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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撩月 ...

  •   “不妥,”玄锦将清冷的目光投过来,“临轩你居在女子居院,若是必姚住在那里,旁人即使不生对她身份性别的怀疑,也会有些闲言碎语,这会影响我们的大事吧。”

      “还是师兄想得周到,”临轩微笑着看了玄锦一眼,“既然决定让必姚男装示人了,也就不能让她入住女子居院了。”

      “那只能委屈你继续待在男子居院了,”吕闲靑看着必姚,“我和玄锦、原祁都会关照你的。”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必姚思及原祁这嚣张的家伙要当自己的保镖,心里十分快意。

      “切,得意什么,”原祁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我看这臭丫头十之八九不是歌仙。”

      “原祁,休得胡言!”李治面色严整,“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这可是关乎我们钦淮门门命的大事,怎可戏言?”

      原祁撇过头,微微哼了一声,眉目间有几分化不去的倔强。必姚远远看着他的一小半侧脸,一层淡泊之情泛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衬着阳光,闪闪夺目。这景象叫必姚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理解之情。

      “师傅,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吗?”吕闲靑打破了这令人难受之极的沉默。

      “暂时还没有,”李治伸手抚了抚自己长长的白眉,“但你们切记此事万万不可外泄,即使是自己最亲的人也不可以,这之中当然也包括其他同门的弟子们,明白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去吧。”李治似是有些疲惫了,一边推手示意众人离开,一边就皱着眉半眯着眼睛坐下了。

      “必姚,走吧。”玄锦勾起一个让人如沐浴春风一般的笑容。

      “恩。”经过原祁身边时,必姚瞧见了他故意侧过去一点的动作,面上不由扯开一个苦笑。

      夜幕降临,夏风习习,蝉啭不穷,淡泊的月光洒在琴芳塘的水面上,闪动着粼粼波光,静谧迷人。

      几盏隐隐的灯火在房内闪动着,熔化在一片温暖的黄色之中。

      必姚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踱过走廊,手里带着换洗衣物,双目炯炯,绣眉微挑,满脸警戒。

      住在男子居院就是这件事儿不方便,但又不能不做,唉,必姚无奈一笑,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尝了。

      月色悄悄,必姚循着着这淡淡的银色光华沿着山路找到了后山的小湖。

      这地儿是临轩告诉的。必姚看见这湖面如同镜子一样平静光滑,四处本该漆黑着,应着这皎洁的月色,倒是亮了好几分,湖面也变得异常美丽。正好湖后湖前都是山体,看来十分安全。

      必姚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衣衫,放在了一边的大岩石旁。虽说现下是盛夏,但全身赤裸着吹着凉凉的夏风还是让必姚忍不住微微发抖。

      她将自己纤细洁白的腿轻轻伸进了湖水之中试探了一下,一股清凉之意伸延至其全身,惬意十分。

      “水温刚好。”必姚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在空荡的湖面上显得空灵突兀。

      她纵身一跃,完美的雪白的胴体没在了水面底下,良久没有动静,静静的月光洒下,若不是湖面还未隐去的水纹,会让人以为此处没有人在。

      必姚轻轻探出身子,快活地游了一会儿,银铃一般的嬉笑声在山间久久回荡。

      她心想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游到湖边站了起来,露出莹白的身子,月光之下,她柔软的胸脯透着淡淡的光亮,竟是没有猥亵之意,反倒以人体之美体现出一股圣洁。

      必姚伸手才着上裹胸布,刚好在扣内衫的扣子时,湖的另一边突然传出一道男声:“你是谁?”

      这道声音十分有磁性,还带着几分邪魅,叫必姚委实一惊,她立马紧紧抱住自己前身,捧起石头上的衣物。双目警惕地望过去,对上一对妖邪十分的眸子。

      这是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如海一样的湛蓝深邃,在幽幽的月光之下隐隐发光,仿若一对最耀眼的珠宝。

      这张脸则生得也俊美无匹,坚挺的鼻子,性感的微抿着的薄唇,嘴角边淡淡的嘲讽的笑意,简直如天人一般孤高自诩。

      “我问,你是谁?”他湛蓝的眸子如磁石一般牢牢吸引了必姚的目光。

      “干嘛告诉你,”必姚迅速穿好衣物,她面色微微泛红,娇嫩的双颊如茶酒一般醉人,“你偷看别人洗澡还不脸红,真不害臊!”

      “我,不害臊?”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姑娘说是不害臊的宣华有些微微的怔愣。自己从来都是受到女人的崇拜爱慕的,玩弄女人是家常便饭,爱情在自己眼里只不过是一场无聊的游戏罢了,而如今却有一个姑娘说自己不害臊?真是可笑。

      他将目光放到必姚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她肤如凝脂,柳叶黛眉,花容月貌,双目空灵动人,不禁暗暗惊艳了一番。

      刚才他在远处无意间听到女子笑声,就被吸引过来了,没想到入目的竟是一副绝美的美人出浴图,不想着女子不仅身体白璧无瑕,面容也如此美丽动人。

      “我不害臊,还是你不害臊?”面对眼前这个女子他突然有了几分兴致。

      “自然是你不害臊!”必姚的双颊还是酡红酡红的。

      “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家在这样的露天湖上洗浴难道就是该有的好作为了吗?”宣华勾起一个邪魅的笑,眉间如开放了朵朵妖异的罂粟花一般艳气动人。

      “那,那我以为没人嘛!”必姚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

      “只是你‘以为’吧。”他美丽的蓝色眼眸闪动着不可名状的诱惑。

      “切——”必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竟是如此低劣的品格,“本姑娘不和你这种行事作风伤风败俗的人斤斤计较,今天的事情我权当没有发生过,你滚得越远越好!”

