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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好梦疗养院 ...


  •   坐在办公桌上的美女绕了绕指尖的发丝,笑吟吟地说:“院长,真不怪小女。那死胖子想非礼我,这也是自保嘛。”

      “可不可以看在小女如此可怜的份上,就不要罚我了吧~”说着她倾身向前,病号服的衣领里露出丰满的丘壑。

      妖娆妩媚的女病人殷勤备至,院长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倒额头青筋暴起。

      “死不认错,罪加一等。”俊美的青年皮笑肉不笑,“关一晚禁闭室。”

      “院长好狠心啊!”御堂起身时大腿紧蹭起青年的白大褂,身上香风扑鼻,自以为得逞的抬眼,却对上了他如同一潭死水般沉寂的凤眸。

      御堂雅的魅力值有90之高,不仅长相妩媚,身材也是火辣惹眼。就是这么一个绝世美人儿,向来无往不利的美人计却惨遭滑铁卢,不由严重怀疑自己,“您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还是说就真的瞧不上小女?我很没有魅力吗?”

      她不知自己诱惑的并不是npc,而是魅力值有95点的玩家。且此玩家因为童年阴影,对美丽漂亮的女性有种心理上的厌恶。

      无视她的搔首弄姿,斯文俊美的院长纤长的手指不耐地敲击桌面道:“这位女士,我已经有老婆了,请你自重。”

      “这样啊,真可惜。”原来是心里有人了,御堂心里好受了些。诱惑不成,左不过就是关禁闭而已,反正她也不信任玛丽乔,与其提心吊胆还不如自己来的痛快。

      御堂不知道的是,她所诱惑的院长,已经把她的招式铭记于心,并且打算对别人付诸实践。

      又是一下午的鸡飞狗跳,通过视察,除了跳楼的病人王园所在的病房还有些脏乱,其他病人打扫的虽不能说一尘不染,倒也整洁多了。吴桐大度地给所有人的体力检查都给了优,并盛情款待了干了一上午活的众人。

      “多亏了诸位的配合,我院才能焕然一新啊。”吴桐笑眯眯地在食堂点了一桌子菜,“你们也累坏了,这些随便吃。”

      虽然玩家可以购买体力补充剂,但毕竟忙了一天,肚子也是饿极了。玩家们揉了揉胃部,在期待中看向餐桌——辣炒眼珠、内脏汤、夫妻肺片......

      玩家们齐齐流下辛酸泪:院长,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好在院长急着下班,等他一走,鲍米尔连忙把所有“饭菜”倒掉,喝了瓶营养剂充饥。

      苦闷的气氛蔓延开来,被拖入噩梦的经历十分不好受,但在不知道哪一条规则是假的的情况下,他们都选择了隐瞒病情,硬着头皮抗了下来。

      “这样下去不行!”精英男宋潇岐捶桌,“这院长心狠手辣,对于王园的死没有丝毫过问,恐怕是乐得我们互相残杀呢。但如果不向医生寻求帮助,我们根本撑不过夜晚的噩梦。”

      御堂玩着自己指甲,头也不抬道:“何以见得?那蠢.猪死得其所,我看阁下是在拐弯抹角的挤兑小女吧?”

      鲍米尔也接腔:“其实第一日打扫病房的怪物作为体力检查也是合情合理的。我倾向于向医生寻求帮助。”

      玛丽乔冷哼,她可信任那个白面医生:“御堂雅,你在第一天就打破和平相处的条约,居心何在?你莫不是不同阵营的吧?你去勾搭那小白脸的时候,有没有得到帮助?”

      “血口喷人!”御堂眯起眼,“那死肥猪要非礼我的时候你明明看到了,不仅不帮忙还主动锁住房门,你才是不同阵营的吧?还有,院长拒绝了我的邀请,你别攀扯关系!”

      “哎哎哎!大伙儿别内讧啊!”肥头大耳的李三枪打圆场,“和气生财嘛!”

      千一千二两姐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争吵,两个人凑在一起咬耳朵。

      就在几人大有不欢而散的趋势时,一直置身事外的道士张云天忽然出声了:“其实今日御堂施主的举动,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不是么?”

