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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art.2 ...

  •   我带着戴尔菲幻影移形回到乌鸦巢,这位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年轻领主拎着关着卜鸟的笼子在她的花园里巡视着,她的身后则跟着她跛脚的老仆人。一路上,戴尔菲的嘴唇一直微微撅起,我看不出她是不是喜欢这儿。
      “比我想象中的大。”终于,她对新家发表了评价,“可是好破……你很穷吗?你要怎么养活我?”
      “莱斯特兰奇的财产除了这座房子外都被魔法部没收了。”我解释道,“但我父亲给我留了点私房钱,大概五千加隆,足够我们生活一阵子了。”
      戴尔菲扬了扬眉毛,但没说什么。
      巡视完花园,我们走到了宅子的门口。
      “戴尔菲,从这儿进。”我抢先走到窗户破洞前,“大门被傲罗封了,我写了信向魔法部说明此事,可还没找到合适的猫头鹰送出去。”
      戴尔菲只是抽出魔杖,轻轻挥了挥,白色的宅邸为新的主人敞开大门。
      “哇。”我不禁赞叹一声,戴尔菲再次朝我投来嫌弃的目光。
      我家的面积是很大的,尤其在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具的情况下,显得更为宽敞,简直可以来一场室内魁地奇。戴尔菲进入屋内后露出了小女孩应有的兴奋神情,立刻抛下慢吞吞的我独自去宅子深处探险去了。
      而等我刚穿过大厅,走到楼梯边上时,她出现在二楼的拐角处,满脸失望。
      “什么也没有。”她沮丧地跨着脸,“连床也没有,我睡哪?”
      “你可以先挑一间喜欢的房间。”我说,“我父亲的书房里有一张小床,我可以把它搬出来。”
      她眼前一亮:“你父亲的书房在哪?”
      “你进不去的,他的房间只允许血亲进入。”我说,可我很快就后悔了——她直接暴力破解了我父亲留下的防护咒,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了莱斯特兰奇的私人领地。
      “这是我妈妈?”她一眼就看见了我父亲桌上的相片。
      “嗯。”我在壁炉前的椅子上坐下,将腿搭在火边烘烤——我活到现在竟第一次觉得莱斯特兰奇庄园有这么大,陪着她逛了半天,我的脚像刀割一样疼。
      “你就是黑魔王的女儿?”我父亲开口道。
      他的声音将戴尔菲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抽出魔杖,之后才发现是墙上的画像在说话。
      “这是我父亲。”我介绍道,“老头,这是戴尔菲。”
      “很高兴见到你,小戴尔菲。你长得很像你父母,尤其继承了他们的美貌——”我父亲客观地说,“可我不知道你的头发和眼睛为什么是这个色,应该是黑色才对。”
      噢!我的贝拉当然美极了,可黑魔王……我对这话表示怀疑,我父亲有时候真是对黑魔王吹捧过度了,在他眼里,黑魔王就是完美无瑕、全知全能的神,而神自然是没有外貌的。
      “我生下来就长这样。”戴尔菲头也不抬地说,她专注地用手指抚摸着相片上的贝拉。
      “罗道夫斯,去给她拿我的毕业照来。”我父亲指使我道,“在左边第二个抽屉的暗格里,那上面有她的父亲,给她看看。”
      “我的腿太疼,走不动了。”我抱怨着说,我都没见过我父亲的毕业照!
