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谏（老头湾的笑声）》老农讲故事

13、传承的力量1

　　13.传承的力量1

　　西大坑贫瘠、寥寂、荒漠。如果不长一双慧眼，又怎么能窥视出它也是一个聚宝盆呢。
　　聪明的张七，顾英莲来了，正用手推车给鹅雏上料，张七美滋 滋地；“哎。老婆，你说我是爱这群大鹅呢，还是爱这群大鹅的妈呢”七嫂美滋滋的说道；“那肯定是爱你妈呗。”猛一抬头，笑着说道，“哎呀，这俩勾死鬼又来啦”
　　赵兴雨，高文跳下大坑，边跑边喊；“七嫂，我俩又来了。”走进七嫂，笑呵呵的说道，“打搅啦。”七嫂停住手上的活计，笑着说道；“说心里话，这是知遇之恩呀，应重报。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啥样能不知道吗。”
　　高文诚恳的说道；“七嫂哇，领导一个村，就是一个镇，您也是张三逮驴，富富有余呀。”七嫂笑道；“您过奖了。高文，自从认识你七哥，我才觉得人生有无限的乐趣。仕途生活，我早已厌倦啦。”赵兴雨立刻说道； “英莲，人生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应该是让你周围所有的人都乐乐呵呵，那怕自己受点委屈呢，对吧。”
　　七嫂一本正经的说道；“恕我直言，你们知道你们村委会所做的一切，留下多少隐患吗？现在的政治小气候又给你们村委会留下多少隐患吗？凭你，凭我，就能力挽狂澜，妙手回春吗？难呀！”高文笑道；七嫂哇，你这么说，我更加敬佩您啦。你不出山，我高文给你跪下啦。说罢便要下跪。七嫂连忙阻止；“高文呀高文，你非得把我推上前沿，推向不生之地呀”
　　赵兴雨继续说道；“英莲，为了全村百姓，老哥求你啦。”拱手做揖，又转向老七，做揖，笑着说道，“老哥求你啦，看在我们都跑五，六趟的份上吧。”
　　张七美滋滋的说道：”‘兴宇，高文，你忘了吧，我家可是富农成分呀。”七嫂望了望丈夫；“好吧，但我有个要求，一个月后，上班。”

　　村委会，此时的村委会，上传下达变成了循循善诱的地方。
　　赵兴宇、高文、大眼睛坐在沙发上。林站长坐在肖杰常坐的位置上。其余四人穿插其间，有的喝水，有的抽烟。
　　林站长看着赵兴宇：“你有什么意见啊？”赵兴宇：“现在栽树，是不是晚一点，谷子、黄豆都快种完了呀。”林站长笑道：“也就是你们村种地速度快吧。插条正是时候，正是咱农民所说的“腰窝”，所以党委派我们林业站三人，还有这两位发挥余热的老干部来了嘛。”
　　赵兴宇：“好吧，请说说具体方案吧。”

　　不知太阳升了几千年，不知月亮落了几千年。今天又轮到了元吉村。早晨，刘玉刚刚收拾完屋里屋外，林业站长，土地办的丁友，便进了门
　　刘玉客客气气的说道：“您们好。找哪位，我马上就去。”丁友，年轻的干部，血气方刚的干部，面对客客气气的刘玉，也客客气气的说道：“肖书记申请房基地，土地站长让我来勘察一下。”
　　刘玉疑惑的说道：“哎呀，他老婆生孩子啦，没有上班呀。”丁友笑道：“我直接找他去。”转身推门而去。
　　林业站长笑道：“我暂时谁也不找。小刘，苗圃承包出去了吗？”刘玉：“承包给李法啦。合同都签了，今天准备，明天动工。”站长：“如果这样，我就谁也不打扰了。小刘，劳驾你转告赵村。明天我带技术员和几位退休的老干部过来，让他在这等我。”刘玉乐乐呵呵的说道：“一个字不差的转告，您放心吧。”

