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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人情事故即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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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办公室门前,尽管刘玉清扫了无数次。远处的败1叶,与认识还是乘坐东南西北风来此上班。肖杰踢了一脚门下的残枝,一边开锁,一边跟赵兴宇说:“老赵,你年岁比我大,阅历比我深,别有什么活思想。”
      赵兴宇叹道:“嗨,都就饭吃了,岁数大,有什么用。除了人参,”其他什么都是越老越不值钱啦。”
      门开后,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肖杰脸上露出笑模样:“老赵,文会必须得去市里妇保站才安全。我跟党委打了招呼。以后盖房子还要请假,这个村就交给你啦。”赵兴宇无奈说道:“村里的事,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让我冷手抓热馒头呀。”肖杰:“以前的事,怨我年轻气盛,现在你就多费点心。”赵兴宇说道:“今天的村委会你就,就——”
      肖杰:“有些事,我必须跟你一个人交代。坛子嘴虽大,但能扎住,人嘴虽小,是永远扎不住的。有些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让他们知道。”赵兴宇:“那好,我记一下。”掏出一个日记本。肖杰笑道:“这个日记本,一定要保管好。老赵,我是完全相信你的呀。”
      大眼镜、高文、刘方一前一后走进,各自找地方坐下。肖杰抬头;正好,咱们村委会的人员到齐,有几个事说一下。

      惊蛰过后,光秃秃的山,光秃秃的树终于有了绿意,冬眠的生命,懒洋洋的爬出巢穴,四处看了看。突然惊呼一声:唉呀妈呀,马上站到生存的起跑线上。文秀的纸袋厂,已经开张许多天啦。今天一上班,冬梅就跟印字班的工人在一边工作,一边研究质量保证措施。
      康杰走进来,生气的说道:“冬梅,赵村长的小姨子满翠才来上班。”冬梅看了看手表:“迟到四十六分钟。”康杰:“她三天两头迟到,干活磨磨蹭蹭。影响大家的进度,我越说她越厉害。”
      冬梅放下手里的活,对班长说:“你们按我们试的程序再试试,我去去就来。”冬梅急匆匆的走进折纸台,见小翠还在那背着手,笑嘻嘻地跟正在折纸的女工说笑。便喊道:“小翠。”
      小翠笑嘻嘻地扭过头来。
      冬梅严肃的说道:“请你到会计那把工结了,到文秀那把工资领了,你被辞退了。”小翠顿时脸色大变:“哈哈哈,羊群中跳出个毛驴子,你装什么大耳朵牲畜呀。你也不称四两棉花纺一纺,老虎拉车,谁赶呀。”冬梅严肃地:“康组长,三天迟到扣一天工资,累计迟到、早退一星期的,扣半月工资,你按出勤表给他计算一下,开好票据。小翠,到我这取款。”大声地,“姐妹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家加把劲,把时间抢回来。”
      众人加快了手里的活计,谁也不愿抬头去看这尴尬局面。
      小翠冷笑道:“姐妹们,过年买家兔,他冬梅算什么物。胎毛未退,乳臭未干,凭什么管着咱,元吉村没人啦。”冬梅:“小翠,你可以走了。看在初中时,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不说什么啦。”
      小翠怒道:“我有什么怕说的,你说呀。我不像你,挺大一个姑娘,没经过明媒正娶,就跟人家刘兴旺在一个炕上睡觉。”康杰怒道:小翠,你是一朵花没开呢,必须得口德。别扯大滥、说闲话,回去吧。小翠骂道:“回去,今天姑奶奶就在这闹,看她敢不敢不给工资。”
      冬梅严厉的说道:“好呀,你闹吧。今天全厂的进度,以昨天的标准,差多少,我按出厂价从你的工资扣回。”说完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印字小组。
      众人头也不抬,只是加速度干活。
      小翠见没人理她继续骂道:“势利眼,你们瞧着,说不定谁走呢。吴冬梅,你等着!”一摔门走了

      春风浩荡。也波及到四面高墙的村委会。高文讲道:“说一句切合实际的吧。我作为一名村委委员,可村里的事根本不清楚,有些问题只能说个大概,甚至是只听轱辘响,不知井在哪。老赵,你都清楚吗?”赵兴宇说道:“文会生孩子是大事呀,高文。”
      高文越说越气的:“我不是那意思,文会生孩子当然是大事,放到谁身上都得请假。可肖书记方才的讲话让我不明白,也接受不了。啊,你把我们都当二百五,都当影人子耍呀。遥控指挥可以,但你必须得整个明明白白,干干净净。”肖杰把大半香烟一扔:“书记,村长的事,不可能完全都让你一个治安主任知道吧。你治保主任的工作,也不可能都让我们知道一样。这叫分工明确,各尽其职,各负其责。”
      高文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完全赞同你最后那句,各负其责。好,从今天起,我就以一个公民的身份,一个一个地去追究责任。”肖杰蔑视的:“你以为你是谁呀,翅膀硬了,有靠山啦。”高文针锋相对的说道:“那是无赖话,我今天就追究一个实际问题。老书记带领我们建砖厂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我们地势低,年年有些余钱,都搭在修理翻盖房屋上面啦。为了使全体村民从这种困境走出来,老书记拜上跪下才建起一个砖厂,老赵,你说对吧。砖厂每年要以成本价的红砖为村民服务,对吧,李会计。肖书记,就说今年,除了巧玲三万,周老大三万,对了,周老大有房,又占一个房号的问题,一会儿再说,那十四万块呢?”
      肖杰只好说道:“高文,镇党委书记在市里盖楼,指名要我的红砖,我敢不给吗。财务所长盖三间平房,找我要砖,我要求人家,能不给吗。元茂村党支部书记求我,为了增进两村的友谊,你说给不给呢。还有银行李行长一的小舅子用砖,我得上赶着批给人家……”高文:“不用说了,给不给,是你书记的水平问题。牺牲村民的根本利益是个原则问题。”
      肖杰:“我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村民的根本利益吗。”大眼镜为了圆场,笑着说道:“高文,有些事大家合计着办。”高文:好,合计着办吧。不管怎样合计,必须满足村民的用砖问题。

