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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世家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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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瑀于此刻迈步出列,深施一礼,毕恭毕敬地禀报道:“陛下,老臣窃以为,太子妃被害一案,非同小可,必须深入彻查,从严处理。既然萧御史已经将此事说出,不如就在此处议一议。”
萧瑀是何许人也,想必大家都是有所知晓的。皇族出身,世家子弟,三朝元老,历经风雨而屹立不倒。这般在历朝历代中互相冲突、矛盾重重的词汇,竟能在他一人之身和谐共存,可见其非凡之处。
然而,萧瑀之非凡,非止于显赫家室,更在于其波澜壮阔、波澜壮阔之人生履历。身为皇室后裔,他却能在权力漩涡中屹立不倒,与隋炀帝杨广、唐高祖李渊皆有深厚之交,实乃一代豪杰。
进入贞观盛世,萧瑀历经四度罢相之波折,却始终秉持忠诚亮直之心,不徇私情,不越法度。即便屡遭贬谪,他亦能凭借才情与智慧,再度崛起于朝堂之上,其坚韧与智慧,令人敬佩。
其实若是据后世史书记载,萧瑀一生竟六次被罢相,其经历之传奇,足以令人叹为观止。他的人生,犹如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起起落落起起落落,尽显乱世英雄本色。
此刻,萧瑀正值朝中影响力之巅峰。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新晋勋贵,皆以他为尊,追随者众。即便是当今圣上李世民,若想对萧瑀提出异议,也需深思熟虑,斟酌再三。
前番这么长篇的争论,不过是围绕温良娣谋害太子妃一案是否应置于朝堂之上罢了。双方争执半天,却未有定论。世家一脉便动用了萧瑀这尊隐藏在朝堂中的巨擘,来钳制他人,强行推动此事进展。
如今萧瑀这尊大佛当真微微颤动,又加之世家势力虎视眈眈,即便身为帝王的李世民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他微微颔首,沉声道:“萧仆射所言有理,那就议一议吧。”
只是谁先说呢?李世民心中犯了难。
李世民算是已经看出来了,温良娣是否真的谋害了太子妃,此事本身并不重要。而温良娣身为温家之后,乃是新晋权贵中的翘楚,她的身份与地位,才是世家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动作,不过是不借题发挥,将此事作为打击新贵的契机罢了。
李世民哪能让他们得逞?
如果是让那世家大族之人先行发声,恐怕又会是一番激烈的争执与叫嚣,硝烟弥漫,难以为继。然而,若是不让世家开口,其余的朝臣之中,又有谁能洞悉此事的来龙去脉,敢于仗义执言?
长孙无忌也属于新贵,必然是站在陛下这边的。他洞察秋毫,目光如炬,见李世民眉头紧锁,心中已明了陛下之忧虑。
接着他从朝班中跨步而出,双手一拱,道:“陛下,臣斗胆进言。此事起端于萧御史之口,然朝堂之上,诸多同僚对此事详情尚是一头雾水,如同盲人摸象。故而,臣以为,不妨让萧御史先行陈述其所知,以便臣等能够对此事有个初步的了解,不至在商讨之时茫然无措。”
温秘书郎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也不顾自己还跪趴在地上额上血流如注,连忙道:“陛下,臣聆听良久,心中亦生疑惑。萧御史陈述良久,皆是温良娣谋害太子妃之事,罪不容诛云云。然而关于何时谋害、如何谋害之细节,臣听之均是一片茫然。如此,如何能够深入讨论,如何能够做出公正的决断?臣恳请温御史仔细”
房玄龄见长孙无忌出班,而温秘书郎又喊得如此凄厉,踏至朝堂之前,拱手施礼,言辞恳切道:“臣亦觉得斗胆建议,不妨先让萧御史详述温良娣谋害太子妃之具体细节,以便我等同僚能明了事情原委,进而展开讨论,共商对策。”
李世民听罢几人之言,心中颇感满意,遂微微颔首,道:“爱卿所言甚是,萧御史便在众人面前仔细说说,太子妃是怎么被谋害的?”
在朝堂之上,百官的目光如炬,纷纷聚焦在萧御史一人身上。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穿透一般,萧御史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寒意,背后已是一片冷汗淋漓。
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犀利,他早已知晓此事的前因后果,自然不会被表面的迷雾所迷惑。然而,他此刻却是面色阴沉,内心暗恨不已,恨那泄露机密之人,破坏了他的布局。
李世民见萧御史面有不虞,似是非常不情愿,就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冷意:“萧御史,此事你究竟知晓多少?”此言一出,如同惊雷般在朝堂上炸响。众人皆是一惊,深知这是李世民在试探萧御史,也是在寻找泄露消息的源头。
萧御史心怀踌躇,意图婉拒,但见那李世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自己身上来回游移,其意深沉,令人不敢直视。在这帝王威仪之下,萧御史心知若直言拒绝,恐有触怒圣颜之虞,只得心中一横,硬着头皮开口。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陛下,臣前几日闲暇之余,漫步于街市之间,感受这盛世繁华。不觉行至一处茶肆,见有茶客云集,便坐下歇息,品味着香茗的甘醇。未曾想,耳边忽闻有人低声议论,提及朝中之事,正是陛下所问之缘由。”
“臣心中好奇,遂侧耳倾听,得知此事涉及重大。然待臣上前欲详加询问,那两位茶客却是神色一凛,讳莫如深,不愿多言。臣深知御史之职,在于风闻言事,以正朝纲。虽非亲见,但既闻此等风声,岂能坐视不理?故今日在此,将此事奏明陛下。”
李世民轻抚龙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无奈:“朕未曾料到,那深宫之中的隐秘,竟如同春风过境,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竟至如此地步。”
众臣见状,心中皆是一凛,暗道不妙。果然,李世民猛地起身,一掌拍在御案之上,桌上的奏折被震得散落一地,他怒声道:“究竟是何人,胆敢藐视天威,擅自揣测朕意,私下多嘴,以下犯上!皇室的尊严与威严,便是被这些无知之辈败坏殆尽!”
