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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远古时代(1) ...

  •   迷迷糊糊不知道进入哪个秘境。

      似乎有人在争吵。

      神秘的声音极力劝解,“因为你最尊贵,最稀有,天命选定你继承我的位置,我就要对你进行考验,若是你渡芸芸众生,芸芸众生不渡你你该如何,若是尝遍世间百味生死离别病哭悲悯你又该如何,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是选择守,还是选择弃,我需要一个关于你的确切答案。”

      所以死的三千人,她要渡的三千生灵实际上是他对她的考验,荒谬,竟然拿人的性命作为考验,这样的尊位她最为唾弃,又怎么可能坐上去。

      “选择我,为什么要选择我,我不要被你选择!”

      “愚者,生即是多余。”

      “我多余,我多余为什么还要让我拥有我的孩子,为什么你肯给我的孩子存在的权利确不肯给他们生的希望!”

      “因为女子为母则刚,没有孩子,你绝对挺不过这些磨难,而要成为神的神明,就必须要承受所有人的罪恶,担下所有生灵的罪责,心无旁骛,没有悲喜妒恨,没有情绪波澜,做到这些只有拥有过再失去才能。”

      “只是……因为这个?”只是想把她变成一副没有情绪的躯壳,只是想让她吞下所有人都恶果,咽下所有人的悲苦,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高高在上,一无所有。

      “当你看淡生死,明白世间人皆过客不必挂怀的时候,你就能继承我的位置,一个凌驾于众生,众神的尊位。”

      白月寒惊呆了,竟然是自己。

      里面的白月寒低头冷笑,抬眼漠视,“我为什么要继承那个位子,你在意而我不稀罕!”

      “你真的不在意吗?就算你是阿尔忒弥斯的公主,也会有自己的贪欲。”

      “但至少我不贪你所贪的。”白月寒召唤出恒星权杖,“芸芸众生皆苦,我神我佛必慈怀,道法三千唯乐终始,区区厄尔何争纠。”

      “呵,虚伪的神。”说话者摇头不屑,“道理以旁门左道解释向来是行不通的,兰因絮果,你是因也是果,若你往生,众生迟亡。”

      这是非要逼她死了,可她偏偏就不。

      “你不坐自然会有宵小鼠辈痴心妄想争个头破血流,恐怕到时普天之下皆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既然争斗是客观事实,贪欲是主观意识,为什么非要阻止一场必会发生的大战,死亡从来不会消失,延迟死亡只是麻痹所有人都一个障眼法而言。”白月寒双手握住恒星权杖,这是她身为月寒殿下、阿尔忒弥斯公主、旭风君后所必须做的,如果阻止不了,就让它爆发,愈裂愈好。

      “我不会阻止客观规律中必然发生的事发生,那是一叶障目的自欺欺人,总该要让尘归尘,土归土,你以为主宰命运,呵,你又何尝不是局中人?”

      把自己放在一个高位上,就注定看不见脚底的尘埃。

      “你不需要向我说明什么,既然你认为你是对的,那就去证明,看看往后的那场大战到底会是结束还是开始?”

      “听完你说的话是因为我尊重所有声音,但我只做自己。”

      “你可真是狂妄。”

      白月寒并不在意,反而嘲笑他,“如果你被安稳地爱着呢,如果你真的被安稳的爱着就能懂我有做任何事的勇气,可惜你没有,也不懂。”

      对方许久没有回应,等了很久,迟暮苍影出现在光的阴影里,“若是让你获取前世记忆,你是否还会那么理直气壮坚持你刚才所说的呢?”

      前世的记忆?

      白月寒不屑,她本身就承载着前两世的记忆,而且透视过往的眼睛已经让她把自己所有的前世看了个真切,还有什么会是她不知道的。

      “白月氏,你真的确定你没有失去的记忆吗?”

      白月氏,这个称呼,是她的。

      金銮光点,银河流转盘旋,记忆星点从四面八方汹涌卷来。

      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双脚无法动弹,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境界,她竟然无法对抗。

      无论是这里的白月寒还是秘境外的她,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进同一副身躯。

      这是远古时代,是最初的起点。

      远古时代有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战中有天地人族戚氏一族,百姓众族、古神族旭风氏一族,白月氏神族,离镜之外的阿尔忒弥斯族,亚神族玄爵氏一族、安银氏一族、麻安氏一族、雪域氏一族等,还有就是武修罗族、魑魅魍魉为首的妖魔鬼怪四大族。

      那场大战战争没有输赢,最后白月氏抽取走天地人族所有人的主神灵力,而他们也被下咒失去阴阳繁衍的能力,最后双方约定,天地人族留人世,白月族为神族避世且肩负守护天下之责,而旭风神族因本身起源于旭日,所以就算被抽取掉主力,地位也不可撼动,所以旭风一族成为人族与神族沟通交流的枢纽,出于核心地位。

      这场大战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原本处于最末端的妖魔鬼怪,因为天地人族神力被抽走,他们便乘机上位,但是因为按照约定由神族庇护,所以也不敢轻易打人族的主意。

      自此,白月神族掌月,旭风一族掌日,东升西落,接替反复,就这样过了亿万年。白月神族所在阵营曾与旭风一族所在的天地人族阵营争夺天地神主的位置而展开大战。

      然白月神族女君之女诞生即死,女君以身为祭并对幼女降下九千道枷锁以换取其新生,而此幼女血脉精纯,世袭父母双族之天赋,绝世天赐。

      为防止其他各族势力的觊觎,白月神族女君将小女藏于旭风神族之子旭风泽苏身旁,随军南下涉世学道,为日后继任女君做下准备。

      自远古大战结束后已有千年之久,除去至尊之上的神族,其他各族表面和平相处实则暗地纷争,君位王朝更新迭代不断。

      离镜之外的种族在远古大战后避世隐居早已不问世事,神族为维护和平,出手干预,以旭风神族本是枢纽当以大任,白月神族也以避世,只有几个旁支分系愿意辅以佐任。

      旭风神族的嫡长子旭风泽苏十二岁挂帅带兵征战沙场从无败绩,战功累累,历经五年已经平息南镜以西的大部分战乱,主导对战双方签下和并保证在一定期限内绝不开站,修养生息,造福百姓。

      侍卫进门作揖,“泽苏殿下,探子回报,派去东漓的暗哨已经全部布下。”

      桌案后手执书卷的白衣少年露出面容,眉心英俊,面带笑意,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旭风泽苏放下书卷,施施然起身,举手投足书生卷香,两袖清风拂杨柳,步履飒爽比天高,“即刻启程。”

      “是,属下领命。”

      桃花灯节后,白月寒过完十五岁的生日便整日窝在自己的后花园的树上,手握古籍躺在树上睡觉,日后她要作为新主继任白月神族主位还有许多知识要学习。

      门外走进一个青衣男子,头插白玉簪,手提一木盒,迈步走进,几个白衣侍女守在树下,焦急地看着白月寒,生怕她一个翻身自己滚下来了,这三米多的高度可不是瞎糊人的。

      见到来人,赶紧右手覆心施礼,“青樱大人。”

      青樱大人——旭风泽苏是玄爵族人,玄爵族隶属于白月神族守护领地,所以两族关系友好,旭风泽苏与白月寒年纪相仿,自小便认识,旭风泽苏手里的针线活比大多数绣娘的手艺还好,白月寒又爱美,所以年年旭风泽苏去见白月寒的时候都会给她送上新为她做的衣裳和小玩意。

      “嘘——”旭风泽苏示意不要吵醒白月寒,相识十余载他知道白月寒的脾气,要是惹了她好梦,就算是她母亲来哄也是不高兴的。

      指指上面,“她睡了多久?”

