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为你展颜》四月维奥拉

10、第十章

　　在学校偶遇了方以安，我这才注意到已经有两个月都没有碰见过他。他魂不守舍，连我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听到，直到我大声叫他。
　　“展颜，是你啊。”
　　“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说，“没什么。”
　　“我现在要去上课。”
　　他点点头。
　　正当我要走时，他叫住我，“展颜，你几点下课？”
　　“四点一刻。怎么？”
　　“那下课后我们见个面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他今天真是奇怪，没有以往的活力跟多话。

　　下课后，跟方以安来到了一家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你有什么事？”
　　“你最近有见到小凡吗？”
　　“她？我没有见到。”
　　“是吗？我还以为你有见到她呢。她现在在季先生的度假村工作。”
　　我睁大眼睛，我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可是现在‘展颜’不需要接受李玮凡的心理医疗，怎么李玮凡还是到了那边工作？
　　“是琪姐介绍的。上次逛商场的时候遇到了琪姐，她们俩就认识了。后来，小凡说要换工作，到季先生的度假村工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两个礼拜了。”
　　我心中一计较，两个礼拜，那岂不是上次我在季东阳面前喝醉那次之后。
　　“她有说其它什么的吗？”
　　“不，她没有说什么。她这个工作，一向是要注重客户隐私的。”
　　我大抵能够知道她的客户有季东阳。那么，他又是要做什么？接受李玮凡的心理治疗吗？恢复他所谓的正常生活？那么上次为什么还来跟我说什么这样的正常不是我们的正常？
　　“那么你刚刚怎么问我最近有没有碰到她？你们怎么了吗？”
　　“也没有。只是，我觉得她这段时间很奇怪。打电话给她总是没说两句话，晚上说要去她那边过夜，她也总是不许。”
　　“也许她是有什么事，你不要想太多了。”
　　“不，你不懂。我感觉，小凡她好像有了其他男人。”
　　这话可真是吓坏我了。李玮凡那么爱方以安，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男人？如果有的话，如果有的话……我被自己心中的猜想吓坏了。
　　“走。”
　　“去哪儿？”
　　“去李玮凡那，你不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有其他的男人吗？那就去看看。”

　　我事先打了个电话给周嫂，说了我不回家吃饭，周嫂顺口跟我说季东阳也说不回家吃饭。我没在意，他这段时间经常都没回家吃晚饭。
　　我跟方以安找了个地待着。方以安一句话也没说，就一直盯着李玮凡公寓的进门口。
　　然后，李玮凡出现了，拎着些菜。
　　“我也饿了，方以安。”
　　方以安机械地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递给我。
　　我叹口气。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我看见一辆非常熟悉的车。车上下来的自然是季东阳。他进去了。还能是找谁呢？
　　果真，我的猜测成真了。

　　方以安冲动地想要冲上去。我自己一边要顾及自己心中的火气，一边还要拉住他。
　　“你冷静些。你现在上去有什么用？”
　　“可是，难道就让他们两个在上面待着吗？”
　　“你想想看，他们这个样子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了，你上去干嘛？跟他打一架？”
　　“小凡是我的女朋友，我有这个权利上去。我要知道他们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拜托你不要把事情搞得这么难看。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可是万一是误会呢？小心李玮凡对你生气。”
　　听我这么一说，方以安才坐了下来。“那你说，要怎么办？”
　　“我要打电话给他。”
　　然而，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竟然说关机了。
　　好呀好，季东阳竟然关机了。看来，他是很有他的决心，那我也必须要对得起他的决心了。
　　“方以安，我要去喝酒，你去吗？”
　　“去。”

　　方以安熟门熟路，带了我去一个我从来不曾知道的地。
　　事后想起来，我们倒没有多聊。就这么我一杯他一杯地喝着。
　　那一晚，他没回家，我也没回家。找了家酒店，开了两间房，也就不省人事了。
　　这一觉我竟然睡到了中午12点多，醒来后头直疼。可没想到方以安比我还能睡，还是我把他拉扯着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我脑子还是浑浑噩噩的。拜托周嫂给我弄了杯醒酒汤，我就径自回房洗澡去了。
　　结果季东阳竟然在我房内。我一夜未归，季东阳理所当然对我是一阵雷霆大怒。
　　“你怎么在这？”我的头还是很疼。
　　“你可算是回来了。”
　　“对不起，不过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我电话。”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
　　后面他说了什么其实我没听进去，他一个人在房间另一头走来走去，一个劲的说着，我只顾着我的心思。
　　“颜颜，到底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你一个女孩子家，彻夜未归，在外跟陌生男子喝醉，打你电话你也关机，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所有人找了你一夜。难道你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吗？你不感到羞愧吗？”
　　他这话说的真严重，彻底把我伤害到了。我关机，那是昨天他先不接我电话、关机，我一气之下才关掉手机的。再说，方以安也不是什么陌生的男人，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像他跟王琪，不像他跟李玮凡。
　　“你说话啊，一句话都不说表示默认吗？”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展颜，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真是……，真是已经忍无可忍了。”
　　忍无可忍？“你不要说了，你对我究竟要多残忍你才可以？你要对我说多少残忍的话呢？”我受不了他这样说，对我这个“展颜”忍无可忍。
　　“颜颜，你别哭。”
　　他上前抱着我，抚摸我的头发，可是嘴里说出的话是那么轻，那么轻，“颜颜，我告诉你，你的所有愿望我都可以满足，唯独这个。”
　　“可是除了你，我还能要什么啊？”
　　“颜颜，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们到底是在苦苦挣扎些什么？
　　“我不能吗？”
　　“颜颜，不是你不能，是我不能。你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阳光，而我，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
　　“你总是这么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抛开这一切，我们会过得很幸福的。没有人比我们彼此
　　之间更加了解对方，不是吗？”
　　“那么，颜颜，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于我呢？”
　　这是个循环无解的问题。
　　“我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你，不要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明明……，明明不是……”展颜啊。
　　“颜颜……”
　　“真的没有办法吗？”
　　“颜颜，你一直会是季叔叔的好颜颜的。”
　　“你能够吗？”
　　“我会努力的。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
　　“说不定，我明天就被车子撞死了。”我笑，他难道不知道，什么年龄的差距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吗？
　　“颜颜，不要乱说。”
　　“你就是这样。你总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最近都不回来吃晚饭？”
　　“我有事情。”
　　“什么事情？”
　　他沉默，我知道他宁可沉默，也不愿欺骗我。
　　“这个事情，跟我有关吗？”
　　“跟你有关，也跟你无关。”
　　“跟我们有关吗？”
　　“跟我们有关。”
　　“你有结果了吗？”
　　“我在努力做到那个结果。”
　　“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改变呢？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接受呢？”
　　“我只是希望我能够自然地去接受它。”
　　“自然地？你认定了我爱你是不对的，是不正常。”心一直痛着，自从我爱上季东阳之后，心没有不痛过。
　　“颜颜，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好吗？”
　　“嗯。”
　　他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些其他的，我不知。

　　至于他跟李玮凡到底在做什么，做过什么，我还能去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