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惦念你》九十九粒尘

4、第 4 章

　　那次谈话过后，程谏芝再收到冉的消息后没有总是第一时间回复，通常会晚些再寒暄下。冉好像也感觉到了她的疏远，所以也尽量减少了联系的频率。

　　其实程谏芝也不想这样做，这很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但就是控制不住，尤其想到冉的初恋，就忍不住感到烦躁，想要发泄出来，又发现这件事找不到任何能责怪的人，还是怪自己吧，怪自己太在意一些有的没的，没法做到像冉那样处变不惊。又或者不该生出任何过线的心思，要是就像和群主一样，交个普通网友不就行了，这么多年被开导被安慰也很不错啊，多么美好的友谊，干嘛非要把它掺入爱情的调料，糟糕透了······

　　程谏芝的工作一直没有太大进展，领导说这样一直待在办公室很难有突破，就让程谏芝和另一个同事去Z市跑外勤，那边有几个意向客户，本来是领导在做前期联系的，但领导手上的工作太多，这几个客户就算签下来也属于不是特别大的单子，领导觉得还是让手下人去跟进就行。

　　一听到Z市，程谏芝不知是激动更多还是胆怯更多，其实G市到Z市本来也不远，一百多公里，高铁也不到一小时就到了，但程谏芝在这之前从没想过去见冉，总觉得自然而然就好，至少在没有确认任何态度的情况下还是保持纯洁的微信爱吧，哈哈，不是当初的企鹅爱了，又或者还根本谈不上爱。

　　晚上回出租屋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后，程谏芝还是忍不住打开和冉的对话框，说自己明天会去Z市出差，问方不方便见一面。冉回复很快，说她做东，一起吃个晚饭吧，还接着问程谏芝会待几天，是不是一个人过去，程谏芝说还有一个男同事一起，白天需要去拜访客户，晚上可以各自自由活动。冉说没事，到时微信联系，会把地点发给她，到时程谏芝直接过去就行。

　　说完这些后对话框不知不觉安静下来，其实程谏芝和冉之前没有交换过照片也没有视频通话过，明天见面的话那只能根据地点和桌号了，有点社恐的程谏芝心想，会不会很尴尬啊，网聊还能扯些有的没的，时断时续地回复，还能先在心里打打草稿，可面对面如果出现相顾无言的局面该做什么，专心吃饭吗，可在哪不能吃饭啊。关键是冉的接受程度也太好了吧，毫不扭捏，直接说约吃饭，好像这事情很寻常，难道她以前面基过很多次？

　　第二天程谏芝和男同事在公司汇合后就一起去了车站，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同事以为紧张，男同事姓汪，程谏芝一直称他汪哥，汪哥是典型的东北大哥，这性格其实比程谏芝更适合做销售，但不知道是不是也多少带些耿直，所以业绩也和程谏芝一样没有太大起色，毕竟做销售还是需要稍微有点昧良心的，程谏芝自嘲地想。

　　“我不是紧张，汪哥这不是有你吗，哈哈哈哈”

　　“嗯嗯，放心，就算遇到需要喝酒的，我来顶着。”汪哥拍胸脯道，很是大气。

　　几个客户里面最后只有一个留他们吃中饭，说可以喝几杯再详聊，好在客户也是东北人，全程和汪哥用东北话讲段子，不过贪杯也是真的，但没有太缠着程谏芝碰杯，一通应酬下来就到了下午四点多，程谏芝还是十分清醒，汪哥有点醉了，但还能自己走路，于是程谏芝送他回酒店安顿好，然后联系冉说她这边ok了，问冉是不是还在公司，几点下班，哦，也许不叫下班，她可自由得多。

　　快六点的时候冉才回复，发了个微信定位过来，是一家火锅店，倒也很中规中矩，这样也不用选择困难症了，爱吃什么涮什么。程谏芝说收到啦，马上过去，冉叫她不要太着急，路上注意安全，现在时间还很早。

　　来到店门口，程谏芝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也不知道紧张个啥，可就是控制不住地，不由自主地，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点在发抖，也是很荒谬。刚一进去，还没好好看一下周围环境，就看到有个人在向她招手，程谏芝走过去，落座，然后一言不发看着对面的女生，她穿着牛仔外套，头发到肩膀下面一点点，没有戴眼镜，五官比较棱角分明，于是透着一些凌厉和干练，但目光落在程谏芝身上的时候微微笑了笑，同时开口道：“你怎么不说话？”吐字比较慢，可能平时不怎么说普通话，G市和Z市确实很多人都只讲当地方言的，冉作为Z市本地人估计也很少讲普通话。

　　“不是，我不知道说什么”程谏芝摸了摸头发，捋到耳朵后，她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脸红了，不然为什么微微发热呢，于是没话找话：“对了，怎么我一进店，你就知道是我来了？”

　　“你猜”冉眨了眨眼，露出略带狡黠的笑之后那点凌厉的气势消失不见了。

　　于是程谏芝也慢慢放松下来：“猜不着，也许每个人进店那一刻你都先招手。”

　　“嗯，聪明”冉没否认。

　　“啊，真的这样啊？！”程谏芝有点震惊脸。

　　“当我第三次招手，你就来了，所以还好啦”

　　“想不到你和线上是反过来的，线下你比我社牛，你就不怕是别人走过来坐下吗？”

　　“那又如何，那接下来我们肯定对话对不上啊。”

　　“那现在呢，我们需要对暗号吗？”

　　冉愣了下，可能还是想要确定一下，于是伸手道：“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方冉。”

　　“你好，我是程谏芝。”

　　“这不是对上了吗。”冉挑了挑眉。

　　程谏芝终于忍不住笑开了：“好吧，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