      春风经过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呐喊,把春光,把和煦,把光明送给每一家,每一户。用公平、公正警示着人类的佼佼者。
      文会正仰靠在床上看电视。阎洪富进屋。
      文会忙坐起:“四叔来了,您坐。”欲下地。阎洪富急忙阻止道:“会儿,你别下地了。”自己拉开抽屉,找出香烟,坐在椅子上。文会:“该回来了,要不一又在哪吃了。阎洪富说道:“我不找他。会儿,当面教子,背后教夫,常跟他念叨念叨,当官就是为了发财,不为发财谁当官。可你光为了自己发财,你也就当不成这个官。”文会:“他这个人呀,不知道是精是傻,跟他磨叨一回,能好几天。”阎洪富:“电视里常讲,当官一任,造福一方。你得先造福一方,然后自己发财,一俊遮百丑吗。”
      文会:“他跟高文的事,你知道了?”阎洪富:“大眼镜一五一十地都跟我说了。古人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心是人的本性。人一生下来,就努着小嘴到处找吃的,一时吃不到,就嗷嗷直叫。但一门心思贪心,就是婴儿,就是傻子呀。”文会点头:“四叔说的极是,认准一条道,不会拐弯,不是傻子,也是二百五。”
      阎洪富:“会儿,从我记事起,每到春节,咱家就贴一幅门对,我现在才明白你太爷的用意。”文会:“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阎洪富:“如果能吃透这十个大字,可以受用终生呀。可惜,我们只能。也只能做到十分之一,百分只一。”

      春天来了,冰雪恢复了本来面目。流淌在人们的心里、肺里,地面上的万物裸露出来了。一切的一切,那么的磊落,那么的了然。只剩下,到死了也不会让人看见的灵魂,还包裹在臭臭的躯体里。几千年来,人们习惯了,从不理会了,只能按照表象交流,生活。一直延续到今天的村委会里。
      那么多的锦旗,奖状下面。高文、大眼镜正跟刘玉闲聊。
      高文笑对刘玉:“老同学,我得给你找个美差。”大眼镜一直不忘取笑:“我也寻思半宿,刘老弟是该发挥才能啦。高文,咱村不是缺个妇女主任吗。”
      高文笑道:“那是笑话,我看顶替巧玲合适。”刘玉抿嘴笑道:“拿我开涮了不是——”
      赵兴宇走进屋来,怒气冲冲的说道:“文秀聘请这个厂长,真是江北的胡子,不开面。”高文笑道:“小翠的事吧。我听秀姑说了,根本就不怨人家。”赵兴宇:“是小翠的不对,杀人不过头沾地,水过也就地皮湿呗。我亲自去了一趟,又找肖杰去了一趟,不行。后来他大姐又亲自出马了,勉强有点活动气,可是非得让小翠当众检讨不可。”
      大眼镜语义双关的说道:“喂呀,连肖书记的面子都不给。我看呀,他被撵走的日子不远啦。”高文笑道:“谁也撵不走呀,这丫头深受工人们拥戴。另外,肖杰呀,也对人家打秫。”
      赵兴宇又乐乐呵呵的说道:“这个冬梅呀,真叫人生气,更叫人高兴啊。她是纸袋厂的希望,也是咱元吉人的希望啊。哎,车三倒蛮有人情味,我跟他一说,第二天就上班了,并当上了会计兼出纳。”
      大眼镜:“车三有车三的心思吧。”赵兴宇:“说句真心话,小翠找车三那么个对象,也不错吗。”

      红日三杆,霞光万道。广袤的松嫩大平原,一望无垠。大地里,人逐渐的多起来,天空中,鸟也多起来了。元吉村西大坑,这块儿被遗弃的宝地里。终于有人光顾了。张七,七嫂各持系长条塑了布的长竿。慢悠悠的一前一后赶着千只鹅雏;说着笑着,
      张七;“哎,老婆,这批鹅出手,咱是盖房呀,还是找一个项目呀? ”七.嫂笑道:“哎老七,咱家破房子修理修理还能挺几年呀。”张七:“不怕寒碜呀,,三年是他,五年是他,十年也是他, ”
      七嫂满不在乎的笑道:“寒碜?什么叫寒碜.脚长在自己腿上,脑袋长在自己脖子上,只要不缺德,俺愿怎么走就怎么走,。”张七冲老婆一笑;“亲爱的,你什么意思?”七嫂;“先干事业,后享受。行不?”张七;“我坚决拥护!”
      肖杰骑着摩托经过,看见七嫂立刻停下。跑下坑底;“哎呀,七嫂啊,不对,应叫顾顾问,哎呀,这么大一群大白鹅,蛮漂亮呀。”
      七嫂哈哈笑道;“哎呀,肖书记,能得到您的夸奖,是我的荣耀啊。养鹅,既可以赚钱,还可以陶冶情操吗。”
      肖杰笑着说道;“七嫂,您让我刮目相看啊。别看我没上班,说,我能帮上什么忙。”
      七嫂笑道;“好啊,七嫂我可是不禁让,这么地吧,承包水田,我没有那么大能力。这个大坑,包给我吧。”
      肖杰立刻买好道;“哎呀,七嫂,这不找心思操吗。行,如果您愿意。我送给你。”
      七嫂;“别,那可不行。俺怎么能和你比呀,你们村委会研究决定后,我们就签合同。”
      肖杰;“好,君子一言。”