      宋潇岐皱眉:“你什么意思?”

      玛丽乔勾起嘴角冷笑:“你也就长得比较聪明。”

      “什么?你个碧池!”宋潇岐起身就要骂人,被人高马大的鲍米尔给拦住。而被骂的玛丽乔却只是扶了扶头发,一根发丝悄悄滑入精英男的领口。

      发丝被一只白皙的手捏住,千一眉眼弯弯地对千二说:“瞧见没,以后可不要做这种二愣子,指不定哪条死在病床上谁杀的都不知道。”

      宋潇岐后怕地捂紧领口:“操!玛丽乔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千二捂嘴笑道:“傻X,你居然说院长乐得我们自相残杀,没看到院长那痛失一百亿的表情么?你以为作为院长,自己的病人死了,不用担责任吗?”

      女孩的一语到醒梦中人,宋潇岐面上一红,讪讪道:“那又如何?我就觉得那院长不是好人!”

      “贫道有一计,可以永绝后患。”张云天笑道,“不知各位可否先放下彼此成见,先共同抵御外敌?”

      众人埋头商议,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

      ……
      吴桐简单跟属下交代了下明日的工作计划,便再次提前下班。家里金屋藏娇,他根本无心工作。

      老婆我来啦!

      回到家,吴桐拿出从超市买的两双情侣款拖鞋,穿上鞋号小的,喜滋滋地走进玄关。

      “我下班啦!”

      回应他的自然是黑漆漆的客厅,吴桐打开灯便看到了餐桌上纹丝未动的三菜一汤。

      笑容不变,青年将冷掉的饭菜倒掉,嘀咕道:“是不和胃口么?下次学点别的。”

      他上楼敲了敲门:“凤鸢?你在吗?”

      没有人应。

      吴桐拧了下门把手,门开了。他推门进去,整洁的卧室一尘不染,好似从未有过居住的痕迹。把情侣牙刷牙杯摆好,吴桐又看了看二楼其他房间,书房,小会客厅都没人。

      “好吧,他一定是还没下班。”吴桐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下楼窝进沙发里看电视。

      两集看完,夜间九点。

      “怎么还不回来?”吴桐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对象的联系方式。

      青年透过落地窗看向不远处的教堂。

      “早知道不早退了,好无聊。”

      话音刚落,大门开了。

      刚才还无所事事的青年立即蹿向玄关:“你回来啦!”

      一身沉重黑色牧师袍的男人背对着月光站立,银色的发丝泛起冷色的月辉。

      “我给你买了拖鞋。”吴桐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和自己同款的拖鞋,放在男人脚下,“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男人看都没看地上的拖鞋,迈开长腿径自上楼。

      “哎!你这人怎么进门不换鞋啊!”吴桐急忙跟上,“你不许把我锁在门外!就一个卧室一张床,你锁了门我去哪睡?”

      沉默的牧师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沙发。”

      听到对方的答案,吴桐竖瞳骤缩:“什么?本少爷从来没睡过沙发!你怎么不睡呢?哎等等......”

      然而抗议无效,卧室门在他面前“哐”地关上,还差点碰到他的鼻子。

      吴桐:..........

      吴桐扯着嗓子喊:“凤鸢!你行!我睡不好,你也别想睡好!”

      眼看这门不会再打开,吴桐狠狠咬了咬牙,噔噔下楼打开钢琴,手指悬在琴键上方,深吸一口气,一首激情澎湃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流淌而出。

      客厅的灯没有开,月光如水,从落地窗倾泻而下,在黑白琴键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月光》倒当真应景。

      青年指尖的琴声轻盈而跳跃,如同月光下闪烁的露珠,又急促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

      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洋房回到了先前的寂静。吴桐的脸色不太好,他不知为什么自己的技艺如此娴熟,但此刻胸腔内蔓延起一种道不明的情绪,似乎可以称之为孤独。他好像在孤独的夜晚里,弹过这首曲子。

      孤独......可不是么,自己弹出朵花儿来,没人捧场也没甚意思。

      早知道他不下楼等人下班了,这下大床没了,只剩沙发。

      “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到大床上去。”青年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挑了挑眉,“还得是你凤鸢亲自把我请上去的!”

