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迷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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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一块断掉的人类指甲被机器人收进整理箱，满载而归的机械清洁大军鱼贯而出，在门外一字排开，可以容纳八人并行宽阔走廊被清一色Beta占据，让·伊林走在中间，推开门，看见面戴勃艮第红色面纱，身着一身普鲁士蓝天鹅绒燕尾服的罗西·诺拉独自坐空无一人的观众席。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红幕剧场已然恢复了战前的平静，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稀有Omega香气，香气被杂驳的Alpha信息素缠绕追逐，然后...一瞬间，被一股无形的S级信息素压制，所有的Alpha信息素俯首称臣。
罗西·诺拉浅吸一口气，高阶Omega信息素带来了本能的愉悦，可一低头，看见手上的事故总结报告，她就头疼。
22层宾客受伤占比68%
23层宾客受伤占比74%
24层占比50%
待匹配礼物17件
红幕剧场损毁程度18%
嫌疑人在逃
3012号礼物不知所踪
饲育室安保等级提升300%
星钻进入一级警戒
荧幕中循环播放着监控拍到的画面，从23点30到12点10分的红幕剧场，犹如一部末日丧尸片：暴躁的Alpha人群集体冲向身着囚徒制服的Omega，每个人脸上切换着阴晴不定的迷醉和愤怒。
罗西·诺拉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让·伊琳，原本裹身的小白裙左腿处被暴力撕开了一处开口，有股恰如其分的美。
“白色很适合你。”
“殿下。”现在可真不是讨论穿什么的时候。
让·伊琳是坐直升机赶回来的，罗西·诺拉本来给她放了长假，在得知星钻护卫接近一个小时搜寻一个Omega却无果时，让·伊琳就知道自己的假期结束了。
“抱歉，”罗西·诺拉的食指敲击着白鹰权杖平淡地说出石破天惊的话，“我也很意外，但她是个S级，Omega。”
让·伊琳在近卫那里已经了解了今晚的情况，她甚至一度怀疑是障眼法，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S级Omega直到，罗西·诺拉将手里的玻璃显示屏递给了让·伊琳。
“智库对比了相似度极高的自然物种，最终确认是自古约旦国的特有物种，黑色鸢尾。”
“这个品种早已绝迹。记载也是寥寥数语，诺斯特拉的智库中仅记载了1例，生者存在于五百年前，是一位女性Alpha。”
让·伊琳看到了那朵只有绘本上才有的植物绘画，深紫色花瓣微微扬起，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黑夜蝴蝶。
“殿下，有一件事，我在停机坪，刚好遇见顶楼的那位坐直升机离开了。”让·伊琳一边翻看着报告，一边提醒道。
“一个人？”
“是的，看样子十分匆忙。”
诺拉·罗西的信息素若有似无地释放着，两股S级信息素在空气中不由自主地缠绕，
“我记得你提醒过我，小鹿的结合热快到了。”
鹿淳、阿绮丽、塞壬，诺斯特拉的三大饲童，每一个都是传说中的A+级的Omega。
年轻的诺斯特拉五代继承人看向自己的首席猎捕者，“比起诺斯特拉，小鹿更需要雪山会的力量。”
“如果他不愿意......”