　　几千年的熏陶，农村的书记，村长就是农民们主心骨，都是农民们心里的神。上班不上班，都是金口玉言，上班不上班，这些主人们都想着村里的事儿。肖杰陪着丁友在纸袋厂门前的公路上，边走边聊。
　　李法骑着自行车驮着文秀从厂里出来。李法一眼瞧见了丁友，急忙说道：“哎，文秀，你看跟大姐夫一块走的那个人是谁？”文秀跳下车，仔细看后，喊道：“丁友，丁姑娘！”
　　丁友回头细看，惊喜的笑道：“哎呀，大个子，是你呀。”抛下肖杰，独自跑了过来，冲着文秀笑嘻嘻的取笑道，“啊，带刺的野玫瑰，看到您们俩，我真高兴。”李法拍着丁友的肩膀，欣喜的说道：“老同学，今非昔比呀。”
　　肖杰也尾随而来，兴致勃勃的恭维道：“你们是老同学。”丁友呵呵笑道：“当然啦，我们是同校同班六年的亲同学呀。”又转向文秀取笑道，“哎，野玫瑰，终于把大个子缠住了，不用偷偷瞅了吧。”文秀美滋滋的往李法身边一靠，手捧李法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丁姑娘，行吗？”丁友双手各拍了一下李法、文秀左右胳膊，：“行，行，郎才女貌，但你可不要扎了俺中锋的手哟。”李法握住丁友的手：“丁友，你变了，进步了，跟女士说话敢抬头了，脸不红了，也不结巴了。更应该祝贺你当了干部，领导阶级呀。”
　　丁友笑道：“喂，这次镇党委招聘干部，你们俩怎么不去报考、应聘呀，我还考了第五呢。”李法笑道：“人各有志。老同学，午间我们一起吃饭，边吃边诉友情，好不？”
　　文秀诚恳的说道：“老同学了嘛，哎，冬梅也在。”丁友连立马答应道“是吗，我一定到。现在是工作时间，午间见。”文秀笑道：“不见不散。”李法骑车，文秀一跃坐在车后货架上，仍然不忘叮嘱，“丁友，十二点准时哟。”丁友连连招手：“好啦，哎呀，在老李家，还是老阎家呀？”文秀也大声地：“这是一道选择题，你决定吧。”

　　丁友、肖杰下了公路，来到了所谓的垃圾场。所谓的垃圾场，就是将原来的耕地伪装成的废弃地。
　　肖杰指着这一大片垃圾：“小丁，这儿，原来住十几户人家。后来被食品公司买下，又盖了一座生猪收购站。公社从我村挪走后，收购站也随之搬走，就撂荒到现在。”
　　丁友问道：“那肖书记有什么打算呀？”肖杰笑着说道：“机耕队原设在屯中央，就是方才咱们去的那个大空场，为了解决噪音、空气污染，以及村民的财产、生命的安全，村里打算把它挪到这儿。”丁友赞道：“好主意。”然后绕场走了一圈，又站在中央一块比较高的垃圾堆上，笑着说道，“肖书记，恕我直言，这个垃圾场是伪装的，您看这玉米茬。”
　　肖杰连忙解释道：“啊，这呀，因为是边边角角，碗边子饭，有人投机取巧种的，村里也就没有制止。”丁友笑着说道：“肖书记，我刚参加工作，没有经验，你别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这绝对是伪装的，我不能批，也不敢批。”肖杰笑了：“小丁，我不难为你，一会我给你们站长打电话，请示一下好吗？”丁友：“行，太行了，只要有人点头，我马上给你办手续。”

