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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棋与屋 ...


  •   天刚刚蒙蒙亮,张凝湘就收拾好衣着穿起昨天新领的官服,准备去翰林院任职。
      “凝湘,我们老住客栈也不行呀,如今你已经是个京官,一直住客栈怕是不妥,不如我们去买处一小宅院。”温淮玉给他最后整理着衣领道:“刚好,我们还剩一点钱。”
      张凝湘整理了一下袖口:“随你,反正我们带的钱也够多,你随便买处吧。”。
      张凝湘顿了顿继续说道:“要静一点的地方。”
      “好。”温淮玉点了点。
      温淮玉知道张凝湘喜静,等张凝湘去翰林院任职,他就着手去安排这件事情。
      张凝湘在翰林院门口刚好碰到讲羽,讲羽跟他一同身着七品官服,他们两同为编修,讲羽看到了张凝湘自来熟的走到他身边。
      “你也这么早来?”讲羽问道。
      “讲兄,也不是这么早。”张凝湘不留痕迹的说道。
      张凝湘不喜与人太过于亲近,而讲羽这一副自来熟笑面虎的举止,让他很是反感。
      讲羽嘿嘿一笑:“这不是怕第一次起太晚了,没有好印象吗,走吧一起进去。”
      “嗯。”张凝湘点了点头。
      等他俩一同进去后,发现有人来的比他们还早。
      只见阳修元静静的站在院中像是在等他们一样。
      看到他们两个来了,阳修元笑着走了过来道:“你们俩总算是来了,我都等你们半天了,走吧一起进去。”
      他们进去时,只有零零散散几个白着发的史官正在修注着史册,许是自古文人的风气,那些史官都沉浸于自己文学的海洋中,连身后走来人都不知。
      一个相对于年轻的一点史官正抓耳挠腮的思考着,只见他面前摆放的残缺的典籍,对于这种文人而讲,这确实是个难题,因为残缺的典籍你还需要查阅大量史籍才可以查出一二,也不一定查的清楚。
      这位史官蓦然发现自己身旁有一股清香的梨花味夹带这一丝草药的苦味,他回过神一看就见自己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绿色官袍长发如墨,面如冠玉的男子,一根绿色发带将如瀑般的头发束在身后。
      好一个惨绿少年,史官心里暗道。
      张凝湘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那残缺的典籍低声说道:“你这一处,这个地方明显是另一篇,得于昆仑,落于南山,先不说这两者的关联,就说这两者,昆仑山是西王母的道场,一个是大仙修仙之地,一个是凡人修仙之地。”
      “我认为应是,得于南山,落于昆仑。”
      李世礼一听这话就不满意了,自己修注古籍算算也有四十多年了,岂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所能点评的。
      李世礼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凝湘,见他穿的是七品官服,不由冷笑一声:“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打扰我的清修,去去去,一边去。”
      张凝湘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继续指着那古籍道:“我是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本古籍你东拼乱凑。”
      这本书,张凝湘在梧桐山时见过另一本修对而言比较健全的,所以才反应这么大。
      “那你说,怎么修注。”李世礼丢下毛笔平静的望着张凝湘道。
      他倒要看看这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到底能带出多大的水花。
      只见张凝湘微微一笑,朝李世礼佛了个身面带微笑道:“姚影不才,只不过在我叔父的书房里,见过一本比前辈这本相对而言比较完整一些的原本。”
      这回轮到李世礼吃惊了,他这本古籍是自己十年前无意间在一位不识货的农夫家里淘到的,当时只花了十个铜板,这本古籍已经是孤本了,全天下只有这一本,现在有个小子告诉他,还有另一本完整的,他怎么可能不吃惊。
      李世礼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他感觉站了起来吃惊道:“你......你说你叔父那里有完整版的,可是真的?”
      “在下不敢骗前辈。”
      史官激动的手抖了又抖,终于,终于自己可以完成自己毕生的梦想了。
      李世礼激动的眼泪水都流出来了,他嘴里含糊不清激动的说道:“可否...借于在下,观之一二。”
      “不在我这。”张凝湘轻轻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李世礼原本发着亮光的眼眸,瞬间暗沉了下来:“哦,好吧。”
      “但我记得全册,我这几日给你写出来,可否?”