“他会愿意的。他的弟弟还小，需要人照看。”
“是。”
诺拉·罗西轻轻敲打着食尖，“我刚刚跟维克通了电话，跟他说，不管这个S级是否跟深渊有关，37份礼物的卖家死掉一个，我都会算在深渊头上。”
让·伊琳感慨于自己主人的杀伐果断，就听一脸无害的年轻殿下继续道，“他最好，无关。”
维克，正是深渊的代理人。
“罗西家族并不觉得一个杀手组织的存在有什么不合理，但，藏匿S级这件事，就算我不动手，想杀他的人也能把四正街挤爆。”
四正街，星海大陆最有名的一条步行街，足够八辆星际飞车并驾齐驱，是罗西家族的地盘。
“从3012号礼物被拍卖，已经过去3小时45分，无一人死亡。”让·伊琳暗自松了一口气。
“戴安娜·凡德罗只受了皮外伤，这个色胆包天的Alpha，和死神擦肩而过却还想着谈情说爱，我问她有什么要求，她说她只希望我们在找到瑞泽沅之后将这个匹配度92%的Omega送回来，她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但我已经拒绝了，智库里还有其他Omega备选，瑞泽沅我要活的。”
让·伊琳点了点头，很显然抓捕瑞泽沅是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这个S级小家伙很聪明，并没有在等级暴露后继续杀人，否则，你现在就应该提着维克的人头来向我汇报了。”
诺拉·罗西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愤怒，相反，她处理了最棘手的两件事，祸水东引，将今天事件的一切起因都推给深渊，然后平息大难不死的戴安娜·凡德罗的疑虑，当新的礼物送上门，这位位高权重的女伯爵还将笑脸相迎，打消所有宾客的对诺斯特拉待客之道的疑虑。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件事了。
“对外放出消息，S级的Omega已经抓到了，明天下午我会带塞壬去萨卡兰斯岛度个小长假。至于娱乐记者怎么写，你知道。”
“越真实越好。”
诺拉·罗西暂停了大荧幕，画面定格在易行川起手格挡，帮助S级跑路，然后S级小白花回眸怔仲，露出一双银灰色的眼眸。
“易家二少最近在躲他大哥的风头，私下换药这件事也不是他的主意，很显然他也没想到遇见了一个百年不遇的S级Omega，先关起来，套套话，另外，告诉赵医生，他不用来了。”
让·伊琳对于诺拉·罗西两个小时内已经将一级警戒的风险降到最低的雷霆手段并不讶异，她知道，真正让自家主人在意的事情，还没有浮出水面。
“殿下，要休息一下吗？”
“不了，我还在等另一个报告。”邮件提醒适时地响起，诺拉·罗西沉默着点开，报告里显示的是刚刚机器人整理的数据，指甲片，假发，皮草的种类，散落钻石的数量。
最后是一张战力天花板级的数据图被诺拉·罗西投射到屏幕上。
让·伊琳望向那些柱状图，脑海里闪过不下1001个想法。他到底是谁？谁制造了他？这个定时炸弹一样的Omega是野生的吗？
“35分钟，21个。你的格斗数据是多少？”
“3小时，19个人。”
“如果不是头在疼，我都怀疑我在做梦。”
诺拉·罗西伸出手，按住了额角，揉了几下又恢复了端庄的神态。
“长老会一直在尝试培养适合的驾驶者，来削弱您在武器支配上的权力，如果这些数据公开...他们会比您更想要得到这个Omega。”让·伊琳分析着利弊。
“如果他们得不到，就会杀了他。”诺拉·罗西停了停，仿佛在研究这个可能，“A3型机器人需要一位出色的驾驶员，他是适合的人选，但不是唯一的。长老会那边，我一早会和他们开视频会议，你有空就一起吧。”
“好的。”
白鹰权杖随即被放在了一旁，诺拉·罗西等了一会才问，“你的假期怎么样？突然放雷诺的鸽子，他会不会把你拉黑？改天我请他吃饭，你们叙叙旧吧。”
让·伊琳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回过神才道，“好。”接着，让·伊琳呈递了自己调查报告，“诺斯特拉管辖的岛屿，包括一些家族小孩购买的私岛都已经核对过了，没有秘密训练Omega的记录。不过三年前GOE出事后，他们名下的七成岛屿被宣国权势瓜分得所剩无几，这也导致东南海域私岛泛滥严重，花钱圈养幼仔的富商大有冒头之势，只不过，这些岛屿出来的Omega去的都是纸醉金迷的圈场，并不会一拳打爆别人头。”