      侍女还未回答,上面掉下一本书直接砸旭风泽苏脑袋瓜上,旭风泽苏哎呦叫唤了一声,捂着头在侍女惊恐的眼神中抬头向上望,白月寒被吵醒,不悦低头俯视,看到是旭风泽苏后,伸手召唤藤蔓化为滑梯从上面顺利滑到低处的树杈上坐着。

      白月寒凝眉,“有事?”

      小妖精竟然会关心他,旭风泽苏顾不上脑袋疼,赶紧摆手,“没事没事,我头没没事。”

      “我问的是你找我有事?”

      眼睛里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透,旭风泽苏噘着嘴把木盒递过去,“给你送新做的衣服。”侍女上前接过退避,白月寒懒洋洋地抱着树枝趴在上面,说起另一件事,是她从母神那里偷听的,“听说你要随你父亲去万重山,你去那做什么?”

      她怎么又知道了,旭风泽苏揉搓背着手衣角,别过脑袋故作不在意,不能说实话,否则小妖精把他腿打断也不可能让他去,随便胡诌一个理由,“随父亲拜见长辈,明日一早就启程,你别早起送我,而且此去路途遥远,短期内我都没法回来,不过那边有许多花,我带几株回来送你好不好?”

      又是送花树,她的满院子了除了自己坐着的君菩提树,其他都是旭风泽苏从小到大送的花树,高矮不齐,花色参差,本来她这是一个专门为君菩提树准备的艺园,渐渐的倒变成了花园。

      关键是她和旭风泽苏都不会养花,每次都是安银氏专门派人定期过来护养,虽然麻烦些,但园子也确实令人赏心悦目,既然别人有心馈赠,她又何来拒绝之理,反正旭风泽苏除了绣衣采花,其他别无一长。

      点点头,“好,知道了。”握住树枝翻身躺在上面,两个眼皮又开始打架,打了个哈欠,慢慢睡了过去,见此,旭风泽苏也不好继续逗留,转身离开。

      又睡了半晌,天色不早已经过了黄昏,白月寒从树上下来,回到屋内试了衣服,皎色流波暗纹,蜀锦内衬,缂丝外绣,随风飘扬,如临天降,侍女也不禁夸赞,“青樱大人的手艺可真好。”

      白月寒很满意,几件衣服都很漂亮,正当她欣赏时母神走了进来,“母神,你看青樱给我做的衣服,好不好看?”母神仔细看了一遍,脸上波澜不惊,“好看,卿儿我问你,想不想让旭风泽苏为你做一辈子的衣服?”

      做一辈子都衣服,让他当自己一辈子都裁缝,那他日后的妻子得多委屈,“那哪行,他本行又不是干这个的,日后他若娶妻,那嫂嫂定要恼怒我的。”

      本行,娶妻,嫂嫂,母神知道女儿的意思,女儿从头到尾也只是把旭风泽苏当哥哥的,并无半点想法,“如此日后就不便让旭风泽苏再为你做衣裳了,你也说了做衣绣花不是他本行,你为他考虑也要为自己考虑,日后你的夫君若是知道有另外一个男人清楚你身体的尺寸,那也是免不了恼火的。”

      母神的叮嘱白月寒明白确实不合适了,自己已经及笄,再让旭风泽苏为她做衣也确实不合适,便应了母神的话,想到后面有段日子颇为无聊,旭风泽苏也不在,其他大族较好的都已弱冠担任家族大任没工夫陪她玩。

      向母神请愿,“母神,我想外出游历一番,增长见识和阅历,还望母神准许。”

      “去哪儿?”

      “不定,哪里古籍多就去哪里。”

      母神叹了一口气,她倒是想吧女儿留在家里安全,但是卿儿不能是笼中之鸟,她日后继任女君是要有游历四海的经验才行,有些东西不让她自己感受一下是永远学不会的,“让箬蒂跟着你吧,人间此时战乱连连,旭风神族派兵镇压调和,你身为白月神女也应尽一份力,我预言到不日他们会抵达东漓,调和三国战乱,你不是想看书吗,东漓国内有一个历经藏书阁,那里书卷溢多,我也曾有幸去过。”

      连母神都称赞都一定很好,白月寒用过晚膳后拜别母亲,招呼箬蒂赶紧去收拾衣物,准备今晚就启程,母神披着长袍站在城墙高处望着马车远去,“来人。”

      “在。”

      “放信。”

      “是。”

      白月神族女君眺望远方,既然有心插柳柳无阴,那便断了,女儿对旭风泽苏没有半分儿女私情,他们去万重山寻找拜见卿儿的父神也没有意义,不如让卿儿父亲避开,以免尴尬。

      也是难为旭风泽苏费劲那么多心力去寻找卿儿父亲的下落,听闻可能在万重山就立马央求他父亲与他一起上门提亲,自己是表明了以卿儿的意愿为主,所以他才想到去找卿儿父亲那找突破口。

      放信是她和夫君的暗号,只要放信就是让他过来见她,这样也能跟旭风泽苏和他父亲避开,顺便讨论一下卿儿下人间历练的事。

      此次她私做决定,先斩后奏,但愿不要出了差错,旭风神族自远古大战因与白月神族所战阵营不同多有交戈,两族虽然现在和谐共处,但是血海深仇埋下的祸根永远无法抹去,所以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把女儿送到旭风一族在人间征战沙场的旭风泽苏身边。

      她也不担心旭风泽苏对女儿长情,因为旭风一族永远也不会允许与她白月神族之女结亲,虽然现任的泽苏神君甚至君太上都不知道,但是旭风一族祭祀的祖庙绝不会应允,因为那个隐瞒了上万年的秘密,注定他们两族是不可能缔结,最不能缔结的就是连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旭风泽苏南征北战平息各族战乱,白月寒若是能将他一身的本领学个七分回来,她们白月神族就不必忌惮来自西境的邪族。

      日后她不在了,白月寒也能独当一面带领白月神族走向往日荣耀,护族一方。

      白月寒带着箬蒂一路赶到东漓的都城,此时东漓战火纷乱,百姓流离失所,道路挤满了重伤的难民,一个火球突然从天而降,众人纷纷尖叫逃窜,白月寒从车内出来,躲过缰绳策马鞭笞使得车马替众人挡下巨大的火球。

      “跳车!”

      “神女!”

