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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底线 ...

  •   气晴朗,村办公室内却沉闷异常。空气中弥漫的愤怒一,压抑人们的情绪。时间规定的不得不走的路,让人心疼,脚更疼,
      张科长比较心痛的说道:“根据群众举报,经过检察院、审计的同志们二十多天的奋战,初步得出结论。村/1委会虚设而不使用出纳员,造成了财经制度混乱。赵兴宇贪占公款2647.28分整,已成事实。其他四十三条罪状均不成立。”
      大眼镜站起来:“这绝对不可能!一我认为这笔款,不是你们错了,就是我错了。我希望不要将你们的错或我的错,铸成大错。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赵兴宇贪占一分钱,掰我一个手指甲;贪占一角钱,判我一年,请检察院开拘捕证时多开一个人。”
      顾英莲:“如果赵兴宇贪占已成事实,我们决不姑息。我个人只想弄清楚,举报人是如何知道赵兴宇贪污2647.28元的,况且那么准确?是不是有被栽赃、诬陷的可能呀。”
      张科长无奈的说道:“赵兴宇的妻子已经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

      日光灯的辉光给人的脸披上一层灰白。心是炽热的,笑是灿烂的,日子是红火的。
      扎着围裙的大凤趴在和衣倒在灶上的赵兴宇胸前:“哎,老公,这回呀,咱的日子更有保障啦,是不?”赵兴宇:“没买这台车时,咱家比谁家收入少。光你一个老娘们就比他们两个大老爷们的收入都多。”大凤笑眯眯的说道:“那可不一样,起码我可以天天见到你。”
      赵兴宇:“收拾去吧,收拾完了,好睡觉。”大凤乐了:“真想不到,原来你呀比我还急。”乐呵呵地下地,边走边唱起了二人转,刚走到屋门,咣,咣,咣,响起了敲门声,吓得连连后退,问道:“谁呀?”大眼镜的声音:“快开门吧。”
      大凤开了门,见到大眼镜闪身进来,骂道:“谁把你撵成这样。”大眼镜进门便问:“老赵,想没想出来呀?”赵兴宇说道:“想什么想,我脑袋都要爆炸了。”
      大凤嘻嘻嘻的:“想什么呀?想它干什么呀。”大眼镜:“钱,老赵贪占了2647.28元钱。”大凤明知故问:“哎呀,老赵,还有两角八分钱,你贪他干什么呀。算了,哪庙没有屈死鬼,给他补上。就算我懒了,少养二十头猪,就算咱花钱免灾,就算咱买鸟飞生了吧。财去人安,对不,大会计?”
      赵兴宇:“你懂什么呀,多寒碜呀,你让我怎么出门呀。”大眼镜也说道:“嫂子说得对,先补上,容下空来我从头查一查。”赵兴宇愤怒的反对:“你让我承认,哪我还活不活啦。”大眼镜劝导说:“你现在是武大郎服毒,吃也得死,不吃也得死。”赵兴宇:“他妈的,犞猪割耳朵,两头受罪。”

      不知什么时候起,挟官告吏就成为农民之中的不齿行为。为了一口气,老柴青误打误撞上了贼船。所说的贼船,那是因为告赢了,四角落地了,可以好好的回忆一下了。发现赵兴宇就是一个好人,而贪污的钱数就有蹊跷,就有猫腻。自己就是在陷害好人。回味马大甲、肖杰的嘴脸,回到家中,觉得自己被人当猴子耍了。悔恨、懊恼让他无地自容。
      回到家里“啪”的一声将门摔上,气呼呼地往炕上一坐:“他奶奶的,马大甲、肖杰,我不会放过你的。”老伴从厨房进来,见柴青一脸怒气,气也不打一处来:“谁又惹着你啦?那门也碍你事啦?你去告他呀。”
      柴青不耐烦地:“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我这船没你的货。”老伴也不示弱:“你那船上都是谁的货?今天给我说清楚,别让孩子大人跟你受牵连。”
      大儿子柴占君悄悄走进屋:“爸,明天我就搬出去啦。”柴青骂道:“放好日子不过往哪搬?是不是福大把你们烧得?”柴占君嘟囔道:“我俩找了三、四天房子,没人敢也没人愿意租给咱。没办法,就得搬到我舅丈爷家那个小仓房里。”柴青骂道:“那是人住的屋吗?给我丢人现眼。”柴占君妻:“爸,您老什么也别说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搬,结婚时您给我们啥,我们就拿啥,你是不是瞅着点呀?”柴青歇斯底里的骂道:“王八羔子,反了,反了,滚。”
      马大甲走进屋来:“叔,干嘛发那么大火呀?”柴青一见马大甲,俩眼冒火:“滚,滚!”马大甲笑呵呵的说道:“叔,是我,甲子呀。”柴青:“滚,滚,你更不是好东西!”将马大甲连推带操,逐出门外,砰得一声关上房门。
      马大甲站在屋檐下:“笑了,老杂毛。才走过葱地呀,晚三春啦。”