“这个形容很贴切，一个无视自己的信息素失控的Omega，顶着结合热踢断了七个人的肋骨，就差一拳爆头了。”
“而且，夹层酒吧的酒保靳星说，易行川在早些时候与自己的Alpha情人见过面，银白色头发，戴着一只白色耳夹。诱发鸢尾信息素失控的药剂应该就是这个Alpha提供的。”
“银白色头发的Alpha，可不多。白松郁喜欢Beta？”
“可能他们举止亲密吧，我会让鹿淳注意的。另外，随行的护士还提到了一个名字，叫丁小雨。瑞泽沅曾问向易行川打听丁小雨的下落。”
诺拉·罗西用手指敲了敲手背，“我听过这个名字，也许还见过，上次去青门赴宴，纪骁身边的Omega也叫丁小雨。”
让·伊琳接着提供了一张汇款数据，“这位丁小雨是一个B级Omega，他在一个月前曾将一笔350万星海币的汇款，打进了暗网的某个账户，很有可能是匿名做了深渊悬赏。”
“所以，”诺拉·罗西接了话，“黑色鸢尾的本来目标是戴安娜·凡德罗女爵，她的原本计划是借助瑞泽沅的身份，趁着夜黑风高把人给解决了，结果易行川在中途换了抑制剂，直接让S级产生了信息素失控，暴露了身份。”
“属下有一事不解，智库的匹配度向来只有高阶权限才能获得。她是怎么知道瑞泽沅和女爵匹配度的？”
“或者你应该问，她拥有怎样的权限？”诺拉·罗西的黑眸闪动，“我也在猜测S级的出现到底是人为还是自然进化。私岛买卖虽然由来已久，但每一个入岛的Omega都会进行基因检测，如果是S级，我们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收不到，平地炸了这么一个雷。”
让·伊琳顺着诺拉·罗西的思路推断道，“除非她本来就是私岛的主人。”
“她篡改了上报智库的数据。”
“那她拥有的权限？”
“至少，是政府级别的。”
让·伊琳建议道，“需要我们修改诺斯特拉智库的访问权限吗？”
“防范于未然，不过......”诺拉·罗西灵光一闪，“还是放宽好了，深渊悬赏是个好诱饵。”
让·伊琳瞬间理解了诺拉·罗西的想法，正快速打开深渊的内网，登录，递上了深渊悬赏排名前十的名单。
“放这三个出去，守株待兔吧！”
诺拉·罗西看了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还有其他信息吗？跟黑色鸢尾相关的。”
“我看看，还有一个。在红幕剧场拍卖前，有个咬舌自尽的Omega不见了，提前植入的定位器被串改了编号，他有同伙，露出了马脚。”
“瑞泽沅一个人出不了星钻，查。”
“是。”
诺拉没有再提问，整个红幕剧场落针可闻。
“伊琳，这几天，你在岛上活动，尽量不要外出了。”
“是有什么任务...”让·伊琳快速反应过来，明白诺拉·罗西为什么要这么做。“好的。”
诺斯特拉即将放出S级已经被抓到的消息，她这个首席猎捕者理应待在主人身边，而不是满世界逛荡，引人耳目。
看到了小助手落寞的表情，诺拉·罗西有意安慰，“别担心，我会代替你去。”
“抓她回来。”
让·伊琳愣住了片刻，了然，但随即察觉到一股厌烦，甚至浮躁的情绪显露在诺拉·罗西英气逼人的眉宇间。
也就是下一秒，红幕剧场的大门倏然打开，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剧场上空回荡，“哎呀，看来今晚睡不着的不只是我一个呀！”紧接着，一双包裹在纯白色西装里的大长腿三步并两步就迈到了二人面前。
让·伊琳来不及制止，只能白眼伺候，“不请自来，非奸即盗。”
“上门是客。”纪骁一身白色正装回了让·伊琳一个礼貌的媚眼，“好久不见，首席！”
“今夜豪掷千金800万的纪少。”让·伊琳俯身诺拉·罗西耳边，“脸保住了。”
“啧，可惜。”诺拉·罗西咂舌叹息。
纪骁假装没听到，行礼，微笑，“反正睡不着，我们聊聊。”
“把你的男伴交出来，我们就聊聊。”诺拉·罗西直切重点，跟另一个S级Alpha不需要拐弯抹角。
