欣喜已经烟消云散了,这让米然不仅为阿伦感到同情,也为他的家庭多少感到些同情。
“我的父亲叫霍雷肖•休斯,我想他们都不愿听到这个名字,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他们都疏远我。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旁人对我的冷嘲热讽,但是这毕竟不是我的错,我并不会为这些事情负责任。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承认我有过这个父亲。但是我的母亲常常让我不要忘记了他曾经很爱过我。我问她是多久的事?是我一岁,还是一岁都不到的时候。我被同学嘲笑是信徒的儿子,这倒无所谓,因为很庆幸我起码不是威尔斯的信徒。我父亲每年也只回家一次,这就是他和威尔斯之间的承诺,只要威尔斯放过我和我母亲,他可以做他的信徒。抱歉我只能说这么多,因为他实在是太热爱他的职业了,甚至为威尔斯去杀人。”阿伦一脸煞白,眼睛里流露出的似乎全都是难以捉摸的真情。
米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安慰阿伦,或许他已经不需要再安慰了,就像米然,父母的死已经变成了可贵的回忆,不再提有多大悲痛了。
“抱歉让你说了这么多,威廉的意外也都是我们所无法解释的。但是你知道学院还会有谁会血咒呢?”
琼突然说道:“会是朴澈吗?你知道他一直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朴澈校长吗?不会的,我不是一天认识他呢?他有没有血咒我是最清楚的。”阿伦一提到和朴澈的关系,米然又想到了在祖德晚宴上看到的那一幕。
她再继续问道,“抱歉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上次在祖德的晚宴中,我听见了你和朴澈的对话。”
“噢,看来我们做朋友并不是偶然的。朴澈,朴澈他是我的舅舅,你们没想到的对吗?”
朴澈是阿伦的舅舅,没有比这个更值得期待的呢?
“这个,我们还真没想到。”米然和琼稍为尴尬地说。
“阿伦,我们会想办法找出那个下血咒的家伙的?现在已经快熄灯了,赶紧上宿舍吧。我们先走了,晚安。”米然和琼迅速走向了金色礼堂。
琼非常诧异米然的行为,“你大可以不用这么急的,还有半个小时才熄灯。”
“阿伦显然还没有把他的事情说完整,当然,这并不是初次见朋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为什么?”
“就是祖德晚宴那次,他和朴澈提到了血凤凰,可是呢?他把话题转移了开来,他宁愿把朴澈是他舅舅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可是他偏偏没有说血凤凰。我确信,他还有很多秘密,包括霍雷肖•休斯。”
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什么?”
“阿伦•休斯并不是一个糟糕的人,他在学院一向都不愿意和任何人说句话,只有威廉那乳臭味干的小子在他身边围绕着转,可是呢?他会和我说琼,我们做个朋友吧……”
“拜托,他没有和你说,他是和我这样说的。”米然瞟了瞟琼,看他怎样圆他的谎话。
“是这样吗?”
米然强调着说,“当然。”
但是琼说的并无不道理,虽然阿伦对他们有所保留,可是今晚的他证明了他自己的勇气。用琼的那一句话来说就是:他并不是一个糟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