      十
      元吉村西南的稻田地里,到处是紧张、热烈、火爆、不服输的劳动场面。人们往往都是一样,希望、前景、目标可以让人舍出自己的身子去拼、去博,却又容易忘却思考、忘却审视。我想,这就是领头人必须关切的重中之重啊。付博将自行车支在路边,就近奔向一伙人群。
      宋玉一家三口正满头大汗地平整着土地,池埂子上放一个暖水瓶,一个饭篮子,一堆衣服。付博走近:“宋哥,玩几垧地呀?”
      宋玉手扶腰,直起身来,开心的说道:“呀,付博呀,嗨,脑袋瓜子一热,弄了两垧。这几天呀,俺就盼着您能来呢。”
      付博笑道:“我先看看。”
      宋玉在前,付博在后,宋玉媳妇紧跟。附近几家见付博来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笑呵呵地围拢而来。
      付博停住脚步:“大哥,如果顺坡十米左右,垒一道池埂子,完全用第二个池子高岗的土。还可以将第二道池子的土扔到第一池子些,这样——宋玉:哎呀妈呀,就这么简单点事。”打了自己几个小嘴巴,羞愧的说道,“我该死,我该死——”
      宋玉妻:“这都是肖书记设计的。让俺们按宽三十米,长三十米修筑,不听行吗?”
      付博笑了笑,嘱咐道:“池埂子一定要随填土,随夯实哟。”
      围拢来的村民甲:“付博呀,您这一走,可把我们闪坏啦。”

      风驮着夏的消息,终于吵吵嚷嚷的来到黑龙江。万物复苏后,来不及调整情绪,便投入了工作。有情感的人们呀,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已经已经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的脖子上无形的套上了情感的枷。肖杰也不例外
      文会母亲、文华,在肖杰家屋里屋外穿梭般忙碌。两个孩子并排躺在文会身边。
      地上靠边站上,盘盘相罗列。镇党委周书记、镇长王永江、元茂村党支部书记关福才、肖杰围坐在桌前,推杯换盏。
      王镇借着酒兴夸道:“小肖呀,你可是咱们镇,恐怕在咱们县,也是最年轻,但也最有为的党支部书记哟。”
      肖杰眉开眼笑:“承蒙夸奖,还望王镇大力栽培呀。”
      王镇自吹的说道:“我虽能力不大,但我靠走了四任党委书记。像周书记这样有水平的,我还真没见过。小肖,周书记马上调往市里去了,那才是你的靠山哪。”
      肖杰献媚地举起杯子:“祝贺周书记高升,荣负重任。”
      周书记笑道:“谢谢,谢谢。小肖,我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我们的美好情结。”
      王镇:“小肖,周书记要在城里盖楼,你要竭尽全力哟。”
      肖杰立刻宣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莫言肖杰,任何一个农村党支部书记,无论是正,是邪,都懂得靠山的重要,那是保护伞啊!
      周书记笑了:“如果我盖楼,小肖,人力、物资,我决不会少给一分钱,只图及时、可靠。”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已经备好的两个孩子床前,掏出两个红包,放在床的一角,笑着说道,“好,小肖,我不是曾经答应过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吗?看到你们井水水稻的成功,并且成为全市的典型,看到你们如此前卫的作为,该是我兑现的时候啦。小肖,我已经为你们争取到党和政府 大笔的扶持资金,”贴近肖的耳朵,美滋滋的说道,“ 30万无息贷款”
      肖杰激动异常,站起来双手抱拳;“谢谢,谢谢,谢谢周书记。我小肖吐口吐沫一个钉,周书记,我一定,一定回报您天大的意外惊喜。”
      周书记笑锝非常灿烂;“小肖,你应该感谢党的好政策啊。告辞了。”

