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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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无论如何都是愉快的，就算要早起。
假期的第一天，杰拉尔德迷迷糊糊地关上闹钟，慢吞吞地套上衣服，这才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了点。他翻身下床，用略带渴慕的眼神看了四柱床两眼，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早上的城堡很安静，杰拉尔德先跑到厨房给自己喝了一杯热巧克力，这才向校长办公室进发。
“请坐。”邓布利多一挥魔杖给杰拉尔德变出了一把舒适的扶手椅，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杰拉尔德一眼。“你吃过早饭了吗？”
“喝了一杯热巧克力。”杰拉尔德老老实实地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怎么不叫米兰给你弄点吃的？”邓布利多问。
“爸爸说你烤的苹果派很好吃。”杰拉尔德满怀期待地说。
邓布利多在白胡子后面笑了一下。
“好吧。”他温和地说，“等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我烤给你吃——但先别抱太大期望，我至少有，天哪。”邓布利多惊诧地说，“好像至少有几十年没做过了。”
杰拉尔德原以为会很快，可事实是，在他和福克斯结束了第13轮“凤凰美容计划”后，邓布利多才从文件堆里拔出头来。
“天哪，福克斯。”他对拥有了中分头的凤凰说，“你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
凤凰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头顶上的羽毛。
“不要叫福克斯看见镜子。”邓布利多压低声音对杰拉尔德说，“不然他要啄你的。”
杰拉尔德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赶紧转移话题。“我们怎么走？”他摩拳擦掌，“随从显形吗？”
“不。”邓布利多一抬手，福克斯扇动翅膀飞过来，栖在邓布利多抬起的右臂上。“福克斯带我们走，”他说，“这样就犯不着我们迈开双腿走到校外了。”
杰拉尔德：“······”
他默默往右一步，挡住了几个光可鉴人的银器，同时攥住了邓布利多递给他的左臂。
杰拉尔德紧紧闭上双眼，他原以为会像幻影移形或飞路网一样难受，但事实是，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受，鼻子里就已经钻入了一股乡村特有的味道。
“欢迎来到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在他右边微笑着说。
杰拉尔德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是一幢有两层楼高的房子，房前有一小片花园，虽然才刚进入春季没多久，但已经有一些小花勇敢地为自己结出了花苞，甚至有的已经开放了。
“这是我父母的房子。”邓布利多介绍道，领着杰拉尔德推开了花园的小门。“但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所——”
“阿不思·邓布利多！！！见鬼！！！”一声实打实的咆哮从杰拉尔德刚刚出现的街道上传来，杰拉尔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梅林在上，他从没想过居然有人能像这样冲邓布利多发脾气。
“早上好，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回过头，温和地指出，“你把邻居们都吵醒了。”
杰拉尔德赶紧跟着邓布利多扭头，想要一睹这位令人如此印象深刻的“叔叔”的尊容。
一个怒气冲冲地老头向他们冲来，他个子很高——太好了，杰拉尔德的爸爸和叔叔都是高个子，按照规律，他也一定不会矮。他长着一头金属丝般的灰色头发和胡须，也戴着一副眼镜，但镜片脏兮兮的。
“伟大先生，这个小鬼是什么情况？？！”转眼之间，这老头已经冲到了杰拉尔德面前，凑近了端详杰拉尔德的面孔，又惊又怒地问。
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含糊地说：“有点复杂······”
这位阿不福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幻，最终定格在了一种恶心夹杂着怜悯的神色上。
“你生的？什么时候？就在校医疗翼吗？”
杰拉尔德震惊而钦佩地望着阿不福思脏兮兮的镜片。
