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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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湖面平静，清晰地映照出漂浮在蓝天之上的一片洁白云朵，还有斜挂在天空中的潘多拉星系的太阳。
阳光很明亮，灿烂地照耀着生命山脉，高耸的巨大山峦连绵起伏，主峰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白得无暇出尘。
司仰望得脖子发酸，把手按在后颈上，左右扭动颈椎，舒缓些许不适。
司转过头，瞧见自家上将笔直挺拔的高大身形立在湖边，巍然不动。
伽的视线落在很远的湖面，那里非常平静，连鱼儿都不敢出来透气，只有一片不知从那里飘来的孤清花瓣落在水面上，一点淡淡的粉，衬着一湖的蓝。
“上将。”司犹豫着，吞吞吐吐道，“其实……还是可以换人的……”
“你认为有必要？”伽的背影仿佛定在了那里，司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见自家上将脸上此刻定然不会是温和可亲的。
“呃……上将满意才是最重要的。”司脑袋转得还不算慢，嘿嘿笑道，“孕人嘛，都大同小异。”这话说得，好似他见过多少孕人比较出了心得般，其实他不过就见过一个羽。
伽直接无视了狗腿的副官，目光落在远处，抿唇沉思着什么。
司讪讪地摸摸鼻子，抬手拉开袖口看腕上的便捷通讯器。这是军部配发的腕戴通讯器，融合了时钟，定位仪，气温计，空气质量检测仪，摄影照相器等等多种功能，外观简约用途丰富，在民间流出的仿款也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白屏黑字显示，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司只能用发呆来打发无聊。
十分钟流逝起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当司远远望见前方出现武鼎那头花白的头发时，司露出高兴的笑想到了回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人炫耀他曾经那么近距离地见过一个完美的孕人，近到他还闻到了孕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见证了孕人的皮肤真像传说中那样比女人的还要细致无暇。
不过，当司看清跟在武鼎身后瘦瘦小小不起眼的少年时，向上咧开的嘴角掉了下来。
司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那就是他家上将要的孕人？
司伸长脖子找了又找，来的只有武鼎和少年，连那个红发性感的女博士都没有出现。
“上……上将……”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他看来，和这个少年一比，羽简直就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伽回头，目光冷淡地只瞥了一眼，没有作出任何评价，转身直朝小型登陆机猎鹰走去，踩着登机板进入机舱。
司只能笑脸迎上，对武鼎问，“博士，就是这个……孩子吗？”走到近处，司皱起了眉，这个少年真的好小，有没有十四了？
武鼎颔首，递过手中黑色文件箱，“这是他的资料。请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少年一直低着头，武鼎话音落下，少年对司点了下头，细声说，“你好。”
司心里的偏见稍稍减弱了些，这还是头一回有孕人主动和他说话。
“你好，你好。”司简直受宠若惊，不自觉地挠挠头，笑道，“你看起来很小啊。”
“这个孩子下个月才满十六岁。”武鼎接口，“地球公历的算法。到时候，希望将军能为他庆祝。”
“我会转告上将的。”司说着，朝猎鹰看了一眼，舷窗那里隐隐约约映出上将的侧脸，看不真切。司转头，一手拎着文件箱，一手打出个请的姿势，对少年说，“请登机吧。”
少年闻言，抬头看向武鼎，武鼎摸摸少年的头，慈爱地说，“去吧，好好保重。再见！”
少年咬唇，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再见，博士。”少年举步，不回头不留恋地走进机舱。
从头到尾，伽透过舷窗把一切尽收眼底，他眼色深沉，抿紧了嘴，对走过来的少年视而不见。
司又和武鼎寒暄了几句，武鼎只是笑着点点头，间或发出鼻音恩了一声。司与武鼎告辞，登机，按下机门处的按钮，登机板自动收起，闭合成舱门。