      元吉村西,第五排水干线大坝上。微风拂过,各个品种的野草的枯枝频频招手,各种颜色、各种姿容的野花频频点头,各种模样的野草的果实昂首在败叶之上,穿梭、生活其间的各种各样的昆虫,尤其是蚂蚱更加活跃起来
      顾英莲、赵兴宇、付博、张强等几个人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徜徉在金黄色的坝顶上。一直沉默的高文突然笑嘻嘻的提出:“我说咱们大家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坐下来休息休息,抒发抒发情感呐。”
      赵兴雨看了看顾英莲,顾英莲又看了看付博、张强。大家便围着高文坐了下来。
      高文见大家都坐下来后,便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有一个事儿一直想不明白,却又让我必须坚定不移的、义无反顾的跟着去干。”
      顾英莲笑了笑,说道:“你想不想明白呀?”
      高文想了想:“明白不明白都一样,反正我是跟定你们啦”
      顾英莲:“高文呐,你肯定是不明白张强、付博,为什么放着现成的阳关大道不走,偏要摸着石头过河。是不是?我告诉你,那是一个人的思想境界问题呀。我也是在他们的启发下,才不惜身败名裂的。”
      付博说道:“没有农村,何以造化我们的坚韧品行;没有部队,何以成就我们的家国情怀。没有现在的改革开放,何以施展我们的百炼成钢,所以,我们要我们的农村因为有我们这什么样的一群人而感到信心满满;我们要我们的农民因为有我们这样一群人而感到蒸蒸日上;我们要我们的国家因为有我们这样一群人而感到固若金汤;我们要我们的改革开放因为有我们这样一群人而感到欣欣向荣。所以,现成的金光大道,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所能承受的。
      张强笑着说道:“我的晋升,我的火箭式的晋升,从表面上看,是多么荣耀啊!可以光宗耀祖,可以荣归故里,可以万人敬仰。实质上,还是个人行为,小家子气。所以这种现成的金光大道,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层次所能承受的。”顾英莲提高了嗓门,说道:“高文,老赵,如果一个人没有恻隐之心,何以谈人性 何以谈敬畏,何以谈感恩。何以谈爱,何以谈情。我们都有兄弟姐妹,我们都有父老乡亲 我顾英莲可是豁出去了。”
      赵兴宇立刻举起拳头,高声说道:“我宣誓·····”却被张强按下。
      日影偏西,阳光斜照,苍天空旷、大坝上伫立几尊带有霞光的思想,引领着时代的未来。

      祥发镇亚麻厂已具规模,在十几个山一样的亚麻垛的陪衬下,显得虎虎有生气。关山、马大甲各领一队人马,收拾场区,清理垃圾,铲除杂草……肖杰、关福才步行在场区,在监督,在检查,在部署。一个老成持重,一个美意难收。
      关福才依然以一个党支部书记的口吻,笑着说道:“马大甲这小伙子确实是块当队长领工的料。”肖杰不甘示弱的自诩着:“老关,我相信我的眼力。”关福才:“小肖,我更佩服你的眼力呀。大甲、关山确实是难得的人才,放到哪里都让人放心。”
      肖杰突然说道:“老关,我有个想法。关福才:”你说。肖杰开始了显现,说道:“你这位党支部书记,只有我一个兵哟。”关福才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肖杰:“很简单,纳新。”关福才:“纳新?让关山、大甲入党,机会呢?”
      肖杰:“机会马上就到,就看你的啦。”
      第四章
      二十
      万家灯火,皓月当空。肖杰家却没有开灯。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月,为什么要把光透过玻璃窗,神奇的泼在一个又一个兴奋、惨白的脸上。
      肖杰的声音:“大家谈了这么多实际情况,分析起来,赵兴宇最起码是要在元吉村政治舞台上蒸发掉,我们为了有好日子过,就要做好下一步打算。”
      延河的声音:“我看呀,想办法从咱们这堆人选出一个书记来。要不,选出一个村长或治保主任也行。”
      马大甲:“你说得那么轻巧,咱说选谁就选谁呀。要是那样,咱还谁也不选了呢。”
      肖杰的声音:“大家要力荐顾英莲。以村民的名义,写信给党委。同时,在村里大造舆论,大讲顾英莲在推销西瓜,鸡蛋方面的功绩。及改变家乡面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表现出的精明才干及威信等等。”
      陈辉的声音:“她是党员吗?骡马能上阵吗?”
      肖杰:“正因为她不是党员,我们才要力荐。你们想一想,顾英莲要当支部书记,首先得先入党。咱们亚麻厂也有支部,算我在内才两党员呀,我们可以借机会突击入党。正因顾英莲是骒马,骒马能够驾辕吗?她驾不了辕,才能给咱们留空儿。”
      马大甲:“高,高。”
      陈辉:“肖哥,我算服你啦。”
      老六的声音:“咱们今晚就行动——

