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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石老 ...

  •   午饭过后,烈日当头,必姚伸出手抹去额头上的一缕汗水,面色已有些微红。

      “要喝点水吗?”玄锦笑着递过来一个竹水筒。

      “谢谢。”必姚浅浅一笑,面目恬静似花照水,白里透着嫩红的肌肤在灼热闪亮的阳光下莹莹发光,还能够看清脸上细细的白色绒毛。

      她接过竹水筒,装起大男人的样子来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一条细细的水流从她嘴角边流了下来,淌在她优美洁白的脖颈上,晶莹剔透。

      必姚一口气喝完了一筒子水,她眨着大眼抱歉地对玄锦说:“对不起啦,我喝完了。”虽然嘴巴上说着对不起,但眼里丝毫没有愧疚,还带着一丝没心没肺的笑意。

      玄锦丝毫不在意地接过水筒,侧过头时无意瞥见了她刚刚喝完水后饱满的樱桃小嘴,眼色微动,自动转过脸去。

      “下一站去哪儿啊?”必姚故作粗鲁地用手擦去嘴角边的水渍,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玄锦。

      “参观已经结束了,规矩也说过了,”玄锦眸色淡淡的,“现在,你去璟之堂上课上自己的第一节课吧。”

      “啊?这么快?”

      玄锦不语,扭过头,竟是扔下她点地飞起,离开了。

      必姚现在心里把玄锦诅咒了千万遍,然后顺着刚才玄锦带领自己时告诉自己的路线,摸索着去找璟之堂。

      在炎炎烈日之下,必姚已是汗流浃背,终于寻到了一处像是地方的地方,这之中还走了许多冤枉路,早知道就认真听玄锦讲话了。

      她抬头一看,看到一间挂着破烂门牌的小竹屋,看过去十分玲珑精致,而且让人在夏日中感到满目清凉。她仔细地看,发现门牌破得都看不出字了,但的确是有三个字,进去看看再说吧,也许是璟之堂呢。

      但这么小的地方,容得下那么多钦淮门的弟子学艺吗?

      必姚揣着疑惑缓步走入璟之堂,结果才踏进了半个步子,脑后就传来一股痛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后,竟发现自己身处黑暗的密室!

      这个密室是一个封闭的石室,除了自己身下的石床,和一盏破油灯,什么也没有。更让人头疼的是,这油灯之中的灯芯已是少得可怜,怕是不过一会儿功夫油灯就会熄灭。

      必姚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深觉这样干想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于是起身四处摸索起石墙,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这个破地方连只讨人厌的老鼠也没有。

      她绝望地闭上眼,坐上石床:难道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吗?

      “哈哈哈哈。”一阵张狂的笑声在石室内久久回响,刺激着必姚的耳膜。必姚伸出手捂住耳朵:“你是谁?是谁?”

      “哈哈哈哈,你不必知道我是谁。”那个声音有些苍老。

      “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的吗?”必姚继续追问那个声音的主人,她觉得有了一线希望。

      “不是我抓你来的,是你自投罗网的,”那个声音笑意不减,“要不是感受到你这小丫头身上有一股强大的仙气,我早就一口把你吞了。”

      “你个变态,你怎么吃人啊!”必姚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谁说人就不能吃人了?”那个声音反问道,“再者说,我被全昕那臭小子关在这破地方二十年,吃的都是些虫子,谁来可怜可怜我?”

      必姚一惊,这家伙在这个石室里待了二十年!拿自己岂不是也……

      “小丫头片子,你不必担心什么,我会帮你出去的,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个声音奸笑着说。

      “你还可以帮助我出去,怎么自己却出不去?”必姚不信任道。

      “哈哈哈哈,我全身肋骨尽断,就是爬也爬不出去啊!”

      必姚心想:这家伙真是个变态,全身肋骨都断了,还笑得那么开怀。

      “你怎么会筋骨尽断的?”是谁那么残忍。

      “伤心的往事我不想再说,这个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吧。”

      “那你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必姚一咬牙问道。

      “嘻嘻,就是每天晚上到石室里来跟我学武功,也就是说,拜我为师!”

      “这恐怕不行吧。”必姚记得钦淮门门规之中有一条不得学外派武功的规矩,违令者要逐出师门的啊。

      “你是担心违背门规吧,”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副了然的语气,“我告诉你,我也是本派中人,我教你的武功也就是本派武功。”

      必姚犹疑再三,心想着能够出去最重要,她可不想天天吃虫子,于是开口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有徒弟啦,”那个声音笑得有些癫狂,“我石老有个徒弟了!乖徒弟,还不跪下拜拜我老人家?”

      必姚白眼一翻,心念一动,拾起一块石子,象征性地敲了三下:“好了,我拜好了,师傅。”

      谁知那个声音却似知道了一般笑着说道:“臭丫头,别在我面前耍这些小聪明,还不快拜?!”

