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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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八公没钱吗？他们是有的，要他们还钱，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贾史王薛四家，论上一辈是以贾家为首，贾代善和贾代化去了后，贾家在朝中的声量越来越小。
唯一一个考过进士的贾敬却沉迷修道，同辈中的贾赦被朱雀案吓破胆，如今在家和小老婆吃酒玩乐，贾政虽然入朝为官，但只是个工部员外郎，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层。
至于下一辈，宁国府贾珍袭了爵位没有实权，荣国府贾琏捐了同知挂个虚名。
表面繁花簇锦，实则颓势已现。
薛家更是不用再说，薛蟠不把薛家败没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王家要改换门楣，史家想脱离旧时勋贵。
户部还钱的名单贴出来的时候，贾家就邀请史家王家前来商议。
史家派了个史湘云的堂弟史鼎的儿子史淳来，王家也是叫王熙凤的哥哥王仁来。
因为户部的第一批还钱名单上没有王家和史家，薛家是皇商也不能欠国库的银子。
史淳和王仁两人来的干脆，意思表达的也很明确，你们贾家欠的钱和我们史家王家都没有关系，你们愿意还钱就还钱，不愿意还钱也不要找我们借钱。
宁国府的书房里，贾珍、贾蔷、贾赦、贾政、贾琏一起商议。
最后两家人一起凑了凑，意思意思还一点，宁国府还了二十万、荣国府还了十万，户部笑嘻嘻的接了银子，又敦促他们尽快把剩下的都还上。
其他欠钱的勋贵们，也都意思意思了一点，算是给太上皇面子。
太上皇、顺德帝、昭阳公主、户部主簿崔可还有雀部主簿门松一起坐在冬雁宫的大殿里。
崔可把账本呈上，说：“回太上皇、陛下、殿下，如今收回了欠款二百万两，还有未还的欠款八百四十万两。”
太上皇叫太监囍儿把账本拿过来，翻看了一下，顺手递给了昭阳公主。
“他们说什么时候还钱了吗？”
崔可闻言摇摇头说：“老大人们都说没钱了，可是下官瞧着他们天天吃酒玩乐，不像是真没钱。”
太上皇面不改色，问门松：“今年过年，他们都花了多少钱？”
一直没什么声音的门松说：“大人们烹羊宰牛开戏班子捐庙里的香火钱，每户至少花了二十万两。”
昭阳公主看了账目对太上皇说：“孙女本来怕他们耍赖不还，好在如今还了一点，回头再找些理由叫他们全都吐出来，这二百两先拨一百两在水利上，剩下来的一百两拨打军需上，沿海的水师和战船都要操练建设。”
门松听到昭阳公主说叫他们吐钱，兴致勃勃地跪下说：“殿下，不如叫奴去抄个家？”
昭阳公主摇头，“不着急，有更好的法子叫他们自愿给。”
太上皇也点头说：“确实不应该着急，温水煮青蛙，他们才不会狗急跳墙。”
说完又对崔可和门松说：“你们先回去吧，朕有话要对皇帝和公主说。”
崔可和门松依言后退出殿内。
宫人们也在太监囍儿的眼神示意下出了门。
太上皇才对顺德帝说：“老九，如今你也登基几年了，后宫一直没有进人，该考虑了。”
顺德帝有些愕然忙说：“父皇，儿子如今三十多岁了，再进人也不合适吧。”
太上皇没说话，眼睛看向了昭阳公主，顺德帝不解，也看向了她。
昭阳公主这才说：“父皇，如今宫里没人，就没有进项，要是宫里能进人的话，女儿想他们一定很愿意掏钱。”
顺德帝也不傻，一下子明白了爷孙俩的意思，笑着点头说：“这件事你这个当女儿的也不好操办，一会儿和我一起去见皇后。”
把儿子卖了的太上皇很高兴，问起另外一件事。
“明雍学堂怎么样了？”
昭阳公主回答：“钱先生和季先生已经差人去接了，三月初能到京都，四月初开始安排考试。”
“那些冥顽不灵的老货还在闹吗？”
“孙女和门松一起，一个一个的谈过了，他们都不闹了。”
太上皇更高兴，留了昭阳公主吃饭，把顺德帝踢回了弘德殿。
没过多久，宫里就有消息传出来，陛下要封妃。
曾经就谋划要走后宫路线的朝臣们又活动了起来，半个月的功夫，户部又收到了一百万两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贾府自然也为这个一百万两添了砖加了瓦，毕竟他家的大姑娘元春还在宫里呢。
按照年前贾母的计划，过完年就要让贾琏往扬州去，结果贾府又要凑钱还钱，又要为宫里的元春打点，贾琏忙前忙后的，就抽不出空去扬州，贾母只能写信送给林如海。
林如海的回信很干脆，贾敏去之前就说了，黛玉不能配宝玉，要是贾母再提这件事，林如海就要把两个女儿接回家，为她们谋划了。