      白月寒护着箬蒂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滚了数十米撞到一根木棍支柱才停下,火球把马车砸了个窟窿,火焰蔓延到整个马车,白月寒见焦躁慌乱的马儿拼命挣脱缰绳不成,从腰间拔刀上前,冲进火堆里割断缰绳。

      马儿惊吓过度,在绳子快要被割断的时候突然往前一挣,缰绳被扯断,带动燃烧得火烈的马车往前一遲,白月寒躲避不及,马车前端的木梁直接重重砸中她的小腿,箬蒂冒着威胁把白月寒拖了出来,但是白月寒的小腿靠近脚腕的衣服已经开始渗血。

      “神女!”

      白月寒抓住箬蒂的衣袖强忍着痛意,“不能……暴露。”此次是来助人,不想因为神族的身份引来非议,上面神族也有内部争斗,她不想她的下人间之事牵连非事。

      箬蒂赶紧改口,“小姐小姐。”看见伤口并没有愈合,刚刚那火球带来的火焰并非俗物,连神女都无法自愈,环顾四周高声呼唤,“来人啊,快来人啊!”

      刚刚目睹舍车救人的人们纷纷聚拢过来帮忙,很快刺史府的刺史大人带兵过来,不是他自愿来的,而是白月寒的马强行驮过来,刚刚它疾驰奔走就是去找当地的官员,人听不懂马语,马儿只好把他撞倒直接驮过来。

      就在他们快要靠近的时候,天上又抛下一个火球,马儿通灵性,直接尾巴一甩把刺史大人甩了出去,火球直接砸在它身上,熊熊烈火之下,神马也被烧个一干二净。

      箬蒂抱着白月寒坐在地上含着泪,“好马儿。”

      能挥车焚马,这火球似乎专克神族,连她都无法自愈伤痕,看来投火之人不是神族宵小,擅长火术又如此阴毒,向来对战的敌方应该有鬼族相助,白月寒咬着牙撕下布条裹住脚踝,“我有办法抵御火球。”

      刺史一听,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招呼侍卫,“快快快,快把姑娘送到府内,快!”

      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东漓,一路上扫清周边鼠辈宵小引起的战火,东漓国附近接壤的是修曼和涧寮,此次也是他们三国为了争夺领地和主权引起,属下来报,“殿下,东漓都城已经受到鬼族妖火的攻击,死伤最为惨重。”

      “将人马兵分四路,你们率兵兵分三路,分别从左右后快马夹击,我带领一路小队人马先赶过去。”

      “是。”

      “是。”

      “是。”

      军师榭崇入帐不语,旭风泽苏明白他的意思,“绛末、阙禾、喆黎你们速去前去点兵,即刻出发。”

      待人离去,旭风泽苏:“军师有何事?”

      榭崇两鬓斑白,自殿下领兵就一直追随,从传授殿下兵法到殿下独当一面,已经数年载,先如今他在军营里德高望重,但是能教给旭风泽苏的东西已经不多了,现在他也就是替殿下收收信件,过滤一下内容。

      榭崇上前,“殿下,白月神族女君来信,得知殿下前往东漓,她派一人追随殿下,还望殿下教学授法,希望日后学有所成能为平息战乱做一份贡献,也是缔结两族交好。”

      “白月神族?”白月神族已经避世多年,因为当年远古大战阵营不同,两族交集一直不多,基本上是白月神族派领域之下的其他大族助平战乱,如今女君特地写信告知,又是为何。

      “信上可有说来者何人?”

      榭崇推测,“没有明说,但就我猜测,能让白月神族女君如此重视嘱托的,此人很可能是白月神族下一届的继任女君白月寒,桃花节后就是她的及笄礼,如今她已及笄自然要下界历练为日后继任女君做准备。”

      白月神族的下任女君,“既然白月神族女君没有说明她的身份,想比也是不愿意她的身份暴露,既然她会去东漓,那我们就在东漓与她汇合。”

      “殿下这是答应传道受业为人师者?”

      旭风泽苏转身回位坐下,邀请榭崇一起,伸手斟茶递向榭崇,“战事纷乱,人间尚是如此难保以后不会上升神族,远古大战之后各族势力变动,关系微妙,神族领域之内白月神族势力浩大,且本身血脉非凡,各族都想要迎娶如今已经及笄的继任女君来巩固地位。”

      榭崇略显担忧,还有一件事他还未告知,“殿下,属下还有一事告知。”

      “何事?”

      榭崇起身来到旭风泽苏旁边,凑近,表情肃穆:“殿下,传闻这位即将继任的女君乃白月神族女君与阿尔忒弥斯族人结合诞下之女。”

      民间有所传闻,曾有一阿尔忒弥斯族人与白月神族一女子喜结连理,婚后恩爱有加,十分幸福,但不知为何诞子之日,孩子的母亲无任何征兆离世,母去子留,而父亲也自此消失。

      自远古大战后,白月神族再无新生命降生,一直流有传言说是白月神族受到诅咒无法孕育新生,而那件事的流传彻底打破万年无新生的谣言,但是谁也不知道上面的事是否属实,无从考证。

      旭风泽苏呡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怎么说?”

      “自从这位小女君及笄礼之后,各路大族纷纷求娶,其中也包括白月神族领域之内玄爵族的公子——青樱大人旭风泽苏,我有小道消息称这位青樱大人自小与白月神族小女君交好,早早便派人寻找小女君的父神,希望能参拜下聘,直至近日他和玄爵族族长一同秘密前往万重山。”

      “为什么不直接参拜白月神族女君?”

      “想必是女君并不应允走投无路才另辟蹊径,这青樱大人一走,女君不就让小女君下界跟随您了吗?”

      旭风泽苏笑着摇头,榭崇不知道他笑什么,一脸疑惑,旭风泽苏为他续茶,说出自己的看法,“不尽然,这玄青樱乃白月神族领域家臣之族,小女君若是能嫁与家族内臣肯定能巩固势力,说白了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放着这么好的亲事不做?”

      被旭风泽苏这么一提点,榭崇反应过来,“难道是小女君不同意?”

      “不仅如此,远古大战后白月神族可是与佤旯光璞族有过一纸婚约,这些年过去,佤旯光璞族不是幼女众多无嫡子要么就是嫡幼子早夭,都是没到弱冠的年纪便去世了,而现在白月神族女君及笄,佤旯光璞族也有适龄嫡子,恐怕两族的婚事会被再次提起来。”

      榭崇:“可是如今佤旯光璞族与白月神族地位天壤地别,如果佤旯光璞族想要重正昔日威望那么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就是不知白月女君会不会应许。”

      “那这就要看小女君的意愿了。”从拒绝下嫁与家臣联谊就可以明白白月女君是十分宠爱小女君,她们一族已经身居高位,万年前的婚约小女君若是应下便承认婚约,若是不应,那佤旯光璞族也不能怎么样。

      集结兵马,全军出动,历时三日,旭风泽苏所带领的羲和军来到东漓,此时只剩下战场兵戈,妖魔鬼怪各族的异能物全都不见,地上只留下数日前火球攻城烧焦的黑色大印,东漓都城的刺史听闻羲和军来了,立马开城门跪拜迎接。

      “多谢羲和王救我都城!”

