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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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雨不敢看张梦尧：“我承认，我是挺绿茶的。得手那天，我还沾沾自喜，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很容易，甚至，她要是再交一个男朋友，我照样能勾引成功。”
吴桐雨的脑袋埋得更低了：“我真是……手段太脏了。当时我脑子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被自己内心的邪恶吓了一跳，真的太恐怖了。我做错了，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之后，我们就彻底决裂了，那段时间，她经常找人截我，我都忍下来了，没告诉别人。被她报复的时候，我反倒觉得轻松一点，这大概是一种赎罪吧。”
“就是这样。”吴桐雨把自己的手从张梦尧的手里抽了出来，“你会想分手吗？”
张梦尧重新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
沉默了一会，他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真觉得，让一个人喜欢你是件很容易的事吗？”
吴桐雨静了几秒，然后点点头。
“为什么？”
吴桐雨不知道张梦尧在想什么，如实回答道：“让一个人爱一个人很难，但是喜欢，很容易。这种感觉很容易人为创造出来。”
“怎么创造呢？”
“确定目标之后，去了解他喜欢的东西，然后和他聊天，你可以试探他的观点，然后赞成他，甚至从他的观点引申出更深刻的观点，那么这个人就会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觉，将你引为知己，接着，重复这个过程，大部分人都敌不过日久生情。只要外貌不是特别劣势，不会失败的。”
吴桐雨说完，张梦尧的眼神有点复杂。
“张梦尧，我是不是很恐怖？”吴桐雨看着他，“你可以骂我，想分手也没关系。我不希望你很虚伪地评价我，告诉我没关系，或者告诉我，我做的是对的。我希望你更客观一点。”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别的事。”张梦尧的手指从吴桐雨的指缝中穿过，两人变成十指相扣。
“什么事？”
张梦尧微微抬眼，眸光定定地投向吴桐雨，然后特别严肃特别郑重地沉声道：“你这样，让我很有危机感，我的竞争对手除了钟盛，还有别人吗？”
“嗯？”吴桐雨愣了一下，然后慌忙摆手道，“我没有。我不知道钟盛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张梦尧忽然用力拽了一下吴桐雨，吴桐雨失衡靠在他的胸口之上。
吴桐雨听他轻轻叹了一声，对她道：“吴桐雨，你别太凡尔赛了，这种高级的美人计是需要智商的，你真以为那么容易呢！”
吴桐雨刚要抬头，又被张梦尧用手把脑袋按回去了，她只得闷声道：“那你这是觉得我笨，还是觉得我心机呢？”
“觉得你笨。那男生本来就喜欢你，而且意志不坚定，这件事他至少背50%的锅，你那朋友没有找人揍他吗？”
“没有吧。”吴桐雨在张梦尧心口听了一会，又问，“我真的笨笨的吗？是我太自信了吗？但是我当时真的觉得我可以用这种方法勾引到班上任何一个男生。”
张梦尧听到这句，闷声笑了几下，然后道：“还行，不算笨。不过，我感觉你初中时候的性格更讨我喜欢，考不考虑变回去？”
吴桐雨抬起脑袋，眨眨眼：“你喜欢绿茶吗？”
“嗯，我喜欢暗黑一点的你。”
吴桐雨若有所思，然后拖长音调“哦”了一声：“那不分手了吗？”
张梦尧双手按在吴桐雨肩膀上，用力晃了晃：“吴桐雨，你清醒一点。”
“啊？我怎么不清醒了？”
“你记得我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吗？”
吴桐雨想了一秒，然后忽然脸颊涨红，低下了头。
张梦尧不依不饶，继续追问：“说，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吴桐雨挠挠耳朵：“就是……那个那个嘛……”
“哪个？说清楚！”
“好多人……”
“你敢做不敢认啊？”张梦尧把耳朵凑近了点，“小声说给我听。”
吴桐雨捏了捏耳垂，看了眼周围的人，然后凑到张梦尧耳边：“就是上床了嘛……咳咳……”
“哦。”张梦尧眯了眯眼，“你还知道是上床了呀！那你怎么敢在第二天就问我是不是想分手？”
“就是……这是给你选择的自由啊，我也不觉得上床之后就非得一直在一起……”
张梦尧一把将吴桐雨抓到眼前，两人的嘴唇差点就碰到一起。
吴桐雨看到张梦尧极轻地眨了一下眼，像是假寐的狐狸：“你再说一遍！自由？”
“就是，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再分……”
话没说话，张梦尧直接吻了上去，他用舌头分开吴桐雨的唇瓣，轻咬一下她的舌尖。
两人再分开，吴桐雨惊慌地看了眼周围的人，察觉到旁人的目光，她细细的脖颈立马染上了一层粉色，然后像缩头乌龟一样，把脑袋埋下去。
