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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3章 ...

  •   当天下午,杰拉尔德在格林德沃曾短暂住过的房间里转了转,什么关于格林德沃的痕迹都没有。不,这么说并不准确,据杰拉尔德的姨奶说,因为格林德沃过火的魔法实验,整个房间曾不得不重新装修了一遍。所以客观来说,整个房间都是格林德沃的痕迹。
      巴沙特的房后有一片小小的花圃,不知道老太太用了什么魔法,让杰拉尔德见到了玫瑰,月季,加百列和一小株梅花同时开放的景象。
      “恒温咒自有它的妙用。”巴希达说。
      显然,老太太真心的为杰拉尔德的到来感到高兴。她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厨房忙碌,从记忆深处扒出一道又一道甜品的菜谱。杰拉尔德几乎要受宠若惊了,他感觉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让一个刚刚认识没到一天的老人为他这么忙碌。
      “千万别这么想,亲爱的。”老太太指挥着杰拉尔德用铁皮做烤饼干的模型。“你可是我的小辈,而且说真的,你可比盖勒特可爱多了。”
      临近晚饭的时候,邓布利多送来了他自制的苹果派。
      “巴希达。”邓布利多礼貌地说,“我能不能单独和杰拉尔德谈谈?多谢。”
      “瞎说什么?阿不思,你当然能。”巴希达假装不满地说:“你是这孩子的亲爹,你找他说话根本用不着我这个姨奶的同意。”

      邓布利多和杰拉尔德在格林德沃曾经的房间坐下。杰拉尔德稍稍有点疑惑地看着邓布利多。
      “怎么了?”
      “我首先得为阿不福思的冒犯道歉。”邓布利多带着歉意说:“抱歉,杰拉尔德。当然,我并没有要为他辩解的意思,他对我发火是情理之中,但他不该那样对待你。”
      “没什么。”杰拉尔德没料到这个,狂摆手说:“我都忘了这事了。”
      邓布利多短暂地笑了一下,神情严肃起来。
      “另外,杰拉尔德。你现在有危险。”邓布利多说,“我接下来说的,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杰拉尔德也正经起来。“危险?为什么?”
      “盖勒特给了我一份——嗯,类似于请求。”
      格林德沃居然还会求人哪。
      邓布利多专注地盯着杰拉尔德的眼睛,慢慢地说:“盖勒特告诉我,在他的附属家族里,有三家选择了背叛——相当高调,我远在英国都有所耳闻——他们公开和你爸爸做对。盖勒特很担心这伙人会伤害你,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你没去德姆斯特朗而去了霍格沃茨又获得了超出他预料的关注。但他现下太忙,把你一直带在身边去清除叛党不大现实——所以,他希望我能把你暂时从霍格沃茨带走,并保护你。”
      邓布利多说的时候时刻关注着杰拉尔德的反应,但让他意外的是,杰拉尔德看上去没什么害怕的表情。
      “为什么非得赶在假期的时候才带我走?”杰拉尔德问。
      “盖勒特倒没给我解释这个,不过我猜肯定不是怕耽误你的课。”邓布利多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当然不信杰拉尔德一点都不紧张,“盖勒特的那只眼睛,我猜。”邓布利多意有所指地冲杰拉尔德一点头,“我相信你也继承了这份宝贵的天分,他大概是‘看’到了他们准备动手的时间,但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哦······”杰拉尔德抓抓头,保证道:“我一定会小心的。”
      邓布利多轻笑一声。“这不是你小心就能解决的小事,杰拉尔德。”他站起来,“我给你设一些保护的魔咒——你不介意吧?”
      保命的事,怎么可能介意?
      杰拉尔德赶紧摇头,又忽然觉得不对。
      “我姨奶知道这件事吗?”
