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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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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的东西没用上,除了跟林司让这几回,周令许没这么草率过。他是讲究人,即便角色对调,但在这方面从来都是温柔的。
该用的东西必须得用,至少做到尊重彼此。
前两回缺东少西也就罢了,但今天是有的,只是落在了外面。
可箭在弦上,这会儿去拿难免有些煞风景。既然没条件,那就只好自己创造条件。
周令许很能自洽,过往的原则和底线通通抛去脑后,忘了个干净。有句话怎么说——既来之,则安之。
换个字眼,用在现在也不能说不合适。
他将手撑在林司让小腹,让他看好。
男人的身体到底不一样,要是回回都像前两次那样,换谁都吃不消。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过程仍旧晦涩艰难。
毕竟这地方本不该派作这个用途。
周令许仰头,呼吸重了不少。
夜幕低沉,零星的几颗星子不足够照亮夜空,小区里不少住户已经搬走,窗外暗沉沉,玻璃上倒映着一趟一仰两道身影。
周令许渗了身汗,要化了一般。
他让林司让看,林司让便盯着他,手死死按在他大腿外侧,眼睛一眨不眨。除了怀疑,剩下全是欲求不满。
文火炖得很不舒服,林司让试图起身,被周令许按住,哑声低斥:“你老实点。”
察觉话重,又缓下语调,俯下身子亲了亲林司让的嘴唇,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我让让你,你也让让我。你那样真不行。”周令许顿一下,由里到外熟透了般的红:“太疼了。”
林司让眼眶很红。目光牢牢钉在周令许脸上,几乎快要穿透他的皮肉,试图从中找出什么阴谋诡计。
周令许捏他的脸,不满似的:“说句话。”
话音刚落,便不由自主哼了一声,塌腰朝着林司让趴了下来。
林司让托住他,双臂抬起,将人环紧,同他拥抱,嵌合得严丝合缝,方心满意足。
那点不上不下的不痛快也终于落了下去。
开口却是:“好想杀了你。”
周令许抖了下,却不是吓的。
他能感受到身体里传来的变化,也根本没听进林司让的话,他甚至没发觉林司让开了口。
说真的,这滋味丝毫不比他在上面的时候差。
这让周令许感到了一瞬的惆怅,但很快便又释然了。
位置不代表什么。
他坐起来,林司让的手臂自然滑落。
对峙般的互相凝视了片刻,谁都不肯先将目光挪开。白炽灯明亮刺眼,林司让眼睛红得宛若全天下都亏欠了他。
最终,周令许无奈盖住了那双眼睛:“也不用这么一直盯着。”
林司让动了下嘴唇,应该是叫了声哥。
声音没发出来,手捏得很重。
周令许没感觉到痛。
或许是被别的感觉盖了过去,过电般流过背脊,蔓延至四肢百骸,将身体一点点填冲起来的满足感让他失去了某些感知能力。
食色性也,这个词简直太具有说服力了。这让大多数人的欲望有了一个颇具合理性的解释。
谈性色变的时代过去了。
周令许可以坦然地说,他喜欢林司让漂亮的脸蛋,喜欢他的身体和在床上的感觉。
这很正常。
腿酸了。
他挪了下身体,脚踝上的铃铛随之作响。
暖气在升腾,玻璃上蒙了层薄薄的水汽,就同林司让的眼睛一样,雾气朦胧。
周令许俯下来和林司让接吻,无可奈何:“别哭啊。”
林司让没哭,但不反驳,也不否认。他接受了周令许的吻,却不愿意和他说话,也不高兴周令许停下动作。
手掌托着,手指几乎嵌进了肉里。
周令许是个狡猾的人。他很懂得拿捏人心,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他说的,做的,所展现出的一切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林司让告诫自己——不能信他。
要让他长记性,吃苦头。在不杀死他的前提下。
但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铐着周令许。
这不现实。
后半夜,他从床上下来,不得不解开了周令许的镣铐。
淋浴的水浇下来,周令许打了个寒颤:“凉。”
林司让原本已经要出去了,闻言又停下。试了下水温,觉得他在信口雌黄。
但也的确算不上太热。
他调了下,被贴上来的人弄湿了衣服。
“说句话吧林老师。”周令许没骨头似的挂他身上,未着寸缕的身体和衣料摩擦,将林司让干燥的衣物蹭得湿淋淋贴在皮肤上。