      深夜寂静,楼下人类的话自然是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

      他冷笑一声,淡淡吐出两个字:“做、梦。”

      第二天起晚了,沙发空间狭小,吴桐起来后不免腰酸背痛。心不在焉地揉了揉脑袋,他慢吞吞地上楼洗漱,卧室依旧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牙刷牙杯更是没动。除了能在闻到空气中馥郁的类似栀子花的香气,随着月光而来的男人如同他的一场梦。

      “喷的什么香水?闷骚男。”吴桐翻了个白眼,“等我翻了身,我也把你锁在门外!”

      身为院长,就算上班迟到,也没人敢说吴桐不是。只是苦了禁闭室里关着的御堂,直到姗姗来迟的吴桐开了门才被放出来。

      “院长来得也太迟了~”御堂惊魂未定的揉了揉手腕,“您都不知道这禁闭室里有多恐怖!”

      吴桐不想知道,他抱歉一笑:“让女士受惊了,请随我移步。”

      虽然御堂很是不满,看到对方漂亮的笑容,也只得作罢,谁让她是颜狗呢。

      回到办公室,一高一矮两名病人在门口等着,其中卷发帅哥鲍米尔一脸憨厚地问:“院长,今天进行什么检查啊?”

      吴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今天进行脑前叶检查。鲍米尔,十分钟时后带所有病人去114病房门口等着。”

      鲍米尔连忙点头:“好的院长!”

      等他离开后,吴桐看向另一人:“小矮子,你有什么事?”

      那人:..........

      在办公桌堆积的文件里找了半天,吴桐终于找到了一本落灰的书《梦魇疗法》。这本书就是他昨日随便翻看了两眼的医学论文,是著名心理学家Eliot所著的。昨天让病人干了一整天白工,今天再不进行治疗,估计这群蠢货会发现他是个草包。为了自己的英明形象,他决定临时抱佛脚。

      抱了十分钟佛脚,院长一脸自信的出门了。

      114病房是专门摆放大型仪器的房间,吴桐不会催眠术,但鼓捣一下机器还是可以的。第一个检查的自然是“课代表”鲍米尔。

      “不用紧张,把这个戴到头上。”吴桐递给对方一个缠绕着电线的医疗头盔。

      鲍米尔一言难尽地看着手中的头盔:“您不会要通电吧?”

      吴桐忙着操作手中的仪器:“怎么可能?你当我是杨.永信啊?”

      戴好头盔,鲍米尔看到院长正生疏地研究着按钮,不安道:“院长,我现在严重怀疑您根本不会用这个仪器!”

      吴桐头也不抬:“别这么说,不用怀疑,我就是不会用。”

      鲍米尔:………

      终于研究好了仪器的使用方法,吴桐开始快速写下病例。

      没用十分钟,吴桐便开口:“可以了,一切正常。”

      鲍米尔松了口气,同时有点惊讶:就这?!

      “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不专业吗?”吴桐挑了挑眉,金色的瞳孔竖瞳尖锐。

      大个子的鲍米尔被吓得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哪敢?我是好奇这个到底是什么检查,待会也好跟别人解释。”

      也好,省的自己在费口舌,吴桐现学现卖道:“这个是电生理监测,通过你的脑电图来检查你的前额叶功能是否异常。若是异常洄表现为θ波或γ波,你都没有异常。”

      “原来如此。”鲍米尔虽然不明觉厉,但仍不知所云。

      “下一个。”

      下一个也是老熟人,御堂笑了笑:“院长,麻烦您了。”

      一遍生二遍熟,吴桐递过头盔,十分钟后:“下一个。”

      重复的情景又是接连几次,姐妹花和李三枪也都没有问题。然而,等到宋潇岐了,机器却爆发出刺耳的警告声。

      精英男脸色一变:“喂!什么情况?!”

      院长张大了嘴,一副害怕的样子:“呀!坏事了!”

      宋潇岐心里一咯噔,慌张起身道:“怎么了?没用的东西,你还傻愣着干嘛,快救我啊!”