      “我还没有告诉她。事实上,我还在犹豫。”邓布利多坦诚地说。
      杰拉尔德不再发问了,乖乖看着邓布利多念着一个又一个听上去就复杂深奥的咒语,给房子周围布上了一堆防护咒。
      “这些防护咒一个都用不上是最好的。”邓布利多瞥见杰拉尔德的眼神,“我们把你从霍格沃茨弄走的目的就是希望那伙人不会发现你去了哪。”
      邓布利多要求杰拉尔德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把魔杖带在身边,这是必须的。而且,绝对不能把格林德沃给的吊坠摘下来。
      “好。”杰拉尔德用力地点头,目送着邓布利多往门外走。
      “谢谢······”杰拉尔德稍稍卡了一下,某个在心底的称呼浮上了水面。“······爸爸。”
      邓布利多的右手已经推开了房门,手指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他从没奢望过杰拉尔德会这么称呼他。似乎在他们两人中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爸爸”指的就是格林德沃,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谢谢,杰拉尔德。”半晌,邓布利多回头笑了笑,“你很善良。”
      杰拉尔德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善良”这个形容词能来形容自己。还没等他想好该做何反应,邓布利多已经下楼了。
      杰拉尔德站在原地,默默从窗户里看着邓布利多慢慢地回了邓布利多老宅,心里又想起阿不福思的那句话。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把家人放在心上了。”
      他一直觉得邓布利多是个全才,处理任何事,任何关系都游刃有余——这么看来,他也有他不擅长干的事,偏偏,这事儿可能还是他最在意的那道疤。
      杰拉尔德抿着嘴,把邓布利多刚刚回家那几步从脑子里抓出来重新放了一遍,竟荒唐又微妙地觉出几分仓皇来。

      “杰拉尔德?”巴希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探出头来,“我看邓布利多匆匆忙忙地就走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杰拉尔德回过神来,“劳您费心了。”
      “还是你这孩子说话招人稀罕。”老太太喜滋滋地说,“跟盖勒特一点也不一样。”
      杰拉尔德沉默了一下。梅林可鉴,他真没觉得自己特意说了什么很招老人喜欢的话——格林德沃的嘴当年到底有多招人恨呐?!
      复活节假期总共就四天,杰拉尔德记着邓布利多的话,时刻把魔杖带在身上。在发现自己联系不上格林德沃后,杰拉尔德的警惕达到了顶峰——他请巴希达为自己改造了睡衣,方便他把魔杖偷偷藏在袖子里。
      现在假期结束了。
      第四天晚上,杰拉尔德狼吞虎咽地吃掉了近一半巴希达烤的巧克力蛋糕,另一半被邓布利多和老太太消灭了。阿不福思用一个白眼表明了他对甜食的态度,然后吞下了半只烤鸡。
      杰拉尔德坐在床上,感到松了一口气。四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试图接近他。看来,邓布利多的计划成功了——格林德沃的叛党并没有找到他。
      他拉高了被子,在被窝里蠕动了两下,又艰难的顶着困意爬起来乖乖给自己定了闹钟——唉,明天开学。
      杰拉尔德重新滚进被子里,几乎是立刻就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杰拉尔德是被一阵足以杀了他的剧痛叫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嘴里正发出凄厉的尖叫——好像有人把一把白热的刀子捅进了他体内,骨头则被人恶意地拨弄,头疼的要裂开了——
      忽然,一切剧痛都停止了。杰拉尔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在自己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气,冷汗把头发黏在了脸上。
      “好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这个崽子醒了。”
      杰拉尔德被人粗暴地薅着头发从地上拽起来——那人的指甲划破了他的头皮——然后重重地被推到了墙上。
      这一下摔得他眼冒金星,血渗出头发流到了脸上。
      杰拉尔德勉强维持着靠墙坐的姿势,试图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污,一动才发现,他的手被绑住了!
      “你好呀,少爷。”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他在笑。
      “睡的怎么样?”
      杰拉尔德勉强睁开眼,眼前是朦胧的一大片。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慢慢才看清他现下的处境。
      他面前是个中年男人,一身能晃瞎人眼的金闪闪的饰品。露齿一笑,还有两颗大金牙。
      “金闪闪”身边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脸都藏在阴影里。那个男的依然拿着魔杖,警惕地指着他。杰拉尔德扫了一眼,大体明白自己应该是在某个家族的地牢里——或干脆是荒郊野岭的那个废墓室。
      拜托千万是第一种可能。
      “怎么样少爷?”“金闪闪”好整以暇地看着杰拉尔德,又一次发话了。
      “对我们的提供的叫醒服务还满意吗?”