　　有朋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就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你们看李安民家，李法、文秀，一边解下围巾，一边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桌的菜肴，笑了。笑对刚刚洗完脸，拿起毛巾的冬梅说道：“哎，咱也能下得厨房吧”
　　肖杰陪着丁友笑着走进来：“赫，好热闹呀，好似凯旋归来似的。”李法笑道：“请吧，大姐夫，相请不如偶遇。”站起，找来一个凳子，文秀找来杯子，筷子。肖杰取笑道：“我这可不是偶遇。文秀，这就是你说的“我家呀”让我们好找。”
　　李法笑对丁友说道：“老同学，这位肖书记是文秀的大姐夫。”丁友笑对文秀说道：“老同学，你也是皇亲国戚呀。”
　　文秀抿嘴一笑：“我们是两股道上的跑车。”肖杰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管是几股道上的跑车，我是你姐夫，那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来，来来，赶快入席。”于是，几个人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后，肖杰又大大方方的说道，“酒却是一样的，我以大姐夫的身份提议，来，干。”冬梅笑着挑衅道：“大姐夫，我俩可是以饮料代酒，你行吗？”肖杰：“没问题，来，举杯，干！”干杯后，放下杯子笑着夸奖道，“小丁，你们站长夸你呢，说你是文武全才。”
　　丁友问道：“您什么时候跟俺们站长通的电话呀？”肖杰老练的说道：“你们站长真难找呀。一会你再给你们站长打一次电话，就什么都知道了。”丁友：“不必了，肖书记的话我要不信，不就是不相信共产党了吗，是吧。好，马上给你办手续。”
　　冬梅觉得老同学有些轻率，又不能明讲，只好轻轻的点拨一下：“那么急干嘛。今天我们是老同学相聚，只叙友情，不谈工作。”文秀也明白了冬梅的意思，又悄悄加上一锤：“来，别破坏了老同学偶遇的欢快情绪，干！”
　　李法看了看肖杰，笑道：“大姐夫，我们可是以饮料代酒啊。”肖杰瞅了瞅李法，又看了看丁友，脸上的一掠阴影一闪，便不见了，然后胸有成竹的笑道：“好，进乡随俗，干！”

　　俗话说“好汉子盼一百个来年”这是农民们的生活写照，更是农民们的活着的勇气，
　　于杰夫妇、田宝兄妹、付英姐弟六人正在新栽的果树空间按种小豆，人到地头了，李法也赶到啦。
　　李法巡视一番，笑着问道：“付老师没在呀？”付英看着李法的神情，笑着说道：“我大叔上班去啦。”李法东南西北看了看，赞叹道：“这果树栽的真好看，横看成垄，竖看成行”然后，蹲在一棵树下仔细的看了看，“哎呀，都打这么大的芽苞啦。”于杰骄傲的说道：“百分之百的成活率。”
　　田宝笑着对李法说道：“哎，你把苗圃承包啦，付老师说你有一定的经济头脑呢。”付英说道：“是的，我叔让我转告你，一定要留好排水沟。”李法感激地：“谢谢付老师的关心。哎，于杰，防风林插条了吗？”
　　付英答道：“我妈跟我嫂子在家绞树栽子呢。”于杰信心满满的说道：“今天一天，明天一上午种完小豆，下午再挖一层壕沟，后天便开始插条。”
　　李法问道：“种小豆？”田宝：“是呀，我们在果树间隙全部种上小豆，这玩艺今秋肯定卖大价钱。”付英：“我大哥的战友跟韩国人都签了合同，每公斤十二元钱呢。”
　　李法惊叹的：唉呀妈呀，六元钱一斤。于杰自豪的说道：“我们还种了四亩西瓜，二亩甜瓜，完全是试验型的，插完防风林就栽。”
　　李法问道：“哎呀，哪买的小豆种呀 ？”于杰：“你要种，我们这还剩二十多斤，付老师那个战友手里还有四十多斤。”

