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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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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米再次醒来时，视线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如果不是身上绵延不绝的疼痛正在刺痛她的神经，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还没有醒来。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头顶的白炽灯在“啪”的一声后亮起。
过于明亮的光线让女孩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耳边传来细微的电流穿梭声，朦朦胧胧间，她看见一个漆黑的身影如影子般飘来。
哦，那个红头罩没有带走她。
反而把她留给了蝙蝠侠。
艾米扫了一眼自己带着手铐脚链的双手双脚，以及不远处桌面上摆放的台灯。
心里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
还没等她打量四周环境。
下一刻，对面的椅子被抽开。
比头顶白炽灯还要亮眼的台灯照向她的脸。
“嘿嘿！”艾米闭上眼睛，眼前一片上下跳跃的光圈。
“okok，我知道你现在想审讯我。”
“我肯定百分之百配合。”
“但是，蝙蝠侠先生，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少女适应了一会儿，眼睛终于勉强能睁开一条缝。
透过铺天盖地的白光，她看向台灯旁边沉默不语的蝙蝠侠。
“你先把这个灯关了，我啥也看不清。”
男人没理她，而是直接开口问。
“你匕首上的C是谁？”
时隔数年，当艾米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整个人还是不由一颤。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是，我的哥哥。”
“理查德。”
理查德？蝙蝠侠记下这个名字。
在他的记忆中，格雷森家族可没有这个名字的小孩。
“你和小丑是什么关系？”他没纠结这个，继续问到。
“我和小丑？”艾米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主世界超人和她说过的话。
【“所以，你们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是完全相反的吗？”
“是的，艾米。在我们的世界里，卢瑟可是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哦！非常抱歉！”卢瑟凑过来，“听说那个世界的我还是你的宿敌？”
超人冷着脸把他推开。
“宿敌？”艾米歪歪头，视线扫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蝙蝠侠，心里有些好奇，“那蝙蝠侠的宿敌呢？”
既然这个宇宙的她和夜枭水火不容，那会不会……
超人似乎也看出来她的想法，踌躇片刻：“艾米，在我们那个世界，蝙蝠侠……”
他飞快向后看了一眼：“他的宿敌是小丑。”
“小丑！？你是说杰斯特！？”艾米不可置信，“那我呢？！”
人间之神凝视着惊讶到失语的少女，心里闪过一丝轻微不忍。
他温声道：“艾米，在我们的世界里。”
“没有你。”】
“那不是小丑。”艾米摇摇头，她知道蝙蝠侠是误会了匕首上的画。
少女抬起眼，刺眼的白光充斥着她的眼球。
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她贫瘠的一生。
“在我的世界里，他叫小丑侠。”
她闭上眼，故人的音容笑貌倏忽浮现在眼前。
艾米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雪从空中落下。
“是一个很伟大的超级英雄。”
杰斯特，杰斯特。
相比于前半生为她塑造正确世界观的理查德，将她从那个恶魔般的实验室救出来，并细心照料的杰斯特算得上是她的第二个人生导师。
“蝙蝠侠先生，请给我五分钟。”
“我会为您解答所有的疑惑。”
蝙蝠侠点点头，同意了。
