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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靖王 ...

  •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苏瑾走后,萧怀玉立刻把元宵叫了起来。
      她语气凉凉,带着明显的迁怒,“说说吧,目标人物是什么意思,我要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和苏瑾又有什么关系。”
      元宵憋了半天,终于能开口了,这一开口就语速极快:“炎国大劫将至,而带来劫难的人就是目标人物苏瑾,现在只有解决掉目标人物才能给炎国和你自己带来希望与和平,而我的出现就是助你解决目标人物。”
      元宵:“而你!就是天选之人!”
      “苏瑾带来浩劫?”萧怀玉狐疑之后,斩钉截铁道:“我不信。”
      元宵:“······”
      元宵急匆匆为自己证明:“我骗你干嘛!你说说,到现在为止,我哪件事情没说对!”

      此话倒是不假。
      萧怀玉半天不言语,好一会儿,有人来禀报,说是天机阁送了许多珍奇药材来,萧怀玉这才从思绪中抽身,她手中转着那个苏瑾送来的小木盒,秉着求知精神询问:“解决掉,是什么意思。”

      元宵言简意赅:“杀喽。”说完又觉得自己可能没把这件事的严重性说明白,继而补充道:“苏瑾的存在,就是炎国灾难的引子,只有解决掉他,炎国和你,才能幸存。”

      萧怀玉手一顿,皱着眉:“一定得杀了?”
      元宵听出萧怀玉的犹豫之意,急了:“杀了是最直接,最保险的方法。你别忘了,你现在背负的,可是炎国那么多人的命!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萧怀玉将小木盒轻轻拍在桌上:“来,我来跟你讲个道理啊,虽然苏瑾此人极其可恶,但好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说杀就杀?”
      元宵油盐不进:“反正,他就是个灾殃!你对苏瑾的心软,就是对炎国百姓的残忍!”
      萧怀玉翻了个白眼,急忙打断:“停停停,你别给我上高度,苏瑾也是炎国人好嘛,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元宵沉默了,半响憋了句:“没有。”
      萧怀玉狐疑地压低声音:“你确定?”
      元宵:······

      元宵和她讲道理:“我们现在做的事,本就是逆天而行,一点细微的改变,都会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我让你做的两件事,已经是钻了天道极大的空子了,如今你让我另想办法,哪有那么轻易。”
      萧怀玉瞧着手中那个苏瑾从边地带回来的脂粉盒子,心里也有些烦躁,但到了嘴上,便是耍无赖,“没那么轻易便是有办法,我不管,苏瑾杀不得,你继续想法子吧。”
      元宵:······

      二人在萧怀玉脑中各不退让。
      半晌,元宵犹犹豫豫的,“······那,我想想?”
      萧怀玉满意了:“好好想,毕竟你现在身上背负着炎国那么多人的命。”
      元宵:······

      雪下了一整晚,日出时才停。阳光照在枝头挂着的蓬松雪粒上,让终年暮气沉沉的炎国难得显出了一点生机。
      流言关不住,前夜金袍卫出入靖王府,昨日靖王与世子又双双告假的事,才过了一晚,就传得沸沸扬扬。

      前日半夜,金袍卫只有几人登门,但今天,已是拿了圣旨,奉旨查案。因此整个靖王府没几个下人走动,全都在接受排查。

      萧怀玉站在马厩前,冻得通红的鼻子微皱着,看着眼前的狼藉。
      有点恶心。
      好吧,是非常恶心。
      马厩旁的雪粒被染得通红,木门板上有喷溅的血迹和一些碎肉,地上半匹马的身子露出雪面,马的脖颈处有个拳头大的洞,被人放干了血,再往下的地方被从中剖开,不必猜,马心一定没了。
      马是昨日半夜死的。前几日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命人严加看守马厩,却不曾想还是出了事。

      但真正让萧怀玉和宋云心惊的,是昨夜守马厩的人,全都遗忘了一段记忆。
      这是只有异能者的异术才能办到的事。

      萧怀玉拢了拢身上的红斗篷,赞叹道:“凶手很聪明啊,选在昨晚动手,一夜的雪下完,什么痕迹都没了。”
      宋云站在她旁边,身姿如玉,远远看去两人的确般配。
      “嗯?”萧怀玉没听见回应,抬手在宋云眼前晃了晃,只见他双眉紧锁,眼睫低垂,嘴唇抿成平直的弧度,不知在想什么,“师兄,回神啦。”
      宋云被这声音惊醒,涣散的瞳仁凝了一瞬,低喃道:“是啊,脚印都没留下。”
      萧怀玉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对啊,现在那么大的雪,再深的脚印都盖没了。”说完也有些发愁,查案查案,第一步就那么难。
      诶!她有元宵啊!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干就干!