“再说一遍！什么自由？”张梦尧问，“你想和我搞一夜情吗？”
吴桐雨伸手去推张梦尧，然后小声辩解：“这个……就是……你不要误解，我昨天确实是认真的，但是现在也是认真的……就是我们也不一定就因为肉.体…咳咳…就一直绑定了，我也是自愿的，我向你坦白之后，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你……”
张梦尧再次抵上吴桐雨的唇瓣，这次直到吴桐雨喘不上气，才放开她，然后盯着她微张的唇瓣，还是那个问题：“想清楚再说，反正我不会不好意思。希望你这次的回答能让我满意。”
“我……我……”吴桐雨喘息半晌，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挪了挪，然后别过脑袋，“算了。你要是想分手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不会再问你了。”
这还差不多。
张梦尧冲吴桐雨伸手：“过来，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吴桐雨又瞟了眼周围，没动。
张梦尧挑了挑眉，然后把自己椅子往她那边挪了一步，接着继续拿起叉子开始吃餐盒里的蛋糕：“所以，你哥的女朋友，到底是谁？”
吴桐雨撑着下巴，瞥他一眼：“不知道。我不可能记得班上所有人的名字和样子，她和初中时候也长得不太一样，或许是我那个朋友的朋友，或许就是个不相干的局外人，但是肯定知道这件事。毕竟当时还闹得挺凶的。”
张梦尧听到这里，停顿一下，才问：“你记得你那个朋友的名字和样子吗？”
吴桐雨想了半晌，有好几次那个名字已经到嘴边了，却又忽然想不起来，像是掉进时空罅隙，怎么抓也抓不住，所以她只能道：“很模糊。”
张梦尧又问：“她带了多少人？”
“我没仔细数，五六个吧。”
“只是打架吗？”
吴桐雨这次停顿了更长的时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最后皱着眉点点头：“只是打架。”
“在卫生间？”
“嗯。”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你哥？”
吴桐雨捏了捏衣摆：“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这件事已经瞒了这么久了，实在没必要翻出来。”吴桐雨皱皱眉，“他应该会对我挺失望的，我们可能会吵起来，我不喜欢吵架。万一……万一他女朋友就是我那个朋友的朋友呢？我真不确定，我记人脸的能力不是很强。如果是她，我……我哥可能不会站我这边，我……”
吴桐雨垂下脑袋：“我不知道了……我也没道理就让我哥非得支持我，让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他要是喜欢她，就应该和她在一起，我也不希望我哥为难……”
“吴桐雨。”张梦尧打断她的语无伦次，“有时候不需要想这么多。你要是能和昨晚那么果决，你人生的烦恼会少90%。”
吴桐雨愣住：“啊？”
“上床啊。”
“怎么又说这个？”吴桐雨别开视线。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的思绪就没那么复杂？”张梦尧好奇，“因为不那么喜欢吗？”
“啊？”
张梦尧伸手捏了一下吴桐雨的鼻子：“不是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能说分手就分手？”
吴桐雨看向张梦尧，冷静了一会，才问：“张梦尧，你是恋爱脑吗？”
张梦尧手一顿，叉子上的奶油掉在了桌面上，惊愕道：“你觉得我是恋爱脑吗？”
“我高中，有段时间，经常会想上完大学要不要出家当和尚。我可能喜欢更稳妥一点。”吴桐雨说到这里，脸颊又浮上一抹红晕，她低下头，“我承认我一直挺喜欢你的，但是也不是非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用这种东西影响我的脑子，毕竟它现在已经不太好使了。我本来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如果再被你影响，恐怕瞻前顾后的东西会更多，所以我说，我会随时开放一个‘分手’的选项给你，这会让我清醒一点，不要太依赖你。”
吴桐雨立给自己的条条框框真的太多了，这些规矩方圆让她整个人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生存空间里，稍有不慎就会憋得自己喘不过气。
张梦尧胸口有些闷：“你觉得我不可靠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任何时刻都坚定地选择我，当然，我也不是很值得。”
吴桐雨说这句话时，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平淡。
张梦尧有些怅然，嘴里甜腻腻的奶油也忽然涩口得难以下咽。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4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