“小雨只是想打听他好朋友的下落，没想到被有心人利用。”纪骁眯了眯眼睛，如同一只傲娇的犬类蹲下身。“罗西姐姐想要什么人？那不是易如反掌？”
见诺拉·罗西眼观鼻，鼻观心，纪晓满面春光照拂向让·伊琳，“你知道蚕屋吗？可以去查查那里。”
“你们认识？”诺拉·罗西终于有了反应，接着起身，转身，刚好以一个从上向下睥昵着的姿态俯瞰着纪骁，“别告诉我，她是青门的Omega？”
“虽说三大家族共享智库，但彼此有所保留不是共识吗？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的，虽然她身手漂亮，又是Omega，但青门的智库里并没有关于她信息素的记录，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
诺拉·罗西不语。
纪骁就继续摊牌，“还有就是，我在蚕屋见过她，确切地说，我不是第一次闻到她的信息素。”说着，纪骁挪了挪大长腿，找了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来。
诺拉·罗西降了降手背，示意对方，“继续。”
“蚕屋是我奶奶名下的一家疗养院，其实是个幼儿园，里面住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她登记的身份是假的，登记的名字是沈吉。”
“为什么都是小孩？”
“这家疗养院开了至少三十年了，不乏有一些资质很好的孩子，当然是收为己用。”纪骁翘起了二郎腿。
“看来，你已经调查过了。”
“全部都查了一遍，但很奇怪，没有和他信息素匹配的孩子。”
“既然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不如送来诺斯特拉，当饲童也是可以的。”
“这我可做不了主。”纪骁身子向后靠了靠，“真的。”
“你这个消息没有价值，谈不了条件。”
“我就知道其实你们还没有抓到他！”纪骁再次微笑倾身向前，“既然知道蚕屋里有他在意的孩子，我有很多方法让他主动现身。”
“纪少，不怕被门主责罚？”
“这个姐姐不用担心，我今夜来，就是奉上我的诚意的。”
诺拉·罗西走向纪骁，绕到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既然纪少有诚意，那我也不藏着。三个月前花旗死于非命，蛇岛的大当家尼尔森却下落不明，大马帮四分五裂，诺斯特拉替姓花的擦了个屁股，买下了这座岛，收点报酬合情合理。像瑞泽沅这样的A级Omega在东南海域极为抢手，双元信息素的匹配结果很广泛80%%-90%的匹配之，十个Alpha绰绰有余，新蛇头盯着这块肥肉，他来星钻，已经是上上签。”
“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天使用法老特权，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正是姐姐。”
“你来的次数不多，不懂这里的规矩。超过85%的匹配度，叫价两轮是常规玩法，戴安娜和你一样，我是在教她，你看到的定拍价，实际上都是计算好的，今天唯一的例外，就是有人换了抑制剂，让她的信息素失控，暴露了S级的事实。”
“查到了吗？到底他跟谁结了仇？”纪骁的语速很快。
“易家的事，你知道多少？”诺拉·罗西却并不上当。
“易家？最近总上新闻的那个？易方澜见过几次，易行川没有，他们有个妹妹，先天信息素基因缺乏，才14岁，是个Alpha。”
诺拉·罗西一个眼神，让·伊琳会意，“信息素缺乏是一种发病概率在千分之一的遗传性疾病，病理显现或分化为Beta，或很早进入结合热。目前的常规治病原则是人工合成信息素，价格昂贵，主要成分是，稀雪。”
“稀雪？看来易行川和雪山会关系紧密，是不争的事实。那是谁和那个Omega有仇？白慕雨还是白松郁？”纪骁推断个七七八八，却被诺拉·罗西反怼，“也有可能是你，监守自盗。”
“喂，喂，我心有所属，就算是天仙下凡，我也不会心动分毫。”
“他今天脑子撞坏了吧？”
“可能撞到了鬼...”