      为避免引起纷乱,旭风泽苏一向以羲和王对外宣称,他率领的军队也被成为羲和君,平息战乱,旭风泽苏带领众人入城休整,刺史大人接到御旨邀请旭风泽苏及各位将军入皇城,东漓国主想要亲自面见他们。

      “前几日的火球攻城是如何解的?”

      刺史大人一惊,不解,“不是羲和王您派人特地来献计解此燃眉之急的吗?”

      榭崇上前,“是不是一位女子献策?”

      刺史大人面露羞愧,很是内疚,“是女子献策,不过……”伸出两根手指,“是两位姑娘一起的,说来惭愧,她们驱车替百姓挡下火球被砸个稀碎,那马儿极有灵性把我从府里驮了过去,还为了救我最后牺牲了,其中一个姑娘双腿被火木砸中,血肉模糊,怕是以后都站不去来了。”

      这么一说,旭风泽苏和榭崇对视,此女人能让东漓国抵御火球攻城应该是白月神族的小女君,可是她是神族,一个火木的伤痕竟让她无法自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接的小女君?

      旭风泽苏:“那她们现在在何处?”

      刺史大人如实作答,“都城火势两日才解决,昨天夜里两位姑娘被国主连夜召进王宫,如今人已经在皇城内了。”

      他们当中只有绛末是女子,绛末一听,大声嚷嚷,“你们国主大半夜召女子入宫?”

      刺史面露难堪,榭崇悄悄凑近旭风泽苏,低语道:“这火势已经控制并且解决,献策之人身上带伤却被连夜召见,殿下啊,传闻这位小女君貌美天姿,她出生之日千里奇珍花株竞相开放,世间麟角异兽聚集殿外,吉鸟盘旋梁上三日不绝,还望殿下随机应变。”

      东漓国主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见到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可不一定会简简单单放她离开,而且半夜召见此举本就有损女子名节,况且现在都下午了,这人还没放出来,怕是被人家扣住了。

      榭崇猜测不错,白月寒和箬蒂已经被漓国国主困在偏殿多时,自昨晚见到白月寒那可起,东漓国国主就没消停过,硕大的偏殿已经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地上桌案全部摆满了金银首饰奇珍异宝。

      箬蒂无聊坐在地上,金闪闪的珠宝都快闪瞎她的眼睛,此时她对这东漓国的国主就两个词的评价,色狼,土鳖。

      好不容易不用见东漓国的国主,白月寒有些乏了,被箬蒂搀扶着躺在塌上,刚刚闭眼,没过一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想要逃离床榻,一时情急竟忘记自己腿上有伤无法站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箬蒂惊呼,被白月寒一把捂住嘴,白月寒对着床榻依靠的墙壁开启灵目,看清楚墙后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嘴里怒骂,“混蛋!”

      “姑娘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白月寒指着墙,咬牙切齿道:“东漓国主的床就在这堵墙后。”

      那这道墙拆了,这岂不是同床共枕,箬蒂怒气冲冲想要找东漓国王算账,整日骚扰他们姑娘不够,心里竟然有这么邪恶的想法,他区区一个人族竟然敢肖想她家殿下。

      “箬蒂不可,你回来。”

      箬蒂不情愿,但是她不能违背白月寒的意思,气得咬牙一跺脚,气呼呼地转回来,替她家殿下不公,“姑娘!你是好心助他,他却那样。”

      白月寒也很生气,甚至脑海里回想那声音便感到恶心,昨夜她刚躺上床就听到蟋蟀蝉虫的叫声,起初听到没觉得有什么,忽然安静下来再听,便觉得这声音不对,像是一个男人的呼吸声。

      当时外面虫叫不断,窗户离床榻又近,她也没多想,见箬蒂在旁边小塌上睡得不舒服,便她睡床,自己在小塌上挑灯夜读。

      现在回想这东漓国主有这心思,幸好昨夜她挑灯夜读,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现在觉也睡不成,这偏殿也没法待,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出去,对箬蒂唤道:“箬蒂你去叫人,说我想去他们皇宫的藏书阁看书。”

      “看书?”姑娘怕不是魔怔了,遇到这种事竟然还想着看书,她昨夜都看了一夜的书没合过眼,现在竟然还要去看书,这眼睛下都泛淤青,“姑娘你不能再看书了,昨夜你可一夜没睡。”

      “就是去寻地方睡觉的,难道你还能在这殿内睡得着?”

      说的极是,箬蒂赶紧到门外喊人。

      大殿内,东漓国主丢下文书,拍案而起,惊喜道:“什么?她说她要去藏书阁看书,看书好呀,知书达理,难怪如此聪慧,她要去藏书阁没问题,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你快、快派人带她们去。”

      “是。”

      东漓国主刚准备下龙椅,门外通报,“羲和王觐见——”

      羲和王来了,那就说明战事被平息了,真是双喜临门,大力招手,“快快快,快请他们进来。”

      旭风泽苏一行人刚进殿,东漓国主就亲自走下台迎接,急吼吼地跟羲和王拥抱,拍拍旭风泽苏的肩膀,称赞道:“羲和王骁勇善战,战场上从无败绩,无人能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朕没想到的是这驰骋沙场的羲和王竟然如此英俊不凡,若是白衣执剑,也是翩翩少年郎啊。”

      榭崇上前抱拳,把旭风泽苏从过度热情的东漓国主怀里解救出来,“国主缪瓒,都是大家合力抗敌的功劳。”

      东漓国主看向榭崇,“这位是?”

      “在下羲和王师。”榭崇指向身后向东漓国主解释道,“这几位分别是绛末将军、阙禾将军、喆黎将军。”

      “好,好,好。”东漓国主心不在焉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见面,早些去见藏书阁里的姑娘,旭风泽苏看出他着急的样子,问道:“请问国主,昨日您召见的两位御敌使者?”

      要见白月寒,东漓国主想起之前那个刺史有说这两位御敌的女子自称是来自羲和王麾下,提前抵达解决围城之急,东漓国主一看到羲和王长相英俊,仪表堂堂,突然就不太想让他们现在见面,招来侍官,“不急不急,你今晚我会大设宴席为你们庆功,到时候你们就能见到了,她现在在皇宫里的藏书阁看书,不便打扰。”

      “来人,先带几位恩人去寝殿休息,一路舟车劳顿肯定累坏了,赶紧去派人慰问羲和王军,快去。”转过头对旭风泽苏面带微笑,“那就请羲和王及各位去寝殿休息,晚点我再……”

      “报——”突然一个御前侍卫冲进来通报,东漓国主怒了,“什么事!”

      “宣和及周边都城出现饥荒和鼠疫,难民冲破关卡四处逃窜,兵役迅速蔓延……”这是东漓国的国事,旭风泽苏不便插手,现在人还被他扣着,他可不想给东漓国主收拾烂摊子,于是先发制人,“事关贵国国事,我等不便插手,出现灾情大设宴席也可不必,绛末、阙禾、喆黎,随我去寝殿休息。”

      “是。”绛末、阙禾、喆黎他们三也不傻,立马应声作揖告退,东漓国主眼睁睁目送他们一行离开,心里委屈,可是自己是一国之主又不能不管,这藏书阁怕是一时半会去不了了,真是去死他了。

      一脚踹开旁边的宦官,大骂道:“还愣在那干嘛,还不快宣大臣前来觐见!”