      萧怀玉:“元宵啊,你来说说,靖王府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元宵:“不知道。”
      “?”萧怀玉不信,“不知道?你还有不知道的事?”
      元宵:“我是真不知道,这么跟你说吧,我只能预测到大劫将至前,事情的大致走向,细节我不知道了。”
      萧怀玉再次怀疑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元宵嘟嘟囔囔:“就算知道,我也不能说,很多事情都是有定数的,我若是随意改变,可能会导致大劫提前。”
      “······”萧怀玉,“那你可记得千万别说。”

      算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萧怀玉将实现转向宋云,“师兄,如果王府真有异能者······”
      可她话刚说一半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细碎的铃铛声,一回头,果然是苏瑾。
      他束发的发带上挂着两个不起眼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传出些悦耳的声音,在此时寂静万般的靖王府中,格外招人。
      其实少年意气,配着风雪,就像古书里的画,动人极了。可偏偏苏瑾身上多了一分少年持重的样,她看不惯。

      就在此时,元宵突然幽幽开口:“杀喽。”
      “······”萧怀玉咬牙,“闭嘴吧你。”

      苏瑾手上拿着个绣着云纹样的手炉,走近后并未直接递到萧怀玉手上,而是转交给了素月。

      素月也有些尴尬,看着那手炉,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萧怀玉不知素月在犹豫个什么劲儿,理所当然地抱怨道:“拿着,我这个都快凉了。”
      她都出来一早上了,手里的手炉是从公主府带出来的,此时也快凉了。

      苏瑾朝狼藉的马厩那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萧怀玉冻得通红的脸,道:“进屋吧,身子刚好,别再受了凉。”
      萧怀玉这次没和苏瑾反着来,她出来这么久,脚上的鞋袜都被雪浸湿了,又僵又湿,难受得很。

      不过好人做到底,走前她指挥两个自己带来的人,把马的尸体先挪走,靖王府如今所有人都被控制起来了,这收拾残骸的活她暂时先包了。

      看着几个人在雪地中动作,萧怀玉决定打探打探消息,状似不经意道:“都查问一早上了,应该都查问完了吧,这诺大的靖王府,不能没人招待我顿饭啊。”
      苏瑾闻言眼中掠过一点不可查觉的笑意,转瞬即逝,看着小狐狸一样的萧怀玉,配合道:“刚把下人查问完,现在到内院女眷。”说着眼睛扫了眼宋云,果不其然正对上对方紧张的视线。

      萧怀玉是真惊了,忘了原本要问的话,口直心快道:“你们这活干得也忒精细了,绣花呢?晨起到现在都多久了,怎么还没问完。”
      萧怀玉表情灵动,杏眼微瞪,惊讶的样子惹得苏瑾多看几眼,片刻后清了清嗓子,缓缓道:“靖王府,内眷是比其他王府多了些。”
      萧怀玉:“······”
      此话一出,就连竖着耳朵搬马尸的几个侍卫都顿了一下,忍了好久才没能笑出来。

      不怪他们,如今靖王的位置是从老靖王那承袭过来的,这位靖王在仕途上无甚作为,名动王都的,就是他那一大院子的妻妾。
      这都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府中的新面孔却从未断过,妻妾一多,子嗣自然也多,就是现在,府中还有三位姨娘有孕。

      当然就光这些,也不值得人们多耻笑什么,但这靖王不仅好色,还贪杯,二者在一起,就传出了不少艳事。
      别看萧怀玉的性子不稳重,但整体来说,炎国皇室对外还是很有几分威严的。
      于是靖王这独树一帜的老不羞作风,很快传遍了王都,坊间对此还给他起了个“金.枪王爷”“送子王爷”的戏称,说拜靖王府,比送子娘娘庙还灵。

      坊间传闻,说归说,闹归闹,靖王不在乎,但宋云就很在意了,只看他行的端做得正,讲礼守法,博学多才仕途清白,就知道他心中对君子名节多么看重。

      萧怀玉意识到自己失言,恼怒地剜了眼无辜的苏瑾,连忙去看宋云。但宋云却好似没注意到这边的尴尬异常,不知在愣什么神,并未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萧怀玉见他又在发呆,深深叹了口气。宋云这一早上都不知道发多少次呆,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王府出了这样的大事,再是端庄沉稳之人也会着急。

      最后还是侍卫搬运马尸的动静让宋云惊醒。
      宋云浑身一震,突然躬身抱手,“殿下,臣想起了些琐事,先行告退。”说完不等萧怀玉回声,就匆匆离去。
      “诶!”萧怀玉的目光紧盯着宋云离去的身影,突然鬼使神差地有些丧气地抱怨:“我们能一起进去的呀。”
      那话语中属于女子亲昵的抱怨,惊得素月诧异地看向了萧怀玉。

      可待宋云的身影一消失,萧怀玉立刻清醒了过来,浑身一激灵,她刚刚说了个什么玩意儿?!