      不用我动手,戴尔菲已经照做了。她很快便从抽屉里抽出那张长长的霍格沃茨1938级学生毕业照。
      “他在哪?”戴尔菲问。我到现在觉得她有些没礼貌,但我知道这不能怪她——一方面是继承自她父亲,一方面是我的姨奶奶本来也是个难相处的老太太。
      “你可以猜一猜,小戴尔菲。”我父亲柔声道,我这辈子也没见他这么和颜悦色过,“他是男学生会主席,所以应该是中间的某位被众星捧月的黑发男巫。”
      “梅林!”戴尔菲惊呼一声,显然是找到了,“还有吗?”她兴致勃勃地问。
      “黑魔王年轻时不爱拍照。”我父亲说,“不过,罗道夫斯应该能给你找到不少贝拉的照片。”
      “我没有。”我当即开口。
      戴尔菲狐疑地看向我。
      “都被魔法部没收了。”我向她解释道,“或者,你可以学黑魔王闯进去把它们偷走。”
      “罗道夫斯,别乱说话!”我父亲骂了我一句。
      戴尔菲又看向了我的结婚照,她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个将照片裁开只留下她母亲的念头,可她又快速地瞥了我一眼,最终放弃了。
      她背着手在书房内逛了一圈,对那些黑魔法书籍和器械颇有兴趣,然后我就失去了我父亲的温暖书房,被赶回我原本的房间睡地板。
      我房间内铺满了一英尺见方白底绘有淡蓝色鸢尾花的地砖,这些地砖在白日让整个房间在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可到了夜晚方显出它冰冷坚硬的本质。我在地上铺了一张薄薄的毛毯,用裹成一团的外套做枕头,并不舒服地躺下。
      由于今天走了太多的路,我此生罕见地眼皮一阖就睡着了。
      就像哈姆雷特害怕做梦,我也是。人们常说作恶太多会使得灵魂堕入黑暗深渊,作为一个罪大恶极的黑巫师,我年轻时很抗拒做梦,说实话,我很害怕某一天被困在梦境地狱里,永远也醒不过来。不过,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我不知道梦境地狱比眼下这样的现实能坏到哪去。
      比如我今晚就做了一个美梦,我在梦里见到了我亲爱的妻子。
      她如我们1971年婚礼时那般,在阳光下披着洁白的面纱,亭亭玉立,我看不清她的脸,反而引发了无限的遐想。我站在她面前,心脏跳得极快,迫不及待地想要摘下面纱——我坚信她面纱下的面庞一定比阿弗洛狄特更胜。
      我在伸手触碰到她面纱的那一刻醒了过来,阳光从落地窗照了进来,难怪我在梦里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但我的眼睛受不住这样刺眼的光线,我举起手遮住眼睛,惊喜地发现手指上还残留着蕾丝面纱的柔软触感。然而我很快又发现我的脚肿得穿不进裤子,完全无法走路了。戴尔菲还算有良心,给她可怜的继父用变形术将一把椅子变成了床。
      她捧着一本书坐在我房间的窗前——她坐在这纯粹因为这里风景很好,能看到曾经栽满蔷薇的花园和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我的房间一直是这间宅邸二十多间房间里最好的观景点。
      “老家伙,你为什么要管这里叫乌鸦巢?”她问,“莱斯特兰奇先生说只有你这么称呼这里。”她嘴里的莱斯特兰奇先生指我的父亲,老家伙指我,我父亲对于她的称呼非常满意。
      “因为乌鸦是莱斯特兰奇的家徽呀。”我说,“住着一群乌鸦——噢现在仅剩一只老乌鸦——的地方,不应该叫乌鸦巢吗?”
      “哦,那我以后要把这里改名叫做卜鸟巢。”戴尔菲说,我其实不知道她说的“以后”是多久。不过她的卜鸟来了这里之后不再像在尤菲西娅·罗尔的石头房子时那样整日哭泣,这是好事,我的睡眠糟透了,有一只总是哭泣的蠢鸟只会加速我的死亡。
      “戴尔菲,你为什么要养那只卜鸟?”我问。
      “卜鸟是我的朋友。”她说,“她是个女孩,个子很小,有着绿色的长长的头发,她不爱说话,可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滔滔不绝……”
      我没吭声,我觉得她的这番话听上去怪怪的,但我一个六十二岁的老头子自然是无法理解十七岁小姑娘的想法的,我们差了整整四十五岁呢。
      “你为什么还活着?”她突然开口问,“我以为那些最忠诚的食死徒都在霍格沃茨大战中死了,就像我母亲那样。”
      这是什么话?她怎么老是喜欢侮辱我的尊严?我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是黑魔王最忠实的追随者,也是他最信任的仆人……
      “黑魔王已经死了,都过去了。”我说,“戴尔菲,我提醒你,你要是称呼我为‘食死徒’是违反《‘禁止歧视带有黑魔标记的人’法》的……”
      “你怎么敢这么说?”她突然怒不可遏,将手里的大部头朝我砸了过来,砸中了我的肚子。
      我捂着肚子蜷缩起来:“这就是事实!黑魔王的时代彻底结束了!戴尔菲,别管他了,你应该想想自己今后怎么办,你没有去过学校,没有O.W.Ls证书,准备和我靠五千加隆过一辈子吗?”
      “该死,这不就是你找我之前我所面临的人生吗?既然你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你把我接到这里有什么用?”她吼道,“你以为我没有O.W.Ls证书是因为我自己不想去霍格沃茨上学吗?是我自己想被尤菲西娅·罗尔那个疯老太婆抚养长大吗?”
      她的质问劈头盖脸地砸向我,我愣了一会才开口,问了个傻乎乎的问题:“你是不是杀死了我的姨奶奶尤菲西娅·罗尔?”
