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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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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三十分钟前。
白松郁终于在漆黑的甬道里摸索到一只人形的黑色塑胶带,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一个「深渊悬赏级」杀手,白松郁在山顶别墅一个人住惯了,他不习惯这种和敌人面对面接触的方式,“这个Omega,十分钟前就停在了这个位置,她和袋子一动不动停了十分钟,她在干嘛?如果我现在掀开袋子,我会不会被一击毙命?”
白松郁战术性清清嗓,“喂,你听得见吗?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带你离开这里,虽然我也是个Alpha,但打了抑制剂的,你友好一点啊!”说着,开始释放安抚信息素。
昏迷中的乾一宁感觉被一阵轻柔的气流包裹,有人三下五除二扒开了袋子,空气灌进来,她清醒了不少,可那股那以言喻的燥热也随之复生。
浓郁的Omega信息素直往白松郁的毛孔里钻,霸道极了。
易行川没有说错,她的信息素等级非常高,也很不一样,和白松郁十九年的人生中接触过的任何Omega都不一样,他被她蛊惑,既有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也包含匹配度很高的Alpha和Omega天性上的吸引,白松郁没忍住又深吸了一口,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长开了。
“办正事,办正事,办正事...”
“Universe,启动照明。”爱丽丝退居二线,Universe正式登场。
息壤瞬间折射12颗钻石星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映出一张绯红的小脸,耳返里传来Universe提醒,“主人,大批的Beta正在靠近。”
白松郁伸手贴上她的颈动脉,皮肤之下如烈风过境。
“你被发现了。诺拉·罗西不会让Alpha来抓你。不过...”白松郁的大脑飞速思考,他觉得自己错过了某些重要信息。
“一个S级Omega。为什么要来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S级的信息素在黑市的叫价足以买下十个瑞泽沅了。你缺钱吗?”
“缺钱,又不想暴露身份吗?当然,我是个意外,我很抱歉。”
“等一下,我们先倒推回去,你并不缺钱。那你为什么只身犯险来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你买身给了深渊?必须为维克杀人?杀那个按计划拍下瑞泽沅女爵?不需要,你不缺钱,你可以用你的信息素赎身,然后逃之夭夭。你不需要救人,也不需要杀人。”
“如果不是我换了手环,你根本不会受手环里信息素的影响,你会如愿进入女爵的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呢?杀掉女爵...”
“接着,你会离开星钻,不,这不是你真正要做的事...”
指尖下的脉搏鼓动,像是一条激荡的河,想要冲破河床的桎梏,淹没荒原。
白松郁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你的结合热快到了...”
“你是为了诺拉·罗西而来。”
“诺拉·罗西在女爵的叫价途中,突然使用法老特权,说明,诺拉·罗西和黛安娜·凡德罗的合作远不止400万星海币那么简单。诺斯特拉的内部交易是要上圆桌会议的,如果你杀死了女爵,你将代替女爵,成为诺拉·罗西圆桌会议的座上宾。”
“好谋划!”
白松郁目光掠过Omega雪白的脖颈儿,只要轻轻用力,就能解决一个麻烦。
一个一劳永逸的麻烦!
可白松郁手指下意识地描摹起乾一宁裸|露在外的锁骨,再往下是若隐若现的...白松郁觉得燥热,一把撤过她肩膀上耷拉的布料遮住了。
不能再往下了。
乾一宁此刻并不好受,凶悍的S级Alpha信息素在血液里狂奔,加上刚刚的打斗加速了血液循环,现在她已经被烧得意识迷离了,十分钟前,她几乎是求生一般地把自己封在塑胶袋里,之前,她调动内息,封闭了嗅觉和味觉才得以逃脱,清醒一点后才想起,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一种叫Alpha的解药。
眼前,正好有一个送上门的Alpha。
可她有疑惑,因为她早就查过,罗西·诺拉的信息素是水晶兰,一种近乎无味的菌类,她劲地嗅了嗅,眼前的Alpha没有任何香气,只有暖洋洋的,如烈日一般的舒适。
“抽象化信息素?”话语是迟钝的,身体更加诚实。乾一宁摸索到对方的腰,像个无尾熊一样从衣摆下钻了进去,他寻找着空气充裕的出口,顺着丝滑的皮肤蠕动向上。
这一下彻底把白松郁干懵了,他本能地高举着双手,像个缴械投降的重犯,然后面红耳赤,当耳返里再次响起Universe的提醒,“感受到S级Alpha罗西·诺拉正在靠近。”
白松郁骨子里的反叛被唤醒了。他报复式的单手拖住了她下滑的身体,圈稳了怀里的小儿人起了身,顺脚将塑料袋踢向了反方向,大步流星离开了是非地。
“你是蜗牛吗?”白松郁松喉结下意识滑动,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迷迷糊糊的小蜗牛正试图破壳而出,这个壳就是他宽大的黑色帽衫,领口里的风光旖旎,一个结合热的Omega,一个被自己信息素扰乱到发热的Omega,在一点点击垮他的自制力,白松郁,你简直自作自受!
“别乱动!”
