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
[□□大楼]
“哟~”
解锁新地图的雨眨了眨眼，环顾四周。
——说好的“没钱没情报没部下”呢？
这栋气派的写字楼怎么看都不像穷酸组织的老巢。电梯门映出她小小的身影，像个误入狼窝的幼兽。
走廊尽头，广津柳浪的身影一闪而过。雨眼睛一亮，挥手打招呼，却只得到对方一个略显仓促的点头。
[……心虚？]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雨撇了撇嘴。
[大可不必。]
她这副幼女皮囊下，好歹是个能独立生存的成年女巫。就算被当作“人情”送出去，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罢了。
[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去死——反正死亡对谁都公平。]
这么一想，广津柳浪反倒成了在场最像好人的那个。雨默默给这位“教授代餐”加了十分。
要说她最喜欢的作家，还得是《百年孤独》的马尔克斯。但眼下这个世界——
[求求了，千万别再冒出其他国家的异能文豪了！光日本的已经够乱了！]
她煞有介事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尽管她压根不信上帝。
“到了哦~”
太宰治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雨抬头，沉默地看着眼前高耸的深色木门——
[……我和你们这群高个子拼了！]
门缝里漏出森鸥外的声音：“你好啊，太宰君……”
雨识相地停下脚步，正准备研究走廊地毯的花纹，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后领——
“呀！”
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拖进了办公室。
[……折了他另一只手算了。]
雨死鱼眼地想着，目光却被房间中央的金发男子吸引——
[外国人？！]
她瞳孔骤缩，随即垮下肩膀——好的出现了外国文豪的可能性。
[上帝，你聋了吗？]
[绝望了，对这个连文豪都不放过跨国的世界！]
“拉我进来干嘛？！”
雨气得想跺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群□□懂不懂规矩啊！
[草台班子！绝对是草台班子！]
“哦呀，生气了~”太宰治饶有兴趣地观察她炸毛的样子。
“喂！你不是昨天那个——” 中原中也的声音戛然而止，耳尖发红。显然，“我的信徒”这种台词对纯情少年杀伤力过大。
雨收敛情绪，目光落在那把特制的椅子上，闭上眼睛酝酿了一阵，再睁开眼已经是一双闪闪发光的少女模样： “啊，我的神大人！”
“神大人今天也元气满满呢~太好了，太好了！”
雨双手在胸前交握，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中原中也，活像个见到偶像的追星少女。
——如果忽略她脚下那突然被重力碾碎的地板大洞的话。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中原中也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表情介于“震惊”和“想跳楼”之间。
“骗……”子
太宰治刚吐出一个音节，就被雨跳起来捂住了嘴。
“咳咳……你们可真是朝气蓬勃啊……”他轻松挣脱雨的手（毕竟身高优势），“不像我，深受重伤呢~”还故意晃了晃石膏手。
“才一天感情就这么好了？” 森鸥外笑眯眯地捧场。
[……嘛，你开心就好。]
雨松开挂在太宰治身上的手，顺便把沾到的口水蹭回他风衣上。转头看到森鸥外一身笔挺黑西装，她吹了个口哨：
“哇噢~”
[人模狗样的嘛？]
[等等……这阴恻恻的气质，怎么越看越像斯内普教授？！]
她突然胃痛——是被魔药课支配的恐惧！
“关于昨天的事，我想和中也单独谈谈。兰堂，能请你回避一下吗？”
[兰堂？]
雨的大脑瞬间进入搜索引擎模式——法国文豪？日本诗人？连笔名都排查了一遍……
[查无此人。]
[难道是周树人那种笔名狂魔？]
她正纠结着，突然被兰堂的喷嚏拉回现实。这个裹得像北极熊的男人正瑟瑟发抖：“Boss…我快冻死了……”
“你冷？！”中原中也指着对方身上的羊绒大衣+围巾+手套全套装，“你穿这么厚还冷？！”
