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网王同人）》唯然

7、第七章 王者

　　两天后。
　　拎着外卖的一彦带来了许多校园的新闻，实验室里顿时有了生气。通过这两天的帮忙，一彦才知道不二在这里忙活的真正原因——正是田边教授的演讲，是教授提到的前沿动态使不二萌生 了新的思路，他要通过实验来证明，如果可以的话在后天的演讲中成为一个重大突破。
　　可是，“不二，你似乎脸色不太好呢。”一彦着实有些担心。
　　“我想睡一下就会好了。”刚辛苦了几个月，才睡了一天，就又来了，是超人脸色也不会好啊。不二不禁怀念起龙马那句“还差得远呢！”来，又或许此刻该用海棠的“有仇必报”？可惜自己不是他们，只有上了老头的贼船的份。
　　为了给不二一点轻松，两人聊起了这两天如火如荼的学术祭，似乎盛况空前。想来外面也应该是十分热闹。本来嘛，盛名者立威，薄名者立信，无名者立言的学术祭。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也来凑了一脚。
　　“说起来，感觉有点虎头蛇尾呢，名教授开头，一年新生收尾，Y大还真是与众不同。”
　　见一彦的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不二直想笑。
　　他急急分辩道：“才不是，Y大的传统，虽说是一年新生，却都是像不二这样的天才，哪一个不是学术界的新星，哪一个不会成为大家？说起来，田边教授当初也是以第一年新生的身份亮相引起学界的关注。”一彦的眼中早已满是崇敬。“只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要为Y大学术祭奋斗到何时。”
　　不二直觉一彦语气不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坚定的声音却又响起：“但只要能站上讲坛，不管是哪一天，我都会努力的。”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让不二笑的安心而灿烂。
　　是啊，当初一心想要参加全国大赛的我们，也曾经流露过这样的神情吧。
　　好不容易，赶在午夜实验成功，来不及系统整理成文，登录保留数据，撰写初步报告，备妥手提电脑，一切就绪已是晌午。本也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又怕再次睡过头的不二，干脆一身正装之后，直奔会场。
　　傍晚，直等医学院新生不二周助的演讲准时开场。大厅里黑压压到处是人，连走廊都不放过。不二低声向着一彦：“这么多人？”一彦没好气的回道：“早和你说了，你都不以为然，教授那场你也见过了，新星发布会，哪有不来的道理。除了学长们，多的是教授和学界名流，你可别怯场啊。”看着貌似文弱的不二，一彦还真有些担心。
　　“哦，我会尽量的。”
　　“真是败给你了。”
　　不知从何时起，一彦也有那么点像菊丸了。看来自己始终还是和这样的人比较合的来啊。
　　流畅的表达，生动的演示，将枯燥的医学研究在关键处做了最恰当的比喻，让人不禁想起了那著名的相对论。在不二鞠躬微笑的时候，有那么一刻鸦雀无声，随着田边教授的第一个鼓掌，长久不息的掌声，漫进了馆外的夜色。人们互相询问的声音，耀眼的闪光灯，夹杂着各种声音，向着温和的不二涌来，为不二也为Y大而喝彩。

