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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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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锦挑起眉头:“你想不到是正常的。”
必姚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
玄锦也不答话,转过头去看向月亮,银色的月光洒在他清秀的脸上,那一双瞳竟反射出丝丝微亮的金光,美轮美奂,空灵秀逸。
必姚出神地看着玄锦的侧面,突然觉得似在哪里见过这人,不是容貌的相似,是那一股气度,真的很熟悉。
“被我迷住了?”玄锦嘴角勾起一个坏笑。
“少自恋了!”必姚心虚地躲避他的目光,一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而那人还在外面吃吃地笑,好不欠扁!
必姚心头一阵烦扰,脑中又闪现出吕臻的脸,那双醉人的金瞳,那两片微抿着的薄唇,笑眯眯的藏着刀剑的绝色的脸。
他,怎么样了?想必,过得乐哉乐哉吧。思及此处,必姚心中不由一痛,闭了眼就昏睡过去,再不愿多想。
二日,鸡鸣一声,晨光熹微,必姚心觉奇怪,这鸡鸣时间似乎是有些奇怪了。
她踏着小步子,轻声入了那日误入的竹屋,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是没人,才放心地走进去。
那日,她是被那臭老头击昏,再稀里糊涂地到了那石室里的,这里怕是有什么机关吧。
正垂首思量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男声:“你在此处做什么?”
必姚一惊,立马转过头去,竟对上一双深沉如海般不见底的乌瞳,来人是吕闲青!
必姚面色登时变得惨白了,她哆嗦着吐不出一句话,满脸心虚。
吕闲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十分用力,丝毫不怜香惜玉:“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迷路了,”必姚绞动了一下自己的青葱指尖,“不小心到这儿的。”
闻言,吕闲青看了她一眼,缓缓放开她的手腕,语气稍有缓和:“今后注意一点,这个地方是禁地。”
“是禁地?那怎么无人看守,就荒废在这儿。”必姚抬眸问他。
“因为叫人看守的话,看守的人会有生命危险的,下面关着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本门叛徒,他的吸功大法出神入化,可将活人凌空吸进石室去。”吕闲青目光淡淡的。
“是这样啊。”必姚心下恍悟,她应当就是那样入了石室的吧。
“这也不能怪你冒失了,关于禁地的事情,我未向你提及过,一般弟子们都是知道的。”吕闲青转过头来看着她,面色也有了些许柔和。
必姚心觉奇怪,初遇时,这少年明明是彬彬有礼温柔俊逸的,如今却日渐冷冰了,今日这样的面色已是算作缓和了。
“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必姚看他一眼,急忙走出了竹屋,走了好几步远,
希望那臭老头不要生气,她昨晚因为洗澡时遭遇淫贼早将要来学艺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绕过假山石,林后一阵清晨的花鸟芬芳扑鼻而来,景色秀丽朦胧,点缀着这有些烟气的时候,竟有些不像夏天了,反倒是像那春天了。
“曹必,终于叫我等到你了!”
必姚猛地抬头,竟看见花少领着个家丁,翘着黑银靴子,仰着清秀的脸,气焰嚣张地看着她。
糟糕!这下栽了,可如何是好?
必姚强作镇定地看着花少,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花少爷,一大早来这赏花来了?”
花少倒以为这人会害怕得哇哇大呼饶命的,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气定神闲,让人愈加恼火!
“小子,别跟你花少爷嚼舌根子,爷爷我不吃这一套,今日你是死定了。”花少凶神恶煞道。
“那是怎么个死法?”必姚一心想要拖延时间,或许能有什么人路过救她也说不定。
“怎么个死法?”花少眯起眼,“自然是——似在乱棍之下了!”