　　虽说农闲，今年元吉人并不清闲。好时光让他们马不停蹄，好日子让他们忘记了春夏秋冬。
　　满大街是人，小学生背着书包，老师们夹着讲义，骑车送奶的，扛着大铁锹上稻田地的，一个马的车，二个牛的车，四轮车，迎着初升的太阳，盛满了整条街道。
　　大眼镜在前，后跟车三、小翠、文秀、冬梅各带十六七人，扛着工具在后紧跟，沿着公路朝前走去。
　　小翠追上老会计：“李叔，俺厂子都干六七天了，纸袋厂怎么才来呀？”
　　大眼镜厌烦的说道：“你问你姐夫去呀。人家文秀栽了三垧地苗圃，还栽了八千多棵大苗，你怎么没看到呢。”
　　车三也紧跟上来，直接提出异议：“文秀他们栽的苗圃，不是李法承包的吗？”大眼镜看了车三一眼ii，说道：“谁承包的，也是当前的主要任务。不按期完成，镇党委能答应吗，你没见林业站全套人马都在吗。”
　　车三没有什么话可说了，默默的跟着大眼镜，继续往前走着。
　　到了前趟街，大眼镜站住了，问车三：“你们是一家修一面呀，还是一家修一头。”车三两边瞅了瞅，笑道：“一家修一面吧。我人手少，修北面。”文秀、冬梅互相点了点头：“行，不是按米数挣钱吗？”
　　大眼镜：“当然了，上午修东边，下午修西边。明天把树栽好，后天你们就可以回厂子啦。”
　　车三笑嘻嘻的说道：“小翠，用米尺给每人先分十米。”
　　文秀与冬梅也用米尺先量了两段，文秀手持铁锨挖了起来。冬梅将米尺交给秀姑、康杰也跳下了原来的壕沟干了起来。秀姑、康杰量完自己的工段将米尺又交给另外两名女工，也干了起来。
　　车三、小翠分完了段，往回走，小翠却偏偏顺着南帮走，一边走还一边逗趣。
　　小翠美滋滋的对一个姑娘炫耀道：“喂，小红，来俺厂子吧。我保你干轻巧活，挣大钱。小红不温不火的说道：“谢谢小翠姐啦。我这人，生下来就是八升的命，求一斗难呀。”
　　二榔子媳妇扔了一锹土，取笑小翠：“喂，小翠，二嫂去，行不？”小翠瞅瞅二蹦子媳妇笑嘻嘻低声道：“你呀，脚大了点。”二榔头媳妇笑道：“对了，我明白了。二嫂是脚大脸丑，没长那爱人肉，看咱小翠妹多受端详呀，一笑四个酒窝。”康杰在旁笑问道：“怎么四个酒窝呢？”二榔头媳妇又扔了一锨土，抿嘴笑道：“屁股蛋子上还有两呢。”
　　小翠嘴一撇，骂道：“看你那德行，够十五个画匠画半啦月的啦。”二榔头妻哈哈笑道：“俺翠妹多漂亮呀，够十五个和尚思一念半拉月的啦。”田力媳妇插嘴笑道：“二嫂，你说错了，人家那是够十五个木匠，抠半拉月的啦。”
　　众人大笑起来。
　　田力媳妇解释道：“那抠呀，就是雕刻的意思，你们懂啥呀。”
　　车三站在北边喊道：“小翠，你过一来。”小翠笑道：“对不起，改日再闹吧”乐颠颠的跑到车三面前。
　　车三说道：“扯他们干啥，都是半世老婆子，找亏吃呢吗。”小翠低声道：“说说笑话吗。”
　　车三用嘴一拱，小翠回头看见了冬梅、文秀，连忙走过去：“哎呀，冬梅厂长，看把你累驴脸淌汗，别擦呀，养着多好。”见冬梅没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哟，冬梅，我的大厂长真漂亮啊，不穿衣服肯定更好看。那么热，把衣服脱了，多爽呀。脱光了，肯定有一大帮老小伙子帮你，猛劲地干呢。”
　　文秀拎着大铁锹跳上道中心，一边平整路面，一边说：“小翠，请你自重，别找没趣。小翠啧啧说道：“哎哟哟，一脚没踩住，又冒出一个儿。不是纸袋厂，你别想黑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冬梅又扔上一锨土来，怒道：“小翠，我要那么下贱，还有人理你吗。”小翠哈哈笑道：“你不下贱，毕业就跟人家跑俺村来了。”冬梅怒道：“你我都是女人，斗嘴有什么意思。请你让开，别影响我干活。”文秀气势汹汹的说道：“小翠，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干活哟。”
　　小翠满脸的得意：“嗨，真是搬不倒尖尖腚，什么人什么命。本姑奶奶离开你们那块板又找到一个令人十分满意，更能充分发挥才能的好地方。”说着，又走到冬梅对面继续挖苦道，“有的人是三分钱买个孙悟空——溅猴一个，再干，也是人家身底下的货。”冬梅警告道：“小翠，人的忍让程度是有限的。我再说一遍，请你让开些。”小翠有恃无恐的骂道：“这可是我们村的街道，我愿意在哪就在哪。你呀，森林警察，管不着我这段。”
