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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庙会 ...

  •   那客人动了动脚,突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弯腰捡起后有些嫌弃的捏起来问摊主:“这是何物?”

      摊主打眼一瞧后面上龟裂,瞧出了那是何物,分明就是鞋底子。

      他看向热闹非凡的街市,人人笑口常挂好不开心。

      “这估摸着是下下签那位吧……”

      毕竟今天一天下来能碰见干出这种事的,除了下下签的那个孩子也就无旁的人了。

      这边的杜君古跑到庄牧之身旁,他乐得合不拢嘴眼中有星星闪烁不停,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只脚下十分硌的慌。

      “哥哥!”

      庄牧之早就醒了,半撑着脑袋看着老翁编织竹艺品,听到那熟悉的称呼庄牧之抬眸,果然是杜君古。

      他懒散的招招手,杜君古就跑过来了。

      一方月白的帕子掠上杜君古白皙的小脸儿那人声音冷冷清清的,杜君古却喜欢的不得了。

      那签子只是一个捅破窗户的刀刃,让他彻底有了爱人的底气。

      “哥哥,回家吧。”他拉起庄牧之拿着帕子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缠绵道。

      “嗯。”

      就在庄牧之撑着椅子准备起身时,犀利的目光顿时被杜君古的脚下吸引住,他手一伸,直直的把人拽了过来,杜君古一个没留意,整个人都差点栽倒了。

      “你鞋底呢杜君古!你一个时辰都干什么去了?鞋底都掉了都不知道吗?”

      庄牧之愤愤然,对着杜君古就是一顿教训。

      早知道就该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去干了什么!一个时辰而已,玩的鞋底子都掉了!

      杜君古双手盖住自己的脸,遮挡住来往路人探究的目光,涩然劝人:“哥哥你别拽了,好丢脸的,要打要骂回家再说。”

      只要回到家,就算庄牧之让他扒了裤子挨上几大板,他都愿意。

      庄牧之叹了口气,还是松开手放过了他。

      时过境迁光阴如梭,离七年之劫只余下一年多的时间,杜君古如今身姿硬朗、脸型优渥、宽肩窄腰的,况且这些年庄牧之日日教习他习字练剑,周遭一身的气质远远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的,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是放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少年在院中翩然舞剑,庄牧之躺在那年在庙旁买的金丝木藤椅上时不时的出言指导一下,那藤椅的右腿上绑了一条洁白如雪的绸带,为的是遮盖藤椅裂开的痕迹,等到风一驶来,那绸带便随着风飘扬着,似烟如雾的,好不美观。

      藤椅上的人则是在几年中都没有一丝变化,长腿细腰还是那样的慵懒,一年一年递增着,身旁还有个狗腿子的杜君古,他只会更懒惰下去。

      半柱香后日头渐升,杜君古罗露着半边健硕的膀子,被晒得泛红的肤色下是有型的胸肌,正被汗侵着流入沟壑。

      一套剑法下来,杜君古微喘着气将剑插入剑鞘走到庄牧之身旁,缓缓坐下兀自倒了两杯水先递给了庄牧之一杯,自己大快朵颐的饮下。

      水溢出来,流落到吞咽的喉结上,他抬手随便擦了两下,笑着问道:“哥哥,你看我今日练得如何?”

      “甚好。”

      庄牧之之如葱般纤细的手握着瓷白的杯盏看了看上面的纹路,才送至嘴边浅浅尝了一口。

      白月笛在前几日回来了,她开了木窗向两人喊道,光透过那层窗户纸,少数的光染在她的脸上衬得异常温柔。

      “绿豆汤好了,君古啊,将你哥提进来吧。”

      言罢,窗落。

      杜君古得了令,拢好了衣裳后走到那藤椅后边儿,双臂一使劲连人带椅毫不费力地抬了起来,庄牧之出了亭子迎着太阳,那光过于热烈了,刺得他不大舒服,扬手用袖子盖在脸上。

      颠簸了一阵后脸上的灼热感才渐渐消失殆尽,杜君古伸出健硕的手臂上面有着明显的青筋,又因方才练了剑,此刻手臂上肌肉紧绷,青筋处还泛着淡淡的水红。

      一张凳子被杜君古拉出来,庄牧之从藤椅上起身,两人的身高已经打成了平手,甚至庄牧之看上去更消瘦一些。

      见人,下后杜君古又拉了张凳子坐在了他的旁边。

      今日是白月笛年初出门后第一次回来,思念两人的紧,在外出游时常常想着家中还有两个孩子,见着新奇物什便习惯的收入囊中,心中自语着这个谁喜欢那个谁喜欢的,也不知是何时庄牧之在白月笛心里成了孩子模样,那谪仙风范在她心中早已当然无存,不知飞向何方了。

