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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吃面 ...

  •   “你的姻缘的确与你的财运有一定的关系。”肖恒道。

      云筝“噢?”了一声。

      肖恒:“我看你的面相,你的财运很佳,但还不是现在。”

      云筝道:“那是什么时候?”

      肖恒:“这……我说一句话,您不要不高兴。”

      云筝:“但说无防。”

      肖恒大口吃了几口面,喝了一口汤,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道:“姑娘,你将来的姻缘会很好,财运也会很好,这个你放心。只是有一点,你得记得,好的机遇来的时候,你可千万要抓住,别三心二意的。你现在的这个姻缘不是正缘,这个我已经说过了,所以你要是问你现在的财运,那也一定不是最佳。如果你要问将来是指什么时候,那我要告诉你,将来呢,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应该就是在三年后。”他坚持说完这么长的话,开始低头只顾吃起牛肉来。

      云筝听得入神,半晌才开始吃起面前的那碗面来,而心思全在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里。面吃了一半,酒却喝完了,她摇了摇酒壶听了听,道:“糟了没酒了。”

      这忘忧酒却是烈酒,肖恒牛肉吃了一半,发现,对面的这个女子的脸已经红透了,而且眼神还有些迟滞,她今日穿了一袭蓝色的裙子,衬着面若桃花,就那么坐着,时不时的摇晃一下酒壶,那样子竟然如同画中画着的人物,有点轻松自然,浑然洒脱之态,很美。

      这时从门外又走进两个人,肖恒是什么人?是子衿亲自点名要来的人。他早就将子衿所居住的地方了解得十分透彻,张府里都有些什么人,他也是知道得不少。

      他无意间瞥了一眼这两个进来的人,是两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一个丫鬟打扮,一个是少爷打扮。那丫鬟生得温柔耐看,而那个少爷生得是一表人才,他不觉多看了两眼,这个年轻人很俊,竟有些主上的风范了,末了,他又笑了,摇摇头,只是这气质要比主上差得太远。他应该就是尚书大人张如风的独子张池了。想到这,他看了一眼对面正有些醉意的云筝。心道:糟了,一会儿就会发现她在这里,而我岂不引人猜忌?想到这,他马上转过脸,慢慢起身,然后像一个根本不相干的人从这张桌旁路过一样,悄悄的,很低调的,夹着一个盒子,在那两个人还没注意到的角落里饶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面馆的门儿,只有店小二瞧了他一眼,确认那张桌还有一个人坐在那,一会儿有人结账,便放下心来。

      说来也巧,秀和今日与张池说起了想吃面条,张池说,晚上让厨房来做。秀和就说等不及了想吃,还说外面街上有一家面馆做的面条十分的好吃。张池这不就带她来了。

      “少爷,他家的面非常好吃,我最喜欢他家老板做的鸡蛋面了。”秀和兴致勃勃的说起。

      张池便笑着对过来招呼他们的店小二道:“来两碗鸡蛋面。”店小二答应着去了。

      张池则四下里看这店里的风格和吃面的顾客,果然这个时间来吃面的人不少,屋子里坐了七八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桌上除了面,还有小菜。张池便叫来店小二,道:“来两道小菜。”

      店小二热情招呼道:“来什么菜?客官。”

      张池道:“一盘清炒虾仁,一盘肘花。”

      秀和笑着道:“少爷,就知道我爱吃这两道菜。真的是,好久没有吃了。”

      张池道:“娘常吃斋饭,厨房不近肉星,不过,你以后要是想吃好的,我便带你出来吃。”

      秀和笑得如同羞答答的玫瑰,张池便愿做这最忠实的赏花人。

      不过张池老觉得,在秀和背后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人的背影很熟悉。不觉多看了两眼,秀和既然能得到少爷的抬爱,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她表面看起来也就罢了,内里对于张池的在意程度可是超过一切事物的。她很快便回头,大概顺着张池眼光的方向看去,一眼便认出来那个是云筝,她看人看事,一向都很通透的。

      秀和回过头,一脸谨慎的道:“少爷,我好像看见少夫人了。”

      张池听她一说,再一看这背影便也认出来了,低声道:“她怎么在这?”

      秀和道:“也是来吃面的吧!”