      黑夜,是月亮的家,哪怕累得只剩一勾光辉,也要留给这个家。静悄悄的会议室,是月亮的战场,只要有一口气,就绝不退缩。
      敲门声打破了静悄悄的夜。灯下看书的刘玉急速奔下床,隔着窗户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付博的声音:“大叔,我有急事找我二舅。”刘玉拉开门闩:“我马上就去。”付博笑道:“我二舅没在家。”
      刘玉想了想,笑着说道:“没在家,哦,我知道在哪,你替我看会屋吧。”急匆匆走出房门
      付博走进屋来,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原稿纸放在桌子上,拧开了钢笔。突然两道吉普车的灯光掠过办一公室的窗户,隆隆声嘎然而止。紧接着是吆喝声、辱骂声、脚步声、开门声。
      付博马上收拾好笔和原稿本往窗外望了望。转过身来朝门口走去,刚要伸手推门,门却大开。一位倒剪双手的五大三粗的汉子,被推射进来,倒在地上。要不是付博闪的快,也要被撞倒。紧接着拥进四五个身穿治安服装的治安队员冲进来。有个治安队员照着这个汉子的身上,胡乱地踢了几脚。
      郭海尾随其后,手拎电棍,直奔电话:“喂,王所长吗,我是郭海,啊,抓到了,现在元吉村办公室。好,好,好。”放下电话,从裤兜里掏出一副手铐对一治安员说道:把他铐在桌腿上。付博这才看清被铐在桌脚的汉子,对郭海说道:“郭队长,这是怎么回事?”郭海刚要点烟,听到问话,又把打火机攥在手心,把烟从嘴里拿下乐道:“付站长,是你呀。这小子偷了一车树,被蹲守在祥光镇木器社的祥光保安扣住。”
      石仁不服气的骂道:“你别他妈的抓住旋风就当鬼,那个王八犊子偷树。诬赖好人,更是王八犊子。”付博见此情景,说道:“郭队,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只希望不要虐待他。好吗?”郭海已点好了烟:“好,看在付站的面子上,你小子便宜了,把他铐在倚靠上。”
      赵兴宇、高文进屋来,仔细打量着这一群人和这惊人的场面,谁都一句话也没说。
      郭海本来是坐在桌子上的,见赵兴宇、高文进屋,马上跳下:“赵村,打扰您啦。”赵兴宇踢了石仁一脚:“屁话,谁打扰谁呀。”付博:“二舅,石仁在木器厂加工树木,被扣住,郭队长是执行公务。”
      赵兴宇立刻吩咐道:“啊,高文,你来处理。”郭海嘲笑道:“高文处理?石仁触犯了法律,得交司法部门处理。”赵兴宇立即骂道:“那你跑这干嘛,上村里刮什么旋风。大头大脑,人面猫爪,吃得不多,拉得不少,谁不认识你呀。对不起,如果你不是来打人的,失陪了。走,付博、高文,到村长室。”高文嘲笑道:“郭队,回头见,”随赵兴宇走出了收发室。
      大眼镜、刘玉进屋来,也都惊呆了。
      刘玉笑道:“郭队,什么时候到的,派饭吗?”郭海:“刚到,派什么饭啊,没话找话。”刘玉乐了:“我就这么点权利。还有,用不用通知石柱子家属?”郭海:“随便,我们今晚不走了。”
      刘玉:“那好,那好。”急匆匆闪出屋去。

      书记室里的人,人心的思潮汇成一派波澜,。
      付博只好简单的交代几句,然后笑道:“二舅,我明天上午在宋玉家稻田地等你们,时间不多了,水稻不插六月秧,不要再蛮干了。我得回去了。”高文由衷的说道:“谢谢你,付博,你走好呀。”
      付博走出书记室后,赵兴宇说道:“高文,看来,派出所,治安大队要拿咱村开刀。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想办法不能让他们把钱罚走。”高文怒道:“我真想好好惩治一下这帮胆大妄为的玩意,太不像话了?”赵兴宇:“高文啊,您想呀,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回派出所?这里面有文章啊,但也不能便宜了这帮胆大妄为的小子们,太不像话了。哎,咱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争取村里自罚。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就说秋后从公粮款中扣回来。”
      高文:“对,我看这么的……”
      郭海推门进来,笑道:“付站走了呀?”赵兴宇不阴不阳的说道:“你找他呀,我去给你找去呀,好不?”郭海笑了:“赵村,你真会开玩笑。高主任,治安大队已经封锁了你们村的各个出口,你能协助,支持我的工作吗?”高文怒道:“这是什么话,都赶不上放屁,说吧,让我做什么?”

      天刚擦亮,许多人家已经开了灯,不少烟囱已冒出了炊烟。
      鸡叫、犬吠、马嘶。
      村广播传出高文的声音:“村民们注意了,吃罢早饭,不要下地,在家等着。因我村林木丢失严重,镇治安大队昨晚进驻咱村,现已在各个道口执勤,八点钟开始,挨家挨户搜查。”
      紧接着是赵兴宇的声音:“关于稻田地的修法,出现很多问题。如不及时改正,恐怕要误了农时,鸡飞蛋打。如果开铲,连插秧的人都雇不着,所以一定要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人力财力,同时要量力而行,不要贪多,贪多嚼不烂。最主要的是今天早八点到宋玉家稻田地去参观,听付博传授经验。”

      村中,乱成了一锅粥,惊愕的、稳定的,也就是害怕的、不以为然的,全都脚步匆匆。石仁的妻子叭在一家玻璃窗喊道:“石义,快点呀,你去肖四白家骑他摩托车,我在这等你。”
      石义急匆匆的问道:“嫂子,上哪,找谁呀?”石仁妻急匆匆的答道:“进城,找我娘家表嫂,她二姨父兄弟的朋友跟劳动科程科长的儿子是老铁。他认识公安局的什么科长。”石义急匆匆的说道:“不如找我三舅了呢,他师父的连襟跟公安局张局长住对门。”石仁妻急匆匆的催促道:“快点吧,上班前得赶到,咱就两家都去。”
      石义进了仓房。
      石仁妻:“赶上老娘们啦,这个肉劲,像老驴老马似的,一上道,不是屎就是尿。”石义推出一台摩托:“我早都借来了,上车!”