      杰拉尔德舔了舔牙齿,把刚刚咬破舌头的血水咽了下去。
      “钻心咒当叫醒服务······贵司的服务方式还真是特别。”杰拉尔德喘息着开口了,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要命。
      “金闪闪”笑的更开心了。“只有这么特别的方式才配得上少爷——谢谢夸奖,三分钟之前刚发明的,还害怕时间太仓促准备不充分······但这么看来,少爷是很满意了?”
      杰拉尔德没说话。
      “金闪闪”轻轻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衣兜里拎出一样东西。
      “格林德沃对少爷果然尽了慈父之责,这么宝贵的东西,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小孩带出来了——少爷,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杰拉尔德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那东西——是他的吊坠!!
      “金闪闪”本来也没打算杰拉尔德会回答他,自顾自地往下说。“莫不是格林德沃知道自己伤天害理的事干的太多,所以他——啊,”他扯出一个笑脸,用一种斯文有礼的语气问:“害怕了?”
      杰拉尔德实在没忍住,脱口冷笑了一声。
      “少爷笑了。”“金闪闪”扭头对他右边的男人说,“这么说,他觉得我们说的对——是么,少爷?”
      “对。”杰拉尔德不无讽刺地说:“我觉得你说的都对。”
      “金闪闪”脸上的笑容蒸发了,他冷冷地打量了杰拉尔德一眼,从袖子里抽出了魔杖。
      “来吧。”他耳语般地说,“让我们看看格林德沃的少爷,这么一个坚韧不拔的男子汉——他的血有多脏——帕特里夏,让这里亮堂一点,体谅体谅我这个老眼昏花的家伙吧。”
      “金闪闪”左边的女人举起魔杖,杖尖吐出三个光球,把这个小小的空间照的亮堂堂的。
      “金闪闪”粗暴地把杰拉尔德绑在一起的双手往前一拽,把左手的袖子一把撸到了大臂上。
      “得罪了,少爷。”他带着病态的笑说。
      杰拉尔德紧紧盯着“金闪闪”的杖尖,注视着它环绕一圈,落在了自己的大臂上。
      “从这里开始吧,好不好?”他堪称温柔地建议,“毕竟,一上来就割腕可能会不大美观。”
      杰拉尔德死死盯着他的杖尖,右手小臂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他的魔杖还在袖子里!
      看来这帮人只是用魔法把他捆了起来,而并没有怎么搜他的身——他们并不觉得杰拉尔德一个小孩会把魔杖一直这么带在身上,他的同龄人里还有一屁股坐断魔杖的蠢货。
      机会!
      杰拉尔德深深吸气,看着“金闪闪”慢条斯理地在他的左手上开刀,大脑飞速运转。
      等到了手腕处,杰拉尔德额上渗出一滴冷汗,“金闪闪”的杖尖已经滑倒了手肘弯处。到了手腕处,就猛地一动,用“金闪闪”的切割咒划开手上的绳子。
      “少爷果然耐力惊人——可惜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手,不然一定为少爷鼓掌。”“金闪闪”脸上那好似画上去的微笑又回来了。杰拉尔德的心砰砰直跳,没空搭理他。
      妈的······怎么还没完······杖尖已经下滑到了小臂中下段,杰拉尔德疼得打哆嗦,左手血流不止,“金闪闪”好心地没碰他,而只是满足地看着杰拉尔德手臂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颤抖的伤口。
      快了······快了······杰拉尔德死死咬紧牙关,心里默默数着秒。
      三······二······一!
      杰拉尔德下足了狠心,猛地一滑左手,“金闪闪”的切割咒来不及解咒,划开了杰拉尔德手上的绳子。
      杰拉尔德猛地跳起来,一头撞上“金闪闪”的下巴,右手抽出了魔杖,一股蓝色的厉火自杖尖喷涌而出!
      帕特里夏——那个女的,一直高举着魔杖维持着亮光,猝不及防之下被厉火直接从脸上烧过,当即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叫,踉跄着后退,试图让着蓝色的火焰熄灭,但没奏效。
      “金闪闪”的左手也被厉火烧着了,他只尝试了两下来熄灭火焰,发现不奏效后,干脆利索地把左手小臂整个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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