      旭风泽苏安顿好绛末他们,准备和榭崇一起去见见那位小女君,东漓国主不是说是在王宫的藏书阁,离他们的寝殿也不远。

      王宫之内无人敢阻拦他们,门外的宫人听到他们要去藏书阁赶紧带路,榭崇叮嘱留下来的三人,一定要安安静静待着等他们回来,生怕这些“猴子”一时贪玩把这寝殿给拆了。

      绛末:“让阙禾和喆黎不闹腾就行了。”

      阙禾:“只要绛末和喆黎安静,我没问题。”

      喆黎:“只要绛末闭嘴,阙禾不动,我就绝对不会动手。”

      旭风泽苏:“不要逼我把你们几个捆起来吊着。”

      榭崇在旁边附和,“要是这次再惹祸,我可不会偷偷把你们放下来的。”

      绛末、阙禾、喆黎:……

      东漓国的皇家藏书阁位于大殿后方,周围环圆绿化,竹林小溪流水,假石盆景花园一应俱全,穿过绿茵茵的一片来到藏书阁,正前方的主楼金碧辉煌,气势磅礴,虽然不比神族的建筑规模盛大宏伟仙境,但是在人间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箬蒂撑着脑袋趴在书案上昏昏欲睡,白月寒支着脑袋举书在塌上休息,回想起刚刚她就无法入睡,只能继续看书,看得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藏书阁里焚了香,味道清涩,本应该令人醒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闻着越困,白月寒手里的书随手落在身上,靠在塌上睡着了。

      还趴在桌子上的箬蒂眼睛盯着香炉,两个眼皮上下打架,闻着香味总觉得是东漓国主又下的圈套,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起身把香薰灭了。

      按书阁的学士提示,旭风泽苏和榭崇上楼到藏书阁第三层,七弯八绕终于找到两人,箬蒂一见到有人来,立马警觉地举起书卷躲在书柜后面,如果东漓国主来了,她就算装疯卖傻也要给他头上狠狠来一下,敢打她家殿下的主意,不想活了他。

      地上的影子突然不动了,旭风泽苏拉住榭崇的衣袖,示意他往旁边看,书柜空隙可以看见旁边有一个被人举在半空中的书卷,这架势应该说要拿书砸人的。

      旭风泽苏开口询问,“书柜后可是白月神族的小女君?”

      箬蒂一听到白月神族立马抱着书跑了出来,看见不是东漓国主那个糟老头子,而是一个气质不凡的少年郎和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女子箬蒂,请问两位是何许人,怎么知道我家姑娘?”

      人是没错了,两个人,有一个是随行侍女,就是眼前的人,旭风泽苏上前介绍自己,“箬蒂姑娘,我是旭风泽苏,这位是我的王师榭崇,我们已经平息战乱,接到白月神族女君的书信,特地过来接你们的。”说着示意榭崇把书信交给箬蒂。

      箬蒂赶紧拆开信件,感动得差点掉眼泪,终于有人能来接他们了,收好信件立马带路,挑帘示意,“躺在塌上的就是我们家姑娘。”

      见白月寒正睡着,旭风泽苏和榭崇就在帘子外面等候,箬蒂把他们带到偏处,突然下跪痛哭流涕,“还请旭风殿下为我们姑娘报仇!那东漓国主对我们家姑娘意图不轨,我家姑娘自昨日入宫便没睡到一个好觉,昨个一整夜挑灯夜读,我家姑娘是爱看书,可是来这主要是为了能有块干净地休息一会。”

      旭风泽苏半眯眼睛,看向榭崇,榭崇有些慌了,扶起箬蒂,“你仔细说来。”

      箬蒂一抹眼泪娓娓道来,旭风泽苏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榭崇时不时看他几眼,这东漓国主真的是不要命了,如此贪图美色,人家小女君可是救了他国家他怎么还对人家图谋不轨呢。

      看他家殿下的脸色,榭崇生怕旭风泽苏把刚刚平息的战乱再给挑起来,然后借机灭了东漓国,刚刚箬蒂挑帘的时候他就看殿下看白月神族的小女君眼神不对,更何况人家母亲还有嘱托,这怕是不太还收场啊。

      箬蒂:“我家姑娘腿上刚好些,腿脚还不利索,要不是这样我们早就走了,何必在这受委屈。”

      旭风泽苏突然起身,“我们带她回寝殿。”说着挑开帘子,将睡熟的白月寒横抱在怀里走出去,箬蒂捂着嘴巴大惊,要知道白月寒睡眠极浅而且不喜欢有人碰她,就是在白月神殿内,也没人敢在她睡觉的时候有动静,就连她这个近身侍女平日里也会特地注意不碰到她。

      “一起走吧,寝殿有我们的人守着。”榭崇招呼箬蒂一起,箬蒂点点头,抱着行囊跟在榭崇身后。

      绛末、阙禾、喆黎守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家殿下回来,待在寝殿太无聊了,就几张大床还凑合,可现在是大白天,他们又不睡觉有床有什么用。

      绛末眼尖,远远的看到他家殿下回来了,赶紧挥手,阙禾跟看个智障一样看着绛末,“你当我们家殿下眼瞎啊?手挥那么大力,也不怕把胳膊挥脱臼了。”

      喆黎跑过去接应,看到旭风泽苏怀里抱个女人立马僵在原地,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榭崇一巴掌呼他脑门上,“没看见人抱着行囊啊,还不搭把手,傻站那干嘛,这里又不缺木头。”

      绛末被阙禾捂住嘴巴,绛末瞳孔颤抖,殿下竟然抱一个女人回来,榭军师身后竟然也跟个女人回来,这是要变天了吗?

      榭崇把准备跟过去的几人拦住,拉到一旁跟箬蒂介绍,“这几位分别是绛末、阙禾、喆黎,我们羲和军的将军,这位是箬蒂姑娘,里面那位是……”怎么介绍小女君,白月神族女君意思是不要暴露小女君的身份。

      绛末最八卦,瞪大眼睛盯着榭崇的嘴巴,半个身体都快要倾斜出去,喆黎看不下去了,提着她后衣领把人拎了回来,“站好了。”

      “……是,是殿下的旧相识。”瞧瞧刚才见面的眼神,两人肯定有故事,榭崇叮嘱道,“殿下的旧相识名为白月寒,年纪比你们都小,以后会跟我们同行平息战乱,你们要照顾着点她,还有你们在这里守着,挡着点这东漓国主,我同箬蒂姑娘去她们寝殿看看。”

      箬蒂放下行囊,弱弱出声,“榭军师,恐怕你进不去那里,我们住的是偏殿,只有女子才能进。”

      绛末好爽拍拍胸膛,“没事,我是女的,我跟你去。”

      东漓国有这规定,榭崇也不好硬闯,只能这样了,对绛末叮咛道:“你跟着箬蒂就行了,到时候她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过去的原因,可以动手,但不能伤了人。”

      军师竟然允许她在皇城内动手,真是稀奇,这偏殿到底有什么事竟然能让她动手,看着旁边箬蒂姑娘满腔恨意的小眼神,什么也不说,跟着箬蒂去了。

      “你们就守在外面,东漓国主来了先告诉我,不要让他直接进来。”榭崇急忙忙赶到内寝,隔了一道珠帘看见旭风泽苏垂下一边的床帘,蹲坐在床边手里握着女子的藕足疗伤。

      旭风泽苏无论怎么治疗,白月寒脚腕上的疤痕就是无法消除,虽然疤痕色泽与肌肤无异,但是伤痕的狰狞褶皱也令人触目惊心。

      “殿下?”