　　冬梅忍无可忍了，憋足了劲，将一锨土射向小翠，正打在腹部，小翠倒退了三四步，跌坐在地上。小翠觉得太没有面子了，张口骂道：“哎呀妈呀，你这个骚狐狸精，敢打姑奶奶。”这时，冬梅第二锨土又到，打在小翠的肩上。
　　车三跑过来，骂道：“你他妈的太欺负人啦。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老公公也是爹，是不？”文秀大锨一举，横在车三面前喝道：“车三，你再往前走一步，我让你残废。”话音刚落，举起得铁锨便打过来，车三连忙躲闪
　　秀姑等姑娘媳妇也都手持铁锨围上来：“谁欺负人啦，说清楚点。”车三一见，拉起小翠：“好男不跟女斗，咱走。”
　　小翠的手被车三拉着后退，但嘴里还骂道：“我不走，我怕他？我怕他牙长咬我脚后跟，我怕他三年不给刘兴旺生大胖小子呀。你别拽，我斗斗这个不要脸的骚货。”
　　纸袋厂的姑娘媳妇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把自己的漆黑稀释成朦朦胧胧，让人们舒舒服服，浑浑沌沌的养精蓄锐，夜，邀来月。人生苦短，人们才发现了灯。给自己一分光明。
　　文秀、李法踏着月光，迎着灯光双双迈进了村收发室的门。
　　刘玉马上笑脸相迎：“大拴子，头一趟来这儿吧？”文秀笑道：“头一趟来，就要麻烦大叔啦”。刘玉笑道：“麻烦什么。不是大叔买好，你让大叔干什么，都没二话。就是要吃活人脑子，大叔给你俩现砸。”文秀笑了：“你看我大叔，说的多吓人。”
　　李法笑着说道：“叔，我想打几个电话。”在座的赵兴宇、高文、大眼镜都投来羡慕、爱怜的目光。
　　刘玉讨好的说道：“要哪，说，大叔给拨。”李法问文秀：“先给谁打？”文秀笑着说道：“大叔，让李法打吧。”刘玉递过电话：“行，行。”
　　李法打电话。
　　赵兴宇笑着说道：“文秀，你们厂那个冬梅，太刁蛮了，是不是？”大眼镜在旁笑着说道：“不怪人家冬梅，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赵兴宇：“也不该动手打人呀。好了，到此为止，下不为例，文秀。”文秀笑道：“大叔，向情向不得理哟，好，下不为例。”
　　李法手持电话，微笑着：“我是李法，立平，你们村的稻苗插的怎么样了？啊，接近尾声啦。我的意思是你把你家的手扶开我这来。什么，我家一垧，文秀家两垧，兴旺、韩铁、建平家各一垧。不行呀，明天早晨就得到。立平，最好叫你大哥也把车开过来，能干个十天八天的。好，好，我在村口等你哥俩啦。立平，代我找一下赵娟，让他带十个八个高手来，好，好。”李法刚放下电话，文会抢过电话，又摇起来：“喂，我是李法。什么，我有病，你才有病呢，我身体相当棒了。别撂，别放，你说我不是李法，我是谁呀。什么？李法的媳妇。哎，吴波，你说是就是，我有事求你啦。你把你家手扶开来，我都急死了。我家、法子家都种水稻啦。那地呀，是越整越不平，好，好。哎，你是不是再找个伙伴一块来呀，这可是个挣钱的好机会。什么，我家的，法子家的你不要钱。别家的呢，对，对，喜糖是有的，让你天天吃。找一下马丽华，张雅秋，带几名插秧高手来，对，住我家。你甭管了，好，村口见。
　　文秀刚放下电话，赵兴宇、高文便迎上来扯着文秀、李法的手：“谢谢你俩啦。”李法不解地问道：“谢我什么？”高文：“你俩给我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呀。”赵兴宇笑道：“哎，文秀，我方才说的话，别往心里去哟。”
　　高文笑眯眯的看着文秀，取笑道：“文秀，你先走吧，我们有事跟法子商量商量。”文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撒娇的说道：“我还不走了呢。”赵兴宇哈哈大笑：“好，你也算一个，高文是逗你玩呢。”
　　村民房久立刻站起来：“法子，我得排一号哟。当然啦，得尽你和你的同学家啦。”文秀笑道：“行，房大哥，我给你记上。”又一村民笑着说道：“赵村，我呀，不找你啦。文秀，我二号哟，来坐这吧。我呀，赶紧回去，今晚能睡一个好觉啦。”
　　高文笑着对李法说道：“对呀，站客难打付，坐下吧。”文秀扯了李法一把，笑道：“坐到我身边，上小学一年级时，俺俩就坐一桌。”

