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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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送宫花给众人刷好感度的事情，因为林霜墨反送一波，又闹了笑话，人家的宫花又新又漂亮又大，比薛家送的好了好几倍，薛家被下了面子，宝钗只能继续病着。
贾家三春受了贾母的吩咐，要好好备考，还往府里请了个女先生，整日读书习字，颇有一种要考女状元的架势。
宝玉得了宫花，整日研究，也不来黛玉的房里瞎逛，也不四处瞎玩儿，贾政和王夫人以为他知道上进，心里十分欢喜。
贾府上下一时间充满了墨香，十分祥和。
贾母躺在榻上真在思考怎么叫林如海应下黛玉和宝玉的婚事，就听有人来传，说安国公夫人宋氏递了帖子，要来拜访。
安国公府和荣国府一直没什么来往，贾母见过这位宋氏，也是在入宫拜见后宫娘娘的时候，再加上安国公一脉是新贵，哪有要来和贾府这种垂暮之年的旧勋多来往的意思。
贾母摸不着头脑，收了帖子，又叫王夫人和凤姐过来，叫她们好好操持，等安国公夫人来了，定不要失礼。
王夫人和凤姐听了吩咐，去王夫人房里商量来客时的瓜果摆设，两人也拿不准安国公夫人来的意思。
其实安国公夫人上门就是为了迎春的婚事。
在兴庆宫小选那日，安国公夫人的好友平安侯府的夫人卫氏看上了迎春，四方打听后，觉得迎春这个姑娘虽然出生一般，但是性格好，就托了安国公夫人来说合。
安国公夫人如今不过四十出头，家庭和顺又保养得当，仔细看着和二十来岁的小媳妇差不多，王夫人见她的样子，心里就恼火，忍不住想到了小姑子贾敏。
贾敏病着回荣国府的时候，就看得出，虽有病容却不颓败，哪像她这般。
贾母见了宋氏自是问起来意，宋氏瞧了荣庆堂一圈笑着对贾母说：“是喜事，大喜事。”
众人不知其意，不好接话，只听宋氏继续说。
“平安侯府瞧上贵府的小姐了，托我来说合。”
听了这话，屋子里的几人面色各异，如今荣庆堂里坐着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邢夫人，恼火的王夫人，还有舔着脸反客为主的薛姨妈。
贾母随即问道：“不知瞧上了我哪一个孙女？”
宋氏笑了笑，喝了口茶才说：“是贵府的二姑娘。”
是迎春？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就连邢夫人都没反应过来，她虽然是贾赦的正房，但是她膝下无子无女，又从来没教养过迎春，对她也不怎么亲近。
贾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笑着对宋氏说：“是了是了，我家的二丫头是个乖巧的，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本来想叫老亲们帮着打听打听，没想着您来了。”
宋氏也说：“好女百家求，贵府姑娘有福气。”
这会儿邢夫人才从脑袋发昏的状态醒过来，向安国公夫人问起平安侯的事情。
平安侯府看上迎春就是看上了她的木头性格，他家长子娶了位一点就着的炮仗公主，活脱脱的一个胭脂虎，二儿子娶了个西北王爷的独女，整日舞刀弄枪，小儿子徐仪打小看两个哥哥的婚后生活水生火热，起了不娶妻的心思。
不过四处相看后，还定了个姑娘，谁知道那个姑娘表面上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但是性子十分泼辣，还没进门，就把徐仪房里的丫鬟发卖，他大嫂和二嫂还拍手叫好，说这姑娘是个好样的。
吓得徐仪连夜跑路要去退婚，结果刚出门就掉进了护城河里，救回来后一直病着，说要是不退了这门亲事，他就不活了。
平安侯府无可奈何只能把亲事退掉，但是儿子因为这件事更是害怕，别说娶妻了，连看人都害怕。
小儿子本就受宠，平安侯和夫人看着儿子这样，也不能真不管他了，只能打听一些性子软和，面团一样好拿捏的姑娘。
可是这高门大院活下来的哪有面团一样的姑娘，寻来寻去也没寻到合适的，徐仪的年纪如今也拖到了十九，可巧这次小选的宴会上，平安侯夫人听到了几个女孩说贾府二姑娘性子软，不愿意和她玩儿，心里有了想法，还拖了贵妃问林霜墨。
最后得知确实如此，心中欢喜万分。
不过这些事情外人也不知道，安国公夫人也不能说，就说了平安侯夫人觉得贾家二姑娘投缘。