说着,从旁边的家丁手中夺过一根看上去极粗极厚实的棍子,一个箭步站到必姚面前,往上一抄,看着就要打下来。
他这样突然站到必姚眼前,是必姚意料不到的,她就看到眼前一黑,只知道阳光被挡去了,竟也忘了闪躲,呆呆看着那棍子抄上去。
眼看着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了,必姚终于反应过来,连双手抱头都来不及了,只得闭上了眼等那痛意传来。
谁知,这棍子竟是迟迟未落下来,必姚心里诧异,微微张眼,看到棍子就在自己鼻尖前了,但没有触碰到。
仔细一看,才发现有双修长的带着银色尾戒的手正牢牢抓着棍子,自己算是幸免于难了。
她抬眸望去,竟看到昨日那偷看她洗澡的人。一双似笑非笑的湛蓝的眼眸,直直盯着她的脸,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撇过花少时则微微一翘,似是没有看见其人一般,显然是鄙视无视到了极点。
必姚立马退下几步,与那棍子折开了距离。
“你到底是谁?”必姚潋滟的双眸微闪。
那男子魅惑一笑,轻轻将掌风一推,就面如土色的花少连步倒地了:“这该是我问你的吧。”
必姚樱唇一弯:“你救了我,那昨晚的事儿就抵消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宣华将她坏笑的表情纳入了眼中,勾起一个无害的微笑。
他身边的侍从却一下子冲出来,将刀驾到了必姚细白的脖子上:“哪里来的恶徒,胆敢对宣王子不敬!”
宣华湛蓝的双眸闪了闪:“情黎,退下。”
情黎手一抖,面色立刻变了,立马收了刀子,退到宣华身后一语不发,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必姚惊讶地看向眼前男子,他原来真是异国王子!
“对不起了,这位——‘兄台’。”宣华瞥了眼必姚身着的男装淡然一笑。
“无碍,你到底是——”
“我叫宣华,你直接唤我的名字就好,不必在意身份的事情,以后就是同门子弟了。”宣华笑不露齿,微微一摆头,露出了他耳垂上的紫色耳钉。
“啊,同门子弟?”必姚惊呼一声看向他。
“不错,我今早入了钦淮门哦,”宣华毫不避嫌地牵起必姚的手就要往君墨阁走去。
“你放开她。”吕闲青突然就站在了他们二人面前,面色黑沉。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宣华似是丝毫不把吕闲青放在眼里。
“这是师父的命令,要带曹必过去,”吕闲青的语气不缓不急,“王子若还想在钦淮门作门徒弟子,就放开她。”
宣华眸色一深,转头看向必姚:“你是,曹必?”
必姚呐呐点头:“是。”
“呵呵呵,真想不到。”宣华轻笑了起来,脚上的银链抖动起来,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虽然眼前人在笑,但必姚感觉他的心淡淡的,因为他的眼里冷冰冰的,没有笑意。
宣华的笑意也越来越淡,他缓缓放开了必姚的手,弯起眼眸:“再会。”
必姚习惯性地别过眼,跟着吕闲青离去了,留下那笑得诡异的异国王子宣华,和面色难堪倒地如狗爬的花少在原地看着她离去。
“你认识宣华?”吕闲青面色不渝。
“应该不算是认识。”必姚低头摸了摸下巴。
“最好离他远一点。”吕闲青目视前方,似不在与她说话一般。
必姚不语,二人默默到了君墨阁。
李治和临轩、原祁、玄锦也都在了,李治见他二人进来,道:“你们来了,今天的任务可以开始了。”
“什么任务?”必姚出口问他。
“神谷卷的消息有了眉目。”李治面上有几分喜色。
“什么眉目?”吕闲青拉着必姚的袖子进了内堂问道。
“虽是小道消息,但也有六分可信,”临轩微微一笑,“说是有半张去神谷卷所藏地的图纸藏在了皇宫里。”
“皇宫?”必姚瞪圆了眼。
“不错,皇宫,你若是怕了,大可不去的。”原祁面带蔑视地看她一眼,就差哼哼出声了。
“谁说我怕了,我非去不可!”必姚笑眯眯地看他一眼。
“你即使是怕了,也必须去的,谁都可以不去,就你不行。”吕闲青淡淡出声。
“确是如此。”玄锦勾起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那什么时候出发?”必姚杏瞳秋波闪闪,面目清丽无比。
“半月后。”玄锦笑着说。
“半月?!那么久?不是说任务开始了吗?”
“你知道我们赶往京都以前所要做的准备工作有多少吗?”原祁白了白眼。
“不是收拾了包袱就好了吗?”
“呵呵,你想得未免过于简单。”玄锦道。
“这半月之中,钦淮门会在京都安置上百个接应点,以照应我们。然之,要明确掌握皇宫的情况,包括那里的地图和近来会发生的大事,还要摸清几个人的底细。”临轩沏起了茶。
“不只是这些,你必须在半月内学会轻功。”吕闲青的语气不容商量。
“半个月内学会轻功?!开什么玩笑?”必姚即差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