　　第六排水干线两侧，平均百米就有一个用塑料布搭成的窝铺，一字排开。每一个窝铺都有一台柴油机带着水泵，喷射银白的水柱。水泵的下面都有一条条碧绿，那是刚插上的稻苗。都有一条条银白，那是刚放的水。都有一条黑白相间，那是刚耙好的稻田。都有一抹花花绿绿，那是插秧的姑娘。而天上都有一块块五色祥云，那是这个时代的标签。
　　肖杰的稻田地里，一根粗大的输水管喷射出比别人家要粗多少倍的水柱。水流向一个个黑色的方框里，形成一片银白。
　　肖杰、李法领着一台手扶车慢慢开过来，停在稻池旁，吴波跳下了车，绕过高大的水耙轮来到车前：“法子，这就是肖书记家的稻田地呀。”
　　肖杰笑道：“对，这一片正好是五垧。”吴波说道：“水放的太多了吧”随即迎着修得整整齐齐、笔直的池埂子走过去，捡起一块土块仍向池子正中，又捡起一块土块扔下池子下梢，站起来说道，“肖书记，你这块恐怕耙不了。”
　　肖杰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吴波手指一片汪洋：“肖书记，别看这池子这么大，埂子这么宽，这么高，根本没夯，也没踩实。你看那水都润到埂尖上去了。”
　　肖杰说道：“也没有漏水呀。”吴波又说道：“下梢的水有八十多厘米深，上梢还能看到地皮。不信，你用大板锨使劲和拉一下水，试试。”李法找来一把铁锹，刚迈到池埂子上。前脚便陷下去了，直到大腿根。前脚刚拔出来，水便漫过池埂子，哗的一声，便决口子啦。第一池子的水哗哗流向第二池子，第二池子又决口子，又流向了第三池子……
　　肖杰惊呆了。
　　吴波笑道：“只是一只脚呀，我这车上去呢。”肖杰急的直搓两只手，连连说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吴波说道：“你这池子太大，更不容易修平。上梢比下梢高出二尺多，水往低处流，形成了流量，唯一的办法就是重修。”
　　肖杰遗憾的说道：“我这五垧地，已经花去了近二千多元工钱呀。”吴波笑着说道：“那你呀，还得花二千多元。水稻不插六月秧，今天是二十五号啦，你得多找人，加快速度呀。”
　　李法走过来：“吴波，去把韩铁那六苗耙了吧。”吴波：“你头前带路。肖书记，我明天下午过来，边修边耙吧。”
　　肖木雕泥塑般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