      旭风泽苏准备离开,白月寒突然惊醒,又是那个声音,见到床边有陌生男子,白月寒以为是东漓国主,想都没想衣袖直接抽出白绫,旭风泽苏侧身避开站在白月寒能看见全貌的位置停下。

      令人难忘的熟悉面孔,秋水为神玉为骨,宗之潇洒美少年,那日与她举觞白眼望天,皎如玉树临风。

      “是我。”

      嗯,榭崇探头,两人还真认识?

      白月寒看见旭风泽苏的脸收回白绫,确实认识,曾经在桃花节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不清楚他具体是什么身份,但她知道能出现在桃花节上的一定是神族的人。

      “这是你母神写给我的信,让你随我同行。”旭风泽苏把信件递过去,白月寒接过,是母神的字迹和语气,看来眼前就是旭风神族的泽苏殿下,旭风泽苏示意帘外,“站在帘后的是我们羲和军的军师,他也是我的王师。”

      榭崇伸出脑袋露一张脸出来,让小女君有个脸熟,白月寒点头打招呼,榭崇把脑袋缩回去,“殿下你好好照顾小女君,我去外面带他们把虫子灭了。”

      他们?

      “在这寝殿里还有绛末、阙禾、喆黎,他们都是羲和军的将领,同样也是榭崇门下弟子,绛末是女子,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她说。”

      白月寒点点头,突然发现箬蒂不在,顿时慌了神,“箬蒂?箬蒂呢,箬蒂哪去了,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你看见她了吗?”

      旭风泽苏坐在床边握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别担心,绛末带她去你们的偏殿了。”

      “偏殿,去哪干嘛?”白月寒可是对那个地方一点好感都没有,箬蒂不是也很讨厌那吗,为什么还去。

      “不知道,绛末随她去的,可能是要把殿炸了吧。”旭风泽苏漫不经心替白月寒把被角往上扯扯,炸殿,箬蒂?白月寒震惊地看着眼前仪表堂堂的男子,箬蒂是干不出炸殿的事,只能是他说的那位女将军。

      “我给你脚上过药了,不过你脚腕上疤痕我也修复不了,等随军南下的时候,我们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药膏。”

      “哦。”

      “还有一件事,你母神的意思是隐藏你的身份,你对外称你是羲和军麾下的人,有想好自己的身份吗?”旭风泽苏的问话令白月寒猝不及防,身份,她应该伪装成什么身份。

      “师徒?”

      “你我相差不到一岁,你确定?若你认我当师父,榭老就是你师祖,你要叫绛末、阙禾、喆黎为师哥师姐?”

      这不划算,她本来就已经盘算只要叫一个师父就行了,认了师父还有师哥师姐师公要叫,那她还是最小的,她不干,本来在白月神族内她就是最小的,玩的好的几个人就数她年纪最小。

      “反正我不当你婢女什么的,其他都可以。”

      旭风泽苏笑了,“你自己都带婢女还怎么当婢女,而且我们行军打仗怎么可能随身带婢女。”

      不做婢女那就行,白月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旭风泽苏,等他想出一个,旭风泽苏看着她的眼神,颇为无奈,搞半天事情还是落在他自己头上,旭风泽苏想了想,“义兄妹如何,你白月神族不曾有过男君,你也未曾有过兄长,我便做你义兄,这样以义兄妹相称日后同行会比较稳妥。”

      义兄?

      “那结拜礼何时举办?”

      旭风泽苏一愣,他本以为大家通知一下就好了,不是拜师要拜师礼,但既然小女君开口了,结拜礼为显正式还是举办一下,承诺道:“等离开东漓国后我们会南下前往东郊,那里有我设下的府驿,若你不嫌弃,我们就在那里完成结拜礼如何?”

      白月寒点点头,应道:“好。”

      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旭风泽苏拍拍怀里人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应该是她们把大殿炸了,过会他们就应该回来了,我去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大家串好词,你再休息一会。”

      “好。”

      白月神族大殿外,聚集的都是上门来提亲的各大族,自从白月寒的及笄礼后,这样的上门求娶小女君就从未断过,白月神族界外的白雪之地的积雪全被踏实无痕,所下的聘礼已经连绵成一片红海,真奇异包数不胜数,印染了半片天。

      大使女月桂站在女君身侧,陪同女君一起望向远处胭红的天空,“女君,提亲的各大使者已经入殿,您现在去大殿吗?”

      一袭白裘锦傲飘飘欲仙,墨发三千安然稳落,女君转身前往大殿,大殿之上沸沸扬扬,相互打量着时不时跟熟人说些恭维话,大家此行都是一个目的,即使自己不成,也要跟周边人大族使者搞好关系,以便后来之用。

      女君进入高堂垂帘之后,众使臣纷纷起身叩拜,白月神族领域家臣内族使者上座,其余随意,有使者已经上前表明来意,一通天花乱坠夸赞,女君安安静静听着也不打断。

      语毕,众人纷纷侧目看向白月女君,也不知道女君择婿标准是什么,有一个上前的试验品最好观察,女君威严的声音从帘后传出,“吾儿年幼,神生漫长,刚刚及笄,涉世不深,方可期许,连理之事,尚且不急。”

      一句不急直接堵住所有人都嘴,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没说就要被赶走,这也太尴尬了。

      “各位诚信求娶吾儿,吾倍感欢喜,特设大宴以谢,还请各位稍作等待。”女君也不想驳了各族的面子,他们远道而来,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红色的礼箱被抬走,白月神族界外依旧白雪皑皑,看着微蓝的天空,女君独自眺望远方,希望她在外求学的女儿能够平安。

      旭风泽苏随玄爵族族长一路西行前往万重山,山路曲折,而且多数以荒漠为主,为显诚意,旭风泽苏坚持步行前进,玄爵族族长看着站在前面顶端拿着地图寻找方向的儿子,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族长。”说话的是五长老,其他几位长老留在玄爵族料理族内事宜,五长老将水壶递过去,玄爵族族长摇摇头,表示喝不下去。

      看族长脸色不好,五长老问道:“族长可是身体不适?”

      玄爵族长摇头,叹了口气,“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如何告诉他,他与小殿下的婚事是不可能成的。”

      “不能成,为什么,既然不能成那我们来这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命中注定不可能的,可是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一关乎到小殿下那就犟得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女君都不同意的婚事,就算找到小殿下父神又有何用?”