      苏瑾将萧怀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听见这声下意识的亲昵抱怨眼神一暗,目光随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宋云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有些不屑的笑。
      可刚一回头,他就顿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眼前映着一张如天上月般的脸,金钗装饰,黑发如瀑。而这张脸的主人刚刚还站在自己身侧。
      萧怀玉的视线死死黏在他身上,距离贴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的冷香。
      苏瑾一顿,低头垂眼正视着萧怀玉,耳尖涌上一丝红,没有退开。

      萧怀玉也不言语,两人就这么有些怪异地贴着。
      好一会儿,在灼灼目光中,最后还是苏瑾先挪开了视线,撇开头,清了清嗓子,声音装的镇定道:“进屋吧。”

      萧怀玉却盯着他的眼睛,摇头坚定道:“你先走。”
      苏瑾不解,但紧接着,就听她提高音量,带了催促道:“你先走,我马上来。”

      萧怀玉每次敷衍他的招数都不高明,所以苏瑾在短短几秒内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故意朝她身后看去。
      果不其然,随着他视线的移动,萧怀玉小脸绷得紧紧的,吓得赶紧朝他视线转动的方向挡去。
      “阿嚏——”一小阵风吹过,萧怀玉打了个激灵,却还是很坚持地挡着他。
      苏瑾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子和不罢休的气势,不再逗她,“规矩”地收回视线,走前道:“鞋袜湿了就早些进来,干的鞋袜我着人送到宁慧厅了,记得换上。”说完才快步离去了。
      萧怀玉糊弄他的招数不用高明,管用就行。

      萧怀玉见他走得毫不犹豫,心中才松了口气。
      等苏瑾的身影一消失在转角,萧怀玉连忙朝马厩角落反射出金光的地方走去。
      这物件压在了马的尸体之下,侍卫挪走马尸,直到刚刚准备走时,萧怀玉才注意到它。

      素月没等萧怀玉动手,就弯腰从雪堆里将这物件捡了起来。
      是支云纹金簪。

      “真好看,”萧怀玉拿着金簪细细端详,金色云纹旁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像跃出云层的太阳,萧怀玉对着金簪细细思索,问:“素月,我是不是有好些支这样的金簪。”
      素月凑过头来,对着那簪子打量了好几眼,点头道:“还真是,连纹样都差不多,”转动一看,还看见了一个不起眼但精致的刻印,素月惊呼,“这是宫里的手艺!”这不是应该出现在马厩旁的东西。

      萧怀玉作为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吃穿用度自然是一样不差,头上的钗环首饰也是由宫里的匠人亲自打造的。
      而她又独爱云纹样式,可那些常见的云纹她都不爱,索性自己描了个式样送到工匠那。
      而现在捡到的这支,是宫里的手艺,纹样和她自己描的居然差不多。
      萧怀玉颠了颠手中的簪子,心里有了计较,她跺了跺冻僵的脚,招呼素月道:“走啦。”证据和谈判筹码,这不就来了嘛。

      主仆二人到了宁慧堂,果然看到了苏瑾派人送来的新的鞋袜,旁边还有一套是靖王府准备。
      靖王府准备的那套,萧怀玉才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挪开了眼,对比苏瑾送来的,就顺眼多了。
      红金色的绣鞋边上有圈绒绒的兔毛,看着很是精致喜人,看这绣样,是名动王都的锦瑞楼的手艺。
      萧怀玉过目过后,确认满意了,才换上。
      元宵冷飕飕道:“苏瑾倒是很知道你的喜好。”
      萧怀玉哼哼两声,理所当然道:“我打娘胎里出来就认识他,他当然知道了。”