      宣华眸色一深,那一泓深蓝色像一个危险的漩涡旋转起来:“你说,什么?”

      必姚身子微抖,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怕的,这家伙看上去就像个绣花枕头,就算他会武功好了,自己也可以逃跑的嘛:“你叫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似乎是被她这句话逗到了,宣华忍不住吃吃一笑,蓝色眼眸微微弯动,薄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呵呵,好玩的女人。”

      “呸呸呸,谁跟你玩啊,低劣的男人!”必姚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不想姑娘生得如此绝色,竟满口脏话粗语。”宣华起了想要激怒眼前这个根根毛发竖起满身警戒的女人的欲望。

      不像她却悠然转身,面带甜美的笑意,用酥软之极的声音颤颤道:“公子,你是不是缺乏基本的判断能力啊?奴家说的是‘呸呸呸’,这是象声词,不是你所说的‘脏话粗语’。”

      宣华由于事先没有料到这一反应,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揣摩着她话中道理,发现也并不是胡言的。

      “你到底是谁?”宣华有些心浮气躁了,他急切地想知道这女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被自己的想法和反应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想知道这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兴许因为她与众不同吧,宣华想,是的,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

      谁知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刚才来表情丰富姿容优美的奇特女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湖边,玉身长立,静静望着远处的月亮,夏风吹起他的华贵紫色长袍,他脚踝上套着的银色铃串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的碰撞声,同他微弱的呼吸声簇和在一起,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宣华好看的嘴角莫名勾起一个笑容,在月光之下显得寒意森森。

      半晌,一个黑影从山头飞跃而下,速度之快简直可说是迅雷不及掩耳。黑影在宣华面前停下,仔细看才能看清楚是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单膝跪地在宣华面前。

      宣华浅浅一笑,蓝色眸子却如湖水一般平静无波:“止茨,你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这一声虽是笑着淡淡说的,却叫那被称作止茨的黑衣人浑身一颤:“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上责罚!”

      “不,我怎么舍得责罚你,”宣华无害一笑,“情报呢?”

      “回主上,如您猜的一样,那全昕则说是闭关,其实人早不在这钦淮门内了。”

      “是么。那李治呢,这个臭老头最近又在忙些什么呢?”宣华把玩起手中的玉坠。

      “回主上,李治近日来与他门下四大出师弟子似是正在进行什么秘密计划,由于他封锁得很紧,这计划的具体情况属下并没有打探到。只知道,有一名新进钦淮门的弟子也入了这项计划内。”止茨的声音有些难以言喻的僵硬。

      宣华手一顿:“新入门的弟子?”

      “不错,但这弟子入得蹊跷,简直可以说是十分突然的。”

      “有趣,他叫什么名字?”宣华眼中升起一股野兽般的光芒。

      “曹必。”止茨恭敬答道。

      “曹必?这名字很难听呢,你说是不是,止茨?”宣华放下手中依旧冰冷如斯的玉坠轻笑着问止茨道。

      止茨不语,全身还如钢铁一般僵硬不动。

      宣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看向皎洁的月亮:“看来,我是要亲自行动了。”

      止茨满目惊讶地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上,这件小事似乎不值得主上出马。

      “呵呵,李治那臭老头,他会是在干什么呢?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宣华笑得狂肆,“父王,就让儿臣帮您试试这老家伙的真面目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肆的笑声毫无顾忌收敛地在山群内回荡不绝,惊动了山鸟,随后响起一阵窸窣的树叶摆动声,经久不息。

      而此刻的必姚正在自己房间的途中,她思量着刚才那件事,心里觉着那个男子一定不是寻常人。回想着,他身着那样奇异服装,还佩戴着脚链子,加之那一双极具特色的深蓝色瞳眸,指不定是哪个异域国度的王子呢。

      “必姚,你在想什么?”一道温润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叫必姚吓了一跳。

      她惊呼着转过身,待看清眼前人是玄锦,舒缓一口气:“你半夜不要出来吓人好不好?”

      玄锦双手一摊:“对不起了,我只不过看你快要撞上柱子还不闪不躲来提醒你一句罢了,既然你不领情……”

      “好好好,是我错怪你了。”必姚急忙止住他的话匣子,看他那副样,明显说自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

      玄锦勾起一个不明的笑:“怎么,去洗澡了?”

      “你怎么知道?”必姚警惕地看着他,这家伙想干嘛。

      “呵呵,我猜的。”玄锦笑得极其纯洁。

      “那你知道了又想干嘛呢?”必姚瞥他一眼。

      玄锦干笑一声:“我想说,若是你没地方洗澡,完全不用去后山的,叫临轩帮你弄个洗澡木桶不就得了吗?”

      “我怎么没有想到!”必姚微微恍悟,早该想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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