      生儿育女,添丁进口,人生之大喜。尽管无人理会“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的感恩。遗忘的是有了一辈生,就有一辈死的甄言。余下的尽是庆幸、庆贺,美与乐。肖杰家门前四辆面包车静静的宣告着:“文会生了。肖氏家族有了延续了”
      东屋室内,炕上地下四张桌子周围坐满了城里人,在推杯换盏,
      西屋,文会裹得严严的坐在炕头。左右两个孩子旁边各坐着一个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肖老太太,眼睛看不见,也笑,也看。
      车三匆匆跑到肖杰家,进门便嚷:“大姐夫,老母猪吧嗒嘴——要糟。”肖杰趴在被窝里正拿奶瓶逗孩子呢:“怎么了,火烧屁股啦。”车三急三火四的说道:“我那毡架子,这回要沾帘子。”肖杰:“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把笔和本递给我。我给关书记写封信,你亲自送去,让他给你开十米发票,不就得了。”车三乐颠颠拿着肖杰简简单单地只有一行字的信刚要走,“等等,把信给我,”又写了几个字,后说道,“顺便给陈辉、延军要三张买树的发票。”

      巧玲家热热闹闹的场面,筷子下,窃窃私语的美食佳肴,窥视墙上正指八点的石英钟。
      高文却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然后举起杯:“我代表元吉村感谢治安大队来我村协助工作,来,”众人举杯一扬脖,有的人还把酒杯倒过来以示诚意。郭海:“谢谢高主任的热情款待。”高文别有用心的说着奉承话:“说句心里话,你们的工作呀,没黑天,没白天的,太辛苦了。吃点喝点是应该的,干什么都不容易呀。”
      治安队员甲:“谢谢高主任理解,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高文笑道:“好,大家举杯,理解万岁,干。”郭海放下杯子:“高主任,还是少喝为妙,一会王所长来了,还要工作呢。”高文立刻骂道:“王所,不就是王大巴掌吗。有什么呀,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底细。花脸虎少,什么蛋抱的,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郭海无奈地说道:“人家毕竟是领导吗,有能耐你不听他的呀。”高文讽刺道:“对呀,郭队,得罪了,他是你干爹呀。我陪罪,我陪罪。”又倒上一杯酒,“我先干了谢罪。”一饮而尽
      治安队员乙:“高主任真是海量。”高文:“什么海量啊,来,东风吹,战鼓擂,稀溜溜的谁怕谁。举杯,别介,吃菜,吃菜,吃口菜不算赖嘛,对不。”郭海说道:“高主任,您让我刮目相看。好,我会处理好各自关系的。请放心,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制度的。”高文放下杯子:“郭队,我一见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打心眼里欢喜。你们各个都是讲义气重交情的汉子,跟我高文投缘,对撇子。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又不能破坏你们的制度,给你们难堪。事后,到我家,来个一醉方休。”

      村办公室。冷冷清清,凉风嗖嗖。虽说是春末夏初,如此场面,也让人不寒而栗。天湛蓝湛蓝,让人看着就想流泪。有着浑身羽毛的鸟,叽叽喳喳的毫无拘束的飞上飞下

      王所长,林业站林站长,不时地抬腕看表。
      派出所王所长:“都八点三十分啦,怎么还没吃完这顿饭。”刘玉:“每年这个季节是闲季,今天这么一开发水稻呀,家家没闲人啦。再说,这帮小年轻的,折腾一宿了,还不困呀。我可知道困那个滋味,就像丢了魂,被抽掉了主腔骨似的。哎,王所,这小子怎么处理呀,让不让他喂喂脑袋。”林站说道:“让他家给送饭来,不就得了。”刘玉笑道:“好了,柱子,又得让我老人家跑这趟冤枉腿啦。”石仁说道:“大叔,这个情,日后我弥补吧。”一
      说话间,石仁的母亲挎个竹篮在门口一闪。刘玉赶快撵出收发室,叫道:“四婶子。”石母站在走廊,胆怯地:“刘玉呀,我给柱子送点饭吃,行不行呀?”刘玉:“行,你进来吧。”石母胆怯的说道:“刘玉,你捎给柱子吧,我在门口等他。”刘玉说道:“四婶子,你进来吧,别怕,人犯家不犯。”石母战战兢兢地:“我是心里不怕,身子不给我做主啊”然后紧随刘玉颤巍巍的走进收发室。
      石仁在椅子上高喊:“妈!”掉下了几滴眼泪,问道,“敬贤呢?”石母:“一大早就走了,你二弟用摩托车驮走的。”泪水落下那满是皱纹的沧桑的瘦脸。石仁:“妈,你别怕,我没事。”
      王所长怒气冲冲的说道:“没事,什么叫没事?”林站长为了安慰老太太,笑着问道:“大娘,多大年纪啦?”石母颤颤巍巍的说道:“七十三啦。”刘玉介绍道:“这老太太当年是沈老太太手下的猛将呢,扶犁点种,扬场簸簸箕样样胜过男子呢。”
      林业站长问道:“哪个沈老太太?”刘玉笑着说道:“不说是不知道,当年的省劳模,铁娘子军的首领呀。”
      石母此时的胆子似乎大了:“您是领导吧,俺柱子可没偷树呀,偷偷摸摸,那不是俺老石家人干的事。”王所长笑道:“老人家,儿大不由娘,那一四轮子树,还扣在木器社呢。”
      石柱子吼道:“妈,你别跟他磨牙,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人家的看法。”石母似乎忘了危险,继续说道:“什么,那一四轮子树都是俺家园子周围的。二十年前,他死鬼爹栽的。咱们村老少爷们可以作证。另外,那树墩子还在,可以对照对照嘛。”
      林站笑着说道:“大娘,那也不行,凡是伐树,都得经过批准,没经过批准,就是乱砍乱伐。”石母也会愤怒,:“当年可是说村栽村有,队栽队有,个人栽个人有呀。如今,怎么就说话不算数了呢,以后,谁还信你们呀。领导,你知道,就为这几十棵杨树,俺挨左右邻居多少埋怨,俺又少吃多少青菜吗。”