邢夫人是真的心动，平安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虽然是个侯府，可比贾家这个空架子国公府强多了，人家在前朝和后宫都有依仗，更何况平安侯府大公子娶的胭脂虎昌瑞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迎春要是能嫁过去，怎么想都是攀高枝高嫁。
当即就要拍板，只是一下子瞟到了贾母的神情，火热的心也凉了下来。
安国公夫人也没催，说亲这种事情，本来也不是说一下就能成的，贾母乐呵呵的应下爱，又说了会旁的话，还叫鸳鸯把三个姑娘并林家两个姑娘叫来见见客人。
三春正在头悬梁锥刺股，见了客也就是问了好，闲聊了一阵就回去了。
安国公夫人主要是拉着迎春说了会儿话，见了欢喜，又送了簪子给她。其余二春没得到礼物，往回走的路上，探春就笑着说，恭喜二姐姐，这说不定是好事上门。
面对姐妹的调笑，迎春拿着簪子也羞红了脸，说着就要撕探春的嘴。
林黛玉和林霜墨二人反倒多留了会儿，安国公家的二姐儿和明珠郡主关系好，明珠郡主攒局请黛玉和林霜墨，两人和安国公家的二姐儿也熟络了些，今天本来要来贾府找黛玉玩儿，结果叫七姐儿一个帖子请去吃茶了。
上回明珠郡主攒局本来请了黛玉去，但是黛玉受了风寒不好出门，林霜墨担心黛玉也没去，二姐儿担心两人，还叫她妈妈帮着看看。
安国公夫人走得时候还拉着黛玉的说叫她没事的时候就去家里玩。
送走客人，贾母问起邢夫人怎么看这个亲事，邢夫人自然是说好，贾母想也知道邢夫人是看上平安侯府的名声，就叫人去把贾赦叫来。
林黛玉和林霜墨见他们要谈事情，也寻了个气口退了出来，刚到房里没多久，迎春的丫头莲花儿来，说是迎春请两位姑娘去吃茶。
这倒是罕见至极，黛玉不知为何，林霜玉想到之前贵妃问迎春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要说亲，对着莲花儿说知道了，一会儿去，先打发她回去回话。
黛玉叫紫鹃给她换身家里穿的衣裳，再重新梳个头，问林霜墨：“安国公家的太太是来给二姐姐说亲的吧？就是不知道说的谁家。”
林霜墨叫九引给她换衣服，说：“左右不过是和安国公家关系好的人，不论是哪家，都是好事情。”
起码比中山狼好。
林霜墨腹诽。
“二姐姐叫咱们过去，说不定就是要打听……”
黛玉的话没说完，林霜墨接着说：“咱们也不清楚啊，这小半个月来，姐姐你都病着，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就叫迎春姐姐等消息吧。”
迎春请双林来却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她的大丫头司琪的主意。
她拿了簪子回来，魂不守舍的，心里是又羞又懵，还有些担惊。
司琪见状就提议请黛玉和林霜墨来，和她们打听一下安国公府的情况。
贾母的房里，贾赦听了安国公来替平安侯说亲，直接跳脚，说是不愿意。
原来是赦老爷前些日子出去喝花酒，欠了钱没还，找儿子拿钱，儿子没有，于是就要拿女儿去抵债。
贾母听了这事，抄起拐棍就往贾赦身上敲，一边儿敲一边儿骂，家里又不是缺衣少食，怎么还能要去那女儿抵债。
贾赦犯起浑，说要同意这门婚事也不是不行，就是迎春的嫁妆要老太太出，他是一毛钱都没有，要是老太太不愿意，那就拿迎春去抵花酒的钱。
贾母叫贾赦滚出去，邢夫人还想劝，也直接被轰了出来。
出了贾母院的贾赦收起犯浑的样子乐呵呵的往他的院子去，一点儿都不在意迎春的名声。
这些事情传得快，没过一会儿就传到了迎春这里，黛玉和林霜墨还没走，听了小丫鬟支支吾吾的说了荣庆堂发生的事情，迎春听了，忍不住扑到床上哭起来。
她的姨娘是贾家的家生子，生了她没过多久就去了，贾赦整日和小老婆喝酒，连儿子都不管，哪有空管她这个女儿，好在老太太和善，抱到膝下养着，只是她性子软，谁都能踩一脚。
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姑娘，要是家里上心的早就带着走动相看了，今天难得有个来说合的，贾赦却在贾母处这么说，就是要断她的未来，哭着哭着却停下，流着泪对着林家姐妹说。
“老爷若真要把我充去抵酒钱，我不如直接绞了头当姑子去。”
泥人有三分脾气，何况迎春也不是真泥人。
黛玉也没想到大舅舅这么浑，只能劝着，又给林霜墨使眼色。
林霜墨想着原著，迎春草草了事嫁给孙绍祖是因为检抄大观园迎春的丫鬟司琪私相授受，让迎春的名声变差，如今迎春并没有名气受损，贾赦还闹这么一处，要么是逼迫贾母出迎春的嫁妆，要么是逼二房拿钱，不论是贾母还是二房，为了面子心里恨死，也要咬着牙应下。
贾赦的想法和林霜墨的想法差不多，就是要偏心的贾母和从贾府捞钱的王夫人手里抠钱。
这笔钱就算是迎春的嫁妆，叫迎春全带走，他一毛钱都摸不到，他也高兴。