      听到张凝湘这样说,李世礼的眼眸更加亮了几分,他哆哆嗦嗦含糊不清激动的说道:“那就多谢,这位公子。”
      “举手之劳。”
      李世礼虽然一直专心研究修复古籍,但人脑还算灵活,他知道这位小公子不可能凭白无故穿着官服出现在翰林院,多多少少是个新上任的官,只是李世礼一直隐于专研古籍,连翰林院的官员都认不全。
      李世礼望着面前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小公子道:“不知这位同僚是哪里任职。”
      “李编修,你也是老糊涂了,这是新上任的探花郎,跟你一同担任编修。”一旁正在跟阳修元聊天打叉的人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不屑。
      谁不知道那李世礼虽然是先帝在时就考上状元,但一直沉心研究于古籍,连升职加薪都不甚在意,性格又十分古怪,自然而然也遭受旁人排挤。
      李世礼却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他的心本身就不在官场,他只享受修注古籍时的快乐。
      “原来是探花郎呀,我叫李世礼。”李世礼平静道。
      张凝湘见眼前的人便是师兄说的,翰林院痴人李世礼,连忙给他行个大礼:“先生之名,姚影早已听说过。”
      李世礼疑惑,自己一直潜心研究古籍,从不问世,一直很低调,这新来的编修怕是在恭维自己,他最不喜恭维之人,想到这里,李世礼原本热情的眼神带上几分疏离。
      张凝湘察觉到李世礼的疏离赶忙道:“在下没有诓骗先生,在下师兄乃是肖竹闲,他见我痴迷于研究学文,便告诉我翰林院也有一位痴迷于修注学文的人,在下才得以知晓先生之名。”
      李世礼这才恍然大悟,他听说家里人说过肖竹闲,兰陵郡肖氏肖竹闲,现任家主的亲侄儿,姚大儒的得意门生。
      “原来是肖贤侄,我就说嘛。”李世礼恍然大悟道。
      “还望先生多多教导姚影,姚影感激不尽。”
      “你姓姚?那肖竹闲是你师兄?”
      李世礼这才反应过来,肖竹闲的师弟,又姓姚,那不就是那位姚大儒的弟子吗。
      李世礼见面前的少年是个可造之材,虽然才说过几句话,他也看出面前少年的人品与志向都志不在此,不忍他很自己一样一辈子困于这淤泥之中。
      李世礼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一心专研修改的皇家典籍,他悄悄的对张凝湘说:“翰林院侍读乃姚大儒的弟子,你多多与他走动,你非池中物也,一朝得道入青云。”
      说完,李世礼便离开了张凝湘,去往另一处地方,张凝湘抬眼望着李世礼的背影,无声讥讽的笑了笑。
      他还原本正直如李世礼这样的人,不会被势力所诱惑,现在看来他只是比任何人通透一点而已。
      而另一边,温淮玉望着京城昂贵的屋宅,止不住叹气,这房子怎么这么贵,一个小小的屋宅就要千金。
      庄宅牙子很有眼力见的看出他的疑虑赔着笑脸道:“公子,我知有一处地方位置不错,也安静只不过.....”
      见到庄宅牙子犹豫,温淮玉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处屋宅,坐落于那是前任左相府邸旁边,不少人都不敢去买。”
      现在朝廷对左相的态度是模棱两可,所有人都不敢触这个眉头。
      温淮玉想了想说:“安静吗?”