      十二名治安队员在郭海、高文的带领下,来到元吉村最后一条街的最西头。
      郭海态度生硬的下达了指示:“立定,向右转,排头一人,排尾一人,二人一组,分别按次序去搜查,散开!”
      十二名队员扑向各家大门。
      林站长走过来,高文拿出香烟,分别抽着、看着、等着。
      两个治安队员怒气冲冲折回来到王所、林站面前:“报告,头一家就不让进院。”郭海:“差啥!妈那八子,走。”怒气冲冲的奔向了村头第一家,高文只好尾随
      第一家院门,七嫂和一孩子,横在门中央,横眉冷对。郭海走近怒问道:“就你不让搜呀,我以为你长了三头六臂呢,让开!”七嫂怒气冲冲的骂道:“嚇,一脚没踩住,又蹦出一个,你嘴巴干净点。瞪什么眼珠子,有娘养无娘教的狗杂种,哪个说不让搜来的。”
      郭海:“那好,进去,搜!”七嫂一只胳膊一横:“慢,要搜可以,但得讲清楚,说明白。”
      郭海怒道:“我奉命搜查,跟你讲什么,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呀。”七嫂也是寸步不让:“哈,那你们给我滚!红眼兔子进羊圈,跑这装大耳朵牲畜来了。我看谁敢迈进院子一步,欺负人你们挑个好日子。”
      郭海轻蔑的说道:“你说,怎么说清楚。”七嫂怒道:“没什么好说的,拿来,搜查令。”郭海骂道:“纯粹一个泼妇。”张七也骂道:“你呀,纯粹一个臭王八犊子。我看你们谁敢进院”高文上前,朝着七嫂暗递眼色,笑着说道:“七嫂,郭队是执行公务。”七嫂依然怒道:“我看他是践踏人权!侮辱我的人格。”一个治安员悄悄的:“郭队,她就是打柴起嘴巴子的那个人,厉害着呢。”
      这时又跑来两名队员:“郭队,第六家也不让搜啊。”郭海借机:“高主任,你看你们村,”怒气冲冲地吼道,“走,看看是什么人物。”
      一伙人刚刚离开。
      张七端着一筐小灰,往院门口一边撒一边嘴里大声念叨着:“送鬼送到大门东,再回来天打五雷轰;送鬼送到大门北,再回来打折你双腿;送鬼送到大门西,再回来天打五雷劈;送鬼送到……”
      郭海听到咒骂声站住,回头怒目相对。七嫂见状,却接张七的话仍咒道:“送鬼送到大门南,再回来我叫你下辈子断香烟。”
      高文推了郭海一把:“别逗气啦,商量一下对策吧。”又回来六名队员:“报告郭队,一无所获。”高文:“我看先向王所汇报,听听指示。”郭海:“只有这样了,好男不和女斗,是不?”

      郭海屁颠屁颠的回村办公室去汇报了。
      治安队员都轻松了,如释重负的集聚在一起,一队员扯了一把另一队员:“哎,小王,第八家轮到你去搜吧,那是我哥的小舅子家。”小王:“你去搜不更好吗?”队员:“我去那家是我哥叔丈家,拜托了。”
      小刘:“我老舅的连襟也在后趟街。”小王:“轮到谁,说一声不就完事啦。”又一大个,年纪大些的队员:“小声点,有谁亲属在这村的,不用言语,拍一下肩膀,听没。”小王:“好了。”抬头,看见郭海在前,王所长、林业站长在后,急匆匆赶来。“哎呀,好快呀。
      近前,
      郭海:“高主任,赵村长让您马上回村办公室。”高文问道:“这儿呢?”王所长:“这儿,没问题,去吧。”高文挖苦道:“郭队,拿出你那六亲不认的精神,一定要狠一点哟。王所长,我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一郭海一拍巴掌:“都过来,还是两人一组,按次序逐家检查,不让检查的,先记下来。”

