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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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风是冷的，那关上窗，照道理就不冷了，不是吗？
为什么她会心寒呢？
就因为他的几句话？
他根本不认识她，凭什么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常安毫无惧色地与骆洋互视，显然是有点被激怒了。
就算她上次弄坏他的车，就算她上上次损他面子地摔了他，他也不能……常安失笑。生气的情感在骆洋看来莫名的笑容中消逝。
常安稳了稳气息，道：“我不会哭，也不会摔门，更不会甩你耳光的。”
骆洋不说话，期待下文。
“是你说要送我回去的。这里不是终点，还有一个转弯。”
“还是——你要违约？”
“说出来的话，我没打算收回去。”骆洋转动钥匙，启动发动机，“不觉得我过分？”她不是会掩饰的人，她的表情都落在他的眼里。有屈辱的隐泪，有被激怒的愤慨，还有——那个他不明所以的笑容。
“不，我觉得你很过分。”常安已经恢复正常的坐姿，目视前方。尤其是把别人当做是心中的另一个人更是过分。常安没有兴趣去探视骆洋心底里的事情，所以她省去了后半句。
“我以为你还有后半句。”骆洋声音里有着玩味。
……
因为这个插曲，常安失去了原本因歉意而引起的怯意。
“到了。”她动手解开安全带。
车停在了人行道的一边。
“谢谢你送我回家。”常安刻意忽略两个人说起的话题，右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骆洋没有回话。
在常安心里，“谢谢”与“对不起”最大的本质区别，就是后者需要回应而前者不需要。对不起的回应她收到了并且敬谢不敏，而“不用谢”这三个字——就算了。
伴随着车门打开的，是一阵凉风袭来。
常安发现自己竟有解脱的感觉，看来刚刚是有些压抑了不是吗？道一句再见吧！常安站在车身旁，准备开口。
“只有好女人才会不停地说对不起。”
对方出其不意的一句，让常安活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她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话题已经结束，怎么，是她误解了吗？还有好女人的意思……怎么听都不是什么褒义。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常安早已了然于心。
“好女人往往就是傻女人。”
……
他们仿佛在继续车里的对视。
“题干和结论都有问题。”
常安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环胸抱着自己，既是暖身也是定神。
“我想，你定义的‘好女人’与我定义的有本质区别。”
“是吗？那——你是‘好女人’吗？”他不询问区别在哪里，只把问题丢回去。
……
我是不是好女人都和你没有关系吧？常安处在清醒与昏沉的交界。爱好和平的性格因为夜色而变得迷蒙。
“我说对不起，只是因为我自己。”
“所以？”
“你不想原谅就算了！”
背着光，常安看不清他的表情。
还要爬楼啊。常安轻声叹气。四楼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平日，她会安慰自己，至少不住在六楼，现在她只能弯着背，把重心降低，深怕自己一不当心，就命丧楼梯。
终于走到自家门口，她开始摸摸衣服口袋掏钥匙。
悉悉索索。
她还没拿出钥匙就有声音了？
猛地一惊。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转过去，看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
一般人恐怕都会被她吓个半条命没有，可常安看到她后反而松了一口气。会用钥匙的当然不是贞子了，是她的隔壁邻居，嗯，她不知道名字，楼上有小孩叫她幽灵女，她心底里叫的是“小幽”。
小幽的头发其实是乌黑得有光泽的那种，但相对的，也使皮肤看起来像是十几年没有照过太阳。
“那个男人一直在楼下看着你上楼。”
小幽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常安有些惊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而是她开口对自己说话了。搬进来大半年，见面虽不超过六只手，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话啊！不熟识的尴尬有些化解了。再把注意力放回小幽说的话，她就有点苦恼。
“他不是坏人。”小幽又来了第二句。
似乎对方是误以为自己的想法了。也不在意对方说话的内容，她就慌忙解释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坏人。”
“嗯。”得到的只是对方单音节的回答。
不早了，常安也赶忙继续自己的开门大业。现在凌晨一点，还有六个小时见太阳，她要抓紧。“那我先回去了，晚安。”她道别。
……
“咕噜噜，咕噜噜。”回答她的是肚子翻滚的声音。
“……我屋子里有蛋糕，要进来吃吗？”
“谢谢。”接过奶茶和蛋糕，小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虽然吃得少，但是，应该很喜欢吧！两分钟，一块小蛋糕眼看就要被消灭了。
常安不多话，又转身回厨房拿了两块出来。
对方没有伸出手接。
“我也有点饿了，最后一块不吃掉会不舒服，你要吗？”她问。
“谢谢。”小幽又开动了。
真好啊！不像那个谁，说一句好话像是要了他的命！常安不经意又把某人联系在一起。把思绪放回眼前人儿的身上，常安的确有点奇怪她回家为什么这么晚。但是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她也不八卦，所以没必要问。
“还要吗？”
小幽摇摇头。“谢谢，我要回去了。”声音虽说没有起伏，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平静而非冷漠。
“你在等一下。”常安又冲回厨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盒东西。
“小饼干。不建议帮我解决吧？”
又是摇头。
常安送她回家。
“怎么了？”站在门口，小幽没有进门的意思。
“你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
奇怪的问题，但常安没有在意，而是直言不讳地说出来：“我想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可以好好地工作。”
“那你快点回去吧！”
小幽竟然把她推出门。
“嗯？”
“有个好梦。”
“嘣。”
门一关，常安摸摸鼻子，差一点，脸就要平了。
“嗯——现在回去，快点弄弄睡觉吧！”她又伸了一个懒腰，关上自家的门。
一夜无梦，一睡天明。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