      赵兴宇推着双轮车,大凤用大板铣,一个猪舍一个猪舍地往里填料。惬意的生活有时也杂夹着不甘,日子就该这么过。
      大凤没话找话的说道:“兴宇,咱俩结婚快二十年啦吧?”赵兴宇陷入沉思:“可不,大军都十九周岁啦。”大凤嘿嘿傻笑着瞅着赵兴宇:“可不,还可不,可不快二十年啦怎的?你干嘛不说我说错了呀。”赵兴宇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什么,二十一年啦?哎,那个丫头是你在娘家生的呀。”大凤瞪着眼望着赵兴宇,突然大笑起来:“哎呀,都二十三年啦。在娘家生的,那是谁的种呀,哎,可惜大丫头啦。那眉毛那么长,那眼睛那么大,只活了七天呀。嗨,挣了二十三年的命,也就这几天,我才知道什么叫两口子,什么叫恩恩爱爱,我才觉得我像个女人呀。哎,兴宇,你说这二十三年咋过来的呢。这俩孩子,不,这五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呢,真是稀里糊涂。睁开眼,就拼了一天的命,闭上眼,就死了一宿。连做梦的滋味都没尝到,你就别说别的事了。”
      赵兴宇突然抬头看见高文,笑嘻嘻的说道:“哎,大凤,你看。”大凤顺着赵兴宇的手指望去。高文悄手蹑脚地走进院门,又朝两边望望。大凤哈哈笑道:“这小子,好像电影里那地下工作者似的。还回头瞅瞅,看看有没有被盯梢。”
      赵兴宇叹道:“这小子是来避难的。”大凤见高文已到近前,骂道:“瞅你困的那个熊样,去里屋自己铺自己睡去。”高文笑眯眯的说道:“嗨,终于定下来了。”
      赵兴宇:“还是七嫂吧?”高文:“找顾英莲是找对了,这个娘们一身正气。不怪党委接到那么多推荐信,这娘们,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讲文呀,满口的政策法规,就连甄书记,朱镇长都被闹个五花脸。讲武呀,半世老婆子说不口的话,他都敢说,皇上他二大爷都敢骂。”赵兴宇默默的说道:“人家原来是名校的本科高才生,永乐县委宣称部的一个副部长。因爱情波折,更是因没有遇到好上司,得了精神分裂症。疯疯癫癫好多年,家里管不了,医院圈不住。单位除了名。也算张七有福,也算命中注定。跟张七结婚的头三年,没跟任何人说过话的顾英莲,现在跟正常人一样了。”
      高文:“不但张七有福,咱元吉村也跟着借光了呀。”

      元吉村最后一条街的的后园子,喷薄出一缕极光,这缕极光,是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七嫂,付博,张强走下公路,沿着从村中间通往镇政府的支路,边走边谈。
      张强笑道;“七嫂,从长远规划上考虑,我们认为就在第条街,也就是郝万玉和闫洪祥家的后园建一栋四层楼,完全可以安置这两条街的村民,完全可以解决二十万只鸡的用地问题”付博;“我已经和镇房产申请了。”七嫂:“吴凤文也给李法五十万平价红砖,款已付清。二榔头带领八台车去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付博认真的说道:“七嫂,我大舅出现了问题。根据村民的意愿,七嫂,我认为这个带头人非你莫属了。所以,你肩上的担子要比任何一个时期都重啊。”七嫂笑道;“也好,为了咱们的设想,我只能竭尽全力了。下一步,让文秀,或者李法马上去杜仲那儿,把工人和建筑用的机械带回来 。”发现了吉普车朝之开来,笑着说道,“来了,”朝之迎去。
      甄书记下车,笑道:“顾主任,忙啊。”顾英莲笑道:“啊,大驾光临,有何指教?”甄书记笑嘻嘻的说我的:“小顾呀,考虑好了没有呀?”顾英莲立刻以另外一种方式笑着说道:“这点小事还需考虑吗。甄书记,镇砖厂的红砖积压那么多,是不是给予点倾斜呀?”
      甄书记:“好说,好说。”顾英莲笑道:“别说官话,别敷衍。市委李书记也这么说过。不过,他道了歉。”朱镇在旁笑着说道:“小顾呀,倾斜吗,肯定是有的。我还可以告诉你,肯定要比市里的倾斜度要大。”顾英莲抱拳说道:“谢谢领导的大力支持。”拿出一本便笺,一支笔交给甄书记,笑着说道“甄书记,请吧。”
      甑书记哈哈笑道:“啊,批条,是不?”顾英莲:“还有······甄书记有恃无恐的笑道:“养殖小区建设的用地问题。”朱镇;“小顾,为了确保雀巢公司的奶源,市委已经决定村村增建养殖小区。”

      康杰、桂兰、李凤兰吵吵闹闹、风风火火的走来。
      李凤兰老远就喊:“七嫂,七嫂!”
      田力媳妇、沈建平媳妇从另一方向走来。
      田力媳妇老远就喊:“七嫂,七嫂!”

      二鎯头开着泰山二十五打头,后跟二十几辆四轮车,满载红砖隆隆开来。
      二鎯头老远就喊:“七嫂,七嫂!。”

      车把式、老实人也蹒跚赶来。
      车把式老远就喊:“揍老张家,老张家!”

      甄书记看着这几个喜人场面,笑着说道:“小顾呀,众望所归呀。”顾英莲说道:“甄书记 ,根据多方面的实际情况分析,赵兴宇是受人诬陷,我只提一个条件。老赵的问题昭雪后,立即恢复他的党籍及支部书记的职务。”甄书记:“好,痛快,痛快。”
      康杰等人来到近前。康杰:“痛快什么痛快,赵书记是好人,就是蹲监坐狱了,我也说他是好人,好干部。可他能与你比吗,七嫂。哎,甄大书记,一个小小的妇女主任,这几个月来,干出什么样的大事啊。你呀,莫说干,就说想,你敢想吗。七嫂,干!这个党支部书记咱当定了。”
      李凤兰叫嚷着说道:“谁要不服,我就让他家老娘们不伺候他,让他睡凉炕,穿开裆裤。哎,甄书记,老爷们说啥,都是俺老娘们在被窝子教的,你信不?”甄书记笑了:“信,信。”田力媳妇赶到了,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甄书记都得听老婆的,何况咱这么个小屯子的啦。我看呀,就别让老爷们当二传手啦,咱妇女直接上阵,七嫂,干!”
      老实人、车把式赶到。
      车把式:“揍老张家,他七嫂,揍全村没有一个没看到你的能耐,没有一个不拥护你的,干吧。”
      老实人急切说道:“啥说干就上任,不然呀,啥咱屯子可让派出所罚惨了。”
      顾英莲问道:“怎么啦?”
      车把式如泣如诉的说道:揍这个郭海,有缝就下蛆,揍趁老赵撂挑子这阵子,来咱们村开罚了。都罚红眼了。这不,揍又来了,多半是为他五弟报仇呀。
      二鎯头怒气冲冲的:“凤兰,帮我卸车,我去会会他。”
      车把势大嘴一张,好,咱们马上去老头湾。给二榔头观敌瞭阵
      二榔头大步流星的拐进一条胡同,突然发现一个半大小子,一边喊一边追了下去:大个子,大个子!
      大个子站定:“二叔。”
      二榔头笑眯眯的走到近前,与大个子耳语一会,然后,拿出五元钱交给大个子。
      大个子接过五元钱,笑嘻嘻:“您瞧好吧。”反身顺着胡同跑了