      杜君古先扫了一圈桌上的菜,挑了几样先夹进庄牧之的碗碟中,这几样都是他爱吃的,庄牧之也很自然的夹起碗里的菜细嚼慢咽起来。

      白月笛早已见怪不怪了,从去年杜君古发现自己能单手抱起庄牧之时,他和疯了似的抢了所有的活不允许庄牧之动手一点儿,庄牧之那阵子硬生生胖了几斤肉。

      自己起初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作是小孩儿的玩闹,直到杜君古将这些都发展成了地也不准让庄牧之下了,白月笛才意识到不对劲。

      庄牧之羞红了脸反抗过,杜君古不为所动只有见人闹得厉害了,侧身转过去撒娇,这招若是不行,就再转个身儿跪在那藤椅面前掰开庄牧之的双腿,埋在他的小腹中感受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在那腰上的手也不怎的老实,一会儿往后腰摸摸一会儿捏捏腰侧的肉的,搞的庄牧之难受又发痒的。

      此番弄了几次,庄牧之脸皮薄,羞耻的慌,不愿说了,折的狠了也只是扭着脸红着耳垂推搡几下。

      这一搞,杜君古总在庄牧之看不到的地方阴恻恻的笑,露出唇下尖锐的小虎牙,心中揣测着令人发指的念头。

      庄牧之的拒绝对杜君古来说不痛不痒的,他总是无视庄牧之的抗拒而去将他用臂弯囚在那藤椅上。

      庄牧之还记得,有几日白天,他都没下过藤椅,他想给藤椅扔出去,岂料刚起身就被杜君古按了下去。

      见无果,庄牧之也只好“苦中作乐”了。

      白月笛第一次见到这场景时,恰好是杜君古扯着庄牧之的袖子哼哼唧唧的,远看看不出来在说什么,只能看到红润的唇蠕动着。

      走近看,庄牧之拽回袖子冷冰冰的说不行,下一秒杜君古的头就垂了下去,看上去伤心不已。

      白月笛正想抬脚上去打圆场呢,忽地,自家儿子直起腰板来扛着藤椅就满大院的跑,别说多滑稽了。

      上方的庄牧之惊愕的抓紧了藤椅的扶手,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华容失色,整个人颠起来又落下去,后背发疼的厉害。

      白底看的想笑,又气的快要香消玉殒。

      顷刻间,白月笛面带愠色地薅住儿子的耳朵大声呵斥他将人放下,庄牧之被放下后双手环抱住胸口,放弃挣扎的往藤椅背上一靠,一整个人气得“头发上指”,身后一拍都如触电般的炸起。

      一顿皮鞭炒肉后小孩老实了,然而隔几日又犯了,可惜白月底已经走了……

      共经历了几次毒打,杜君古都是死不悔改的样子,当又快领一顿暴打时,庄牧之终于开了口,劝白月笛消消气,气坏身子不好。

      白月笛以为他是为自己好,然则他手上拿的是杜君古一大早起床去排了一个时辰才买来的烤辣鱼,足足排了半条街的人,现下庄牧之吃了一半,圆润的指尖上沾满了辣酱。

      白月笛无语,止不住的抽搐嘴角,小小年纪就懂得行贿赂耍滑头的,长大还得了。

      事后白月笛也没管教他们了,毅然决然的踏上赚钱的道路。

      此后杜君古日日都要与庄牧之亲近几次,扛着藤椅当大马驼装牧之也是常有的事儿,庄牧之也从一开始的打死也不愿意到如今的习以为常,有时杜君古去忙事儿了不来扛他,他都会拧着眉头盯着杜君古,直到人忙完了来找他他才抚平面容,恢复那一脸的清冷样。

      次日早,庄牧之出门去桥头买菜,等着拿回去交于杜君古来做,但一出门和平常就不一样了,街道萧条,没多少人。

      他察觉到不对劲,步履如飞的提着小竹篮到了桥头,看到老人还在原处,他才松了口气。

      买完菜后付了银钱,老人才叹息道:“公子呐,快些回吧,这几日都别出来了。”

      庄牧之塞菜的手一顿,结合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他正色问道:“老人家,发生什么了?这一路走来都死气沉沉的,没见着几个人。”

      老人哀叹一声,收拾起摊子来,说是摊子也不足是,那就是一块破布铺在地上,上面摆满了生菜,收拾起来,一卷一背,就算了事了。

      “听人说是外朝来人了,来的是谁不知道,村里都关紧了门。”

      老人哑着嗓子,唯有一双混浊的眼睛看着庄牧之,缓缓的又说下去:“带了不少官兵,都怕着呢,公子你家里不是有个孩子吗,让他最近别往外跑了,看牢了。”

      老人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庄牧之因为杜君古喜爱吃菠菜,这几年都在桥头老太太这里买,也算是接济,庄牧之人长的出尘,惹人亲近,这一来二去的老太太也就和他聊了起来,也知晓庄牧之隔几日便来买菜是家里孩子爱吃,也不由得多嘴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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