      她凝视着我,片刻后道:“她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病死了,我害怕失去监护人后被送去孤儿院,所以把她做成了活死人,让她时不时出现在花园做做浇水的动作,以此应付邻居的监视。”
      梅林啊!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忽然觉得我自己也危在旦夕。
      房间内又陷入了沉默。
      “老家伙,等你的脚好了,带我去对角巷。”她用命令的语气说,“我现在的魔杖是尤菲西娅·罗尔的,我要买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
      “你自己去。”我说,“我给你钱,想买什么买什么。”
      “带我去。”她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道,“我没去过对角巷。”
      我没回答她,算是默认了。

      出发去对角巷那天,我戴了兜帽,用宽大的围巾裹住下半张脸,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梅林的胡子,你准备去抢劫古灵阁吗?”戴尔菲问。
      “我只是怕遇上强盗。”我回答。
      “别怕,老家伙,我能保护你。”她十分仗义地说。
      “谢谢你,戴尔菲。”我说,“不过,我们最好离远一点——我会一直跟在你后面二十英尺的距离。”
      她不满地看着我:“为什么?”
      “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就自己去对角巷。”我坚持道,并开始脱下围巾。
      “好吧。”她不情愿地答应了。
      我带着她幻影移形到对角巷,落地的一瞬间,灌满双耳的喧嚣让我头疼欲裂,我太久没有见到这么多鲜活的女巫和男巫了。我向戴尔菲指了指奥利凡德魔杖店,然后就躲到了一旁的阴影下。
      我站在神奇动物园旁的狭窄巷子里,脚下是泥巴和各种神奇动物粪便的混合物——不过我已经闻不到它们的恶臭味了,阿兹卡班让我丧失了嗅觉。我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巫和女巫,找不到哪怕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老朋友们要么像贝拉一样死在了那场战争里,要么像我弟弟一样死在了阿兹卡班,要么像卑鄙的马尔福一样逃脱了惩罚。
      我们莱斯特兰奇才是黑魔王最忠诚的追随者,哪怕总是首当其冲、伤痕累累。
      戴尔菲在魔杖店待了挺久,我有些担忧,不知道奥利凡德是不是已经认出她的身份了,这些心灵手巧的工匠经常同时拥有探查真相的神奇本领。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老奥利凡德遭受过黑魔王的绑架和虐待,他肯定会报告魔法部的,可我现在没能力保护戴尔菲……
      一道红色的魔咒不知从哪飞来,将我击倒在了泥巴和各种神奇动物粪便的混合物中。
      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戴尔菲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她紧紧捏住鼻子,用崭新的魔杖去除我身上的污渍。
      她低下头,嘴巴动了动,似乎小声说了句什么,但我糟糕的听力没法听清她蚊子嗡嗡似的话。
      “你还有没有要去的地方?”我问,“没有我们就回去。”
      “急什么,老家伙,这么赶时间回去干嘛?”她瞪了我一眼,“现在才上午十一点,你明明一天到晚都无事可做。”
      我对此无话可说,我的确无事可做,我每天都在等死。
      戴尔菲将手插进兜里,转身在对角巷闲逛起来,我则在各个商店旁的窄巷里跑来跑去。
      她进脱凡成衣店逛了逛,去丽痕书店买了几本书,在人挤人的韦斯莱笑话商店门口停顿了一会。最后,她抱着书伫立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橱窗外,盯着里面展示的霍格沃茨长袍。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如果黑魔王赢了那场战争,她现在应该是霍格沃茨的女王陛下,会有无数的男孩拜倒在她的脚下,以亲吻她的袍角为荣。
      我忽然从长袍店橱窗的反光中看见一道金色的光掠过,于是赶紧从藏身的巷子里跳了出来,在街上左顾右盼地搜索着。这里有着黑发、棕发、红发、泡泡糖般的粉色头发,可就是没有金色头发——没有我那位正直正义的连襟兄弟卢修斯·马尔福的身影。
      突然,有人冲过来从背后缚住了我的双手,而后我的腹部挨了另一个人重重的一拳,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击碎了。
      “救命!强盗!”我大声呼喊,接着一根魔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闭嘴!别在这颠倒黑白!”我身后的家伙在我耳边吼道,“我们早就注意到你这个龌龊下流的狗杂种已经鬼鬼祟祟地尾随这位年轻小姐很久了……”
      此刻我和这两个强盗已经被充满朴素正义的路人团团围住,打我的那个家伙迫不及待地摘下我的兜帽,扯掉我的围巾。
      没了兜帽后,我被正午的阳光刺得真不开眼,只听到四周响起愤怒的抽吸声,然后有人开始大喊:“是食死徒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接着,一些酒瓶呀、串珠小包呀、蒲绒绒呀、书本呀——总之,一切男巫或女巫逛街时手中正拿着的东西都朝我铺天盖地地砸了过来,我的眼眶、鼻梁、脊背和肚子都受到了拳打脚踢的攻击。
      英明仁慈的赫敏·简·格兰杰部长阁下所颁布的《‘禁止歧视带有黑魔标记的人’法》显然也是一纸空文。
      “罗道夫斯!”我听见戴尔菲急切的呼喊。梅林保佑,她可千万别在这暴露身份,否则对角巷要绿光四溅了!