艾米这次没有隐瞒，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还是面对蝙蝠侠这种高智商人群，稍微有点假话，说不准就把她给解决了。
她可没忘记刚刚那个红色头罩说蝙蝠侠要杀她这个事。
好歹她也姓韦恩吧，哪怕是个养女，那也是韦恩家的人吧。
说不定面前这个蝙蝠侠还是她的平行世界养父呢！
怎么能做出自相残杀的事！
（托马斯·韦恩：逆女！）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在我们的世界里，黑白发生了颠倒。”
“正义者联盟依旧存在，但只剩下我和卢瑟。”艾米思索一下，补充道，“就是大都会那个卢瑟。”
“而其余的伙伴都惨死于犯罪辛迪加之手。”
“犯罪辛迪加是由一群超能力者纠结而成，他们聚集在一起很多年，为所欲为。”
“成员有终极人，夜枭，超女王等等。”
说着她看了一眼蝙蝠侠，虽然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但从蝙蝠侠没有打断她来看，男人还是有些相信的。
“他们用恐惧统治人类，他们没有底线，随时会用自己的超能力攻击普通群众，只为了让人们服从。”
“各国政府为了不引起大面积恐慌，不得不装作他们不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越来越不满足现状。”
“他们想要被人看到。”
“在我们求助另一个世界的正义者联盟前，我们地球的国/家领导/人都已经被他们胁迫，司法系统对他们没有任何约束力。”
“因为没有警察敢逮捕他们，也没有法官敢对他们做出审判。”
“之所以他们没有统治世界，那是惧怕各国同归于尽的核//打击。”
“但整个世界依旧无可避免地陷入无止境的混乱。”
“而我来自最混乱的……”
她伸手点了点光滑的桌面：“哥谭。”
“我是夜枭的养女，所以……”艾米意味深长的看向蝙蝠侠。
“知道了。”蝙蝠侠点点头，破天荒地给了点反应。
“嗯，接下来卢瑟前往其他世界，向其他正义者联盟求助。”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一切邪恶终将被绳之以法。”
“夜枭死了。”艾米轻飘飘地带过自己的养父，蝙蝠侠发现说这话时，少女脸上面无表情，似乎心底没有任何波澜。
“其他辛迪加的成员被我们抓起来，各国开始大力清扫他们的余部。”
“而我今天晚上的夜巡结束，回到基地里，洗完澡后，忽然听见房间的衣柜里传来声音。”
“我过去查看，还没看清楚就被一个漩涡给吸走了。”
“再一睁眼就到这里了。”
艾米将自己世界的情况，卢瑟拿到时空转换器，经穿越平行世界寻求救援，以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全盘托出。
但两个世界所有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的本名她一点没提。
主要面前这个光太亮了，她看不清楚四周情况，也不清楚现在这里是不是正规审讯室。
要是有监控的话，她要敢提一句蝙蝠侠是韦恩，大家得一起玩完。
“所以，你现在相信我了吗？”艾米嘚啵嘚啵半天，说的口干舌燥。
“能给杯水吗？”她咧咧嘴，“渴死我了。”
蝙蝠侠没回话，但是伸手把审讯台灯给关了。
直到这时艾米才发现，四周不是什么审讯室。
而是一个有些简陋的水泥间。
看起来像是某个废弃的房间。
“你很惊讶吗？”蝙蝠侠看着她有些睁大的眼睛，突然出声。
“额，我听另一个世界的超人说。”艾米咽咽口水，把锅快速甩给大超，“他告诉我，你很喜欢把人关到阿卡姆里。”
“你们的世界没有阿卡姆？”
“没有。”艾米思索片刻，“如果非要对应的话……”
她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狠厉：“或许只有卡戎实验室能勉强配对吧！”
“那是什么地方？”蝙蝠侠问。
“一个对辛迪加的俘虏和倒霉的普通人进行人体实验的地狱。”艾米平静道。
就好像在他们失去辛迪加庇护后，杀死所有研究人员的人不是她。
“不过，现在已经被人捣毁了。”
蝙蝠侠点点头，不再关注：“说说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艾米微微一愣。
“我的能力是控水。”她解释道，“现在能控制周身两百米内的现存水流。”
“像空气中的水蒸气，以及人体血液中的水分这类的液体，我也可以控制，但能控制的范围以及消耗的能量会有所改变。”
“能量的消耗根据通常情况下是水量的多少计算。”
至于艾米说得把人体内的血液给抽出来这件事，她没干过，也只是理论上来讲。
她的能力没有经过也没有办法进行系统训练，所以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她提到这个是为了威慑蝙蝠侠，让他知道自己哪怕手脚都受伤了，也还是能带他致命一击的。