      郭海跟四个治安队员一边走,一边南腔北调地唱着。
      二鎯头追了上来,放慢了脚步,左踅摸,右看看,然后大声说道:“哎,怎么没有呢。”
      郭海回过头来:“二鎯头,什么丢了?”
      二鎯头笑嘻嘻地说道:“哎唷,郭队,我二鎯头让你们罚的是“黄皮子烤火——干爪了。二踢脚不响,嗑捻子了。自行车蹬不动,掉链子啦。油漆马路,没辙了”。只好到处踅摸踅摸,也是为了生活嘛。这不,看见您了吗,想呀,肯定有狗屎,来年不是没钱买化肥嘛。”
      郭海大怒:“你骂人是不?”
      二鎯头骂道:“我呀,就这么一个优点,你还没看见,就是从来不骂人。”
      郭海:“我什么时候罚你啦,较劲,是不?”
      二鎯头:“你是没罚我,可你把俺屯子都罚穷了。人家都没钱雇我车了,我不是秋后的老豆角子干闲子了吗。你说我跟你较劲,我傻呀,穿新鞋往狗屎上踩。”
      郭海:“你知道就好。”
      恰此时,大个子从对面走过来:“哎,郭队长,是报一场堵给五十元钱吗?”
      一治安队员:“给你五十元钱呀,一场堵能罚多少钱呀?”
      那我就不报啦。
      给五元钱,你是听错了吧。
      那行,给钱吧,我报一场堵。
      那得等我们抓住才能给。
      那我不报了。转身就走。
      回来,给你。(拿出五元钱,举着)
      孩子接过五元钱,将一张纸条交给郭海。
      郭海展开一看:“走!”
      二鎯头假意骂道:“大个子,就为五元钱,你就当狗使的奴才呀。小兔崽子,我剥你的皮。”大个子撒脚就跑。
      郭海几个人继续朝前走。
      二鎯头继续在后跟着骂着:“是人,没长人心,是狗,□□上没长筋条。他妈的,吃人饭不拉人屎。”
      郭海回头问道:“二鎯头,你他妈的骂谁呢?”
      二鎯头:“我没指名,没指姓,别觉惊。”
      郭海骂道:“我看你皮子痒痒啦吧。”
      二鎯头也不甘示弱的:“我皮子是痒痒啦,可是梳我皮子那小子还没生出来呢。”
      郭海:“先养你几天,等老人家我办完事在梳理你,走。”
      二鎯头继续骂着:“我没违反交通规则,没欠费。官报私仇,罚我一百元,也不怕你老婆生孩子,不长□□子。”
      郭海回头挑衅道:“你倒不交呀,你告我去呀。”
      二鎯头:“都怨我媳妇。说是给你买副汤药喝,说是给你买点包装纸烧。”
      郭海:“你别妨碍公务。”继续朝前走着
      二鎯头仍然在后骂骂咧咧:我没拦你,没扯你,没打你,没骂你,没砸你,没整你,我妨碍你什么啦。