众臣闻言,皆是大惊失色,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沉声道:“大理寺卿何在?”
时任大理寺卿听到召唤,连忙颤颤巍巍地出列,跪拜在地:“臣在。”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怒道:“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务必查出幕后黑手,给朕一个交代!若是查不出来,你这大理寺卿也不用做了,回家种田去吧!”
大理寺卿闻言,吓得浑身发抖,连声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萧瑀眼见着话题就要偏了,立刻道:“流言蜚语固然可恨,只是防人之口甚于防川,臣以为当传温良娣上殿,当殿对峙为佳。”
李世民心中暗恨,接着强行压制住心中的话怄气,道:“那便传温氏上殿。”
去传温希文的还是张阿难,也不过是一阵子的功夫,温希文便着翟衣花冠,款款走入殿内,面带微笑,云淡风轻。绕过跪趴在地上的温秘书郎,还悄悄地踢了踢。
温秘书郎也偷偷看了一眼温希文,见到了温希文一个安心的笑。顿时,温秘书郎心中高悬着石头落下了些。
只是温秘书郎还是无法完全地放心,眼神随着温希文的身影走,就看见她站定在大殿之中,陛下阶下,行云如水的下跪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温声道:“温良娣免礼。”
温希文依言起身,她甚至颇有闲心地轻轻捋了捋衣摆,整了整仪容,道:“臣妾深知后宫不得干政之规,常居深宫之内,对前朝之事一无所知。今日,张总管突然前来传召,臣妾心中满是惶恐,不知陛下召臣妾前来,究竟是何等要事?恳请陛下明示。”
李世民道:“温良娣,今日萧御史上奏,参你涉嫌谋害太子妃之嫌,此等重罪,非同小可。朕今日特召你来此,便是要听你亲自解释。你可有话要说?若有冤屈,务必据实陈词,朕自会明辨是非,给你一个公道。”
“臣妾有话要说。”温希文恭敬地回答,但她的言辞中并未流露出急切的辩解之意,“陛下道是萧御史参奏臣妾谋害太子妃,只是不知道萧御史是从何处听说此事?”
萧御史微微拱手,面带轻鄙,道:“见礼,臣乃是自那繁华市井之中,偶然听闻之语。”
温希文秀眉轻挑,目光流转间扫视了周围众臣一眼,嘴角仍挂着笑容,柔声问道:“诸位大人,对于萧御史所言之事,是否也有所耳闻?”
朝堂之上,众臣面面相觑,彼此间只是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却无人敢轻易开口。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温希文见状,再次微微一笑,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锐利:“看来,诸位大人对此事都是一无所知啊。”
温希文顿时话锋一转,目光转向萧御史,微微颔首道:“臣妾心中倒有些疑惑。萧御史所言,乃是市井之中听闻的传闻,然而,在座的各位大人,皆是朝廷重臣,与陛下近在咫尺,理应消息更为灵通。然而今日之事,却是市井小民比各位大人更早得知,且又如此凑巧地被萧御史所闻。这其中,莫非有何蹊跷?”
萧御史闻言,心中一凛,暗道不妙,深知此刻若再纠缠于市井传闻,只怕会越描越黑,遂立即将话锋一转,回归正题,肃然道:“御史本有风闻言事之权,即便此事乃是市井传言,巧合之下为臣所知,也非臣之本意。然而,相较之下,倒是良娣您的所作所为,更让臣感到蹊跷。您竟下毒谋害太子妃,此等居心叵测,实乃宫廷之大忌,令人难以置信。”
温希文笑眯眯道:“倒是也不难置信。”
“此话怎讲?”萧御史被温希文说得一愣。
“臣妾身为太子侧妃,虽然身份尊贵,但终究只是侧室。觊觎那正妃之位,乃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若是太子妃诞下嫡子,臣妾在这后宫之中,地位便更显得微不足道,翻身之日,更是遥遥无期。若太子妃因难产而一尸两命,臣妾才有机会取而代之,故而臣妾才会痛下毒手,在太子妃生产之时下毒谋害太子妃。”
“萧御史觉得臣妾之言,是否合乎情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