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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十几年的骗局有了裂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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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黏腻的感觉在风里厚重了一层又一层,蜿蜒曲折的血风干,裂开,又重新被再蔓出来的覆盖。
有些抱不住指尖的,便坠下深沉的野海,开花,着色。
自由四散争相奔逃的血液,很难想象原来是属于我……
回泛着光的海浪,将我往回推阻着。
浅轻的一抹红闪过,是我抽干气力,终于将毫无作用的刀丢下。
月华真的好亮,让我注意到了手腕上的细红一抹。
那是我将将成年时买的红玉细镯,大段的白里自然的衔着一细深红。
那时的我很爱自己,知道心里的那个‘病’难治,我总买各种看上眼的饰品哄。
只是为了,开心一点点。
哄了那么久,是不是连我自己也累了……
脖子上随着动作叮啷作响的是我戴了很多很多年的三环响。
戴了好多年的,只有这两个了,也只剩这两个了
我那时喜欢花色的玉石,它比我的人生有颜色。好似戴着,我也有了颜色一样。
我还编过玉石有灵,护往后所有安乐的笑话。这一骗,就是好多年……
我就是这样,边哄边骗的让自己走了这么多年。
应该是谎话用尽了,花样哄腻了。所以才……复发症。
我盯着半红的玉镯笑,笑自己当年的可笑。早知还是会这幅样子,当初何苦用尽攒了那么久的钱买下犹豫已久的它?
我迎着月光,顺它的意后退。
野滩上的乱石盘杂,我在月亮面前拌摔。
‘叮啷,啷——’
好痛啊,蔓血的伤更激动了些。沙石红了一小片。我半天爬不起来,完好的手撑地时按到了三环响。
我心里抽搐一瞬,顾不得疼痛,我在夜里将玉石对月举起。
透过月光我看见……
那个编了多年的故事,有了裂痕……
我多年来努力扬起的笑脸,寸寸龟裂
我看不见自己通红的眼睛,也看不见血色渐退的脸色。可是玉环在月光里震颤不止,可是身上的剧痛一下子就麻木无感。
最大的那个环再经不起磕碰,我再也哄不了自己了。
从今天起,我再过不去坎坷了……
那个我,要怎么找回来?
我像具尸体,僵站了很久。
后来,我不记得我如何离开的野滩。或许不会有人知道那个月亮很亮的夜晚,有人站在那个野滩,差点就自由了。只是差了一点心狠。
除了随着浪潮一起离去的刀,没人知道我去过……
我捂着胸口的玉石,不顾黏腻的血沾了一身。
麻木,没有目标的胡乱走在阳光下。我刚刚想,找个没有太阳的地方,缓口气。
周遭各异的眼神让我一分一秒都不好过,但是我还吊着口气,固执的放不下手心里的多年。
神经病太惹眼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报了警。
我听见了他们的嫌弃。
止步,神经病嘛?无所谓。
我立在阳光和微风下任人观赏,我无视了一切。只是想护住这一点点念想。
鸣笛的声音来的很快,我知道我又可以躲起来了。
有声音问我缘由,问我家在哪里。问我是不是畏罪自首。
我只是伸出满是暗红干印的伤手,任她检查。
动作没有粗暴,一番检查之后,干燥柔软的毛巾围住了我。
车上他们还试图和我沟通,和善的话可能只是好奇吧,好奇占人群少数的神经病。
因为是隔壁城市,再同情心泛滥,也不可能驱车送我回去。
我看着我手机上寥寥无几的联系人,抬头看了看意向坚定但充满善意的他们。
我蜷了下手指,最后还是点了阿愈的电话。他们见我实在不愿意继续,只好替我去电。
“阿允?!”虽然免提,但是声音也没有很大。只是还能听见阿愈的惊喜。
“你好,她现在在**公安办。我们不能让她独自回家,你来一趟呢……”
我没再去听他们聊了什么。想到一会又要挨讲,心里没由来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