      这一伙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来到老头湾。
      大嗓门:“二鎯头,磨叨什么呢?”
      二鎯头几步蹿到老头湾上,用手一指郭海骂道:“这帮有娘养没娘教的玩意,我在他们后边走,他们不让,要罚我。”
      大嗓门怒向郭海:“你这不是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吗?你干嘛总用是那狗眼看我屯子人呀。他又没收购小鸡小鸭,又没退树杈,更没赌博,你这不是鸡蛋里找骨头吗。”
      王老石站起来问道:“郭队,小五子是不是你亲弟弟,俺们不管。那不是你亲自给带的手铐子,送县公安局的吗。你怎么怨俺村子的人,瞅俺村子人的脚后跟说话呢。”
      这时,二鎯头溜到路北一家秫秸幛子上,折了一大把秫秸棍,用嘴嗑开一头,袖到袖筒里,又悄悄溜回来,悄悄地站在郭队身后。
      大嗓门质问道:“郭队长,是,奸巧出人命,赌博出贼性。几个老太太,老爷子,实在没事干了,凑到一起摸几把小牌,寻一点乐趣,找一找刺激,你连搜带翻,最后又来个狠罚,你说犯了什么戒律。你说,你不是报复,是什么”
      老实人数落着:“啥你来报复,啥是不是得有个新花样啊,啥你说退几个树杈子,犯了那条法律?那本应是受表扬的事,啥你呢,却来个狠罚,对不对?”
      郭海说道:“动钱就是赌博,一分钱也是钱,可以发展到几十元、几百元、几千元啊。老人家,如果儿子、孙子都去效仿,后果不堪设想啊,老人家。”
      二鎯头趁郭海说话的机会,将秫秸棍偷偷夹在几个治安员后衣襟上,又偷偷溜到大嗓门身后。
      大嗓门发泄着:“你说你们罚的都是那些丧失了劳动力的老棺材瓤。,一碗油已经熬干,你还要榨一榨,是不是太绝了。”
      二鎯头突然伸出一支胳膊指向郭海身边的治安员,中指却指向郭海:“这个臭犊子,太缺德了,太阴损了,有娘养,无娘教,准是他妈在哪个厕所捡的哪个大姑娘生的私生子。”
      那个小青年被骂的晕头转向,脸涨通红,刚要发作,一看二鎯头对向自己的胳膊的手指尖指着郭海,乐了,周围的人都乐了。
      郭海有些莫名其妙,转脸朝二鎯头望去。只见二鎯头将手指指向旁边,哈哈大笑,郭海把目光移开,二鎯头又伸手指指郭海: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众人哈哈大笑。
      郭海转身,欲问身后的治安队员。
      二鎯头拍手大笑起来:“大尾巴兔子进村了,大灰狼来了。”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目光齐聚郭海身上。
      一个治安队员憋着笑:“郭队,你摸摸身后。”
      郭海往后一摸,摘下秫秸棍子,怒道:“二鎯头,你三十多岁的人啦,什么损事都干得出来。”
      二鎯头哈哈大笑:“哎,郭队,你可是国家干部。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你那个眼睛看见我干的。”
      郭海骂道:“就是你干的,还用看到吗。”
      二鎯头骂道:“你没看见就说我干的,什么意思。哎,你四个弟弟两个妹妹,是怎么做胎的,你看见了吗,你没看见怎么不说是我干的呢。”
      郭海暴跳如雷:“二鎯头,你骂人太狠了。我豁出去犯错误,也决不饶你!”冲过来,被几个治安队员拦住
      二鎯头更是毫不相让:“郭大绝户,这可是私人打架,不算妨碍公务吧。”又转向大家拱手抱拳,“老少爷们,给我做个证,是他郭海先骂我的,是他郭海先冲过来的,对不对。今天我就就高上驴,教训教训这个畜牲。”被几个人拦腰抱住)
      一治安队员扯了一扯郭海后衣襟:“郭队,别上当,去晚了,人家散了。”
      郭海怒目二鎯头:“这笔帐,我先给你记上,走。”怒气冲冲的向北走去
      二鎯头见郭队走远,哈哈笑道:“这帮小子,一会儿就得挨骂,一会儿就得滚回老家去。”
      大嗓门笑呵呵的问道:“为什么?”
      二鎯头边笑边说:“刚才我写了纸条,托大个子去报赌。说放赌那家在后数第三趟街,再数第六家。这个郭大绝户信以为真,还花了五元钱,真的去了。”
      一中年人立刻骂道:“哎呀,二弟,你真损呀,那不是柴荣儿媳妇要生孩子吗,刚从卫生院接的接生员呢。”
      另一中年人:“这个母老虎,还能绕了他们。”
      老实人担心的说道:“啥二鎯头,别惹鬼缠身呀。”
      二鎯头笑呵呵说道:“这帮玩意呀,欺软怕硬。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你要摆出一幅不怕他的架势,他们呀,也害怕。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都是一腚屎,揩也揩不净,只好用裤子包起来,唯恐有人揭穿他,所以怕阳光,怕法律,怕道德,怕寒碜。”
      ‘
      街道上,虽然不干净,也不平整。顾英莲、甄书记、朱镇长还是一路走来。
      顾英莲笑道:“好吧。一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你们不要说我不自量力哟。”
      甄书记听到七嫂答应下来,满心喜悦,笑着说道:“哪里话呀,小顾,能者多劳嘛。”
      走到老头湾,顾英莲对老人们深鞠一躬:“老人家们,你们好哇。”
      老实人乐呵呵的说道:“啥老张家,啥赶快上班吧。”
      顾英莲乐呵呵的说道:“老人家,你们要同意我当这个书记呀,就得拥护我,支持我的工作。就得接受我给你们的龙头拐杖,上管君,下管臣,中间管黎民。”
      一阵吵闹声,由远而近。
      郭海低着头,在前大步走来,后跟四个治安人员。
      人们好奇的看去。
      柴荣老婆提着一个烧火棍边追边骂:“你家没有姐和妹呀,你家不坐月子生孩子呀,你他妈的管的也太宽了。”
      柴荣大儿子柴占举也在其后追了上来,喊道:“郭老黑,你给我站住!你奶奶的,你就是飞到天边,我也给你扯回来。你就是跑到你妈那老马架子里头,我也要把你拽出来。”
      甄书记见状:“郭海,站住!
      柴家母子也追到老头湾
      郭海抬头见甑书记站在老头湾,似乎遇到了救星一样。连忙走过去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说她们家,”一指柴荣老婆,“设赌,我们就赶过去了。一瞅,还挂着窗户帘,我们就分五路,悄悄地摸进,结果……”
      柴荣老婆诉说道:“我已告诉你啦,我儿媳要生小孩。你他妈的就不信,非要进屋看看。”
      柴占举骂道:“郭大绝户,你将我媳妇吓坏了,怎么办吧?七嫂,你给我做主呀。”
      柴母骂道:“吓坏了那是小事,可以治。谁用你们给踩生啦,拦都拦不住。将来我孙子要真的随你一样。变成缺德带冒烟,没人性带转弯的王八犊子怎么办,俺这股一大家子不都他妈的完了吗。”
      顾英莲笑问道:“占举,你媳妇生了吗?”
      柴占举:“生了。”
      顾英莲转向甄书记:“您赶上了,您说怎么处理吧?”
      甄书记装腔作势的说道:“郭海,太不像话了。你横行乡里,胡作非为,败坏党的形象,给祥发镇政府与老百姓造成隔阂,一定严肃处理。”
      柴占举立刻问道:“怎么个严肃处理,说具体一点。”
      甄书记笑着问道:“那你说怎么严肃处理?”
      柴母气愤的:“枪毙他!
      柴占举央求道:“七嫂,你给我们做主啊。”
      顾英莲厉声说道:“郭队,这一个月来,你从我们村勒索走多少钱,啊,我是说不该罚的。”
      老实人大声说道:“啥都不该罚。“宝二爷直接说道:“我错似的,人家那不是替亲弟弟报仇吗。”
      车把式挖苦道:“揍不罚,不勒索点,揍人家吃啥喝啥呀。”
      顾英莲说道:“好吧,郭队,将你所有的罚款立即返还。另外,准备给柴占举媳妇治病。”
      郭海求救似的望着甄书记。
      甄书记为了不把事态扩大,严肃的说道:“同时要写出书面检讨,以观后效,扣发全年奖金。”
      顾英莲又说道:“今后,在我主持工作期间,在没有特殊情况下。郭队,我绝对不敢捞您大驾。”
      郭海的委屈的脸逐渐松弛下来。
      甄书记命令似的:“走呀。”
      郭海愤怒的说道:“甄书记,您应该说“滚”!就在我滚之前,我这个不想当王八犊子的王八犊子,必须再说几句辞别的话。甑书记,如果没有我的横行乡里,有安定的改革开放的□□面吗,有公安局的大楼的平地而起的灿烂门面吗。如果没有我的胡作非为,下派的几万、几十万元罚款谁去收,谁去敛。派出所的吉普车,镇党委的豪华小轿车能从天上掉下来吗?能凑成和谐的繁荣昌盛吗?甄书记,检讨,我写不出来,我不能再一次违背自己的良心啦。再见吧,王八犊子滚了,永远地滚了!”怒气冲冲地走下老头湾,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脱去身上的治安制服边扔……
      人们的‘对抗’是在自己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逐渐摸索,逐渐总结出来的,例如,面对大自然的摧残、胁迫,先辈们总结出’二十四节气,以对抗。‘对抗’是人的天性。明白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呐,甄书记。
      顾英莲笑着说道:甄书记,请。
      甄书记望着郭海远去的背影。心潮汹涌,看其眼神,后悔占据上风。听到顾英莲一声‘请’只好随之默默地走下了老头湾 。
      后悔,是每一个人,每一天必须要面对的一个严峻的课题。
      宝二爷:“我错似的,我们党最大,最危险的做人,真的恰恰是自己。”
      车把式:“揍教育这些干部,揍才是最严重也是改革开放的最首要的问题。”
      老实人:“啥,啥这是又出现的一场较量。“
      老学究看着甄书记、顾英莲,沉思片刻:往事不会来了,曲终人未散,弦音似水流去。你来不及收拾自己,另一场人生,已经拉开序幕。