司回头，就见少年怯怯地站在他身后，少年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司的目光探了伽一眼，司明了地对少年递了个安慰的笑。
“这种机型飞行时可能会有些不稳，先坐下来吧。”司安排少年坐到远离伽的位置上，与伽错开几个位置的距离遥遥相对。司体贴地给少年倒了杯水，“这里只有水。”
少年连忙双手接过，捧着透明的杯子，说了声，“谢谢你。”
“我叫司，北权司。我是上将的副官，托卡帝国参谋部少校。北权是我的姓，你以后就叫我司吧。”
“恩。”少年给了司一个浅浅的笑容，很快又低下头去。那一刻，司觉得这个少年笑起来真是好看，让人感觉很舒服。
“那你呢？”司替他家上将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扫了一眼司手中的文件箱，有些困惑。
“听你亲口说出来，和看资料上写的，是不一样的。”司看穿了少年的困惑，笑着解释。
少年想了想，小声说，“明。”
“光明的明？”司追问。
“恩。”
伽不着痕迹地抬了一下眼，把手中的光脑本连接上子空间网络，一登陆上去，就看见一封加密邮件自动跳出来。
伽指尖点触一下，打开邮件，邮件内容非常简短，只有一行寥寥几字——“如何？带出来玩玩。”
伽直接删除处理，连迟疑都没有，然后进入托卡帝国军部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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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奖励新法颁布后的第一个受奖者，伽乘坐军部特别派出的刚刚通过运行实验，凝聚了托卡帝国最新军事科技水平的里埃拉级战舰“忠诚号”，从帝星西斯出发，比预定时间提早到达达瓦诺瓦。
让“忠诚号”停在达瓦诺瓦轨道上，伽只带了副官司换乘猎鹰登陆，随后接上奖励给他的孕人，回到舰上，“忠诚号”立即打开超空间引擎驶入超空间。
巨大的战舰跳进超空间，超空间窗口闭合消失，这个短暂的画面被守侯在轨道上的各国媒体拍下，通过子空间网络迅速传播出去。
“托卡与总部首次合作成功，年轻上将携处子孕人归国”
“奖励新法实是托卡阴谋前奏，孕人数量紧张大国欲行霸权”
“冷血屠夫一路招摇，只为展示军事实力”
“处子孕人？里埃拉级？托卡皇帝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抗议！孕人不是赏赐”
“生育！奖品！孕人还有尊严吗？”
……
银河间各国的媒体，上至知名大家，下到无名小报，从各种角度分析探讨，深入挖掘，以耸目的标题犀利的言辞，对托卡帝国通过新法案，五星上将琉卡将军受奖获得处子孕人事件进行全方位的详细报道。
一时间，银河系里掀起轩然大波。
羡慕者、嫉妒者、愤恨者、同情者、仇视者各聚各堆，在银河网络上展开辩论，相互攻讦，加上不少好事者和阴谋家披着马甲四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致使若干子空间中转服务器过载瘫痪，银河网络运营联盟不得不作出暂时关闭银河网络子空间传送的决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银河各国政府和人民的工作生活。
在现实中，人们——尤其是正处于青壮年渴望拥有后代的男人——走上街头示威游行进行抗议，他们打着各式标语，尖锐地质问政府质问孕人中心：他们在《人类繁衍协定》中同伽•琉卡拥有相等的权利，为什么他们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孕人呢？
他们还有没有生育权？
……
那些大事，待在“忠诚号”上的孕人少年明自然不会知晓。
明是个安静的孕人，比起一般的孕人都要安静得多，这样地安静，反倒让熟背《照顾孕人守则》的专业孕人管家无所适从。
尚管家求见琉卡上将，想向上将汇报一下他的孕人的不寻常。但是上将是个工作狂，即使在生育假期里，即使在返回帝星西斯的路途中，仍然不忘记处理军部的工作。所以，尽职尽责的尚管家只见到了上将的副官北权少校。
“啊，管家先生。”司走进会谈室，就见尚工工整整地端坐在沙发上，司眉弯眼笑着打了招呼，拣了张距离尚最远的单人沙发随意地坐靠下。
“北权少校。”尚点头回礼，动作过于标准规范而带上了保守死板的痕迹，微微转动身体面对司，尚双手支在膝盖上问，“请问，上将阁下什么时候见我？”
司陷在软软的皮艺沙发中，恩了一声笑道，“上将事务繁忙，管家先生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可以了。”
尚不赞同地皱眉，“根据《守则》，明是上将阁下的孕人，有关明的事，作为管家的我只能向上将阁下汇报。”