“为什么不信？为什么？”纪骁几乎要跳了起来，“你们这些被匹配度支配的家伙，根本不理解纯爱战士的难能可贵。丁小雨是我的本命，天王老子再来问一百遍，我的答案还是他，我只喜欢他，只爱他一个。”见对方二人一个扶额，一个退后，见怪胎一样的表情，纪骁气焰瞬间从3.5跌到了1.2，“爱信不信。”
“所以说，谁放走了S级Omega？你们准备去哪里抓她？”纪骁像在谈论别人的事，但他的语气咄咄逼人。
“白慕雨不会屈尊来星钻的。”诺拉·罗西回道。
“那就是白松郁那个Alpha，他在哪儿，我去会会他！”纪骁跃跃欲试。
“他坐直升机走了。”让·伊琳补充道。
“走了？那S级呢？”
“不知道。”
“好了，别转移话题了，弟弟。”诺拉·罗西清了清嗓，“始作俑者逃之夭夭，今天的事情，放青门，你一样难做。瑞泽沅今日赔掉的，如果不是黑色鸢尾来偿还，那我只能算在丁小羽身上。他胆子够大，又有你给他撑腰，我也不敢拿他怎样。但他用深渊悬赏来坏诺斯特拉的规矩，搞得我一个岛的安保形同虚设，长老会虎视眈眈要给我开批斗大会，37个贵宾今夜脑袋别在裤腰上，到现在还没装回去，以后他们不敢来了，谁跟我做生意？今天的事，没个说法，我向上向下都不好交代，你说是不是，纪少？”
“别找小雨麻烦！我把近卫队给你，三天，时间你定。”
“规矩我定。”
“让你定。”
诺拉·罗西走到纪骁面前，抬起右手伸向前，“合作愉快！”
纪骁站起身，拍了一下，“怎么看都是我吃亏。不如，我们商量商量，反正S级跑不掉，你把瑞泽沅给我，我帮你处理掉这个烫手山芋。”
诺拉·罗西摘下了左手的手套，这是送客的意思，让·伊琳已然明白，开口道，“听说，那些在蛇岛生死患难的Omega，爱上彼此而拒绝Alpha的例子数不胜数，Omega爱上Omega也不是什么禁忌，纪少别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激将法对我没用！”Alpha像个炸毛的兔子。
“好说，2000万，还不算整个红幕剧场的修理费。”
纪骁抽出衣袖里的手，“我的保险，2000万可不止。”
让·伊琳隐隐感觉到S级信息素的释放，呼吸一窒。
罗西·诺拉敲了敲指环，一块全息屏幕上显示出一系列序列号，黑色鸢尾，信息素编号37356，加密编码OPYT87HJNB422，信息素契合度98.01%。诺拉轻轻戳了戳屏幕，眼尾扫过，下一排信息。
“虽然你们也很不错，87.27%。但连续和两个S级Alpha匹配度这么高，”诺拉·罗西指了指天花板，“没准是三个，你还觉得是巧合吗？”
“这么高...你在想什么？”纪骁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出神。
“也许Prim没有死，或者说，他的细胞还活着。”
“我会查清楚的。”
“好，那我妥协一点点。如果在你见到瑞泽沅之后我还没有找到黑色鸢尾，你要带丁小雨来见我。”
“可以，但说好了，Peace and Love，我带他来。”纪骁服软一般朝门口走了几步，似乎压抑的动机再也按捺不住，“你不觉得你的Omega有点多吗？”
让·伊琳亮出了手中的短匕，架住了男Alpha近在咫尺的喉颈。
纪骁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回头。
“没事，lotus今夜受了刺激，他已经控制得很好了。”诺拉·罗西向着屏幕前走去。
让·伊琳狠狠瞪了一眼不知所畏的男人，收回匕首却没有收入壳中。
“我真的羡慕你，到了S级，还在谈情说爱，也只有纪大情圣才能这样游刃有余吧！情圣一般数学都不好，我帮你算算，你知道一对契合度90%以上的AO的概率是多少吗？百万分之一，你知道一对S级的AO相遇的概率是多少吗？千万分之一。你知道现在地球上的人口是多少吗？1个亿。纪骁，站在孤独一人的山巅说风凉话，你真是有够自虐的。诺斯特拉不是青门，大家互不干扰才是共识，你我之间的悄悄话怎么说我都当是在教弟弟，我们认识那么多年，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我向来奉青门的Alpha为座上宾，但礼尚往来，不要得寸进尺。”诺拉·罗西与纪骁背对着，她嗅着令人警醒的睡莲信息素，松弛了语气，“不过，等有一天你尝过了标记滋味，我不介意带你一起回味一下你脑震荡时说过的蠢话。”
“我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很清醒，但你不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诺拉·罗西带上了手套，“清场，直到信息素消散之前，这里不允许任何Alpha进来。”
“二少，请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