      村办公室。会议室,人头攒动。
      顾英莲、田力面对党旗,高举拳头跟着张强一字一字地宣誓。

      亚麻场,会计室。
      马大甲、关山、吴影面对党旗,跟着关书记一字一字地宣誓。

      村办公室。会议室。
      顾英莲站着讲话:"我为什么特请来了车把式、老实人、宝二爷、尤其是老学究,”笑了“因为我不知道你几位老人家的名字,对不起了。”鞠躬后,“如果你们几位老人家不来,我就驾辕,把你们拉来。不是只拉一百单八步,而是一直拉到社会主义新农村建成的那一天。”
      鼓掌,热烈地鼓掌。
      车把式、老实人、宝二爷站起来,面向在座的祥发镇党委书记、镇长、组织委员鞠恭敬礼。又转身像会场的付博、赵兴宇、高文、张强、大嗓门、王朝石、侯七、二鎯头、田宝、于杰、吴月、沈氏兄弟等人鞠躬。
      在座,一张张兴奋得脸,一双双渴望的眼。
      顾英莲:“我多么希望你们几位老人家柱着龙头拐杖,高举八棱金锏,上管我顾英莲呀,当然啦,就像我小时候,常挨我爸打一样,有时候被打屈了一样,可我哭一阵子就好了,还是爸爸、爸爸地叫,时间长了不见面,心里还真是想得慌,今后,也一样。”
      鼓掌,热烈地鼓掌。

      镇兴隆饭店,单间雅座
      关书记举杯:“来,为我们的党后继有人,为肖主任的慧眼识英才,干杯。”
      关山、马大甲、吴影、齐会计站起,举杯。
      关书记放下酒杯,坐下,微笑着说道:“大家都坐呀。山子、甲子,还有吴影同志,从今天起,咱们就要一个锅里搅饭勺子啦。圆了扁了,对了错了,那是工作上的事。决不要因此而影响咱们之间的团结哟。”
      肖杰接着说道:“对,在家讲,兄宽弟忍,在外讲,上和下睦。你们几个,要知道盐打哪盐,醋打哪酸。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能够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更要知道,父母只能生我们的身,让我们活着,活好活赖,他们管不了。这第二生命吗,可不大不一样啦。”
      关书记:“你们别小看了这张党票,用好了终生受益,其乐无穷呀。当然了,必要时,我们也要做好贡献自己的生命的打算。”

