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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菩萨（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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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乌说；“沈春，打不过就跑。”
四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沈春起一身鸡皮疙瘩，不服气的地问：“喂，我的修为又不是最差的。”
“水鬼注意到你了，今晚如果出事很可能就是朝你来的。”白乌问，“你们沈家自己是画符的，不用我给你传送符吧。”
沈春不讲话，气鼓鼓地瞪着她。
白乌见状长叹一口气，忍痛割爱从乾坤袋里搜出来几张皱巴巴的符纸递给他，沈春拍开她，“穷鬼，我才用不着！”
“那太好了。”白乌立马收回去。
沈少爷一身公主病，又换了身黑银的轻快打扮，立起两个傀儡，他轻轻吹一口气，傀儡们带着障眼法立起来。
日落月升，几人当然用不着睡觉，白乌拍案决定分小队探查一下古镇，沈沤珠太狡猾又能打，姜刍打得过他但是人生的太好骗了，好在有个看沈家人哪哪都不顺眼的南风能监视一下，这三个一起，白乌和沈春一块。
她是有私心的，沈春好骗，发现不了她修为尽失的尴尬场面，当着他面前咯血都只以为是她的红手帕。
王皎自然是要跟着白乌走，一群人兵分两路时他被王红鸟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得浑身不自在，此人的目光在他和沈春身上滑来滑去。
女人怪笑完潇洒地走了。
水流声潺潺，白乌从窗边翻身而出，踩着窗沿一个灵巧的跳跃就够上屋檐，悄无声息地踩在黛色瓦片上。沈春是符修，习武的基本功练的相当烂。
他先是御剑停在空中，再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握住剑柄，剑柄慢慢飞升把他剩下半个身子提拉出来带上去。
王皎看得心烦，他直接撑着窗子跳下去，正要摔出响的时候长剑飞来接住他。
玉树凌风，他自以为很得意地背着手平视摇光师姐，人家根本看不见他，蹲在屋顶等沈春慢吞吞上来。
后者知道自己这样子笨拙，看见白乌黑漆漆的眼珠就等着她嘲笑，白乌却只是点点头直起腰，朝着月亮往前走。
少女走路并不端庄，深一脚浅一脚安静地踩着瓦片。月光落在她背上，像一层轻薄的羽毛。
有人走陆路，他们自然是走水路。白天沈沤珠要带轻轻划船消遣的话说在前，他光明正大地走出客栈，兼并长嘘短叹。
姜刍南风潜行在他身后，直到在守夜的船夫叼着烟枪帮沈沤珠解开船绳。
“你那坏脾气的青梅呢？”
沈沤珠又唉声叹气起来，“她叫我滚出去，我只好自己来了。”
黑瘦的船夫点点头，让沈沤珠站上船去要把缰绳递给他时突然夹杂着浓重的烟臭味轻轻耳语。
话里夹着乡音，又低又哑，沈沤珠被一熏听不清。
少年还要再问，看似平静的河流实则汹涌，推着船只离开。
船夫黑瘦的剪影越来越远，沈沤珠回头掀开乌篷船船帘，对上从水里游上来的两人湿漉漉的脸。
南风悄声道，“他竟然还有神智和善心。”
“他说了什么？”沈沤珠含笑问。
“哼哼。”南风露着小虎牙，见沈家人吃瘪很高兴，“这的口音和谢家的像，你听不懂我们可听得懂。”
沈沤珠见状转向姜刍，“那大师兄也听懂了？”
姜刍规矩的跪坐着，不看他，“他说：明晚带她走。”
“水路可以离开这里。”沈沤珠明白了，“不过他说不定是要拿我们喂水鬼呢。”
小人之心。南风小声啧他。
突然间船身抖动，姜刍提着剑单膝跪起，手掌贴在船舱底部，“有暗流。”
晃动越来越猛烈，南风扶住船骨，沈沤珠哎呀一声就要仰倒。他顺理成章滚出船舱，两人扯他的衣服都来不及。
他出了乌蓬的庇护，艰难地支起身来侧着头看向上面，就对上青白十根手指头。
水痕歪斜地流下，手指头后面出现一张幼稚的脸蛋，只是整张脸没有一点颜色，发丝紧紧黏在脸上。
“你好，义母。”沈沤珠用气音轻轻说。
水鬼不知道听没听懂，笑出两个小酒窝。沈沤珠也静静地笑了，他勾着唇，往女孩的额头贴上一张雷符。
雷光霹雳，随着水流炸响一条河流。水鬼尖叫着放开船落入水中，凄厉的哀嚎久久不散。
沈沤珠带着不变的笑容抬起眼，姜刍背着月光冷冷地看着他，开刃的冰冷剑锋抵在他温热的脖颈上，他举起手来，仰躺在船面看着大师兄开口。
“你明知道我们不能泄露仙家身份。”姜刍说。
“冤枉啊大师兄，你们对我老是有偏见。”沈沤珠笑，“这条河里全是雷符。他们才不会以为是我们做的。你们在水下的时候没发现吗？河道所有的缝隙里都是符纸。”
无需多言，少女轻嗤一身下水，一点水花也未曾溅起，像条小鱼。
不过几次呼吸她就重新跳上船舱，脸色难看，“确实有雷符。那个水鬼已经不见了，她的速度太惊人了。”
期间姜刍的剑抵着沈沤珠脖子抖也不抖，沈沤珠示意他放下，“大师兄不是符修认不出，南风师妹就能还我清白了吧？”
“今天沈春也在水下，他为什么没看出来？”
“这条河水下的白骨也没了。”南风道，“又是一条阴阳河。”
斩月尊自始至终稳稳坐在乌蓬外，抱着胸看他们的争执。
河道里乍起的雷光照亮半条街道，两人皆是一惊。
白乌伸手拦住沈春，谨慎地探出头注视着一户又一户人家打开古朴的木门，他们双眼涣散，鱼贯而出。
夜空漆黑，河流上还流窜着嘶嘶作响的电光，间或一个爆闪，照亮他们麻木的神情。
白乌突然在屋檐上飞檐走壁，身形像燕子般跃过房屋间隙，沈春御剑紧追在后，看她一路跑向双头怪物白天居所的门口。
大门洞开，怪物抬着红艳艳的花轿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