      张池:“一个人跑出来吃面?”

      秀和:“是有点……奇怪。”她最近听小樱和淑玉提起过,说少夫人早就已经知道她和少爷的事,因为这个,少夫人好像很伤心,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毕竟他们才成了亲,而少爷却早就有了心上人。

      秀和也不想见到少夫人,一来觉着尴尬,二来觉得有些对不起她。虽然思来想后,自己认识少爷都快五年了,而她呢,才来府上没几天。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但还是觉得见到她很不舒服。她小声道:“不然,我们还是走吧,少爷。”

      张池冷笑道:“怎么?你怕她。”

      秀和道:“我是怕……怕她与少爷生气,少爷为难。”

      张池道:“你不用怕,我之前已经和她说过你的事。”

      秀和担惊受怕道:“少爷是怎么说的?”

      张池给她一粒宽心丸道:“我跟她说了要纳你为妾的想法,她没有说同意,但是也没有说不同意。我想这才刚与她成亲,晚些时候,找个机会,我与母亲说去,只要母亲同意,谁都不能说不了。”

      秀和看着张池的眼睛仿佛能溢出水来,她很感激张池能这么说。

      云筝虽然有些醉了,但也看出来肖恒走得时候那一系列的动作有些奇怪。她感觉身后刚进来的两个客人,一定就是原因。她是习武之人,耳力好得惊人。屋子里虽然有些嘈杂,但是她还是能准确无误的听清楚身后那两个客官低声交谈的内容,尽管他们的声音压低得已经不能再低,她还是听了完整。

      索性叹了一口气喊道:“小二!过来!”

      店小二应声跑了过去。

      云筝把酒壶递给店小二,道:“再来一壶。”她先前是怕别人看到女子在外饮酒不好,如今却不管不顾了。店小二去打酒,云筝吃了两筷子肖恒省下来的牛肉,摇了摇头,不一会儿,对着把酒放下的店小二道:“给我来两道小菜。”

      店小二似乎看出来这姑娘有些醉意,虽然她说话处事看起来有条不紊,根本不像喝多了,但是,她的脸已经红透了,而且,这酒是忘忧酒,平时的客人中,几乎没有几个人能饮到第二壶的。他注意到,先前那一壶也是她饮的。于是,店小二好心提醒:“姑娘,这忘忧酒是最烈的酒,这第二壶,您一会儿带回去,明日饮吧。至于小菜,姑娘您这牛肉还剩下的不少呢。”

      云筝摇了摇头道:“菜要吃,酒也要喝,我知道你是好心提醒,但是你不知道,我是千杯不醉。”说着她摇了摇手指,道:“还有,这两道小菜,我以前没有觉得好吃,今日要细细品味一番。”说罢掏出钱袋,“哐啷!”放在桌上,不但店小二,就连附近的几桌客人也都朝她瞧过来。

      “喏,我有都是钱,都在这里,拿去!”云筝道。

      店小二只得道:“姑娘请说,是哪两道小菜?”

      云筝道:“清炒虾仁,清蒸肘花。”

      店小二斜眼看了一眼那两位,心道:原来是听到了别人点的菜,明摆着是醉了。但还是答应着下去准备了。

      云筝说话的声音可不小,临了,店小二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人说给自己听似的道:“光天化日的,要堂堂正正做人,说话不能太小声,男女要注意距离。”然后看着旁边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她十分不解道:“你们别看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我的夫君其实就在我身后。”她用拇指向张池那一桌一指,大家,便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看,看到了张池和秀和。张池的脸色有些暗了。秀和垂下了头。

      云筝喝了一口酒,笑了笑,不再说话。

      张池拉着秀和的手腕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他们的食材可就上齐了。两个人便准备吃完了再走。

      云筝不知怎地,竟然悲从中来,又喝了几口酒,觉得心里很舒服。

      面馆里的客人已经去了不少,屋子里的客人渐渐少了一些。

      云筝望着刚上来的清炒虾仁和清蒸肘花,忽然觉得这两道菜看起来非常好看,竟然不忍心动筷子,可是看着看着,竟然眼睛一酸,大颗大颗的流出了眼泪,进而双肩颤动,小声啜泣起来。