      庄宅牙子听到这句话,知道手上这烫手山芋终于可以丢出去了,连忙说:“安静,安静的很,四周都没有什么百姓居住,都搬走了,如果你确定想要的话,我可以便宜一点,五百金即可。”
      庄宅牙子带着温淮玉去见了那个宅院,那宅院是四方天井的风格,宛如进入江南小院一般。
      温淮玉何等聪慧,他看出屋宅许久未住人,牙子急于脱手这个屋宅,温淮玉端着个架子:“这房子在左相府隔壁?那还算了吧。”
      眼见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庄宅牙子赶紧道:“公子,那处地方格外的安静,不行就三百金,不能在低了。”
      “二百金,我只带了这么多。”
      庄宅牙子想了想,自己拿在手上也是没用,卖出去还能挽回一点损失,他咬咬牙道:“好,成交。”
      温淮玉和庄宅牙子交换了地契,庄宅牙子拿着钱由心的说了一句:“公子,可真会做生意,在下自愧不如。”
      他堂堂一个在京城屋宅场叱诧风云多年的牙子,被一个小生摆了一道,自己还不得不卖出去。
      温淮玉宛然一笑:“我只是小聪明,阁下是真聪明。”
      “客官,我先走了。”
      见牙子要告辞,温淮玉拦住他道:“你在京城中可有认识的人牙子,我准备买两个小厮和丫鬟打扫宅院。”
      庄宅牙子:“这感情好,我手上刚好有两个武艺好的小厮,只不过他们不听管教,我卖你十两银就行了。”
      “......你不是卖屋宅吗?还兼职这个。”
      “生活所迫,你要不要?我现在把人送你府上,再送你四个丫鬟。”
      温淮玉:“你少框我,十两银够我买一堆小厮丫鬟了。”
      这世道中有人为了五个铜板就可以卖自己的妻女,以求换口粥喝。
      庄宅牙子嘿嘿一笑打着包票道:“我那小厮武艺极好,卖你十两我都觉得亏。”
      温淮玉想了想刚刚买屋宅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就给他十两银子:“你一会就让他们过来。”
      “是是是,”庄宅牙子拿着银钱笑盈盈道。
      张凝湘一整天都在帮助李世礼修注那本残缺不堪的典籍,连皇帝来了都没发觉。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皇上驾到,翰林院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李世礼一改往常,十分精明的拉着张凝湘跪在靠前的位置。
      纪仰止身后还跟着晋王和苏承枫,纪仰止看了看地上的人淡淡开口:“起来吧。”
      众人纷纷叩谢,然后站了起来。
      纪仰止点了点阳修元道:“你是新科状元是吧?你陪我下下棋吧,其他人都下去吧。”
      一向不怎么开口的晋王道:“皇兄,我听闻新科榜眼才华横溢,不如让他与我下棋,而探花郎与苏大人下,最后赢家是谁,就请皇兄讨个奖赏,博个好彩头。”
      “这主意不错,好久没有这么热血了,承枫你怎么看?”
      “但凭皇上吩咐。”苏承枫恭顺道。
      “那好。”纪仰止指了指阳修元他们三个半开玩笑道:“尽全力以赴,不要有所收敛,不然到时朕要治你们欺君之罪。”
      说着,纪仰止取出自己身上刻有龙腾的玉佩丢在木盘里:“如见此物,如见当今圣上,这个彩头大吧。”
      阳修元三人对视了一眼,谁不知道这个东西多么贵重,张凝湘在他俩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张凝湘倒是不感兴趣,他有了玉佩,成色不输于皇上手上的那块。
      阳修元是最苦恼的,他在跟当今圣上对弈,虽然他很想得到那个彩头,但也不能让皇帝输得太难看,纪仰止就是抓住他这一点乘胜追击,不消片刻,就将手持白棋的阳修元打的节节败退。
      “状元郎承让了。”纪仰止将他最后一个棋吃下道。
      “陛下,棋艺精湛,臣自愧不如。”阳修元羞愧道。
      纪仰止不咸不淡道:“行了,朕也不难为你,封你个侍中,朕想与你下棋,你就来皇宫。”
      纪仰止看出来了,阳修元是在让着他,纪仰止脸面无常,让人琢磨不透,余光看了阳修元一眼,便没在看他了。
      “谢陛下。”
      虽然是虚职,但胜在经常可以觐见皇上,也算是好差。
      讲羽额头冒的冷汗,他全力以赴跟晋王下棋,晋王好像看透他了一番,将他打的节节败退,但也给他留一线生机,让他十分狼狈。
      最后讲羽不得不认输,他敢肯定如果自己不认输,晋王肯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晋王太可怕了。
      “晋王殿下,臣棋艺不精,认输。”
      纪仰意目光深邃的看着讲羽:“本王没有手下留情,倒还欺负了榜眼,本王赔个不是。”
      说着,纪仰意就将自己随身的玉牌递给讲羽。
      讲羽连声道谢收了下来。
      另一边苏承枫与张凝湘的棋局倒还算平和,别人都打完了,他们两个还在打。
      苏承枫和张凝湘都气定神闲的手持棋子下的正起劲。
      苏承枫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下棋了,他满意的看向对面的张凝湘,见对面下的极其快,像是认准了自己会下哪里一样。
      苏承枫想到这里心里一惊,他仔细看着棋局倒也没看出来什么,纪仰止和纪仰意站在旁边屏息凝气的观察着棋局。
      不知过了多久,纪仰意才看懂,纪仰意才开口道:“探花郎莫要跟苏大人开玩笑了,你直接下吧,一直让苏大人陷入你的圈套,却是不杀。”
      苏承枫这才看清局势,只见自己的棋子大半都被探花郎吃掉了,自己只剩下几个残兵。
      “.......”
