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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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东阳离开之后，周嫂收拾好碗筷也离开了。
送别了周嫂之后，我将饭菜重新热了一下，准备上楼叫方以安下来。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我奇怪会是谁。然而响了两三声后便停了，我也就没在意。
谁知一进房间，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地上满是空了的零食袋。
“方以安，我本来还想叫你吃饭，看来你应该是吃饱了。”
他才回过头，忙叫道：“别呀，展颜。光吃这些哪里够饱。”
我当然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不过他的食量真是惊到我了。
“对了，展颜，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
“什么？”
“刚刚你家电话响了，我还以为是在我家，我就接起来了。不过我喂了好久都没人说话，真是奇怪。”
他这一说，一股不安感霎时涌上我心头。
“你怎么能随便接我的电话？”
“啊？你真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看电影看得太入迷，就顺手一接。”
他一脸无辜，我气闷，无可奈何。可心里还是不安。
这个时候，他短信声响起，而后他一跳，起身说：“我要走了，展颜，小凡约我呢。”
我还纠结着这心里的不安，也没多说什么，送他出了门。
谁知没过一会儿门铃声又响起，“来了来了，你落了什么没带走？”
可竟是季东阳。他显然很生气，“谁落了什么没带走？”
“没，没谁。”
“颜颜，不要欺骗我。我看到他离开了。”
他明知是谁还来质问我？“既然你知道，为何还来问我？”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答案。”
我撇撇嘴，不知为什么自己这么听他的话，但还是说出了方以安的名字。现在我知道为何那个电话会令我不安了，是他打来的。
我给了他想知道的答案，“果然是他。”他用力抓紧我肩膀的手有所松缓，令我有机会挣脱开，便听他接着问道，“他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我原先是跟他约好在家做晚饭的，可是周嫂以为我是要做给你吃，跟我说叫了你回来。本想让方以安不要来了，可是他人已经到了。我不想你知道他在这，就让他去了我的房间。”我看着他，他既然想知道原因，那么我就将一切都讲给他知晓。
他瞪着我，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所以说，你今晚亲自下厨是为了他，而不是我？”
这是事实，虽然我是想先通过练习来加强厨艺以较好地出现在他面前。
我的沉默给了他最佳的答案。
“颜颜，你到底在干什么？方以安有女朋友了，李玮凡是他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你想当第三者吗？你想掺和进去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说你一个人吃饭寂寞，方以安来陪你吃饭我没有意见，可是现在呢，你竟然亲自下厨，做饭给他吃，他是你的谁？他凭什么享受属于我的东西？”
难道只有他一人有火气吗？我也有。“你不要我，所以我不是你的，我做的食物也不属于你，我愿意给谁吃就给谁吃。”
“还有，你不能双重标准。你可以吃李玮凡做的饭，为什么方以安就不能吃我做的食物？”
“这两者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我撇头，不看他，“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我跟李玮凡都是成年人，在社会有工作了，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在一起吃饭是因为什么。可是你还没18岁，方以安也还在学校念书，他这个年纪，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把一个男生带回家并且亲自做饭给他吃意味着什么？”
“那么你告诉我你跟李玮凡为什么要在一起吃晚饭？”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
我冷笑，哼了一声。而这显然令他不满。
“颜颜，答应我，不要跟方以安走那么近，他有李玮凡了，你在这其中，想要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跟他只是朋友，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我不同样也是你的朋友吗？你有什么话，就说给我听。”
“我跟你说的话都是你不愿意听的。再说，你还有时间分给我吗？你有工作，你有王琪，你有李玮凡，你没有时间能够分给我了。”说着说着，我竟哭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跟李玮凡在一起，我知道你跟她在一起是做什么，可是为什么你要在她家跟她一起吃晚饭，这是我的权利，你应该和我在一起吃才对，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颜颜你……，这是在嫉妒吗？”季东阳惊讶。
“除了嫉妒，还有难过，还有伤心。”
“可是我跟李玮凡没什么的。”
他这话说得极快，更加重了我心中那莫名的担忧跟肯定。“你骗我，你从不骗我的。”
“颜颜，我没有骗你。”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跟李玮凡一起吃晚饭，还是她做给你吃？”
“你都知道？”
“是。对象是王琪的话，我还不至于如此。可是竟是李玮凡，到底为什么？”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王琪，王琪她有家庭。可是李玮凡，她是个平凡、成熟、善解人意的女人，在她那里，我感到很平静。我没有在面对王琪时对大山的罪恶感，没有在面对你时的无措感。她不一样，我在她面前没有压力，她懂我。”
“你在逃避一切，你从没有想过解决。既然对大山叔叔有罪恶感，那么你为什么不跟王琪断了？既然在我面前你无措，为什么不考虑接受我，或者把我送走，不要再看见我。你以为你在李玮凡面前，不用面对着我，就能把事情解决吗？”
“为什么你不把你在生意中的决断力放到感情上呢？”
“我，颜颜……”
我闭上眼，说着，“季东阳，我对你，已经没有坚持了。”
他一震，看着我，“颜颜，你的意思是？”
“是，我如你所愿，会忘记对你的喜欢，我不会再造成你的困扰。只要我对你的爱意不再表达，那么你便不会有压力了啊，你可以不用再去李玮凡那儿了。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迎向他的目光，说得坚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如果，如果是这样，我答应你，不再去李玮凡那儿，没有什么咨询，没有什么晚餐。那么，是不是你不会再同方以安见面？”
“是。”
“那么我答应你，一切跟以前一样。”
“是，我们就跟正常的收养家庭一样，我会尊敬你，把你当长辈来对待。你可以带王琪回来过夜，我会对她有礼貌，不会再干涉你们大人间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夜不归宿，有男朋友就带回来给你看，不会让你担心。”
“这样，是不是可以了？这样，你就不会有压力了。”
他的眼神此刻已经没有焦距，只是漠然地点头。
我再也忍不住，转身跑上楼，进来房间，尽管放声痛哭。
从这一天以后，他果真不再去李玮凡那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