[这房间能凑齐四季时装秀了……] 雨默默给保温咒点赞。
当兰堂解除异能退下时，雨突然小跑过去拽住他的衣角：
“先生！您一直叫‘兰堂’吗？是本名吗？有没有其他名字？比如笔名？代号？曾用名？小时候的昵称？或者——”
“雨，太失礼了。”森鸥外及时打断。
雨立刻鞠躬：“非常抱歉！”
“没关系……”兰堂慢吞吞地回答，“我一直叫这个名字。”
“这样啊。” 雨拍拍他的手臂，露出天使般的微笑，“希望您早日暖和起来~”
——
“这种季节怎么会冷？我看他是怕了吧！” 中也搓了搓手臂。
森鸥外优雅挽尊：“他可是干部候补，优秀的异能者哦。”
“关我屁事。”
“森先生，”太宰治叹气，“该说正事了。”
“哦呀，也是呢~”森鸥外转向中也，“有兴趣加入港口Mafia吗？”
“哈？！”
红光暴涨，原本就已经有些开裂的地板“轰”地塌陷成巨坑。
太宰治的吐槽在雨脑海中回荡：[“森先生现在没钱、没情报、没可信部下……”]
[雪上加霜啊这是！]
她为港口Mafia默哀三秒，庆幸自己只是个临时工。
[等等……这坑该不会要我来填吧？！变形咒又不能修地板……虽然“恢复如初”可以，但……才不要！]
[话说这里有医保吗？圣芒戈可是全免的……]
她偷瞄一眼穿着白大褂的森鸥外，突然幻视他举着针管微笑的样子——
[我！绝对！不要！入职！]
雨在内心发出悲鸣。
“别忘了你们对这个城市做了什么。”
中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雨贴着门边，悄悄往后挪——
[不妙……]
情报固然珍贵，但有人对你掏心掏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想拉你入伙，要么想拉你垫背。
她后背抵住门板，试图用体重压开一条缝——
[啧，里开门！]
绝望之际，森鸥外突然点名：“雨。”
[……我就知道逃不掉。]
她索性放弃挣扎，摊手道：“森先生，我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昨天还差点饿死——废物利用也得看回收价值吧？”
[总不能是看上变形咒了？]
[啊，难道还有盔甲护身……]
她理想中的生活本该像只小羊羔——吃草、晒太阳、某天毫无知觉地被宰掉。简单，短暂，毫无痛苦。
“雨不是了解得很清楚吗？”森鸥外微笑反问。
[白纸最好作画，毫无牵挂的人类反而更好收纳]——又或者他暗示知道更多？
[麻烦死了！] 雨攥紧裙摆，忍住摸魔杖的冲动。
——
随着对话深入，前代首领的“复活”录像被投影出来。雨盯着画面，内心吐槽：
[伏地魔复活都不敢这么嚣张！还发预告函？你们□□这么讲武德？]
当森鸥外坦言自己用手术刀割喉时，雨差点笑出声——
[血溅三米说是病死？您可真是医学奇迹！]
（*注：实际伪造手段更严谨——但作者懒得写，观众请自行重温《文豪野犬》第一百遍）
——
“雨，留下。”
最终，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雨站在落地窗前。横滨的街景渺小如蚁穴。
“所以——”她转身，“又是机密大放送，又是强留我‘旁听’，现在还要单独谈话……森先生到底想要什么？”
森鸥外轻笑，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雨酱之前为什么问兰堂真名呢？”
[……糟。]
“好奇而已。”她装傻。
“当着首领面盘问干部？”森鸥外俯身，“雨酱真的只是‘好奇’吗？”
“随你怎么想！”雨突然切换成小孩子的声音，跺脚耍赖，“我才十一岁！好奇都不行吗！”
“当然可以~”他揉乱她的头发，“毕竟雨酱只是个小女孩呢。”
[比斯内普还讨厌！不，拿教授对比都是侮辱！]
“要我做什么？”雨咬牙切齿，[要是放我走现在给你磕一个！]
“协助太宰和中也——别让他们发现。”
“让文盲帮天才？还偷偷摸摸？”
“雨酱可是‘疑似神明或魔法生物’的存在呢~” 森鸥外晃了晃情报文件。
“随你便……但有条件。”雨眯起眼，“报酬呢，boss？”
[总不会再加两碗白粥吧？哈。]
这时，广津柳浪推门而入。
[哈？派老头威胁我？] 雨内心尖叫，[邓布利多代餐而已！别太得意——]
老人却单膝跪地，掌心托着一颗巧克力糖。
“之前……多谢。”
雨僵住了。
——没有人知道霍格沃茨，没有人知道邓布利多，更不会有人知道甜食对她的意义。
这颗糖只是巧合。
正因如此，她无法拒绝。
“……就这一次。”她抓过糖，声音轻得像叹息。
（雨离开时，还是用“恢复如初”修好了地板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