“为什么不是水晶兰?”小蜗牛伏在领口处呢喃。
“不是水晶兰,是更好闻的琥珀。”白松郁还没傻到解释今晚的所作所为。
但面对小蜗牛的肆意妄为,他显然手忙脚乱。
“说了,别乱动!”白松郁一手控制住小蜗牛的手手脚脚,一手拍在了她柔软紧致的臀|部,那里的热度不一般,尽管隔着衣料,湿滑和燥热都让白松郁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你.....”他知道那是什么,一个结合热的Omega就是一种随时处在可能脱水的生命体,而那是生命体的源泉,一处足令圣人沉沦的天堂。
白松郁快跑了几步,鼻尖渗出了汗。
“Universe,计算时间。”
“17辆运输车每隔10分钟就有一辆从海底隧道驶出,子母兔可以有效缓冲高空坠落,请在15分钟内抵达标记地点。”
“显示地图。”
白松郁的眼前瞬时出现一条绿色线路,他加快了速度。3分钟后,已经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温在降低,说明,他们已经离天台很近了。
怀里的乾一宁被颠簸得难受,因为四肢都被圈禁在手臂里,Alpha和自己都不算丰腴,腿根和脖颈都摩擦得泛了红,“慢点,硌。”
白松郁出生19年从来都没这么无语过,“忍一忍,我的错。”
颠簸更甚了,逼得Omega只能毫无章法地用仅剩的伶牙俐齿反抗,囚服和束带时而触碰着白松郁金的皮肤,或冷或热。
天台的天窗被一把掀开,沁凉的夜风吹散了他濒临越界的理智。他掀开了卫衣,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Omega夹着脖颈儿提出来。
他们没有走电梯,VVIP的监控会留下痕迹,会很快引来Beta,白松郁在和易行川通话前正在研究星钻的建筑结构图,他发现了这条密道,这条密道是星钻的第一任设计师,一位建筑师Omega在四百年前为自己设计的,没想到今天会用在了另一个Omega的身上。
白松郁扫视了四周,视线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八面台,他将神志不清的小木偶架了上去,修长的双腿卡在对方中间,和她对峙着。这样的片刻足以让一个19岁的Alpha生出一种未经世事的奇妙感,他端详着自己的猎物,他喜欢这样的感受,来自DNA里属于Alpha的、不可控制的占有欲,对方也在回应他,无明间,一个昂扬的小东西触在那里,在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白松郁的大脑在今夜第三次宕机了!
“我错了,我全都错了。”白松郁自言自语。
“你到底是......”
Omega杀手,大马帮,蛇岛。把这些关键词串联起来,白松郁意识到自己的大错特错,一拳打在了一旁的石墩上,热血翻涌。
他开始检查她的样貌是否还是骗人的,他去检查她的手,她的身体,她皮肤任何可能留下的痕迹,可什么都没有,没有痣,没有疤痕,甚至连手臂上也没有过儿时接种的痕迹。这很反常,正常人是不可能任何疤痕都没有的,除非,它们人为除掉了,为什么要除掉呢,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她是被培育成杀手的。
可在成为杀手之前,她是谁?又来自哪里?诞育S级AO是三大家族秘而不宣的事实,那这个分化而来的Omega到底是三大家族的人还是来自另一个野心勃勃的组织?
白松郁面色阴沉地取下了项链上的Universe,从暗盒里取出一根只有3mm的采血针,针头沿着乾一宁手腕处的针孔刺入。
Universe在耳返里提醒,“采血成功,逃生路线已确认,敌人还有5分钟到达这里。”
乾一宁垂着头,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白松郁拍了拍她的脸颊,她没有反抗,甚至贴了回来,她的手脚软得像橡皮糖,但是很热,皮肤因为结合热吹弹可破,一点微弱的灯光都能照见血液流通的粉红色,动脉在跳动,像一种邀请。白松郁深吸一口气,抱着他来到Universe指定的地点,西北角的天台边缘。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白松郁不想松手,他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也低估了S级Omega的诱惑力,自己被一股淡淡的花香笼在一张网里,卸掉了一身的力气,他想臣服。
“你是不是原本着计划,让她标记你。然后呢?”白松郁炽热的手掌垫在冰冷又落满灰尘的沿墙上,空出来的右手手指摩挲着眼前人触感柔软的脸颊,恋恋不舍,“用我的也是一样的,不用那么辛苦,我主动给你。”
乾一宁抬起头,不解地蹭了蹭那双温柔的手,伸出了小虎牙不痛不痒地咬在白松郁肩颈上,白松郁接受了那样的邀请,环抱着她的后枕,温柔至极,“Alpha的标记不是这样的。”说着,就朝着那块微微凸起的后颈,探索而去。
乾一宁的呼吸乱了,原本只有一小团火,现在彻底被点燃了,充沛的S级信息素灌入腺体,濡养着孤独的求索,打碎了理智的枷锁,彼此毫无保留地回应,忘乎所以地沉沦。
强大的信息素自腺体开始向全身扩散,与血液中被注射的蓝色液体相遇后,非但没有排异,甚至缓慢融合了,并逐渐开始诱导对方释放更多,血液里的躁动被安抚,意识也恢复了清明,乾一宁缓缓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正一个陌生Alpha咬着脖子的时候,五指微张扯住对方的头发,可正在标记进行中的Alpha不为所动,惩罚似得发力,犬齿几乎触碰到了腺体核心,挣扎中,一只温柔的大手握紧了两只颤抖的小手,后颈被咬紧,如同引颈就戮,片刻之后,溃败不成军。
Universe在耳返里催促,“逃生线路开始倒计时5、4、3、2——”
乾一宁还在云端中找不到方向,就感觉肩膀被人用力一推,然后自己就像落叶一样开始自由落体。在巅峰中杀死自己的爱侣,是变态的行为,可眼前这个Alpha就是一个变态,前一秒还在标记她,下一秒就把Omega推下楼!她望着他,0.5秒,她记住了留在他脸上的神情和开口无声的话。
他说,“你是自由的。”
坠落,直到跌落近运输着紫色兔子的怀抱,乾一宁还在想,她在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流露看到的是什么,直到她曾在午夜梦回多次,意犹未尽的在清晨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一摸一样的表情后,明白了那个答案,是情|欲,是想要扼杀却正在身体里肆意生长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