艾米没有提到自己的能力缺陷以及来源，这算是一个隐瞒。
因为她不确定蝙蝠侠会不会利用她的弱点来对付她。
她的口更渴了，但看着这简陋的四周也不像是有水的样子。
于是她开口：“现在你能相信我了吗？”
“能不能赶紧带我出去找点喝的。”
“你为什么不用你的能力弄点水来？”蝙蝠侠忽然开口。
“额……”艾米的脑海出现一瞬间的空白，“那是因为空气里的水太脏了，而且你又隔这么近。”
“我把你的血给吸出来怎么办？”
少女很快解释道。
撒谎。蝙蝠侠白色护目罩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她的能力只能控水，那从空气中剥离出来的只会是干干净净的水团，不说绝对干净，至少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像艾米这样的表现，说明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思考过。
一个拥有如此简便控水能力的超能力者，为什么会连这个也想不到。
就算从空气中汲取水分消耗很大，但两百米的范围换算过来，就算她只汲取周身半米，按照哥谭的空气湿度，也绝对够用。
要么就是她不喜欢动脑子开发能力用途，要么，就是她能动用能力的次数有限。
所以她不愿意消耗有限的次数完成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且像艾米说的什么把人的血液吸出来一类的话，理论上来讲是可以的。
可他并不觉得艾米真的掌握这种杀器，不然最开始他们早就角色调转了。
但他没有立刻拆穿艾米，因为少女说的其他东西没啥问题。
更何况，他已经从刚刚到对话得知艾米绝对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再加上艾米平行世界的身份，蝙蝠侠逐渐打消了把人送到阿卡姆的想法。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艾米忽然开口。
蝙蝠侠看着她，没有拒绝。
“这里没有监控吧？”少女四处再看了一圈呢。
“没有。”
“哦，是这样的。”她直起身，清了清嗓子，淡蓝色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狡黠，“我想知道……”
“你是布鲁斯，还是托马斯。”
“这关系到，我该叫你叔叔，还是daddy。”
蝙蝠侠没搭理她最后打趣的那句话，只是淡淡道：“布鲁斯。”
他走过去解开艾米的脚链，但没解开手铐。
在少女不断倒吸凉气中，一把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
“你干什么！”艾米惊呼一声，下意识拽住蝙蝠侠的领子。
“带你去找医生治病。”蝙蝠侠示意她看自己的腿。
艾米这才发现蝙蝠侠只是简单帮她处理了伤口，保证她不会失血而亡，但子弹还没有取出来。
“我不去！”艾米挣扎着就要往下跳。
自从实验室三年游出来后，对于医院以及实验室这种场所，她一直敬而远之。
尤其是针头这类东西，她远远看着还好，要是给她注射的话，艾米可能会再次崩溃。
就连最近这次手臂骨折，也是卢瑟找医生穿着常服在基地里给她看。
当然，基地里是有拍/片机器的。
主要是她ptsd很严重，她不确定自己进了医院后，医院和她能不能一起完整地存活下来。
“我不去！”
艾米挣扎得非常厉害，眼看着整个人就快从蝙蝠侠怀里摔下来。
布鲁斯手忙脚乱地把人按在怀里，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额头已经冒出一片冷汗。
估计是膝盖的伤口又崩开了。
“别动！”蝙蝠侠有些生气，稍微提高声音。
但他还没继续说什么，就看见小姑娘正用一双圆亮是猫儿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仿佛一被他拒绝就会哭出声来。
“求求你了，叔叔。”
两人对视片刻，蝙蝠侠率先败下阵来。
他抱着人往蝙蝠车那里走去。
“那就回去取。”
艾米这下终于不再挣扎，乖乖缩在布鲁斯怀里，看着头顶泛白的深蓝色天空，心中暗叹。
天快亮了。
她想，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到这是哪个世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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