      素月瞧着萧怀玉脚上精美的绣鞋,有些遗憾,“可惜了,他家的东西挺合殿下心意,以后都买不到了。”
      前几天,在东大街上有一家成衣店老板突变为了异能者,正是锦瑞楼的老板。
      萧怀玉正低头轻提裙看着脚上的新绣鞋,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一叹,“是很可惜,锦瑞楼的衣衫,福闻堂的胭脂,以后都买不到了。”

      今日的膳食是公主府的厨子借了厨房做的。
      但面对自己府里手艺出众的厨子做出来的菜,罕见的,萧怀玉没动几筷子。
      至于原因,都在对面落座的老头身上。
      筷子翻飞间,桌上的美食全都进了老头的嘴,一边吃,还一边大声招呼。
      “哈哈哈,大侄儿,吃快吃!”
      “这个好吃,嗯嗯!这个也不错!”
      “公主府的厨子就是好,要不借给王叔几日,让我府里的厨子偷偷师!”
      萧怀玉手持金银筷,僵着脸,尴尬地翘起嘴角,笑了一个。

      按礼节,世子不可与长公主同桌,靖王与王妃和萧怀玉是可以同桌而食的,但靖王妃十来年前就没了,这么多年来,靖王身边莺莺燕燕不断,却也从没有人爬上过王妃的位置,于是就出现了这尴尬的一幕。

      桌上十二道菜,每一道都被靖王不拘小节地用筷子亲自翻捡过,再加上靖王身上那股常年浸淫温柔乡的糜烂脂粉香,配合酒气熏得人反胃,导致萧怀玉在面对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时,手中握着的筷子一次也没伸出去过,用餐的后半程一直在用汤匙轻轻搅动碗中的汤,实则一口没喝。
      萧怀玉心想,若将来有一日她和师兄成婚,绝对不要再和靖王同桌用膳。
      她要是和师兄成婚了,就找两个人天天在公主府门口守着,专门防靖王。

      靖王看起来胃口不错,风卷残云般侵蚀着桌上的佳肴,还一边与自己这侄女攀谈,说着“长公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之类的话,一点也没有王府身陷泥潭的急迫感。

      就在萧怀玉心中道苦时,救星出现了。
      “王爷!王爷大喜啊!”一个同主子一般不拘礼节的小厮大叫着跑了进来。
      萧怀玉着实头疼,不禁想,在这么一个“平易近人”的王府里,怎么就生出了个端庄君子宋云呢?
      “大惊小怪什么?”靖王终于停了手中的筷子,拿起方巾胡乱揩了揩嘴。
      小厮满脸谄媚,“这几日府中事杂,小的们不知,今日金袍卫来查人时不见方姨娘,这才得知,方姨娘身子不爽利,卧床好几日了。”
      靖王将手中的方巾砸在小厮脸上,嘴里骂骂咧咧:“你被金袍卫吓傻了?这是什么喜事?”
      方姨娘正得宠,靖王宝贝得很,听闻人不舒服,脸上浮现出关切的神情。
      萧怀玉瞅着,心里暗惊,哟,老不羞的还是个情种。

      小厮被主子发火了也不怕,双手一拍,急匆匆道:“哎呀,方姨娘身边的丫鬟说,方姨娘这几日食不得荤腥,还爱吃酸,这不是有喜了吗!”
      “真的?!”闻言,靖王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因为兴奋甚至有些扭曲了。
      小厮是个有眼力见的狗腿子,忧主子忧,喜主子喜,表现出十成十的激动,“小的已经托人去请医师了,这事准差不了!”
      靖王全然不在意和他同桌坐着的长公主,左手攥右手,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太好了!真是天大的喜事!”

      萧怀玉热闹看够了,及时道:“既然如此,王叔您快去看看吧。”
      靖王得了准话,也不扭捏,喜滋滋道:“多谢长公主,那我就先去了,马上就是自家人了,也请长公主莫怪我先离席。”

      “走走走!”萧怀玉面带微笑目送靖王离去,等他身影一消失,就立刻捏着鼻子起身,带着素月往宁慧厅走,迫不及待想远离这满是油腻污秽味道的屋子。

      萧怀玉看着老靖王远去的背影,隔了老远,还能听到靖王开心的大笑,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也是怪了哈,整个王府,就师兄一个人把这次的事当个事。”
      素月给萧怀玉整理外袍,“也许是王府行得端坐得直,王爷不怕吧。”
      “傻,”萧怀玉叹口气,透着无奈,“再是端,再是直,王府查出异能者,与外头出现异能者总归是不同的。”
      萧怀玉抻抻手,扬了扬下巴,“去查查那个方姨娘,怎么就那么巧,恰恰今日才传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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