      必姚一惊:看来这家伙的武功真的很高啊。

      虽有些不情愿,但能免费拜师还是划得来的,再说她已经对学武十分动心了。

      她双腿一摊,躬下身来,“咚咚咚”叩了三声地。

      石老开怀大笑:“好丫头,今后我就是你的师傅。”

      “是,师傅。”必姚应承了一声。

      “那么,现在就开始习武。”他话音一落,破油灯竟突然一灭,必姚眼前登时是一片漆黑。

      很黑,什么光亮也没有,必姚感觉到自己要被这无底的黑暗淹没了。她想喊一句,嗓子却想失去了发生能力,怎么也出不了口。

      “灯芯,在石床右脚,可是石室是很大的,而且我已经将你的位置转换过了,你要凭靠自己的感觉找到灯芯,然后点燃油灯,你若是可以办得到,也就自然可以出去了。”

      “你不是说拜了师就让我出去的吗?!”必姚咬下嘴唇,跺着脚说道。

      结果却没有任何回应。必姚见是无法,只能咬牙试试看了。

      她试着挪动了一步,然后抬起腿,凌空试探了一下前面是否有东西,结果是空荡荡的,她心下一急,快步走了过去,但却狠狠撞在了石墙上,鼻子酸痛无比。

      “别急嘛,急不来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必姚暗自翻了个白眼,又开始挪动起来。撞了几次,有了寻路的经验,必姚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她经过几番回转,成功拾到了石床右角的灯芯。

      她不自觉在黑暗之中抿嘴一笑,又极其顺利地点燃了灯芯。然而就在灯芯点燃,发出一丝细微的光亮的时候,必姚的脑袋再是一昏,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自己竟又躺在了竹屋门口。

      夏风轻拂,但仍是烈日当头,看来没有过掉多少时间。

      必姚轻轻起身,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微微转头看了内厅一眼,忍不住轻轻一笑,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几番周折之后,必姚终于到达了真正的璟之堂。李治白发飘飘,满目专注地看着坐上弟子,看到必姚进来,轻轻斥道:“怎么这时候才来!快进来。”

      “对不起,我迷路了。”必姚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

      她话音一落,下面的弟子们一个个都窃笑起来。必姚抬眸望去,竟没有见到临轩、原祁、吕闲靑、玄锦几人在位。

      对了,他们好像是出师弟子,已经学成了吧。

      她一路思量着一路走下来,随便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谁知屁股竟是坐了个空,狠狠摔到了地上。

      堂内一阵大笑,必姚摸着自己发痛的屁股,愤怒地抬眼,竟碰上一张熟悉的清秀的脸,不正是花少!

      他依旧是满身光鲜,玉颊粲然,一双俊秀但下流至极的眼满是嘲笑地看着躺坐在地上的必姚:“小白脸,第一天来上课吧,今后做我的小弟,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今后要钱有钱,要娘们有娘们。”

      必姚放心下来,看来那天花少是真的没有看到自己的脸。

      “死猪头,滚远一点。”必姚愤愤伸腿踹了花少一脚,不偏不倚对着他那张自喻貌似潘安的俊脸,一个黑色的鞋印出现在花少的脸上。

      花少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必姚,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你,你……”

      “你什么你,谁叫你抽我凳子的!”必姚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挪回凳子坐好。

      “好你个小白脸,敢欺负你花少爷!”花少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满面怒容。

      这一下吸引了上课的李治,李治面色极差,对着花少道:“花少,你在做什么!当心我赶你出去!”

      “你,你们——”花少第一次受这样的憋屈,又不好发作,实在难受之极,他瞪了必姚一眼,挥挥袖子,坐了下来,发出很响的声音。

      必姚刚想翻个白眼,却撞上李治凌厉的目光,悻悻低下了头,不再有什么动作。

      这一课可真是枯燥至极,讲的是些什么《四书》《五经》,课上完了,必姚也没弄清楚上了些什么。同以前在苏府时苏晓和小姐学的一样,她还记得那时苏晓天天逃课,不知那个姑娘现在如何了。

      也不知道,登徒子如何了,秦玉如何了,秦珊,秦重默,关织,他们,都如何了。自己这样不辞而别,是不是太自私了?

      逃避,或许不是好的办法。

      “哎,小白脸,想什么呢?”耳边传来花少粗鄙下流的声音。

      必姚一转头,对上一双兴味盎然的眼,花少眼里竟是没有一丝怒意。她下意识往后退,脸上有一些隐隐的害怕。

      “知道害怕了,”花少眼一眯,“长得白白嫩嫩,比我那几个小倌还有诱人啊。”

      听他这么说,必姚脚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花少一把拉过她,紧紧圈住她在怀里。必姚胃里一阵恶心,无奈气力比不过花少,怎么也挣脱不了。

      而此刻的花少早已是意乱情迷,怀中人身上自然散发的梅香,和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能自已。

      “你放开他!”一声怒喝传来,花少一惊,手一松,让必姚挣脱了。

      必姚抬头一看,发现吕闲靑几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声音的主人正是为首的吕闲靑。他眸色深沉,一言不发地看着花少,不怒自威。

      花少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但仍然是强作镇定道:“我,我不怕你。”

      玄锦蔑视一笑:“这句话,就是你害怕了的最好证明。”

      临轩莲步轻移,面带关怀地走了进来,问必姚道:“曹公子,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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