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DrMess

10、part.9 爱拉托与雅典娜（1）

　　格尔琳说我的时间顺序有些混乱，告诉我书不是这样写的。她说写书不能有一搭没一搭，一会儿跳这一会儿跳那，最好是有个确切的顺序……让我想想。
　　我毕竟不是一个作家，作为一个在实验室里泡了大半辈子的，无趣的研究员，语言文字总归是匮乏的，这种活儿还是交给弗兰克更合适，不过……哈哈，这是我的回忆录！
　　说实话我现在并不是很清醒，如果我是坐在办公桌前全心全意地回忆往事的话，我很乐意轻松快乐的把它们一一列举，但是很遗憾，我是一个躺在无菌病房里油尽灯枯的病人，我的讲述是迫切的，我迫切的想把故事讲完，因为我害怕我下一秒就吹灯拔蜡，我如果死了，那么就没人记得他们了。
　　不过我会尽力让这些故事的顺序看起来有条理些，但愿如此。
　　让我想想我该从哪里讲起……
　　就从……就从我认识弗兰克开始吧。
　　真是糟糕，我这位讨人嫌的发小着实占据了我人生的大部分时光，以至于当我把记忆往回拨，弗兰克那张算得上漂亮的脸蛋就开始刷存在感，一次又一次。
　　弗兰克性格不算烂，但也算不上好，他挺讲义气，自作主张把我纳入他的小弟行列，不过说起来好笑，他17岁进研究所实习时，刚好我的个人实验室批下来的，弗兰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报了我的实验组，美其名曰监督我不要乱搞。
　　他是我的第一个实习生，不过不到一年就转正了，啧，天才就是了不起。
　　我虽然不是很喜欢弗兰克，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个时代有天才的存在的话，那非弗兰克莫属。
　　他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
　　每天上班不好好工作，成天调戏小姑娘，他长得也漂亮，勾搭起来一勾一个准。
　　弗兰克小时候是精致的小白团子，16岁长开了就成了斯文败类。法国血统让他眉眼深邃，剔透的蓝眼睛像蓝宝石，柔软的金发像闪闪发光的LED灯，好吧我知道这比喻很烂，有情调的女孩子说像阳光，不过鉴于我没见过太阳，那就LED灯吧，发光二极管好。他不知道从哪里学的留长了头发，束在后脑，看起来倒是优雅。
　　弗兰克生了一副好皮相，显贵的家世更是加分项，他又惯会说话，看到女孩子又会说讨巧的话，和在中级班时的臭屁模样完全不一样。油嘴滑舌又有优越的外貌，喜欢他的姑娘一大把，甚至还有当康组的女孩子给我们实验组加餐，只为和弗兰克搭上几句话。
　　鬼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开窍当起了交际花的，但是拖他的福，我们应龙组37号没在他走之前饿着过。
　　弗兰克甚至嘲笑我是块木头，他说：“哈哈，我赌你30岁之前找不到女朋友。”我不服气，杠他说：“我找得到。”
　　弗兰克和我就立下了赌约，如果他赢了，我就要在公共场合朗诵一首他写的诗，如果我赢了，弗兰克就要在公共场合向他喜欢的女孩子表白。
　　现在再看这赌约，怎么看我怎么吃亏，当时我真是脑子抽了。
　　不过弗兰克的逍遥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因为他入职不到半年，格尔琳小姐被调来做我的秘书。
　　这小子对格尔琳一见钟情了。
　　不过那时师娘刚去世，我倒是没注意他的小心思。
　　格尔琳是个漂亮姑娘，红头发绿眼睛，杏眼柳眉，还有可爱的小雀斑，留的半长的头发扎成公主头，还顶着一个浅绿的蝴蝶结，个子小小，活泼可爱。
　　虽说比我还大两岁，我大概175，格尔琳比我矮了半个头，堪堪160，在比我高小半个头的弗兰克面前更是娇小玲珑。
　　格尔琳·林迪·伯格，英伦淑女，比弗兰克那个不懂事的小子懂规矩得多，她做我的副手有……有8年了。
　　格尔琳来实验室的第一天就记住了名牌上每一个人的名字，除了弗兰克那个不守规矩没戴名牌的混子，她的教养让她在午间休息时悄悄指着弗兰克问我他的名字。
　　那会儿弗兰克刚从百花丛中抽身回来睡午觉，还没见过格尔琳，我一时恶趣味，本想说“他就是个法国神棍”，结果被弗兰克那小子一个肘击，变成了：“他就是个法……咳棍。”
　　格尔琳当时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我也懒得去纠正，反手去掐弗兰克，我们两个像初级班学生大家一样互掐，格尔琳在旁边看热闹，然后慢慢远离我们俩。
　　……很显然是嫌弃。
　　不过她表情管理一流，脸上一直都是得体的笑容。
　　我们俩掐了半天，最后气喘吁吁地分开，那厮为了让我丢人不惜自己也丢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
　　不过很快我就爽了，因为下午格尔琳给弗兰克送资料时弗兰克刚好不在，那姑娘绿眼睛一转，弯成了月牙，留了一张手写投影。
　　弗兰克回来之后又和我掐了一顿，那时我才知道格尔琳留了什么字条。
　　“法棍先生，您的文件。”
　　后面还有一个丑不垃圾的手绘法棍，不伦不类的加上了四肢，弗兰克给我看时，我一边看一边笑，气得他又掐了几下。
　　我以为弗兰克会恼羞成怒，谁知他好好地把那张投影收了起来，甚至在云盘备份了3份。
　　恋爱脑。
　　啧啧。
　　我没想到，弗兰克自此开始了对格尔琳的追求。
　　我一直以为弗兰克是个轻浮的人，但很可惜，在格尔琳面前他严肃得很，每一句话都精雕细琢，他家里给他留了一个小本子，那时纸制品可不多见，那还是他妈妈留给他的，结果他在那个印着族徽的本子上写满了酸诗。
　　弗兰克可能在科研方面是个天才，可惜天才不意味着全能，他写的诗不怎么样，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不懂文学。
　　现在他那个小本子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也许格尔琳收起来了吧。
　　嘶……伤口裂开了，隔壁床的傻*居然还敢笑，我对他做口型：“f**k you，b**ch.”
　　他居然还好意思笑，不过我看懂了他的唇语。
　　Come on，boy.
　　我服了！！！啊啊啊啊！！！为什么每次看到那货我就控制不住情绪！！！
　　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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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可能……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