贾母顺完气，冷静了下来，又叫鸳鸯和凤姐去管好下人的嘴，这件事事关贾家的声誉，坚决不能流到外面去，要是出了岔子，叫她们好看。
等贾政从衙门里回来，又叫贾政过来商议。
说是商议，其实是叫贾政出钱。
贾政自然不愿意，哪有叔伯侄女出嫁妆的道理，她亲爹都没死，和他这个二叔有什么关系。
“儿子知道母亲的想法，只是这事情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说出去不是叫人笑话。退一万步讲，迎丫头的嫁妆我们二房出了，那迎丫头是叫我二叔还是要叫我爹。”
贾政的话说的不好听，贾母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事情是老大在犯浑，还是耐着性子说。
“如今不是一份嫁妆的事情，而是你大哥犯浑，你们兄弟也没分家，这笔账都要算在公账上，只是不能叫他再去胡诌，坏了二丫头的事情是小，坏了大丫头的事情才是大。”
贾母稍微一提，贾政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陛下要选妃，当初把元春送进宫里起的就是这个心思，再者元春已经在宫里侍奉了这些年，早就不是二八的好年华，不留在宫里也寻不到更好的人家了。
所以迎春这事情，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现在也被大哥摆了一道。
没想到天天和小老婆喝酒的大哥脑子没喝坏，转的还这么溜。
黛玉和林霜墨把迎春劝了又劝，等到她止住哭声才辞了出来，两人也是无奈。只是作为小辈不能评价长辈，只能叹气不言，心底里为迎春有这么个不靠谱的爹叹息。
安国公府又来了几次，迎春的婚事算是口头上定下了，往后就是走纳彩的流程。
不过贾赦不给女儿准备嫁妆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外面，说是一个倒卖古董的商人喝醉酒说的笑话，贾母又气的拿了拐杖锤了贾赦一通，贾赦才松口，说官中给迎春备多少抬，他就添多少抬。
至此才把这个丑事翻过去。
三月正是海鱼肥美的时节，皇上赏了娘娘们的娘家几筐，柳无眠就请了黛玉和林霜墨来吃鱼。
随口问起迎春的事情，是不是外面传的那么玄乎，她老爹赦老爷是不是真的要把她拿去抵酒钱。
两人忙说没有的事情，大舅舅只是做事有些不按常理，但是绝对没有要拿姑娘换酒钱的混账事情。
柳无眠原是要叫厨房里烤了鱼挑了刺切，林霜墨却说，不如架个炉子，自己烤着吃，没做过这种事情的小姐自然高兴，听完提议就叫人架起炉子来。
“你们可打听了徐仪这个人？”
听了柳无眠询问，两人摇头，别说徐仪，她们也就知道和迎春说婚事的是平安侯府的小公子，旁的一概不清楚。
柳无眠拍了拍脑门说：“不怪得你们不知道，徐仪那人，和你们家的二姑娘就是绝配。”
见两人不解柳无眠接着说：“徐仪怕人，你们二姑娘瞧着不像人像个木头，不是绝配是什么？”
“不过这事情，你们也别和旁人说。”柳无眠说完看看手上的鱼问林霜墨“你看看，是不是能吃了。”
林霜墨凑过来看了眼，点点头。
吃着吃着又说起了考学堂的事情，大儒已经在京都中安顿好了，过些日子就要开考。
“柳姑娘可要去考？”黛玉问道。
柳无眠叹口气说：“我娘为了让我考上，这几天天不亮就把我喊起来读书，我哪有读书的脑子啊。
我去求公主做主，公主说我要是考不上她就扒了我皮，听了这话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去考考看。不过要我说，林妹妹才情出众，可以去试试。”
黛玉若有所思，她想去考，但是如今寄宿在贾府，怕做了这种出格的事情，惹得主人不喜，因此就算是知道贾母要她们姐妹一处去考试，但也在盘算到底是认真写还是应付了事。
林霜墨却是很希望黛玉能认真考的，以黛玉的才学不论入学考什么，她都是能过，要是怕贾府的人说什么不好听的，就要先回扬州去，叫林如海劝说，如今听了柳无眠的话，也接着说。
“像姐姐这般厉害的人，必然是能考上的。”
黛玉见两人都这么说，露出些迷茫的神色，“就算是考上了又能如何呢？”
世人对女子进行规训，公主离经叛道是因为她是公主，其他人也能像她这样吗？
柳无眠却说：“林妹妹先不必想以后，昭阳公主既然要开明雍学堂，自然也是有以后的安排。”
林霜墨也点点头，自小充儿子养大的黛玉怎么能没有远大报复，只是困于女子的身份不得已，要真有机会，她定是会抓住，到时候，她立了起来，也不用忧心寄人篱下。
黛玉收了心思，暗中做了决断，却不想听到贾母派人来请，说是林家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