      幸好戴尔菲骨子里就精通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在见到她无法履行保护我的诺言后便知道躲到阴影里去保护自己。硝烟散去后,我晃晃悠悠地从一大堆垃圾中站起身来,我的外套消失了,袖子也断了一截,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时隔十七年再次出现在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其实它的颜色已经很淡了,淡到我自己都看不见它。
      我抬起左手臂,将黑魔标记凑到眼前,用右手手指轻轻触摸着它——这是黑魔王送给我和贝拉的新婚礼物。
      1971年,我结婚那天,新郎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新娘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女人。
      我发誓我在结婚前绝不知道她有这么讨厌我,贝拉特里克斯与我只差两岁,我们在学校常见面,我家举办的舞会一类的社交活动她也来了挺多次,我一直以为我们结婚前能算朋友呢。
      不过,我现在觉得她只是讨厌除了黑魔王以外的所有男人——这么想我会好受一点,我只不过是倒了大霉才掺和到这桩破事里来。
      我在不明真相的时候对我的未婚妻十分满意,贝拉特里克斯是布莱克家的三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是颗璀璨夺目的黑珍珠。我每天傍晚独自在海边散步时脑子里全是我们美好的婚姻生活——我们在凉爽的早晨去沙滩上捡贝壳,下午在蔷薇花丛里喝茶,傍晚在山坡上看日落,晚上坐船去寻找荧光水母。至于孩子——我希望有个女儿,因为根据我的亲生经历,我觉得只有男孩的家庭太压抑。
      当然啦,我们没有孩子。新婚当夜我理所当然地想做点什么,也理所当然地没带魔杖在身上,结果被她用石化咒立在床头一整夜。第二天也是如此,然后我就搬到了隔壁房间。我起初以为她只是有些害羞,结果在一周后,黑魔王给我们送了新婚礼物,之后她得意洋洋地向我宣告她要为他守身如玉。
      “你疯了吧?”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黑魔王跟我父亲一样大,而且他现在的样子连人也算不上……”她用噤声咒封住了我的嘴,她不让我诋毁黑魔王,哪怕我只是想要陈述客观事实。
      其实我应该对她想要成为食死徒的圣女这件事满不在乎,天底下喜欢我的女人多得很,我没必要为了一颗星星放弃银河。可我就是不甘心,抱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我的收藏室有大量的奇珍异宝,可最中央的架子上空空的,只有那颗最璀璨最夺目的黑珍珠才配得上。
      于是在我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我独自在海边喝了好多好多白兰地,醉醺醺地闯进她的圣殿——我们的卧室。
      她冷漠地朝瘫倒在圣殿门口的醉汉举起魔杖:“钻心剜骨!”
      我觉得我当时就应该找傲罗把她抓起来,这样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贝拉特里克斯是布莱克家的第一位食死徒,这意味着她实际上是通过我才获得这一荣誉的——我父亲可是自学生时期就追随黑魔王了,莱斯特兰奇是他最重要的伙伴。
      我年轻的时候自由散漫,在霍格沃茨就不怎么爱上课,对向黑魔王学习高深的黑魔法就更不感兴趣啦,全是我父亲逼我去的,结婚之后就是我妻子逼我去。贝拉特里克斯聪慧过人,在学校是成绩优异的级长,到了黑魔王的课堂上也出类拔萃,她很快就成了他最得意的门生,又在一次次圆满完成的任务中成为了他最重视的信徒,而她浑水摸鱼的丈夫在食死徒中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我忘了我是怎么从对角巷回到乌鸦巢的,兴许是戴尔菲带着我幻影移形了。反正当我从回忆中抽身时,已然回到了我那能看见大海的房间。
      啊,这世上再没什么比家更好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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