      一办公室里掀起了有条不紊惊涛骇浪。
      赵兴宇:“刘玉,”交给他一张名单,“把这些人给我叫来,十分钟不到,罚款一千元。”刘玉一吐舌头,走了。
      大眼镜拿出一张条子,交给赵兴宇:“哎,老赵,元茂村党支部书记借走一套抽水设备。”赵兴宇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很正常呀。”大眼镜:“我听说,他给肖杰又送来一台潜水泵。”
      高文匆匆走进屋来:“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赵兴宇:“都安排好了,刘玉按名单去传了。”将大眼镜的条子送给高文。高文接过条子看后:“他奶奶的,先为借取,后为长用,非常正常点事,也变成了他们敛财的途径。”将条子递给赵兴宇,说道,“这个条子千万不要弄丢。哎,我发现了一个比当年沈老太太还硬的妇女主任。”
      赵兴宇问道:“谁?”高文兴致勃勃的说道:“七嫂。”赵兴宇赞叹道: “七嫂?这个娘们可厉害,种地前把肖杰都造卷刃了,乖乖地把人家的地给串换了。”大眼镜说道:“周书记都给这个老娘们竖起大拇指。”赵兴宇一拍高文肩膀:“行呀,高文,今后你就是我们的统帅。这么的,我先去会会肖书记,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这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俩啦”起身走出办公室。大眼镜赞不绝口:“高文,我今天才认识你呀,怎么做,说?”
      车三推门便笑嘻嘻的进来,悄悄地坐在沙发上。
      高文一见,大声地吆喝道:“车三儿,站起来,谁保着你呀,还坐下了呢,你也不怕坐久了,填了疯。”车三乖乖地站起来,拿出一盒烟来打开先递过来:“怎么的啦,高主任?干吗发这么大的火呀。”高文怒道:“怎么的啦,你问你自己。”车三莫名其妙的说道:“我没怎么的呀。”高文:“说谎的怕邻居,吹牛的怕老乡。在我面前,你敢装相吗?”
      车三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事你说清楚。”高文:“我说清楚?我当然能说清楚。我要说清楚,怎么看你的态度,你的认识。”大眼镜笑道:“我提示一下吧,树!”车三乐了:“啊,我有发票呀。”高文:“拿来,我看看!”
      车三颤巍巍的拿出所谓的发票,交给高文。高文看都没看,撕得粉碎;“朦我那个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张七家。秫秸架的障子,木板钉的院门。门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赵兴宇看后,深有感触的说道;“哎,高文,美不美,漂亮不漂亮,不在有没有钱上呀。”高文笑着说道;“就从这点看,这个顾英莲就不是凡人。走啊,进去呀。”
      赵兴宇说道;“好,我头前带路。”进了门第一步,便停住了脚步,无限激动的,“哇,高文,你看”门东一个简易塑料大棚,四周的塑料撩起,网内一千多只大鹅见有生人,伸长了脖子呱呱叫起来)这那是七百呀高文已走到门西的一排猪舍前;“哎,老赵,你过来呀。”
      赵兴宇;“你过这边来吧,现在他的鹅就足有五六斤了”顾英莲已经迎出来,哈哈笑道;“哈,大鹅呱呱叫,必有贵人到。请,赵村,高主任。”
      高文诚恳的说道;“什么贵人,贱人呀。七嫂,我们俩是专程来请你出山的。”赵兴宇笑着说道;“英莲,刘方不是走了嘛。村委们再三研究决定,妇女主任这个缺,必须请你担任。”
      七嫂笑道;“谢谢,谢谢你们这样看得起我。不过,你们俩看看我这么一大摊子,哪有闲工夫去务虚呀。老七没在家,忙得我现在还没吃上一口饭呢,见笑了。好,你们慢走嗷。”高文笑道;“怕我们抢你饭碗子呀。”赵兴雨:“我们根本就没想走啊,英莲。”
      七嫂也乐呵呵的说道;“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等老七回来了,我就有工夫了。那时,我做它满满一桌子好菜,咱们,一醉方休。”赵兴宇笑着说道;“英莲啊,老七回来,你就答应我们的要求了呗。”七嫂笑道一:“赵村,我是说我有功夫考虑这件事啦,慢走啊,不送了。”

