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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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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山已沉。
木窗关的不严,薄月透窗棂而入,倾泻一地。
封渊思绪萦绕,辗转反侧,索性斜倚着床榻盯着那遍地的银光发楞。
房门被轻柔地推开,来人脚步无声,逐渐靠近。
封渊转头厉声道“谁?”
来人轻笑一声“是我。”
音色清又冷又软。
封渊周身一震,细细端详,放下心,是筠清,却又似乎与往常不同。
封渊微愣过后,随即皱起眉道“怎么过来了?还就穿这一件单衣?”
他往下微微一瞧,语气愈加的凶“你的鞋呢?”
筠清被他连问几声,似是有些无措,光脚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敢动弹。
封渊站起身,将他迅速拉到床上,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
“不要命了?”
筠清微颤。
“现在知道冷了?”
筠清从被窝中挣扎出双臂,衣衫单薄,似是沾了些夜间的湿露,光滑的肤质透出,银华下白的夺目。
他往封渊处艰难地挪了些距离,双手抱住了他左臂。
他觉得冷,封渊想,我却有些热。
封渊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别动,我身上偏热,给你捂会儿。”
他忽觉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划过,有些潮有些烫。
筠清的热息喷在封渊脖颈间,愈趋往上,直至掠取到了他的唇,胶贴到一处,若即若离。
任凭封渊脸皮再厚,此刻也是慌张的。
他手还抱着筠清,一时间不知是该推开还是更紧些,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筠清伸出舌轻轻地舔了一下,随即撬开他的唇,企图捕捉他的舌。
封渊扶在他身后的手渐收渐紧,任由他动作,仿佛一座雕塑。
片刻后,筠清见他毫无反应,便微微后仰。
他想走。
封渊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原先规矩的唇舌瞬间攻城略地,他动作不似筠清那般轻柔缱绻,筠清有些含不住,用舌推着他出去,身子也开始扭动。
然而,到手的东西封渊绝不会放过,他左手扣在筠清的发间,右手抵着筠清单薄的背,用力一紧!
唇舌交缠,暧昧的声响萦绕在两人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他终于神志回笼,松了些劲道,筠清过了数息才回神,手掌抵着他的肩,推开了他,侧到一旁,急促地吸了几口气。
封渊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波澜不歇,都隐在夜幕中,像是悬崖下的深潭,幽邃不知底。
筠清往后微微一缩。
封渊伸手揽过拥入怀里,抚着筠清散开的墨发,低声笑道“怕了?既是怕何必要来招我。”
筠清靠在他怀里,这次很乖,垂着睫什么话也没说。
封渊低头,只见他微乱的侧发湿了一缕含在唇边,唇上水光潺潺,刹时心中颠荡,低下头又含住了他的唇。
这回封渊强自压着,不想让他难受,温柔地撬开唇腔,与他共舞。
停不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封渊放过了他,抱着筠清左右轻柔地微微摇晃,抵着他的额道“既是勾了我,那就别想着走了,知道吗?”
筠清推开他些许,点了点头,十指交错,竟是将身上仅有的单衫给脱了下来。
衣衫顺着被褥擦过封渊的腿滑落道地上,清光拢着筠清,孤傲却又撩人,白皙而单薄的身子,红珠子点缀其上。
封渊觉得痒且烫,从身上到心底。
他喉咙上下滑动,赶紧偏过头,视线却又落在筠清的光裸的脚上,十趾莹润光洁,看的人心里更紧。
封渊压着嗓道“好……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不是寨里的那种人。”
筠清眼神却很是专注而天真,他道“我知道。但是我想和你……”
封渊伸手将撩人的话语压回了唇间,似是也压住了自己一般。
好软。
“别说了。我可不想当个禽兽。我们……我们以后再……等我从……”
话语瞬熄。
掌心被什么柔软热滑的东西舔过,筠清眸中含着水望着他。
下一瞬,天翻地转,封渊将他压在床榻上,声音有些哑“可别后悔。”
筠清被他整个人覆着,手抵住他胸口,道“等等……先把窗关好。”
清光透过窗掩映在室内的黑暗中,屋内朦胧明昧。
然而窗口透出的那一丝光此刻偏偏点缀似的落在筠清的胸前。
封渊握住他的手,缓缓推到他头顶,道“我想好好看看你。”
筠清将头扭向一边,虽未发一言,竟是让了。
封渊低笑一声,与方才狂风暴雨地掠夺不同,他竟慢悠悠地从筠清的软唇开始一边亲一边向下,感受着身下躯体的微微颤抖,安抚道“别怕。我轻些。”
筠清小声答“我没怕。”
封渊咬着他的耳朵,也小声道“不是怕,那便是……”
他向下一探,道“是挺有精神的。”
筠清的耳渐渐染上一抹红色。
“这会儿害羞了?进门的时候倒是胆大的很啊。”
筠清转回头,愠怒道“不做就走。”
封渊啃了一口他的锁骨,看着那道印记满意道“不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水般颠荡而湿滑,柔软而细腻,好似美梦,封渊尝到了从未想象过的佳肴。
“嗯……”纤细的手似是不堪忍受而从床沿滑落,虚抓了两下,便被另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掌给裹了回去。
封渊边动边说“抱着我。”
他的占有欲似乎连那一只手也不能放过,他只想把筠清整个人都吃进肚里。
筠清睁开微闭的眼,眼角湿痕很深,他轻喘道“你背后好些汗,我抱不住。”
又是重重的一下。
封渊尝着他的唇,道“你身上更湿,乖,摸着我。”
筠清又闭上了眼,水声有些不堪入耳,“别……你轻些。”
封渊道“你方才……不是说不怕吗?”
“你……”筠清意欲恼怒,但随即而来的波浪又深且重,弄得他无暇开口,只沉醉在这春宵的夜色里。
“不行了……我要醉了。”他囔囔自语。
醉的起止是你,封渊心道,这碗清竹酿的酒,饮一口便能让人如痴如狂。
封渊在最后的颠簸中封住了筠清的口。
月色渐退,黎明前的晨曦。
封渊猛地从床上起身,少有的毛躁和慌张。
他扭头看下身旁,空无一人,又看了看自身,寝衣也依旧完好地穿在身上。
被褥毫无胡闹的痕迹,唯有身下微凉告诉他,这一切真的只是他的梦。
他呆坐半响,先是失落,而后惊惶。
“怎么能……难道是我一个人太久了……我是禽兽吗?”
他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与之而来更多的却是忐忑与黯然。
封渊站起身,走几步推开窗。
红日尚未出,鸡鸣未响,一切都将醒而未醒。
他当机立断从窗中越出,疾速往山林掠去。
他迫切地想亲眼看一看,亲口听一听,哪怕也许一切并不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