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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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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见封渊眉头微微一动，立马又道“山神，清魅她前身是个山神。”
“详细说说。”
这也没法细说啊……
筠清略皱了下眉”她身上的魔气若隐若现你是能感觉到的，但除此之外，她还有一股山神的气息。”
“我知道，你又怎么能感知？”
筠清正待开口，又听封渊接着说“你怎么知道木阴跟我说过什么？”
筠清识相地闭上嘴。
封渊曲起手指，敲了敲额，似是有些头痛。
“你是觉得我一向心慈手软，所以才要搞这套吗？说。”
心慈手软……清魅半抬起眸悄悄看了看，那身上的煞气如有实质，可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筠清嘴角微动，似是在整理措辞，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你知道的，我是个普通人。”
说到这儿，抬头瞧封渊，见他没啥动静，才放心接下去道“但是我和木阴确实有，那什么，羁绊。所以我能感受到一些别的东西。”
封渊蹙眉，重复道“羁绊？”
筠清解释“就是，木阴是因我才出生的。我在绝望之际唤醒了他，赐名与他，所以我算是他的恩人。”
“ 报恩的方式是要你命？”
“我也是他的命门。”
“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不是，我猜的。”
“哦。”
筠清见他敷衍了一声就不说话，便把话偷偷拉回来，道“清魅，你也看到了，她并没有伤过人。”
封渊懒懒地接过话头“她刚现世就被你接走了，怕是没有机会伤人。”
“她也没有想伤人。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她确实是魔气而生，所以，所以我只能带她走……她这种魔，哪方都容不下。”
就像我一样。
“带孩子累吗？”
什么？筠清一呆，突然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
清魅气冲冲道“我不是孩子了，我们魔的年龄不是你那么算的！”
她指着筠清道“我只比他小三岁而已！”
封渊噗嗤一声，损道“他十七岁，你不就是孩子吗？”
筠清心道“其实我刚过二十。”
但他不敢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清魅见筠清居然不反驳，气的睁大了眼睛，傻呆呆地有些可爱。
封渊越见她气就越是神清气爽，恶劣地笑了几声，把清魅给气的鼓起了腮帮子才开口说正事。
“这些时日你们先在这儿呆着，她不用操心，我想想……这里距离淮山山脉相距不远，群山中阴气迭起，魔物滋生太快，正好缺个吉祥物……咳，山神整顿一下，可保好些年的太平，正好也省了我些功夫。”
这话说的好像是当山神跟随手抓块石头那样简单。
封渊见筠清的眼中满是不信，但他懒得解释，幽幽然道“你且看着就好了。等办成了，准叫你后悔拒绝做我徒弟！”
筠清暗暗撇嘴，我也学不来术法啊，根本就不是同一种芯子，怎么长成同类？
他还是有些游移，“你都信了？”
封渊不置可否。
朗月星疏。院内花香四溢。
封渊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就见两双炯炯的眼睛盯着他。
“哟，还记得回来啊。”含山幽幽道。
封渊打起哈哈“我……就四处转转。没等久吧？”
没人回答，他随手踹起桌上茶壶欲给自己倒一杯，结果滴水也无。
答案呼之欲出。
好在，载清道人是个正经人。
“我们还是直说正事，这次啊，缘觉寺那群野游和尚可是输我一次啊，记着记着，我找到证龙潭的具体方位了！”
“哦，在哪儿。”
“落云杉缘北境天壁生长，约莫有数百公里，两仪八卦你们都知道吧……”
封渊和含山双目盯着他。
载清摸了摸自己的佛尘，道“极北之端一座城池名为黑里城，城外贴着绝壁的落云杉曲折蜿蜒成蛇状，形成八卦的一半，阳中极阴之处便是证龙潭之所在，黑里城外人迹罕至，除了摘采珍稀药植，旁人一般不会再往那儿去。巧的是，我曾经去过，因而……”他顿了顿，示意两位捧场。
“请继续，说重点。”两人不约合同咬牙捧场。
“黑里城北走去一百二十里，那片落云杉的中心便是。”
封渊微微点头。
载清道人伸出手掌朝向封渊，向上，伸开，手指并拢往里勾了勾，一脸得瑟。
封渊假装看不懂，“怎么？饿了？含山，你这小院不做晚饭的么？亏待了人家……”
载清道人哼哼几声“这次的赌注……”
封渊疑惑“什么赌注？”
载清道人斜眼冷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背后偷偷嘀咕我什么，没个十天半个月算不出来是把？”
封渊慢慢扭头看向身侧，钟含山心虚摸了摸鼻子。
“啧，这次又要搞什么？不见得还要让我扮老头一月吧？”
“嘿嘿，我想想，不用扮老头了，这样，等你化龙，带我游一圈！”载清道人搓了搓手，“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颜色的？”
真是要命，封渊目无表情地想，怎么人人都好奇这种小事……
“你倒是急着要赌注，我问你，我让你找的人呢？”他敲了敲桌子。
“啊这个……我当然是测算出来了，就在南境”载清道人一边说着一边拎起茶壶。
封渊轻笑一声，拖长语调道“南境可大了呢……”
壶口提起又悬停，载清才想起来壶里没水，讪讪收手，“你俩有缘，有缘自然会相见。”
封渊饶有玩味“那你算算缘分多深？”
载清见似乎可以这么揭过去，忙接口道“这好说好说，后天我另开一卦算算。”
封渊单手一摆道“找人的事情再说，不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等在我房里，总不会是多担心我的安全吧？”
“无事，柳庄主已经回去了，他托我将一物转交给你。”
“哦。”
“你似乎并不意外。”
封渊微微点头。
“好吧，虽然不知你俩什么情况，但这东西你应该很熟。”说着，载清拿出了柳思文转交的那样东西——
玉坠。
它看起来并不特别，龙凤呈祥的式样，通透的玉质，唯有龙和凤的眼珠微微闪着光，在光下仔细端详，能将人看入深渊。
封渊拿起玉坠晃了晃，笑道“真是……护身符都不要了。”
“熔天城已经派人一路将他和云怀送回去了，虽然途径诸国，战乱百端，但是有人护送，没有这个护身符，应该也没事，现在最需要它的是你。”
封渊的手指慢慢抚过飞龙的眼珠，在收敛阿吉泰的骨灰之后，柳思文就想将它给封渊，若不是它，可能他俩都要命丧黑色粘液之手，然而封渊拒绝了，既然是护身符，便该由它护着该护的人，可是现在载清却说—
“钥匙，一把打开你身上枷锁的钥匙。钥匙当然只能在适当的时候用在正确的门上。这门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你是说证龙潭？”
“没错。你这大半年除了找人没做别的？”
“我确实已知道进潭的方法。”
“那为什么不去。”
“缺一样东西。”
“是了，我不就是来相赠之人。”
“为何它会在柳思文身上，他那个护身符是从小带到大的。”
“我表妹，夜云夫人与柳老庄主原是同门，当年卜卦、制药、制毒不分家，他们所属玄莫门，魔气将为大祸便是玄莫门掌门留下的，当时两派弟子互相抵触，他将这块玉坠交于柳庄，至于玉坠从何而来，无人得知。玄莫门掌门在分家之后便逝去了。”
说了相当于没说，跟自己的身世似的，似有来源又不知其源，封渊哂笑，大概冥冥之中自有路，而他自己的路，或许早已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