　　风有些凉，踏出馆外，不二听到的最多的还是“天才”，大厅的灯光直射校园，忍不住还是感到……不愿承认的寂寞。
　　转念还是要感谢田边老头自己才得以这么快脱身，可以弥补一点他最初的不安好心。
　　深呼一口气，踏下台阶，刚准备返回宿舍。一彦已经赶了过来。“不二，还有最后一场，你不坚持一下，今年你才听了一场，太可惜了。”
　　“不了，谢谢，我想可以等明年。”
　　“只怕明年你还是没有机会，所以抓紧现在。”不容分说就拍肩拉过不二，看着一彦满怀希望的样子，想到明年，不得不相信一彦的话。
　　“好吧。”
　　边走边赶，还没等不二开口，一彦就开始了情报分析：“后面并行的两场是天体院和艺术院，分别是关于人类星际生活的探讨和日本丝绸之路考古。”
　　“这么说，加上先前医学院和安排与我们并行的文学院，最后一晚Y大最强的四个学院全体出动了。而且文理分开，真是安排的妥当啊。”不二也不禁赞叹名校的工作成效。
　　“只要四大学院中有一家推出新人，其它就不会善罢甘休。然而新人间毕竟是有差距的，所以每年都争的很厉害。”一彦也颇有些感慨的接到，“对了，与我们关系都不是很大，不二倾向选哪个？”
　　“天上、地下，还真是难选啊。”
　　“嗯，听说天体院的吉川神道的父亲是国家天体实验室的带头人，他本人天资也很好，家学渊源又深，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对了，吉川贵公子可有辆漂亮的BMW，唉，要是能再见见那辆车也不错。”
　　“银灰色的，Z4型跑车？”
　　“怎么，你们认识？”
　　“不，我想我只是认得那辆车。”夜色里，不二突然敛起了笑容，“我们去天体院吧。”一彦抬头想望向不二，却看不清他的脸。
　　没有想太多，毕竟谁见了那么张扬的车都会多看两眼，不二有些在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追赶着明显加快了步伐的不二，一彦一边回神，一边嘀咕：“艺术院的手冢国光，只好对不起你了。”
　　猛一个回头，“你刚才说什么？”不二的表情紧张的让一彦说不出话来。
　　不二努力控制着自己又问了一遍。
　　“手冢国光。”一彦很小心的回答。
　　“抱歉，但我想我必须去听手冢的演讲。请你谅解，一彦。”
　　“我和你一起去。”
　　“一彦，你真的不必……”
　　“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什么样的人会和不二有过节。”
　　“什么，过节？”不二显然十分纳闷。
　　“第一次看见不二这样的表情，有些吓人，笑容也不知跑哪去了。应该还不是一般的过节吧。”
　　啊，当场哑然失笑。不二沉默了几秒，依旧换上轻松的笑容答道：“是，是很大的过节呢。”
　　一彦此时反而感到了不安。试探着问：“不二，你不会真的去做什么吧。”
　　“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用当真。”
　　“还好不是真的。”只是当时那一个眼神，一彦已暗自告诫自己几百遍，绝对不能得罪不二，不然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夜色很深，伴着清明的月色，不二和一彦已站在了艺术学院外。
　　跨过陌生的走廊，通往正厅的路上传来隐约的人声……
　　此刻，真的——是他。
　　“关于古坟时代……。”
　　看得见渐亮的灯光。
　　“两个月前在敦煌的研讨会……”
　　呵，原来你都不在东京。
　　“……其中除了我们熟知的从长安出发的东西两线，还有……”
　　已经到了。
　　“似乎开始了呢，不二。”
　　“嗯，看来我们只能站这儿了。”
　　看着因迟到而微笑着略带歉意的不二，一彦只有下意识的耸了耸肩。

　　到处是静静的人群，掠过一张张聚精会神的脸，和刚才几乎相同的情景。只是自己已从台上转到了台下。
　　不二的思绪开始沉淀。
　　像这样站着听你讲话，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那时不知谁惹了你，然后全队一起留下来挨批的日子。就像现在这样的镇静、沉着、甚至有些让人迷恋的望着你。即使是训话，对于那些低年级的崇拜者来说，用迷恋这样的形容词也一点不为过分。只是似乎还要比现在再威严一些，对，就是这样不容置疑，只能绝对服从的你。
　　“不二？”
　　“呃？”猛的松开环胸的双手，不二试图提醒着自己手冢正在演讲，当然不会也不可能摆出过去的那副表情。不过，隐隐中意识到手冢有些改变的不二，对于那张万年冰山脸，竟真的开始有那么一点怀念。
　　当然先得转过头来应一应一彦的问话，“什么？”
　　“我想说这个人的演讲有一种沉着的气势，”还没有等一彦说完，不二就有些逗的开了口：“怎么，难道我的演讲就这么不令人信服？”
　　“不是，当然不是。不二的演讲这么精彩，到处是意想不到的亮点，佩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沉默了一秒，一彦面露难色的继续说道：“只是，这个人有一种，一种，我也说不好。”
　　隐约中不二那微微一扬的嘴角，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王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