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莫莫》左玲

15、我要去上学了

　　日子回复正轨，莫莫继续抽她昂贵的treasurer香烟，玩纸牌，偶尔去去唐门，只是阿光辞职后，莫莫便没再找新的替补。
　　蔷薇开了个小店，卖普通内衣，阿光在健身房工作，小两口正式过起了柴米油盐的生活，我和莫莫偶尔去蹭饭，却每次都是我下厨，蔷薇的厨艺烂得令人惊叹。
　　而我，除了跟着莫莫偶尔乱窜，我几乎没有像样的事可做。我想起蔷薇的劝诫，或许我真的该找个什么东西做为理想去为之奋斗。
　　于是我对莫莫说：“莫莫，我想读书。“
　　莫莫的反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她嘴巴长得有她手上的石榴那么大，“你疯了么，去学校？那种灭绝人性的地方？“
　　我打住莫莫想要表演的更为夸张的动作，这事我想了很久，我已经想得很清楚，爸爸一直是支持我考大学接受更高等的教育这条路的。虽然爸爸的突然死去对我的打击确实有些大，但蔷薇和莫莫说得对，这么消沉下去绝不是爸爸愿意看到的。
　　“莫莫，我心意已经很坚决，你只管同意就是了。“
　　“可是•••可是•••中国的教育确实很欺压学生啊，那种地方，是对人性的摧残，你还是不要去了。“
　　“莫莫，这世界哪会有完全顺着人意的事，在面对一件我们大家都无能为力的事情的时候，少发牢骚才是人该做的事情。“
　　“我没发牢骚，我对它完全没有牢骚可以发。我的意思是，你想做些体面的事，完全不用去学校的嘛。你想要什么我的都可以给你呀。”
　　“知识是用钱买不到的，我想像爸爸那样，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你也要做老师？”
　　“不是，无论做什么，学习首先是最要紧的事。”
　　莫莫意味深长地叹口气，她是不打算再劝我了，“那你好自为之吧。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仍住这里，别忘了，你可是我花三百万买回来的奴隶。”
　　我欢快地答应了莫莫，搂着她的脖子连亲三下，莫莫受不了我的粘乎，掏出手帕在脸上猛揩脸。
　　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做的事就比较地多了，最起码的是我得联系一所中学。因为我停了两年的学，以前的知识都快忘了，去跟读高三是不可能的事，只能插读高二，作为我这个本该读大学的大龄青年，要去挤高二的班，想想都不好意思。不过莫莫及时安慰了我，她说我很显嫩，要是不看胸前那一块的话。我毫不客气地乎了莫莫两巴掌，同时也配合着语言攻击狠狠地打击了她，我说：“莫莫当然好了，不仅显嫩，连胸前那一块区域都嫩得不得了，去插班幼稚园都不会漏破绽。”
　　莫莫的心伤，莫过于她那永不见长进的小胸部了，我这句话可真真让她受到了重创，乖乖陪我去买学生该用的行头。

　　一切准备妥当，我终于可以去上学了。
　　入学第一天，莫莫死皮赖脸要跟着我去学校，遭到我的严厉拒绝，但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我勉强答应了，前提是她必须得注意言行：不许穿得袒胸露背，不许抽烟，不许化妆，不许撅嘴，不许惹事，不许见到男的就把他当阿光•••••
　　莫莫含着热泪都答应了。所以就有了莫莫现在的这副装扮了：清秀的脸，高挑的身材，中规中矩的白色衬衣，铅笔裤当然，还有她那一看就很安全的小胸部。说实话，学生装的莫莫很可爱。
　　来到学校，校保安安排我们在老师办公室耐心等待，我的班主任正在上课。
　　这间教师集体办公室只得二十几平米，虽然有空调，但里面的空气仍是沉闷不堪。十来个老师共同挤着一张长方形办工桌，每个椅子对应的桌子部位都有厚厚一叠作业本，有的老师正在改这些作业本，有的老师在写教案。
　　我和莫莫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没有任何老师对我们的到来感到意外，没有任何老师对我们的生存背景感到好奇。他们只是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在他们眼里，无论哪一个学生，只要认真学习，只要成绩好，自然而然就会得到关注。他们不知道莫莫的大房子，不知道唐门的暧昧灯光，但这群兢兢业业的老师，正传播着如此清晰阳光的信念，那是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追求，是一种原生态的美感，催人向上，我忍不住开心起来，这才是我熟悉的感觉啊。
　　莫莫等得不耐烦，老是玩弄着她的头发。好在一堂课仅四十分钟，我未来的班主任终于来了。
　　她叫过我和莫莫。确定了我才是她的那个学生。她仔细看着我的档案，说道：“你的基本情况我都了解，对于汤教授的事，我觉得难过，好在你终于醒悟过来，重新回到生活的轨道上来。我们都会很高兴地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家庭，你可能不会觉得它那么舒适，但它却是是你追求人生梦想的理想殿堂。我期待你的表现。”
　　我不住地点着头连连答应。老师说得多好，多实在的话，催人上进。
　　老师很满意我的谦恭态度，但对莫莫毫不客气的直视她也并不恼，她扶扶那厚厚的眼镜，问莫莫：“你是•••••”
　　“我是莫莫。”莫莫高扬着她那张青春的小脸，毫不客气地对着老师那正值更年期的雀斑脸。我真怕莫莫的不礼貌会得罪老师，可是没有，老师仍是严肃着脸，但无丝毫生气的成分。
　　“你没有读书了？”
　　莫莫惊讶，问：“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在校的学生不会像你这样盯着老师看的，这就是区别。”
　　莫莫忘了我们的约定，撅起了嘴，不客气地说道：“算你厉害，可是我就是讨厌学校。”
　　老师终于露出一个笑脸，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读书不是唯一出路，没人指责你的选择。”
　　莫莫没想到老师会这么讲，又撅起了她的嘴。我没想到莫莫会这么讲，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老师不再管莫莫，领着我去了教室，走出办公室，老师还不忘回头对莫莫说道：“你的头发真漂亮，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我和莫莫同时被老师可爱的话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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