      旷野,落日浑圆。吉普车在公路上疾驰。
      甄书记、朱镇并排坐在车内。
      甄书记问道:“老朱,我真弄不明白,这个元吉村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还考察过,这个村的教育除了校舍外,生活水准,精神面貌,只能占全镇的中等水平,为什么人的思想觉悟、政策水平那么高呢。”
      朱镇长笑道:“我看是村风问题。”
      甄书记:“怎讲?”
      朱镇长解开衣纽扣:“我个人认为,这个村原是区政府,人民公社、中学、中心小学、医院、银行,也就是说是党政企,各机关的所在地。”
      甄书记:我听说79年方搬迁到元祥村。
      朱镇长说道:“那时候,我们的干部,工作人员都分散住在老百姓圈内。尤其是下放来的那些□□分子,下乡接受锻炼的那些干部,也安插在这个村,各自住在村民的家中啊。”
      甄书记饶有兴趣的说道:“说下去,说下去。”
      朱镇长:“我们的干部、职工、教师都有一个看报纸听新闻的习惯。”
      甄书记:“对,尤其是新闻联播,雷打不动。”
      朱镇长:“势必影响着他们周围的群众。”
      甄书记赞成的说道:“对呀,近朱者赤吗,也可以叫分子扩散嘛。”
      朱镇长无奈的说道:“当然啦,那时候,我们的工作极其容易开展,就是错误,也能轰轰烈烈。因为党群容易形成共振,干群更能形成共鸣。现在您想想,这个小区,那个小区,实际上是这个孤岛,那个孤岛,人为地形成了两个阶层,甚至是作对的两个阶层呀。”
      甄小秋:“现在别说是报纸飞雪一样。就是电视台、广播电台也遍地都是呀。尤其是那个农村天地栏目,我一听都犯憷。有些东西我还没理解呢,群众中沸沸扬扬的传开了。还有个群众与法,新闻夜航……
      朱镇长无限感慨的似在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党的克敌制胜的三大法宝,尤其是密切联系群众,已经荡然无存了,