司抬指刮了刮下颌，说，“我是上将的副官，上将忙于军务时，家事都交给我处理。”虽然过去尽是些诸如保释琉卡家族某个不成器子弟，替上将参加某个堂妹的婚礼，为上将接待来自边境星球的某个一表三千里的亲戚，等等之类的小事，但他相信从今往后上将会让他把孕人的事也接手过来。
“不行！”尚还是坚定地拒绝了，“既然上将没有时间，那么，请北权少校再为我安排，我等上将空闲时再来请见。”尚说着，站起身，那身黑色的三件套修身管家制服居然一丝褶皱也没有，尚告辞后优雅地迈步离去。
司把脑袋歪在沙发靠背上，全身放松地目送尚管家挺直的背影消失。
司翻个白眼，骂了声老古板，又赖了一会儿，才起身整理一翻，走出会谈室，直朝走廊深处走去。
司在上将的房间前停下，举手敲门，不短不长敲了三下，司又等了会儿，司自行开门进入。
实际上，司从来没听他家上将应过门。他刚被任命为伽的副官，第一次见新上司，就因为还不知道伽的这个脾气，傻瓜一样在伽的办公室外胡思乱想着忐忐忑忑地站了一个上午，直到伽开门出来准备去吃中饭，司才确定新上司并不是对他不满意。
“上将。”司立正并脚黑色军靴的后跟啪地碰到一起，司举手行了一记军礼，把结果不太愉快的面谈添油加醋地报给上司。最后，司总结陈述，“作为您的副官，我建议辞退管家尚。”
伽坐在办公桌后，桌上立着三台舰上配备的光脑，三台光脑都开着，每一台显示的内容各不相同。
伽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手指滑动，其中一台光脑把显示内容投射到半空，那是“忠诚号”超空间引擎的缩小版全息立体模型，伽只要用手虚握住模型，就可以任意转动翻看，点触一下，就会弹出指定部位的放大图象，还附着一个运行数据历史记录框。
伽思考着，眉头微蹙，这不是好现象。
司识相地赶紧闭上嘴巴，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几步，又往旁一点点移动，直到一个不惹人注意的位置，才停下。司站在伽的房间里唯一摆着的盆载植物后，借着那株星光柳条光秃秃的垂枝遮挡他的半边身子。
过了许久，司一动不敢动站得快发僵，伽那边才有了一点进展，伽把修改后的数据输入模拟程序中，由光脑智能运行评估。
评估报告的出炉需要不少时间，伽终于抬起头对他的副官投过目光。司赶忙走出，挺胸立正站到伽桌前。
“你有更好人选？”
一句冷淡的问话，问得司哑口无言。尚是帝国孕人服务部特别挑选出来配备给琉卡上将的孕人的管家，尚持有高级孕人管家资格证，到了任一个银河系的国家，都是水准一流的孕人管家。硬是让司挑茬的话，司还真说不出尚有什么专业失误的地方。
“上将，这个人观念死板，脾气太臭，他要求把关于您的孕人的事都亲自向您汇报，这会严重地影响到您的工作。”司不甘心地找着借口。“您是上将，您的判断关系重大，我担心他报告的琐事会干扰到您的判断。”
伽不说话，靠在高背椅中似在看半空中运行着的蓝色程序，又似穿透程序紧紧盯住了面前的副官。
司被盯得头皮发麻，败退下来改口道，“当然，上将，这完全是您的家事，我只是作为您的副官，提出建议而已。决定权完全在您手中，上将。”
这时，程序运行完毕，伽大致读了下评估报告，确定他的推测方向是正确的。
“让尚整理出报告，以后每三天我要看到一份详细报告。”伽一语敲定。他把这次模拟实验的所有资料储存在他的腕戴通讯器中，然后删除光脑上的一切记录。
注释：
１、托卡的军衔设定
将官四级：上将（分五星上将和四星上将）、中将、少将、准将（准将为少将授衔前考核期内的暂时军衔，同少将级）
校官三级：上校、中校、少校
尉官三级：上尉、中尉、少尉
士官四级：总军士长、一级军士长、二级军士长、三级军士长
军士三级：上士、中士、下士
兵五级：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四等兵、新兵
另有只授予皇室成员的特别军衔：大元帅、元帅
勤务人员不授予军衔，另有勤务系统的级别设置。
２、托卡军队概况
皇帝是军队的最高统帅，拥有军队指挥权，可直接调动军队。但是，如果议院中过四分之三的议员对皇帝调军提出反对，则皇帝的调军权要暂时被冻结，之后议院议长立刻组织召开全席议会，皇帝的副官代表皇帝对议院就皇帝调军作出解释，皇帝直属的军事参谋组提出评估报告接受议院询问并作出辩论，议院重新投票审议，过半数通过则恢复皇帝的调军权。
皇帝之下有帝国安全委员会对皇帝直接负责，帝国安委会下设各部门若干，托卡帝国情报处直属安委会领导。
国防大臣是国防部的最高负责人，受议院监督。国防部下辖国防大臣办公厅、帝国警卫厅和帝国军队总部。
帝国军队总部简称军部，它实际上拥有很大的独立性，国防部只是它名义上的上级部门，军部直接对皇帝负责。军部内部细分为作战部、参谋部和勤务部，而作战部下除常规军团外，还设有皇子个人的直属军团（军团名称由皇子们自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