      夕阳西下,整个乡村都被太阳的余晖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高大的物件、以及生物的东侧,留有阴影外,整个世界红彤彤的一片。霞光里,肖杰把赵兴宇送到院门口。
      赵兴宇回转身来:“肖杰,最好上班吧。书记的事让我办,心里总不踏实。我也要忙稻田,时间也不够用啊。”肖杰央求似的:“我知道,老赵,我请假期间,你不用天天到我这汇报。”赵兴宇:“我不汇报,更不知怎么做啦。”
      肖杰笑着说道:“行了,这期间,你按你的思路做,我没有任何意见。你谈的妇女主任人选,你们四个口径不是一致吗,我就是没请假,少数也得服从多数呀。顾英连吗,是个人物。哎。老赵,西大坑我承包给张七啦,每年一百元,二十年的合同已签。”赵兴宇:“那好,我完全同意,我得回去啦。”脚步轻快的消失在返照里
      肖杰望着赵兴宇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老赵,汇报,是火力侦察来了。跟我斗,没门。”边说边走进屋里,满脸怒气往床边一坐。
      文会把第一个孩子放到肖杰身后,见肖杰没动,瞪了一眼,又去抱第二个孩子,不冷不热地:“你让一下,坐到椅子上去。”肖杰突然冒出一句:“他妈的”一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文会抱着孩子,脸往下一沉:“你臭不要脸吧,别的没学会,学会骂人啦。”肖杰马上满脸堆笑:“我不是骂你,文会。”
      文会放下孩子怒道:“这屋就咱俩,你说你骂谁,你别以为我非得你脖子上挎□□。”肖杰自觉理亏。满脸堆笑的说道:“文会,我真的不是骂你。高大炮,赵大愣这两个土爆子,气死我啦。”文会挖苦似地:“你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啦,找二百五不用扒拉。你比谁强呀,墙挡着,老猫挠门,虎到家啦。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
      肖杰骂道:“这两个混蛋,相中了顾英莲。串通好了,想让她当妇女主任,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文会分毫不让的数落道:,“我告诉你,我不管你骂谁,我今天也要把话跟你说清楚。我还告诉你,七嫂如果当这个主任,那么,我就似乎看到一点光亮。你必须把七嫂当作你的老师,只要是事儿,就必须得先请教人家。否则,别说我无情无义。”
      肖杰无奈的说道:“我也是为了咱这个家呀。”文会怒道:“我问你,为什么全镇闻名的赵大愣、赵兴宇在你指定的‘会友旅馆’住了一宿,回来后便萎靡不振;全镇闻名的高大炮、高文也是在这家旅馆住了一宿,回来后,便和你针锋相对,难道你不是始作俑者吗,你是为这个家吗?还有,你出卖,侮辱巧玲,玩弄,剽窃付博也是为了这个家吗、你算计·······”肖杰惊诧的追问:“文会,赵兴雨,高文的事,你怎么赖在我的头上。你又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文会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你有没有这事吧?”肖杰;“亲爱的,就算有,也是受你的启发。是你让我把村委会,党支部团结成一个人似地。我不那么做,他俩个死爹哭妈的犟眼子,认准一条道,跑到黑的一根筋,能听我的吗,能够团结成为一个人吗?你说,他们俩懂几个问题?唉呀妈呀,你不会是在调查我吧。你说我怎么做,一你才满意。”文会挖苦道:“傻子都能够看出你那勾勾心。再说,他们俩是不如你头脑灵活,不如你诡计多端,不如你懂得多,歪门邪道多。但是,他们俩知道怎么样能够控制住私欲,怎么样能够抵制住诱惑,怎么样做人。
      肖父冲出进屋来,肖母随后,肖劲在门口。
      肖父厉声厉色的骂道:“你看你那熊样,你尿泡照照,谁都算计,谁都整。到哪,哪霸槽子。谁也不如你,奸嘎盅洞坏,让你占全了。赶快搬家,耳不听心不烦,他妈那八子的。”肖母颤颤巍巍的说道:“三儿呀,以前,我总骂郝万祥,骂他挤兑你,现在看来是妈错了。三儿呀,人家捧你,你就得像个人似的。你要不往人上长呀,人家一撒手,你就啥也不是,一下子得掉到地底下去呀。要上和下和睦哇。我眼虽瞎,可我心里通明。干点利落活,挣点干净钱,才能吃点省心饭,在外和和气气,才能回家团团园园。”
      肖父气得哆哆嗦嗦,骂道“走,回东屋,那是咱的家。”三口人一摔堂屋门,走了
      肖杰一个人盘腿大坐在席梦思上,眼睛瞅着满桌子饭菜,脑子里却开始了翻江倒海。
      堂屋,通往里屋的门旁,阎文会母亲解下围裙冲里屋喊道:“会儿,吃饭啦。”文会在里屋传出:“妈,我不想吃。”阎母:“不吃怎么行,不吃饭,孩子能有奶吗,两口子吵吵几句,过去了就拉倒。快出来,妈今早晨煮的都是红皮子鸡蛋,还热了两只猪爪子呢,猪爪子这东西最催奶啦。”
      文会一脸怒容,趿拉着鞋走到桌前,肖杰赶紧抄起一双筷子递给文会勉强笑道:“文会,别生气啦,我一定改,一定改。”文会并没理会肖杰,只是狠狠的说道:“真想不到,这些事,真是你做出来的呀。这笔账,咱们以后算。”然后,朝着堂屋喊道,“妈,你进来,咱们一块吃吧。”阎母生气的说道:“我得回去,一会让文华过来收拾桌子。会儿,妈走了”。‘文会立刻喊道:“妈,你要走,我就不吃饭了。”肖杰:“妈,家里人多,您也不差这么一会时间。”阎母只好走进里屋,还没有坐下来,便数落起来:“大姑爷,不是我批评你。女人在月子里得什么病是什么病,一辈子的事呀。不管她对,还是错,男人都得让一让,是不?”
      肖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记住了,妈。”阎母继续说道:“大姑爷,兔子不吃窝边草。有能力到外边使去,咱不能从乡亲们的嘴里夺食呀。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什么都可以不怕,最可怕的是犯众怒。你没听说,旧社会那红胡子都不抢当庄人吗。大姑爷,人活着——”阎洪福开门进屋,怒气冲冲的说道: “人活着只为自己,那是傻子。为自己而左蹬右踹,上啃下刨,那是害群之马。大姑爷,我听了半天啦,你妈说的太对了,你要往心里去呀。人活在世,有几个不想拼命赚钱的,要不怎么会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呢。可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只为摆阔气吗,只为了后代吗?不是,都是为了一个名声。多少人都是赚钱时聪明,挣到钱就糊涂啦,走上了人人唾骂的绝地。多少人又是赚钱时聪明,赚到钱后更精明,用这些钱去普救众生,被人称为菩萨,活佛,在众人心目中得到永生。”
      文会激动得喊道:“爸
      !”落下几滴幸福的眼泪。1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人情事故即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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