      无论时光怎么样流逝,无论风雨怎么样的漂泊,人性不改,爱恨常驻,生活日益丰富多彩,心思也日益更新。肖杰骑着摩托车驮着吴影,进村减速,慢慢地停在自家门口。
      于杰、田宝、付英几个人从对面走来。田宝瞅了瞅刚刚摘下头盔的吴影,小声地跟同伴说了一句什么话,几个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于杰大声地唱起了自己临时填词的《二人转》小调:“驮了一只妓,拎着一鸭,原来背后还有个大王八……”几个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你推我搡地走了。
      吴影呆呆地站在摩托车后,望着三人的背影,手捧头盔,思索着。肖杰打开了门,看见吴影呆站在那里连忙走近:“进屋呀。”吴影听见喊声,才缓过神来。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进了屋,把头盔放在桌上,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笑着说道:“肖主任,好漂亮呀,赶上皇宫啦。”肖杰半真半假地美滋滋的说道:“就等您这位正宫娘娘啦。”
      吴影半真半假的笑道:“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分呀。”肖杰唱着:“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在等待……唉,吴影,吃点啥,喝点啥?”
      吴影:“我还真有点饿了,还是客随主便吧。”肖杰笑眯眯的说道:“我先掂几个,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咱再喝几杯。”
      吴影笑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呀。”肖杰抑制不住狂喜:“哪里呀,你就等着吧!”拉开冰箱,看了看,又关上了,自言自语的说道,“对了!”又奔向五斗橱
      吴影索性坐在床边,看着屋里的一切,问道:“厂里报销单上的冰箱,就是它吧?”肖杰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暂存我这儿。”吴影随手拿起遥控器:“厂里那台二十一寸的彩电是您家里的吧?”肖杰看着吴影笑着说道:“我呢,当真人就不说假话了。自打关书记来以后,我才有时间思考一下我自己,这是你看到的。我是谁呀,人家手里的一枚棋子,不,是人家手里的一张卫生纸,用过一扔,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咱们就是不想学,耳濡目染哪,咱也来一个有权不使,过期无效吧,哎,还真管用。”然后从五斗橱里拿出一叠表格,“影,你看!”
      吴影问道:“什么呀?”肖杰笑眯眯的说道:“惊喜呀。”吴影接表细看:“啊,审干申报表。”肖杰:“对,影,我为咱们镇做出那么大的成绩,也不如找对一个人管用。今天,甄书记就找我谈话啦,算不算惊喜。”
      吴影笑道:“是惊,但不一定是喜呀。”肖杰只好收敛一点情绪:“我是专门请您代劳的。亲爱的,我也是东北人,我也会染上气管炎的,我就是当了市长,你也是掌印夫人,来,你填表,我炒菜。”
      吴影坐在写字台旁,台灯下,聚精会神地抄写着。肖杰扎着小围裙,炒好一个菜,旋风般地端进屋一个。放在地中央的饭桌上已摆满了。肖杰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吴影笑了。解下围裙走到写字台前,轻声地:“影,你不是饿了吗,先吃饭。”
      吴影抬头,笑着说:“催工不催食吗。哎,肖厂长,你能当作家啦。”抬头望着肖杰,笑道,“你的履历天衣无缝啊。”肖杰;“影,这你就不懂啦,再过十年,我的简历就是真的。历史就是筐,装什么,主人说了算。”
      吴影;“我去洗洗手。”笑着走进厨房。肖杰急忙走进冰箱,拿出一个小方瓶打开盖子,倒出些酒于玻璃杯中。
      吴影走回客厅笑道;“肖杰,你太能整事啦。”肖杰大惊:“什、什、什么意思?”
      吴影在饭桌前坐下:“啊,八个菜呀。”肖杰方笑着;“生活嘛,就该丰富多彩。影,”递过来一杯饮料,“来,先润润嗓子。”
      吴影接过,含情脉脉的说道;“我真口渴啦”欲喝。肖杰笑嘻嘻的说道:“慢!”吴影笑了,举着杯,看着肖杰,笑眯眯的说道;“又要整事呀?”肖杰美滋滋的问道;“不说点啥吗?”
      吴影就像在家里那样,无拘无束的笑道;“好,为了解渴。干杯。”肖杰有意的重复着;“为了解渴。干杯!”饮后大笑,“影,你真幽默,真涵蓄。佩服,佩服。喝酒不?”
      吴影笑道;“生平滴酒不沾。”肖杰乐颠颠的说道;“从现在起,我要培养你喝酒,这是一种享受嘛。”吴影;“今天我确实饿啦,时间也确实晚了。”夹起一筷子菜大嚼起来
      肖杰又跑进厨房,端出两个蜡台,放在桌子上,点燃,笑着问道;“烛光晚餐,怎样?”吴影;“肖杰,你的感情挺丰富的呢》”用手揭开上衣纽扣,两眼迸发异样的光,疑云笼罩额头,问道:“肖杰,饮料里掺了什么吧?”肖杰大笑道;“掺了呀。掺了我满腔心血,一生的期望,一世的情感呀。”
      吴影走到窗前,望着漫天繁星,巡视客厅,望了望流着泪的蜡烛,狠狠地;“肖杰——”肖杰沉浸在狂喜中,并未察觉吴影的情感变化,走到身边;“影,热呀。”然后伸手抚摩前额,说道,“吓我一跳,我以为感冒了呢。”吴影命令似的;“扶我过去——”
      肖杰欣喜若狂,抱起吴影,朝床走去。路过饭桌,吴影一把抓住椅背;“不嘛。”肖只好放将其在椅子上,似搂似抱,与吴影并坐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吴影嘴里。吴影大嚼,以控制心里燃烧着的□□。一只手勾住肖的脖子喔喔地叫着。肖大喜,吻吴影的额,吻吴影的嘴
      吴故意将嘴里的肉,吐到肖的嘴里,见肖欲吐;“不嘛,不、不嘛。”肖杰大嚼,忘乎所以地将手伸进吴的前胸,抚摩着。吴影趁势腾出一只手,伸进椅背上衣服的兜里。一把□□攥在手心。 肖杰抑制住狂喜,小声说道;“ 影,我太爱你啦,我太爱你啦。”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疯狂地将其压在身下。
      在这个世俗社会里,每一个人都是俗人。不管你智商多么高,情商多么高,都逃不脱命运的作弄。三分天下的诸葛亮,不得不说出‘天不灭曹’以彰光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项羽,不得不说出‘天有意亡我,非战之罪也’以图英明。就连文豪大家曹雪琴也不得不写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哀叹。今天,肖杰,几乎做得天衣无缝,为什么险些要了‘卿卿性命’呢?因为那是人在做,天在看!
      吴影被压住,急得哇哇直叫,握刀的手压在身下抽不出来。肖杰忘乎所以了;“影,你将我的魂都勾走啦,我太爱你啦,”
      吴影急中生智;“哎呀,碾我肉啦。”肖一抬腿,吴抽出攥刀的手,脸上又立刻堆满了笑容;故作亲昵的说道:“脱呀,球衣也脱---- ” 肖杰顺从的 ;“好,好,”双手脱衣。吴影见球衣遮住肖的脸,欲刺又止,单脚猛力踹向肖的前胸。
      肖杰一个倒仰,射到地上,头磕在桌腿上,血流出来,坐了几坐,没有坐起来。吴影跳到地上;“肖杰,生理上的如饥似渴,是我们的天性。我也是女人,我也有情感,我也有□□要求。我今天来,就是要把女人的全部奉献给你,可是,你太卑鄙,太下流啦。摩托车,我骑走了。”
      吴影是女人,是一个失去婚姻的女人。追求爱情,追求□□,是最基本是的天性,也是最起码的人性。但是,一个正常的人,都有一个最起码的底线。而这个底线,就是后天形成的,就是后天接受的道德,法律,规范,传承的教育所形成的不可逾越的底线。肖杰触犯了天机,必须受到天谴。

      第五排水干线坝顶阳光普照,各种野花争先恐后的斗艳弄姿,微风一我给你留着。沉冤昭雪时,就是你上班时。”赵兴雨;“英连,那只是一个虚名。你干我干,都一样。总之,我会不留半点余力的。”
      高文说道;“这件事,不提他。七嫂,咱们看也看了,议也议了。下r一步怎么走,还是你拍板--------”
      七嫂笑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了解了一下,奶牛的配种,只要用心学一,也就是半个月的事儿。”二
      赵兴雨赞成道:“我们可以节省多少开支呀。英莲你打算派谁去?”
      高文抢先说道:“就让丁三去,这小子绝顶聪明。关键是这家人正派。”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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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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