贾母一时无奈，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拖着，林如海既然已经身体不适，拖到以后，贾家收养黛玉，总是有办法的，想到这里，老太君又乐呵了起来。
但是贾府从小丫鬟的口里掀起了一阵风气，那就是薛家大姑娘有金，宝二爷有玉，金玉是良缘，薛家大姑娘人又贴心又和善长得又有福气，到时候做了宝二奶奶岂不是美事。
这话只在下等丫头的关系网中流传，上头房里有面儿的丫鬟婆子都不知道，等传到上面的人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薛家姑娘上京都就是为了和宝二爷商议婚事，两家人早就商议好了，薛家才安心住在了梨香院里。
又过了些日子，外头差不多家世的人都知道了，贾赦去外头吃酒的时候，还有人问他什么时候操办宝二爷的婚事，什么时候能讨杯喜酒吃。
贾赦回了家，问邢夫人二房和薛家定亲了，邢夫人知道没这个事情，但是想要看热闹，嚷嚷到了贾母跟前。
贾母猜到这是王夫人和薛姨妈的把戏，当下就说了，宝玉不该早早定亲，如今还小，没这个打算。
这话直接打的王夫人心慌面红，手里的佛珠都转的快了。
薛姨妈也只能陪笑，都说是外面瞎传的，最后臊的宝钗没脸过来，对外又病上了。
贾府上下都知道缘由，笑意中都带这些讥讽。
三春一处玩闹的时候说起这个事情，也是替宝钗臊得慌，这种八字还没一撇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以后可难再说亲了，又说起了明雍学堂的事情。
探春叹口气：“昨儿去给太太请安，我瞧太太还在气头上了，原想求太太出个面，让我去考考明雍学堂。”
迎春向来不怎么多话，她听说了这个学堂，但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没去想过，却没想到探春有这个心思。
“三姐姐要不去求求老太太？”惜春年岁小，顾虑的也少。
探春摇头：“老太太也因为二哥哥和宝姐姐的事情恼呢，这几日也不叫我们去吃饭。”
一时间没了主意，迎春却说：“要不去和林妹妹说说？”
上次和黛玉姐妹去明珠郡主的庄子上玩儿的时候，迎春觉得她们两人都挺好说话，虽然面冷，但是对姐妹的事情都是十分上心的。
探春惜春都觉得这个主意好，探春笑着说：“林二妹妹今天一早又入宫去了，咱们等她回来。”
最近昭阳公主忙着明雍学堂的时候，不需要她这个人形记录分析机器，这次进宫是柳贵妃身边的公公来福引着她。
到了内廷没想到见到了意外之人——林如海的妾室姜姨娘。
柳贵妃打发两人去园子里说说话。
“姨娘怎么进宫了？”
“看姑娘长高了不少？”
两人同时说话，问完后又愣在原地。
姜果先回答：“哥哥回京到了扬州，捎带了我。娘娘没入宫前，我伺候过她，听说我回来了，所以叫我来宫里说说话。”
林霜墨点点头，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远远地看到了顺德帝和姜木也往园子里走。
姜果带着林霜墨给顺德帝行礼。
顺德帝知道林霜墨，是个聪慧异常又冷静稳重的孩子，笑着叫她免了礼，又问今年多大了，在京都住的可习惯，在家都喜欢读什么书。
林霜墨自然一一答过，还说喜欢看些山川游记的杂书，顺德帝高兴，叫人送半车书往荣国府去。
荣国府众人满头问号的接了赏赐，一时间书太多没地方摆，就先归到林家的库房，等林霜墨从宫里出来再做打算。
顺德帝赏赐只是一时高兴，荣国府众人还是要盘算思忖一下圣上的意思。
赏书过来莫不是要林家的姑娘去考试，贾赦贾政把猜想说给贾母的时候，贾母也觉得他们想的对，于是叫了家里的其他姑娘来。
对着三春说道：“当今支持昭阳公主开办学堂，咱们做下臣的也要支持，陛下给你们林妹妹赏了书，就是要你们林妹妹去参考，你们长在一处，学在一处，四月开考的时候，就一处去吧。”
要说三人中最高兴的就数探春了，她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忙不迭的说是，说回去好好读书。
迎春和惜春心里不愿意想着到时候随便写写，糊弄过去就成。
薛家住在梨香院自然也听到了林霜墨得了圣上赏赐，贾母要三春去考明雍学堂的事情。
宝钗手里绣着块儿帕子，对着薛姨妈说：“妈，如今女儿里外都丢了脸面，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薛姨妈的人现在还是懵的，原本是想要靠舆论的压力叫贾家认下这个亲事，但是最后怎么救变成了女儿丢人，不能出门。
宝钗见薛姨妈不说话，放下手里的活计又说：“妈不如请姨妈来，咱们再商量商量。”
薛姨妈忙说好好，立刻叫人去请王夫人来。