      苏承枫把棋子一丢道:“探花郎果然名不虚传,姚大儒的关门弟子果然聪明绝顶,我自愧不如。”
      纪仰止:“嗯?探花郎是姚大儒的弟子。”
      “家叔姚百泽。”姚影点了点头道。
      苏承枫无声笑了笑,这天下恐怕只有面前的的少年,敢如此直呼姚大儒的全名。
      纪仰止对眼前面如冠玉的探花郎来了兴趣:“哦?那朕要跟探花郎好好下下了。”
      说着就让太监将棋盘摆好,就要跟着张凝湘下了起来。
      纪仰止:“你无需顾虑,拿出你的真本事。”
      张凝湘歪了歪头少年心性般眨了眨眼语气带着愉悦道:“陛下答应臣,不能怪罪于臣。”
      “好,朕一言九鼎,探花郎快来吧。”
      不消片刻,纪仰止就被杀的片甲不留,纪仰止苦想着捏住黑子下了一个地方。
      张凝湘嘴角勾了勾,右边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势在必得的将白子放在黑子不远处。
      纪仰止顿时兵败如山倒。
      “陛下承让了。”张凝湘一双桃花眼如同狡猾的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眨巴眨巴眼。
      纪仰止苦恼的抬了抬头,他的棋术是张渊渟手把手教的,张渊渟还请了国棋大师教他。
      纪仰止一抬头就看到少年明媚的笑意和还没有收回去的小虎牙,绿色的官袍和他右耳的耳环衬托着少年明媚动人。
      某一个瞬间,纪仰止好像看到了自己幼时,在自己母亲怀里,第一次见年仅二十岁的张渊渟,那时张渊渟还是个爱笑的少年郎,会对着他拿着布老虎逗他玩耍,会逗他让自己喊他舅舅,自己为了好看的布老虎悄悄的喊了一声舅舅。
      纪仰止眼神充满复杂,壮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探花郎哪里人士?”
      “臣安州人士。”
      安州,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张渊渟的余孽估计早就死了,当时诛张渊渟全府是直接下达的命令,没几个人知道,也是自己想多了。
      纪仰止将玉佩取给张凝湘道:“大周有你们三个天资聪慧的少年郎,实乃大周之幸。”
      “臣等知晓。”
      纪仰止和晋王带着一大堆宫女太监走后,张凝湘见天色不早了,收拾好东西也走了。
      等到了门口,就看到温淮玉站在马车旁等着自己,张凝湘上了车后问:“事情怎么样了。”
      “办好了,还是个江南风格的宅院,还在张渊渟府邸旁边。”
      “张渊渟府邸?”
      温淮玉看出他的疑虑道:“又不在他府里面住,那个地方便宜不说,人也少,寻常人都不走那里。”
      张凝湘满意的点了点头,马车上温淮玉问了他今日在翰林院干了什么,张凝湘惜字如金说了两个字,编修。
      “.......”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终于到了宅院,温淮玉扶着张凝湘下了马车。
      张凝湘一下车见到那宅院牌匾上大大写着—————姚府。
      “你写的?”张凝湘看着上面两个字龙飞凤舞洒脱的模样,就知道是温淮玉写的,他的字一直很洒脱。
      “好看吧。”
      张凝湘迟疑的点了点头,温淮玉的字看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他们一走进去,就看到门口何时不知怎么多了两个侍卫,那侍卫大声喊道:“恭迎姚公子、温公子回府!”
      温淮玉沉声道:“没吃饭吗?大点声!”
      “恭迎!姚公子!温公子!回府!”