      张池正吃着面,抬头看见云筝的背影,动作竟然停了一格。秀和也听到声音。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继续吃面。秀和后悔刚才没有和张池离开。她放下筷子道:“少爷,我吃饱了。”

      张池“奥。”了一声,继续吃面。

      等他把面吃完了,看向云筝的时候,只见她起身抱着一个盒子,离开了桌子,眼睛红通通的,脸也是一样,她没有看向自己这里,径直出了门。

      “好,我们走吧。”张池道。

      等他们付了钱,走出来的时候,街上早就没有了云筝的影子。

      回到府里,张池却没有看到云筝,也不好多问,秀和一直陪着他。到了晚上,他本来要住在秀和房里的,但还是脱空出来,问了淑玉:“淑玉,少夫人回来了么?”

      淑玉道:“回少爷,还没有,快中午的时候出去的,现在还没回来呢。”

      张池有些担心,她喝了酒,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到现在没回来,别出了什么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一找。

      淑玉抹着眼泪道:“少爷,您跟少夫人才成亲没几天,您总是住到秀和房里,少夫人这两天因为这个事情,茶不思饭不想,有的时候还偷偷抹眼泪。这么晚了她没回来,我怕她会出什么事,少爷,要不派人找找去吧。”

      张池一听,她是因为自己才伤心的,想想在面馆里她的表现,好像的确是吃醋了的。心道:原来是这样。道:“你去找侍卫出去寻寻吧!这么晚不回来还真是不知检点。”

      淑玉赶紧去传少爷的话去了。

      不知怎么,张池听淑玉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心里莫名有些兴奋,以至于,他回到房间,还给了秀和一个紧紧的拥抱……

      天儿一擦黑,云筝抱着盒子回来了,找她去的侍卫前脚刚走。

      淑玉舒了一口气道:“少夫人,您去哪了,怎么才回来?”走近了闻到云筝一身的酒气,道:“哎呀,这么大的酒气。”

      只见云筝浑浑噩噩的的抱着盒子递给她道:“收好,别碎了,这里面是一套茶具。”淑玉接过。云筝已经摇摇摆摆的进屋去了。

      次日一早,张府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鲍春芽。

      这人五十不到,略瘦,脸色发黄,眼睛和嘴唇能看出来是一个善于看而且懂得说的人。

      下人把他带进了张如风的书房。

      张如风坐在太师椅上没有起身,道:“鲍老板,请坐。”

      鲍春芽行了一礼道:“见过尚书大人。”

      两个人见面,气氛有些压抑。张如风一如既往的看着竹简。鲍春芽,则转动着右手拇指的一个翡翠扳指。

      良久,下人端上来热茶。

      张如风端起,刮了刮茶沫,伸手示意鲍春芽喝茶,道:“请。”

      鲍春芽也端起来茶杯。

      鲍春芽道:“大人,我今日来是为了一件事。”

      张如风风轻云淡道:“鲍老板,但说无妨。”

      鲍春芽从袖口抽出一封信放到桌上道:“这是出城巡视的朱统领给您的信。”

      张如风看到这信颇感意外,道:“奥?怎么会在你那?”

      鲍春芽道:“昨夜,小儿从驻军回来,带回了这封信。今日一早我便前来送信,怕耽搁了大人与朱统领的要事。”

      张如风早就听说,鲍春芽的儿子在朱统领的军中做事,这几日鲍家的祖母要过生辰,这个孙子要回来参加是人之常情,可能,朱统领便顺路让他把信带回来,也说的过去。他伸手将信拿了过来。

      鲍春芽见张如风并不急着打开信封,想来是顾及自己,他马上起身告辞:“既然,信已经送到,在下就不打扰了。”

      张如风道:“好,既然你来了,我也正巧有一件事和你说说。”

      鲍春芽站着俯身俯首道:“大人请讲。”

      张如风道:“如今云家的铺子已经悉数由我张府接管,我不管你与云之遥有什么过节,你要是违背经商之道,存心构陷或者连同其他商户一起恶意降低价格,逼得铺子破产的话,我便也不会轻饶了你。”

      鲍春芽听完这席话,吓得,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唯唯诺诺道:“是,是,大人言重了,小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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