      五长老担忧,“那不告诉少主吗?”

      玄爵族族长又是摇头,“不能说,近几日各族前来提亲求娶小殿下,女君直接说不急拒绝了所有人,而且小殿下现在已经不在白月神族内了。”

      五长老大惊,“小女君不在族内,难道她为了避开这些人溜了?”

      玄爵族族长笑了,“若是女君不同意,小殿下哪溜得走,小殿下已经及笄,不能只留在族内,需要涉世得道,待学有所成自然会回来。”

      五长老看了看旭风泽苏,又看向族长,“所以您是为了支开少主所以才陪他走这一遭?”感觉少主挺可怜的。

      “他和小殿下是不可能的,而且才行我们都不会见到小殿下的父神,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锻炼锻炼,你看他当领头狼不是当得有模有样吗?”

      旭风泽苏顶着大太阳眼睛都快看瞎了,终于找到了方向,站在山丘上大喊,“继续北上,往北边走,很快就到了——”

      五长老晃晃水壶,哗啦哗啦的水碰撞杯壁的声音,扭好瓶盖,叹了口气,年轻人,身体真好,一点都不用休息的。

      晚些时候,东漓国主火急火燎赶到旭风泽苏一行人的寝殿,张头探脑在门口四处张望,榭崇走出来,详装怒斥拦路的喆黎,“这里是东漓王宫,就算是羲和王的寝殿也不该拦着国主,还不快退下,东漓国主,请进。”

      东漓国主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事上,一点也不计较,瞧见箬蒂就知道白月寒一定就在这里,连忙问道:“听闻姑娘住在偏殿不适所以被接到这来,偏殿老旧不曾修葺,今日突然倒塌朕都吓了一跳,还好姑娘有先见之明现行离开,住在这里……没关系,这儿人多热闹,都是姑娘熟人,极好极好,那个……那位姑娘呢?”

      问来问去还是落在白月寒身上,箬蒂被绛末按住手强忍着怒意,就算他不计较刚刚把他偏殿炸了的事,她看到他也是极度的不乐意。

      榭崇解释道:“我们家姑娘还在内室,羲和王正在给她上药。”

      东漓国主立马抓到重点,“你们家姑娘?”这就说明她不是羲和王的妃子什么都,那他岂不是可以……

      榭崇微微一笑,继续道:“对,是我们羲和王府的姑娘,她与我们家主是结拜的义兄妹。”

      “义兄妹?”无血缘关系的义兄妹,东漓国主的脸色一顿,这可不好弄了,“那羲和王的义妹如何称呼?”

      “白月寒,苍天白月,为之卿狂。”

      果然是异姓的义兄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七拐八绕的不肯说,东漓国主很满意,笑笑,“晚宴已经为各位英雄备好,不知各位是否愿意赏脸随我一同赴宴?”

      榭崇鞠躬谢礼,“我等喜不自胜。”

      旭风泽苏在内室听到东漓国主的声音,轻声叫醒白月寒,听到外头的声音白月寒只能起来,总不能一直躲下去,起身,“我们何时能离开。”

      看到白月寒明显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旭风泽苏:“今夜就走。”

      既然今夜就能走,也就多演一会,收起臭脸抿嘴微笑,跟在旭风泽苏身后从内室出来,东漓国主一见到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变,隔了一会再见便感觉眼前的人荣光焕发,面露桃粉,含羞黛雨的。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前去,“白月寒姑娘休息可好?”旭风泽苏恰宜出声,“这位是东漓国主,还不快拜见,礼仪你都学哪去了,如此不知礼数拜完礼还不快退下。”

      东漓国主再次眼睁睁看着白月寒小娘子退到旭风泽苏身后,有点不甘心,可人家也没说错,自己又不能反驳,那白嫩嫩的小手,差点就可以碰到了。

      兴致怏怏收回手,背在身后,“既然各位英雄都到齐了,那便随朕一起去庆功宴吧。”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乐师演奏大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大声称赞羲和王军的英勇,也高兴国之康运,上天保佑。

      白月寒坐在旭风泽苏身旁,相比于白月神族大殿不同,这里金碧辉煌用度奢靡,金光闪闪的几乎都要亮瞎她的眼睛,演奏的曲子浩大空虚,实在是徒有其表,她的喜好与这里格格不入。

      第 257 章 第七十四章.远古时代(6)

      低着头看着桌前的酒杯,想喝酒,但又担心她一沾酒,这东漓国主就开始不停劝她酒了,到时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旭风泽苏看她眼睛都快把酒杯盯出个窟窿来,侧身询问,“想喝酒?”白月寒点点头,非常想喝,虽然东漓国主不怎么样,但是这酒味香醇厚,是好酒。

      “那为什么不喝,太凉了吗?”

      听这意思是允许她喝酒,白月寒突然两眼放光,点头,旭风泽苏示意拿个温酒的器皿来,亲手把酒温好再放到白月寒面前,“热的,可以喝了。”

      看到旭风泽苏和白月寒的互动东漓国主并没有半分不悦,反而很开心,举杯偷笑的小表情被榭崇尽收眼底。

      绛末一直盯着东漓国主,看到他得意笑容的嘴脸,心生不悦,见他是看殿下给白月寒小妹热酒后才有这猥琐的表情,不能理解,准备问阙禾,阙禾正与军师对酒,转身戳戳旁边的喆黎,低语询问,“这东漓国主怎么笑得那么□□,他是又想干什么猥琐的事了吗?”

      对于绛末的形容,喆黎差点一杯酒没喷出来,绛末都是跟谁学的词,鄙夷地看了一眼绛末,给自己重新斟一杯酒,举起停在嘴边,“某人酒里有诈呗。”

      某人,小妹?

      绛末忧心忡忡想要出声提醒,被喆黎按住衣袖,“有殿下在,她不会有事。”

      “你就这么放心?”

      喆黎被气笑了,“你就那么不相信殿下?”

      那倒也不是,殿下她都不信还能信谁,只是,只是她担心小妹遭罪啊,“我就眼睁睁看着?”

      “如果你手没废的话,还可以拿起筷子吃饭。”喆黎继续吃自己的晚餐,晚上可是要跑路的,不吃饱哪有力气跑。

      酒里没掺东西,但是酒劲很大,同样一壶酒,她那么好的酒量都有些昏沉,而旭风泽苏却什么事都没有,那日他们在桃花节上喝酒,两人酒力旗鼓相当,问题出在了加热的酒杯上,这酒一加热酒劲就上来了。

      虽然醉醺醺的,但是白月寒掩饰得极好,面不改色稳稳拿起筷子夹菜,东漓国主看到都有点怀疑,明明应该两杯就倒了,怎么还稳稳地坐在那?酒量那么好?