      温淮玉满意的点了点:“不错,继续守着吧。”
      张凝湘蹙着眉走了进去,思考良久还是说了句:“淮玉,多请几个人,就他们几个人怕是不够,也不可能总是他们两个。”
      “行,等一会就喊他们去休息,反□□里啥都没有,明天我就再去多买几个。”
      “丫鬟也多买点,院子大。”
      “行。”温淮玉满口答应道。
      “咕咕咕。”
      张凝湘听着温淮玉的肚子响,低声笑了笑道:“厨房,在哪我去做饭。”
      温淮玉下意识指了指方向,就看到张凝湘去那个方向,温淮玉赶忙要拦住他。
      “君子远庖厨呀公子。”
      张凝湘停下脚步严肃的说道:“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是齐宣王与孟子的对话,我一没杀生,二没虐生,我只是做个饭,无妨。”
      说着,张凝湘就去厨房做起了饭。
      不一会就有一阵阵香气传来,张凝湘炒菜份量极多,他怕不够吃。
      张凝湘擦了擦汗,对着门口的温淮玉道:“去喊丫鬟,小厮过来摆桌吃饭。”
      “好。”
      饭桌上,四个丫鬟和小厮看着面前香气扑人的饭菜,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们一直都在人牙子手底下吃不饱,人牙子说吃饱了容易跑,每天就给一碗稀粥,如今这么好吃的饭菜在眼前,虽然都很想吃,但都尊着规矩。
      张凝湘奇怪的看着丫鬟小厮们一副虽然很想吃但不敢吃的表情,他抬手道:“吃呀,不合胃口吗?”
      “没没没,公子,只是....只是,我们不敢。”最后两个字丫鬟说的极其小声。
      “吃吧,没事,以后在府里除了你们要干自己的分内事情的时候,其他时候你们干什么都行,只要不违法就行。”温淮玉狼吞虎咽的扒拉着饭菜道。
      听到温淮玉这么说,丫鬟和小厮都放下芥蒂端着碗吃了起来。
      许是都放下芥蒂,不一会饭桌就传来欢声笑语。
      “不要抢我菜。”
      “我要吃那个菜,欢语给我夹一下。”
      “好。”一个丫鬟把一碗菜端到自己面前道。
      “欢语是谁?”张凝湘突然问道。
      “是我。”
      张凝湘见是个长相普通的小姑娘,点了点头道:“欢声笑语,你的名字寓意好。”
      欢语原本害怕张凝湘怪罪而紧张的神情,瞬间舒展了起来道:“谢谢公子,我的名字是父亲随意起的,原意是给我弟弟出生博个好彩。”
      听到欢语这么说,张凝湘严肃的放下筷子厉声道:“你不能自己低贱你自己,你是你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
      “多谢公子。”欢语发自肺腑感激道。
      她自幼就被灌输自己生出来就是帮衬弟弟的,最后帮衬道父母把她卖了,只为凑钱给弟弟买个小官当当。
      想到这里,欢语忍不住就要哭出来。
      张凝湘语气严肃道:“不许哭,不值得你哭,我不知道你家里人,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是我府中的人,往前种种与现在的你无关了。”
      张凝湘语气柔了柔道:“好姑娘,你们都是好姑娘,不要质疑自己,任何时候都不知道。”
      欢语憋着泪道:“谢谢公子。”
      “不如,姚影你给人家小姑娘取一个名字吧。”温淮玉道。
      张凝湘低着头想了一会:“你就叫琦玉吧,财货琦玮,珠玉白璧。”
      “琦玉,谢谢公子,真好听。”欢语感激道。
      她终于有自己的名字了,是探花郎亲自给她取的。
      温淮玉带有调侃的笑意道:“欢语,你可有福了,这个名字带有美玉之意,探花郎说你是美玉呢。”
      “啊,谢谢公子。”
      “没事,吃饭吧。”探花郎低头吃饭道。
      顿时桌子上之前的气氛又回来了,但又多了一份说不出来的气氛,像是一种亲人的气氛。
      琦玉感激的看向探花郎,这是她第一次有家的感觉。
      等他们吃完饭后,张凝湘放下碗筷立着规矩道:“以后,府里晚上的饭菜都由我来做,你们做的估计不甚好,中午的饭,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我一般中午不在府里。”
      “好。”
      “另外,府中每月会给你们分发月钱,只求你们不可偷窃,一旦抓住绝不轻饶。”
      “是。”
      张凝湘想了想道:“还有一条就是,如果你们满了二十五岁想离府,随时离开,到时会给你们一笔钱安家立所。”
      琦玉率先表忠心道:“公子给琦玉起了名字,琦玉就是公子的人,从不出府。”
      剩下的都纷纷附和。
      “随你们便吧,我乏了,我去睡觉了,你们收拾了都睡觉吧。”
      张凝湘伸个懒腰起身去了主卧,他睡眠极好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神经呀,每次都是我写的文,明天发布,非要今天给我发。
    睡醒继续写,这章没写完,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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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越写越心寒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