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献蒸馏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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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蒸出来了，虽然没有预期中的浓度，但是从口感上判断，也有四五十度。
对于裸露的伤口来说，没有纯正的75%医用酒精那么强的杀菌消毒作用，那也比靠人体免疫硬抗要强上许多。
更何况，四五十度的酒精溶液，换一个说法，那便是蒸馏酒。
除了实验室的众人，李承乾是第一个知道酒精做出来的人。
仪和殿的客厅里正瘫着李承乾，温希文洗去一身的疲累之后便和李承乾一起瘫着。两人一起瘫了一小会儿，温希文自然地挑起话题，询问道：“殿下要不要看看新做出来的酒精？”
李承乾从沙发上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还带着些游疑：“酒精做出来了？”
温希文从实验室带回来的箱子中取出一个琉璃瓶。
这个琉璃瓶是温希文专门让工匠师傅们想办法吹的，还专门配了一个软木塞，试验了好一阵子，就是为了装酒精。
然而此刻，琉璃瓶立刻来到了李承乾的手中
李承乾左看看右看看，琉璃瓶就在手中转来转去，好奇道：“这里面装的就是酒精，看着和白水也没什么区别嘛。”
“这还不是酒精，这是蒸馏酒。他与白水还是不一样的。白水不能挂杯，酒精可以挂杯。”
“什么是挂杯？”李承乾又快速地翻动了一下琉璃瓶，将温希文看得心惊肉跳。
温希文赶忙抢过琉璃盏，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软木塞周围，确定没有液体溢出，才道：“殿下小心着些，这个样式的琉璃瓶可就烧出了那么一个。”
然后才轻轻转动瓶身，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挂杯：“挂杯就是当瓶身转动时，里头的液体会挂在壁上，缓缓的留下来。如果不挂杯，就如白水一样，一下子便流下去了。”
李承乾瞧着温希文的样子，哭笑不得：“怎么在你眼里，这一个小瓶子可比酒精还贵重了。”
温希文轻手轻脚地箱子中找出一绢丝绸来，将琉璃瓶仔细擦了两遍，又吹了吹道：“殿下可小心着些，这玩意儿值等重黄金呢！”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财迷。”李承乾失笑，指着那琉璃瓶中液体，道，“只不过孤总觉得你关注的地方不对，若说这个琉璃瓶价值等金，瓶中的蒸馏酒，便是连等金也买不到。你要珍惜，应当珍惜你杯中的那些酒精，哦不，蒸馏酒。”
“啊？这么金贵吗？”温希文瓶子往怀中一抱，“那殿下更要小心了！”
李承乾无奈道：“好好好，别抱着了，赶紧放下。”
温希文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瓶放到一旁的桌上。
“这个东西叫做蒸馏酒，那能喝吗？”李承乾好奇问道。
温希文想了想：“能喝是能喝，不要多喝，一天只能喝一小杯，不然会死人的。”温希文的拇指与食指一捏，做出一个极小的酒杯状。
“好吧。”李承乾似是有些可惜，然而立刻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过你之前说要做酒精，怎么改做蒸馏酒了？”
温希文解释道：“倒不是改做琉璃瓶。其实酒中本就有酒精，只不过是占比的问题。比如说从陛下内库中取出的酒，酒精的含量大概就在十之一二，而我现在做出的蒸馏酒，里头的酒精含量已经达到了十之四五。”
“听着倒也不错，只是他既然是蒸馏酒，那么之前说的什么，杀菌消毒之效，还可以做到吗？”李承乾立刻关心到根本之上。毕竟当时，李世民就是为了能多救一些在战场上受伤的将士，才下令来做“酒精”。
“可以是可以的，只是效果没有十之七八的好。然而由于器材的精度的问题，实验室也很难再将度数蒸得更高了。”
李承乾皱了皱眉：“器材的精度问题，那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温希文苦笑：“解决办法倒是有，提升大唐的整体工业水平。”这可不是什么一时就能解决的事情。
既然是大唐开头的难题，着手解决这事儿的难度便是极大的。李承乾听出了其中的难处，但是仍然对没听懂的地方提出了疑问：“工业水平？”
温希文叹气，这个放在现在谁都知道的词儿，放到这儿，连大唐帝国继承人都不会。然而这个词又极难解释：说蒸汽机吧，李承乾不知道什么是蒸汽机。说英国工业革命吧，李承乾不知道英国是什么。
温希文只好选了一个不太恰当的解释：“嗯……大约就是提升炼铁的能力，炼丹的能力，还有纺织的能力，甚至种田的能力也算半个，反正提升工业水平就是为了提升生产力。”
“生产力？”
温希文扶额：好吧，这又是一个很基础很难解释但是很重要的词汇。
温希文挠挠头，又想办法将生产力的概念给解释了一遍。幸而李承乾是极为聪慧之人，两人在不同频的交流之下，居然还能明白温希文想要表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一亩地的粮食产量提升了，就算是生产力的提升。”
“对对对，非常正确。”
经过一段时间的名词解释与概念扫盲，温希文和李承乾终于对上号来了。
“采矿业、制造业、供应业，便是工业的三大支柱，而大唐几乎都不行。”
这话说的李承乾十分不舒服。大唐近些年来，灭突厥、吐谷浑，南征北战战无不胜。从来都是大唐说别人不行的份，没人敢说大唐不行。