叔，你真牛逼。他发自肺腑地想。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他惯于掩盖情绪的习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是个男巫。”
邓布利多掷地有声地说。
阿不福思的表情又变了。他眼里的怒火貌似降下去了那么零星一点，化为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那就是格林德沃那个王八蛋自己在监狱里生的了？”
其实应该大概······也没错？
“格林德沃也是个男巫。”邓布利多捏了捏眉心，“阿不福思，这是杰拉尔德；杰拉尔德这就是阿不福思——另外，杰拉尔德不是我们谁生的。”
阿不福思的表情凝固了几秒，杰拉尔德饱含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下一秒阿不福思可以吐出正确的答案。
“你还给那个混账玩意儿而当接盘侠？？”阿不福思勃然大怒。
谢谢我知道我和格林德沃长得很像，但您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提醒我。杰拉尔德为之绝倒。
“阿不福思。”眼看着对面房子里原本紧闭的窗帘一个个的被拉开，一张张好奇的面孔随之出现在窗户后，邓布利多当机立断，“回屋再说。”
阿不福思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但他显然记起了“家丑不可外扬”。他重重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猛地回头冲可能并不无辜的邻居们大吼大叫：“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所以，这个小孩是魔法的产物？”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咖啡桌边，阿不福思依旧臭着脸，双手紧紧环绕在胸前。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邓布利多说。
“黑魔法居然能生孩子，真是······”阿不福思从脏兮兮的镜片里向下瞅了杰拉尔德一眼，接着像是难以忍受地移开了视线。
“小孩，你叫什么？”
“杰拉尔德。”杰拉尔德赶紧乖巧地回答。
“全名。”
“呃，杰拉尔德·格林德沃。”杰拉尔德小心地说，“中间名太长了，我没记住······”
“格林德沃？！”阿不福思金属丝一样的胡子仿佛在燃烧，“为什么不是邓布利多？！”
杰拉尔德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邓布利多。
“杰拉尔德是格林德沃带大的，”邓布利多轻声说，“阿不福思。另外，杰拉尔德不是黑魔法的产物。”
“既然是格林德沃带大的。”阿不福思咀嚼着这几个词，像是跟它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伟大先生，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杰拉尔德，你先上楼。”邓布利多轻轻推了他一把。“最东边的房间。”
杰拉尔德求之不得，立刻跳下椅子，撒腿跑开了。
“还是你的房间，”阿不福思冷笑，“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把家人放在心上了。”
杰拉尔德已经跑到了楼梯中段，听见这话，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看上去依旧很平静——如果忽略掉他有点发白的脸色的话。
“杰拉尔德。”邓布利多又提醒了一遍，杰拉尔德意识到这是一个逐客令。“上楼。”
杰拉尔德欲言又止地看了两个老人一眼，两三步上了二楼。
杰拉尔德呆呆地坐在邓布利多的椅子上。邓布利多的床收拾的太整齐了，他都不忍心碰。
我给邓布利多添麻烦了。杰拉尔德愧疚地想，显然，他的叔叔阿不福思非常不欢迎一个格林德沃的到来。而且听这话音，楼下的一场大战几乎不可避免。
邓布利多的房间非常整洁——多少有点是因为他不常在这住。一摞摞令人望而生畏的魔法书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窗外有几只鸟站在光秃秃的树上聒噪地叫唤。
到时候巴沙特不会也想这样要把我赶出去吧？杰拉尔德忧郁地想，格林德沃到底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能让阿不福思这么个反应？？
阿不福思显然不是因为他哥和男人生孩子才气成这样，这家伙发火的点从头到尾都是因为“格林德沃”，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阿不福思和阿不思的关系也这么差？不应该啊？正常弟弟对待渣了哥哥的家伙，不是应该和哥哥同仇敌忾吗？
