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下》年有鱼

12、第十二章

　　“安安姐你来了？”
　　常安老时间到了店里，但是难得的是今天竟然有人专程等她。
　　常安点点头，虽然她的社交生活算不上丰富，可——她从悠优的身上闻到了八卦的气息。不是错觉，她好像还是八卦的对象。
　　果然，悠优笑得暧昧，左右看看赶紧把常安拉进店里。尹夏不在，店还没开，正是闲聊的好时机。
　　“快点说吧！”一脸期待，看得常安一头雾水，不知要说什么。
　　“说什么？”
　　“安安姐！就是昨天的事啊！”
　　昨天的事……一个个零散的镜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不知为何有种不想谈起的感觉，可看着悠优的表情，就知道什么都不说是别想逃过一劫的。常安思量着，该从什么角度，从哪里开始。
　　“昨天啊……”常安正准备起头，就被悠优接二连三的问题打断。
　　“被骆医生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他这么帅，安安姐，你是不是很感动啊？很有以身相许的冲动吧！”两只眼睛闪闪发亮。闪得常安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英雄救美？感动？以身相许？常安一时难以消化对面的人儿给自己的关键词。
　　悠优没有见到预期中的表情，比如说：羞涩得不知所措。
　　嗯……严格来说，不知所措倒是有，但更多的是呆愣。难道传言有误？
　　英雄救美……如果故事就停在那一个瞬间，那该有多美好？可惜，现实就是现实，他们的相遇没有什么两两相视的浪漫，只有，只有，她早已忘却的怒火。多久没有人让她知道生气两个字的写法了。忍无可忍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了。
　　“安安姐，你没事吧？”悠优被她常安阴晴不定的神情弄得有些毛毛的。
　　“没有事啊！”常安的口气很温柔，但露出的笑容却让悠优不禁往后退一步。
　　似笑非笑，看得她直直地汗毛竖起。继续打听八卦的心情也少了一半。怎么误踏禁区了吗？老虎不发威，也不代表它是病猫。为了自己的小命，悠优迅速做了决定，“安安姐，我想起还有事，我先进去忙了。”说完，一溜烟地窜到了店里的某一处。
　　常安不解地眨眨眼睛，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毫无所知。
　　此时，适逢小瑛也到店里上班。
　　她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她。
　　“Sheldon式笑容。”
　　“Sheldon？”
　　“没什么。以后不要这么笑就可以了。”
　　……

　　“我哥现在不在。”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尹夏自顾自地走进骆洋的办公室，观察一番，挑了一个最顺眼的位子坐下。
　　他挑挑眉，问：“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淡一点就好。太浓会伤胃。”
　　骆洋对她的说法不予置否。从办公室走出去后，便带来回来一壶茶。
　　他为尹夏倒上一杯，“你的茶。”
　　尹夏饮了一口，“谢谢。”
　　骆洋只是把茶杯握在手里而没有说话。径自猜测着某人来这里的目的。他得承认自己昨日有些失控。怎么告状了吗？他笑笑。
　　“怎么？有开心事？”尹夏把茶杯放到了桌上。
　　骆洋眼角看了一眼散落在桌上的水滴。兴师问罪？没有兴趣和尹夏绕来绕去打太极，他直言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如果真是她告状了，也是好事。
　　“其实也没什么……”她故意把音调拖了很长。平静的海水下，隐藏的是暴风雨的前奏。果然，一个起身，尹夏已经揪起骆洋的衣领，“昨天你和我们家安安是怎么回事？”今天她一进大楼里，就被保安大叔给拖到一边，听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骆洋英雄救美的情节。
　　版本无数，挑出一个经典版本，具体如下：
　　你不知道昨天骆先生有多英勇啊……（详细描述略，近两百字），为了女朋友智斗歹徒，我们赶到时，就见到他们两个含情脉脉地互相对视，说不感人是骗人的！看他们两个人一副好事将近的模样，恐怕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吃喜糖了吧！唉……若不是骆先生已经有常小姐了，我肯定会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的，现在没几个像我们这样的男人了！不是抽烟喝酒赌博，就是从小吃爸妈用爸妈的啃老族。没指望了啊……（下略n字）
　　好吧！传言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走样。但有点是肯定的，一定有事发生了。主角是姓骆的混球和她家的小安安。
　　骆洋的视线放在自己的衬衫衣领上，“放开。”他冷冷地说道。一般女人连近他身的可能都没有，而他也没有破例的打算。
　　认识不是一两天，尹夏深知对方的脾性，悻悻然地松开手。输人不输气势，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骆洋，“可以说了吧！”
　　他轻描淡写，略微说了一下，但不包括那个不算和谐的最后。
　　骆洋又喝了一口茶，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是眼睛却直视着某个女人。“你好像很关心她？”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喜欢不行吗？”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尹夏也没有继续耗下去的意思。
　　“哦？是这样吗？”
　　差点尹夏就要被激得直跳脚，可转念间，又换了语气，“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她顿了顿，“以前的你多可爱啊！不像现在懂得藏心事了，腹黑有什么好的？”
　　“那毕竟只是以前……”骆洋的眼神里有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回忆，落寞而苦涩，“人都要长大的……不是吗？”
　　长大啊……尹夏笑笑。
　　有些自讽有些自嘲地说道，“呵呵……谁说不是呢？”

　　是谁夺走了你的笑容？
　　什么时候你开始变得不在爱笑？
　　是谁让你有了忧郁的眼神？
　　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不再愿意接受幸福？
　　明明可以微笑的时候，你却只想转身背对人群。
　　是你背弃了世界，还是世界背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