然而李承乾再不舒服，也承认，温希文说的是对的。
温希文还举了一个木桶理论：“军事乃是大唐的长板，政权的稳定也是，然而人民的生活水平却是大唐的短板。若是长期忽略人民生活水平，那么大唐即便是有再厉害的骑兵，也会因为失去民心而覆灭。”
温希文提出的这点其实是有失偏颇的。其实大唐民众的生活比起十年前的乱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已经极好了，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现代。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温希文来自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水准怎么会是大唐比得上的呢？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李承乾并不生气温希文的一些评价不切实际，但终归是对他的一种激励。
李承乾也曾听到过温希文心声中的二十一世纪，人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心中便下了决心：或许贞观朝来不及做，或许九弟也做不到，即便是他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也做不到，但是子子孙孙无穷尽，终有一天能赶上那个“现代”的“二十一世纪”。
只是当前有一件事更重要。李承乾道：“你说的这些孤都听明白了，只是想要提高大唐工业水平，提升大唐人民的生活水平，绝非一日之功，我们便先放一放。”
“昨天晚上你说梦话了，你知道吗？”
温希文顿时有些慌乱：“啊？我说梦话了？”我说什么了！我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要命了，千万别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李承乾不怀好意道：“你说了什么，你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然后还说什么嫁给我真倒霉，还说我以后会被废？”
“……”完了，全完了。温希文跌坐在地上，如果可以，她真想给昨天晚上的自己几个巴掌：好好的，你说什么梦话啊你，还专挑不能说的说！
温希文哪知道这是李承乾诓她的。如果昨晚的温希文在这里，她也会委屈地垂死病中惊坐起：不是，我也没说梦话啊！你怎么能把锅甩给我呢？
不给温希文很长的反应时间，李承乾继续道：“良娣，好像还挺希望我被废的？”
“不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是，我不可能这么说！”温希文立刻三连否认，然后补救道：“昨晚臣妾确实做了个噩梦，但是梦嘛，都是反的。臣妾怎么会希望殿下被废呢！”
李承乾立马露出委屈地表情，忽悠道：“昨天我是被你的梦话吵醒的，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你说我会被废，然后居然还笑出声来。”
“不……不是。”温希文的脑袋飞速运转，但是运转失败，“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呢？”
李承乾点点头，道：“就是，你怎么会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呢？”
温希文觉得自己的头好痛：“等会，殿下，臣妾绝不可能有这种想法，殿下若是被废了，那臣妾也成废妃了，臣妾算什么呀？”
李承乾接话，面不改色地说谎：“你说你到时候就去做一个俏尼姑，勾搭其他小帅哥……”
“……”啊，这好像还真是我能说出来的话。温希文绝望地只能连连否认：“不可能，不可能，臣妾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你来自二十一世纪？”
“都是臣妾的胡话，臣妾定是最近连轴转，太累了，太累了，所以才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殿下可千万别信啊！！！”温希文无力地解释着。
这对于温希文来说可不是小事，在大唐这样等级森严的朝代，温希文这话都已经算不上以下犯上的僭越了。如果李承乾非要追究，即便就是一些梦话胡话，那也可以让温希文，甚至是温希文背后的温家喝一大壶。
温希文能不能保住这个良娣都是小事，能不能保住命才是大事。
李承乾还是一副被伤害的样子，道：“可是昨晚你说的情真意切的，可是深深地伤害到了我的心。”
“都是臣妾的过错，殿下大人有大量。”温希文现在能怎么办，李承乾是她的衣食父母，舔呗！认错呗！争取认错态度良好，宽大处理。
李承乾笑道：“良娣不如证明一番。”
“怎么证明？”此时的温希文，就如同一个逆水的人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
李承乾笑道：“良娣便帮我想想办法，解了禁足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献蒸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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