      箬蒂在后面看她家殿下后脖颈泛红,意识不妙,借机整理白月寒身后衣裙跪在后面用膝盖撑着自家小殿下,她都想骂脏话了,有这么坑她家殿下的吗。

      庆功宴结束,东漓国主提议一起到后花园赏月,旭风泽苏上前以为义妹上药原因先回寝殿,东漓国主都忘了这茬,赶紧吩咐太医把好药送过去,自己也想跟去,但身后一群大臣跟着,自己刚说的话又不能收回,只能依依不舍目送旭风泽苏和白月寒离开。

      箬蒂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东漓国主,向他行礼都觉得委屈自己,自顾自直接跟在她家殿下后头跟着走了。

      刚离开东漓国主视线的白月寒开始两脚打岔,扶额手搭在箬蒂身上,“姑娘你喝醉了?”白月寒点点头,是喝醉了,就三杯酒,这东漓国主下手可真不留余地。

      旭风泽苏是知道她酒量的,立马明白发生什么,几个太医提着药箱一路小跑过来,生怕他们跑了似的,白月寒心生厌恶,撇下两人直接往寝殿走去,太医一把年纪屁颠屁颠跟过去,给了药立马被箬蒂“请”了出去。

      确认白月寒脚上的伤让她不便行走,太医争着抢着往国主那边赶,想第一时间向他汇报这个好消息。

      白月寒实在是困倦,躺在塌上直接睡过去,旭风泽苏见天色不早,招呼箬蒂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掀开帘子发现白月寒脸色桃红昏睡过去,取了披风扶起人给她穿好。

      箬蒂抱着行囊等候,旭风泽苏横抱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白月寒从后室离开,袖口中飞出一只羽毛鲜艳的青鸾鸟,一路高飞为他们引路。

      来到一片空旷的后墙,这里是东漓国的冷宫,旭风泽苏把人放进马车内的小床上,安顿好立马出来,示意箬蒂上车,箬蒂紧张环顾四周赶紧上车,突然想到还有军师他们被扣着赏月呢,“旭风殿下,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军师他们怎么办?”

      马车行驶起来,车动无声,马蹄无痕,箬蒂见旭风殿下竟然把马车驾到后花园边到小路,紧张地捂住嘴巴,然而他们经过,除了军师他们略微笑笑,其他人根本就没反应。

      这时她才意识到旁人根本看不见这辆马车,真是吓死她了,旭风泽苏回答箬蒂刚刚到问题,“不必担心他们,他们自有办法脱身。”

      都是神族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族皇室给困住呢,箬蒂安心下来,放下帘子,回去看她家的殿下,可怜她家殿下,初入人家就被色魔盯上,还给折腾成这样,真想把那色老头给千刀万剐。

      几十万大军已经集结等候,旭风泽苏的马车一到,立马南行而下,旭风泽苏骑着自己的战马飞影骑行在最前方,白月寒所在的马车紧随其后,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快马加鞭先赶到东郊的府驿做好准备,剩余人马跟他一起慢行等候军师他们。

      黎明时分,几匹快马如影相随冲至前方,正是军师他们,这东漓国主可真难缠,最后还是绛末扮成小女君才脱的身,还好及时赶上来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前后左右护在马车周围,绛末透过吹起的车帘看到白月寒还睡着,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气不打一出来,她昨夜怎么就没把东漓国主恶心死,让他患上恐女症呢。

      阙禾跟在最后,看到绛末脸色不悦,想来车里的小妹还在昏睡,突然觉得自己昨晚和喆黎出的馊主意挺好的,不缺德,喆黎感受到阙禾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都懂的。

      榭崇瞥了一眼两个混球小子,叹气无奈,旭风泽苏好奇问怎么了,榭崇欲言又止,这么缺德的事要说吗,无奈道:“那两混小子昨晚一夜没睡跑去东漓国主的尚衣局,把他所有裘裤的低处涂上了无色无味的清凉油,估计以后这东漓国主只能清心寡欲、无恋红尘了。”

      这招确实挺损的。

      绛末在旁边喝彩:“干得好!”

      阙禾:“小声点死丫头,小妹还在车里睡着呢。”

      喆黎看见箬蒂醒来挑开车帘张望,“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东郊的府驿。”“喆黎将军,你们都回来了吗?”箬蒂赶紧去另一边掀开帘子,绛末笑着骑马驰骋,军师也在,“阙禾将军也回来了,就在马车后面跟着。”

      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出来了。

      绛末:“箬蒂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替你们报仇了,保证以后那东漓国主再也不会碰女色了。”阙禾、喆黎在旁边朗声大笑,箬蒂也笑了,满脸感激。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东郊羲和王的府驿,上面黑檀扁木刻字羲和王府四个大字气宇轩昂,府驿内设很简单,清一色的士兵和仆人,没有女眷。

      “殿下?殿下?”白月寒睡了一夜酒还没醒,箬蒂叫不醒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急慌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旭风泽苏见她们还不出来,掀帘,看见箬蒂急得快哭出来,示意她先下车,等会他抱她家殿下进去。

      掌勺的大厨被榭崇叫去煮醒酒汤,绛末帮箬蒂拿着行囊带她去客房,阙禾牵着绛末的马和喆黎一起把马牵到马厩去。

      被喂了两碗醒酒汤,熏完整根明烛白月寒才悠悠醒来,洗漱一番清醒了不少,箬蒂帮她收拾收拾就出了门,已经接近晌午,府驿内所有人忙忙碌碌,箬蒂解释是准备明天的义结兄妹的事宜。

      白月寒点点头,今日太仓促,她什么都没有准备,明天举行义结仪式最为稳妥,想起来军师他们,“军师他们可一同回来了?”

      “今日黎明便赶了上来,还替殿下报了仇,估计这下东漓国主会再无心情去贪恋红尘了。”箬蒂娓娓道来,白月寒一听也被逗笑了,没想到神族的人还能想出这个损人的法子,果然人间是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我们去拜见旭风殿下吧,人家这么帮忙总要当面感谢一下。”

      “是,殿下,还是送星斗吗?”箬蒂拿出随身带的香囊,立马全都是大小一样的星斗,圆滚滚闪耀异色光芒的小珠子,类似于人间的方钠石。

      “额,对。”除了星斗她好像从来也没有送过别人其他东西,她在白月神族的寝宫周围都是用星斗铺设的小路,是用作照明用的,即使路被白雪覆盖也能发出温暖的光芒。

      女子最喜欢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绛末直接把星斗嵌在佩剑的剑鞘上,欢欢喜喜举着剑鞘欣赏,阙禾把星斗嵌在腰带上随身携带,喆黎和榭崇默默收起星斗塞进怀里揣好。

      旭风泽苏从外面进来,看到几人都是面露喜色,问道:“何事这么开心。”

      绛末得意洋洋炫耀着佩剑上的星斗,“殿下,这是小妹送我们的星斗,可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神石。”

      这是白月神族的星斗玉石,旭风泽苏看了一眼白月寒,白月神族的小女君和她母亲不同,要么不送东西,一送必定是星斗玉石,而且个个都是一样大小的,绝不偏袒,“那你可要收好,这么漂亮可别让哪个小贼偷了去。”

      绛末信誓旦旦表示:“谁偷我星斗,我剁了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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