王夫人因为贾母的安排本来就不高兴，要来找薛姨妈说话，走到半路见同喜，知道是薛姨妈来请，往梨香院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三人商量一番，当务之急是要扭转宝钗的名声，王夫人又拍着胸脯说喜欢宝钗一定要她做儿媳。
薛姨妈见状才放下心来，想要扭转宝钗的贤明她却想起了一个东西，对着同喜说：“昨儿个大爷是不是拿了一盒子宫花回来，我瞧了一眼，个个都十分精巧，你捡十四支出来，送给姨太太家的姑娘们戴。”
同喜进去拿了匣子，出来就说：“太太，想是大爷拿了几支出门了，我刚一看只剩下十二支了。”
薛姨妈心里骂薛蟠看向宝钗，宝钗说：“我也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就送给府里的姐妹吧。”
王夫人心里对宝钗的识大体十分满意。
薛姨妈却说：“如今少了一双，倒是难做了。”
宝钗想了想说道：“不如先送贾家姐妹和林家姐妹，最后送凤丫头，在给她添上一副耳坠子。”
薛姨妈和王夫人都说好，安排的巧妙，恰巧周瑞家的来找王夫人回话，薛姨妈就对周瑞家的说：“你来得巧了，我这边儿有事要劳你走一趟。”
周瑞家的忙站着听薛姨妈安排。
同喜捧了匣子出来，薛姨妈说：“这是宫里头的新鲜花样，拿纱堆得花儿十二支。我原想送给他们姐妹戴，只是宝钗最近身体不好，我一直不得空闲。你今天来的巧了，顺路带去。
你家的三位姑娘，林家的两位姑娘，凤哥各一对，还有一对耳坠子一并带给凤哥。”
听了吩咐，周瑞家的拿了匣子，走出了房门。
先给三春送了宫花，又顺路给王熙凤送了一对宫花和耳坠，王熙凤收了耳坠，见宫花精巧，就叫彩明送到宁国府给秦可卿戴。
周瑞家的这才捧着匣子走到贾母这边儿，恰巧林霜墨不在，宝玉跑来黛玉这边儿和大家一起解九连环玩呢。
周瑞家的说明来意，宝玉一听是新奇的花样，先问道：“什么花儿，给我瞧瞧。”
伸了手从周瑞家的接了匣子，打开一看，确实精巧，与众不同。
黛玉往宝玉手中一看，只见匣子里还剩下四只，问道：“单送我们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
周瑞家的笑着说：“各位姑娘都有，这两对是大姑娘和二姑娘的了。”
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们。”
周瑞家的听了也不敢言语，直挺挺地站着不动。
宝玉来回看看，合上匣子推到一边问：“周姐姐，你做什么到那边去了？宝姐姐的病好了吗？”
外头传的风风火火的金玉良缘在宝玉这里没挂上号，所以宝钗因什么病的他也不知道，还以为是寻常的发热咳嗽。
周瑞家的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外头的丫头说：“二姑娘回来了。”
蕊歌和蕴歌掀了帘子，林霜墨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立春和九引，立春手上也捧着一个匣子。
黛玉从榻上起来走到林霜墨跟前说：“宫里赏了半车书，正没地儿放呢，你一会儿去瞧瞧。”
林霜墨点点头，看了房里众人，宝玉早在听到二姑娘回来了的时候就站了起来。
“周姐姐怎么来了？”林霜墨一边儿接过晴雯拿来的温热手巾擦手一边儿问周瑞家的。
其实也不用问，看样子是来送宫花的，就是这个过场还得走一下。
周瑞家的刚被黛玉抢白，一五一十的说了送宫花的事情。
林霜墨点头转身对立春说：“去捡两对宫花，叫周姐姐带回去。”
立春依言开了匣子，只见那匣子里的宫花要比周瑞家送来的更大也更精巧。
“劳烦周姐姐转达姨妈，这些宫花就留给宝姐姐戴吧，我们这处贵妃娘娘另赏了些，也一并送宝姐姐。”
立春把宫花放进周瑞家拿来的匣子里，双手奉上，周瑞家只能拿了匣子往梨香院去。
今日得到宫花实属偶然，柳贵妃知道顺德帝送了半车书后，起了攀比的心思，刚好制衣局来送新花样的宫花，就捡了一匣子叫林霜墨带回去。
也不知道这对夫妻攀比什么，林霜墨拿了宫花回来，却碰上了这个故事情节点。
周瑞家的走了，宝玉也打算溜，林霜墨拿了两支宫花对宝玉说：“宝二哥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干，就研究研究这个宫花怎么做。”
宝玉看到宫花的时候，就对它的技艺好奇，如今得了一对更是欢喜。
从林霜墨的角度看宝玉，就是个技术宅，喜欢搞些胭脂水粉的研究，叫他去研究宫花，他就没空来缠着黛玉玩儿，又能培养技术大佬，又阻断了两人青梅竹马的情谊，一举两得。
至于薛姨妈和薛宝钗会不会因为她送的宫花不高兴，和她就没什么关系了，只要黛玉高兴，管其他人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