      随着他的动作,刚才一直静悄悄的头盔此时内侧长出细密的金属倒刺,如同鲨鱼牙齿般锋利,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刺入头颅中。

      “啊啊啊啊!救命!”宋潇岐疼的呲牙咧嘴,狠狠拽住头盔,想要摘掉。但哪怕他如何用力,头盔仍倒钩住他的血肉,纹丝不动。

      然而如此诡异的情景下,刚才慌乱的院长却平静下来,抿了口保温杯里的茶水,俊美的脸上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位病人,你只是脑电波异常而已,为何要想不开逃脱检查呢?”

      哪怕蠢如宋潇岐也发现了不对,暴怒道:“你故意的?!妈的,你让我以为我出了很大问题,试图中途结束检查!操!我要杀了你!”

      “嗯哼。”院长的蛇信子刮干净保温杯内最后一滴水,“谁让你这跳梁小丑,分不清大小王的。敢冲我大呼小叫,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随着头盔的尖牙逐渐刺入,宋潇岐再也不复刚才的傲慢,颤抖着呜咽道:“我错了!院长,求您救救我.........”

      看着他的狼狈可怖的模样,青年却像听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笑话,嘴角上扬,凤眸弯成月牙,甚至笑出了眼泪:“哧哧哧,蠢.猪,要杀你的可不是我,你自己违背了规则,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宋潇岐的瞳孔在恐惧中放大,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

      青年歪着头看他,像在看一只挣扎的虫豸,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再忍忍,很快就结束了。”

      下一秒,宋潇岐的头颅被钢铁头盔咬成碎片,无头尸体脖子以上只留下腐烂成黑色絮状物。

      病房内白惨惨的灯光下,映出一张干净、漂亮的脸,像个无辜的羔羊。青年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不屑。

      “下一个。”

      ……
      直到所有人脑前叶检查结束,已经到了下午。除了宋潇岐违背规则触发死亡,没再有人出现问题。

      “这真是太令人心痛了!”吴桐假惺惺地挤出一滴泪水,“我明明已经让鲍米尔告知各位了,这个检查很普通,怎么还会有人听不懂人话呢?”

      宋潇岐后一个检查的就是张云天,他自然看见了尸体的惨状,被头盔缓慢咬碎头颅而死。张云天攥紧了拳,盯着假哭的院长,他这是在杀鸡儆猴!院长绝对知道了什么!

      鲍米尔自责道:“都怪我,没有转述清楚!”

      玛丽乔皮笑肉不笑道:“不怪你,有人不长脑子,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既然有两位病人不幸病逝,那空下的两间病房便让鲍米尔和御堂雅住吧。”吴桐跟身边的护士交代,“给他们两个办理转房。”

      鲍米尔有些惊讶:“院长,我可以住单间?”

      比起他的欢喜,御堂则是惊讶居多。这院长怎会如此好心,指定她转房离开虎视眈眈的玛丽乔?怕不是为了将病人分成两队,从而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吧?

      不过能自己一间病房,也算给了她最大的安全保障,御堂无奈地接受了编制。

      经历了一场闹剧,吴桐决定今天也提前下班。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家,而是直直向着教堂走去。

      和他想的一样,爱岗敬业的牧师大人正端坐在告解亭的小隔间里,为众人赦免忏悔。他挤开排队的下一人,走进昏暗的告解亭,隔着栅栏低声说出自己的罪。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牧师,请为我赦罪。”

      “我怕有人要害我,便先将他杀死了。”

      他的话音落下,一时间空气十分凝滞。

      许久之后,栅栏的小窗那边才传来低沉的询问。

      “你是否为此感到悔恨?”

      吴桐勾起了嘴角:“不,我为何感到悔恨?他既然想要杀我,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要悔也是他悔,胜者为王,我有何悔?”

      听着对方肆无忌惮胆大妄为的话,凤鸢修长的手指轻点大腿,这个人类当真无法无天。

      “既然不悔,还为何要我赦罪?”
      吴桐狡猾地眯了眯眼:“因为我既想坏事做尽,又想你绝对偏心。”

      “我无所谓世人眼光,我本就伪善之极,可我却想你怜悯我,宽恕我。”

      “无论我做过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好梦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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