林司让转头,和他吻在一处。
掐着周令许的腰,力道大的像是要将自己嵌进去,然后一把将人惯去莲蓬头下,眼神透着股阴鸷,记恨他不告而别,阳奉阴违,同时又觉得很委屈,觉得他怎么能这样。
周令许是全天下最虚伪的骗子。
他都那么讨好他了,他还是一声不响抛下了他。
永远都是这样。
当初如果不是周令许煽动承诺,他根本不可能穿着那身衣服上台。周令许巧言令色,虚伪至极。
不论现在怎么样,他都会想尽办法离开他。
只有死人不会这样。
林司让这么想着,手却松了。
他退一步,从淋浴下离开,声音哑哑的,叫了声哥,很认真地对周令许说:“不然你杀了我吧,这样你就能摆脱我。”
水温升上来,浇在皮肤上有些烫。周令许摸了下脖子,水流顺着头发和皮肤向下流淌,他缓了口气:“你还真是……”他没说完,也意识到了他现在说什么,林司让八成都不会相信。
他只会怀疑他的用心,于是改口:“没劲儿了,扶我一把。”
林司让定几秒,抬手托住了他。
回到卧室,周令许主动上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去,叫门口的林司让过来,带着点吩咐的意思:“来,铐上。”
林司让用古怪的眼神看他。
“愣着干什么。”周令许屈了下腿,催道:“快点,困了。”
林司让过来,目光游移在周令许的脚踝。
不同于结实的身体,那里脆弱得不堪一折。这么会儿功夫,已经铐出两道猩红的痕迹。
林司让摸了摸,周令许顺势坐了起来,浴袍敞着系也不系,所有的春光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林司让的视线里。
大约是嫌他磨蹭,周令许自己给自己铐上,手掌贴着林司让的脸颊,让他抬头看着自己,苦口婆心:“别张口闭口要打要杀,咱们纯爱一点不行吗?”
说罢抱了他一下,手也挪去他的后颈,带着些把玩的意味,有一搭没一搭地捏,嘴里开始胡说八道:“我没骗你,我要想跑何必还眼巴巴送上门给你上。”
他絮絮叨叨,情话说了不少,实话却少之又少。
林司让这种已经逐渐趋于变态的性格,真诚远不如哄着来得管用。
仔细算算,他认识林司让那会儿已经大四,快要毕业,大了他快有五岁。
第一次见,林司让穿一身戏服,明晃晃得打人眼,不仅雌雄莫辨,也看不太出来具体的年纪。
小孩子警惕性强,见谁都好像带着敌意,却打不还手,漂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性格上丝毫没有外表来得有攻击性,简直让人痛心疾首。
可一旦套上那身衣服,眉宇间的阴鸷就好似变魔术般消失不见。
虽然没看过他演出,但仅凭一个扮相,周令许便肤浅地认为,他不吃那碗饭太可惜了。
他翻了个身,叮铃的声响在黑暗里显得诡异非常。
窗帘没拉,微弱的光亮还不足以照亮林司让的眉眼。五官没有大变化,身上那种凉凉的,劲劲儿的感觉也还在,但已经看不出当年的影子了。
周令许在心里琢磨,想他究竟是因为那张照片,所以主动送上门,还是他原本就想这么干。
其实用不着想,答案显而易见。
他在岛上待了半个月,没一天晚上不在回味林司让带给他的那种刺激。
说不上哪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可能是欠的。
周令许用目光勾勒他的轮廓,恍惚间好像明白了点当初的那种感受。
就像他认为漂亮的物品即便不藏在象牙塔,也应该摆在橱窗,再不济至少也要找个水晶柜妥帖安置起来那样,他为林司让感到惋惜,同时滋生了一种想要将他纳为己有的念头。
这样的形容用在人身上似乎有点可怕,正常人不该产生这样的念头。
周令许恍然,原来他也不正常。
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
这么看,他就应该和林司让捆死才对,否则再去霍霍别人,岂不是造孽。
他撩开林司让的衣摆摸进去,煞有介事地进行了一番自我认同,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双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周令许不以为耻,桃花眼弯下,笑得有些轻佻,就像半年前他刚见到林司让那会儿。
不管林司让是醒了还是没睡,翻身便跨上去。
情事留下的气息尚未褪去,周令许掌心贴在林司让面颊:“林老师。”
低头,细碎的吻落在林司让眉骨,继而向下,好像忘了他们还处在“分手”的阶段。
“再跟我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