这里头藏着上一辈的秘闻，杰拉尔德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他怀里揣着双面镜，但杰拉尔德并不打算拿这些事打扰格林德沃，格林德沃肯定不会告诉他。
还是算了吧，杰拉尔德用力搓了搓脸，不知道心情还会好些。
不知道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思都谈了些什么，杰拉尔德唯一确定的是，直到墙上时钟的时针指向10点，邓布利多才推开了这扇门。
“抱歉，杰拉尔德。”邓布利多站在门口，有点疲惫地说：“没让你吃上苹果派。”
杰拉尔德赶紧摆手。开玩笑，在发生了这么一串事之后，他能想起苹果派才怪。
“你没吃早饭。”邓布利多望着他，“对身体不好。”
“一天而已，没啥事的。”杰拉尔德立刻说。
邓布利多静静看着他，末了，微笑道：“你会喜欢这个消息的，”他说，“巴希达邀请我们去吃午饭。”
“太好了！”杰拉尔德脱口而出，又想起阿不福思的反映，又蔫哒下去。巴沙特会是什么反应？
“没关系的。”邓布利多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巴希达当年就很宠爱盖勒特，她会喜欢你的。”
梅林保佑。杰拉尔德默默地想。
下楼的时候，杰拉尔德不可避免地碰上了阿不福思，他看起来还是怒气冲冲的，但没再说什么，杰拉尔德着实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一次尴尬地滚上楼。
巴希达的房子离邓布利多家很近——仅有一街之隔。杰拉尔德被邓布利多兄弟领着穿过了一条小道，敲响了这位著名史学家的房门。
门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杰拉尔德合理猜测她其实一直都在门厅处等着。老太太一上来压根没理邓布利多兄弟，首先低头看杰拉尔德。
“哦，阿不思。”巴希达惊叹着去捏杰拉尔德的脸，“真像盖勒特，是不是？”
阿不福思重重地哼了一声。
“是啊。”邓布利多叹息着说，“确实很像。”
“来吧，快进来！都快进来！别在门外傻站着，我给你们准备了好多东西······”老太太领着他们穿过门厅，让他们在餐桌旁舒舒服服地就坐。
“看看，我给你烤了个苹果。”巴希达把一个盘子放在杰拉尔德面前，神秘兮兮地“哗”一下替他揭开盖子。“尝尝怎么样？盖勒特当时也喜欢吃这个。”
杰拉尔德诚心诚意地道了谢，接过勺子，小心地尝了一小口。“很好吃。”他说。
“这是肯定的。”巴希达絮絮叨叨地说，“我多加了不少糖，比给盖勒特做的甜多了，即然你有阿不思的血，所以我猜啊······”
不得不说，巴希达猜对了。杰拉尔德确实喜欢甜的东西。
正餐终于上了桌，看得出老太太很用心，桌上堆满了美味佳肴，而且，她执意要给杰拉尔德添三次饭。
“我觉得我吃饱了······”杰拉尔德眼睁睁地看着巴希达给他添饭，无力地说。
“那再来半碗怎么样？”巴希达说，劲头十足的给杰拉尔德添饭，“小孩子，吃得多才好长个，盖勒特当年差点把我吃到破产。”
阿不福思哈哈笑了起来。“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他刻薄地挖苦说。
邓布利多对此毫无反映，只是安详地吃他那一份炖菜。杰拉尔德预感到一场暴风雨的前兆，赶紧假装忙碌地低头猛吃，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感谢梅林，感谢巴希达，他现在可以靠吃来掩饰自己。
酒足饭饱后，巴希达主动提出要把当年格林德沃住过的房间留给杰拉尔德。理由是：她一个老太太，难免觉得孤单，有个小孩陪着挺好；而且邓布利多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阿不福思几乎是立刻就点了头，邓布利多没理他，只是看着杰拉尔德，问：“怎么样，你愿意吗？”
杰拉尔德也有心逃离邓布利多家房子里的尴尬记忆，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好啊，谢谢姨奶。”
老太太看上去高兴的快蹦起来了——如果她的身体允许的话。
“真是感觉自己突然就老了。”她感叹说，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满足和得意，“都当上姨奶了。”
杰拉尔德还没来得及笑上两声，邓布利多突然问：“杰拉尔德，”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是不是没拿作业？”
杰拉尔德眼前一黑。
不要啊！！！！！！
“好了，阿不思。”巴希达用责备地口吻说，“放假时间，你提什么作业？”
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一声。“好吧。”他说，“那我就不当这个扫兴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