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三白六出

14、第14章

　　“莫里斯院长，我们希望能知道粒子武器的全部内幕。”莱尔开门见山。

　　他们即将面临跟莫姆星人的最后一战，必须知己知彼，粒子武器这种定时炸弹，不应该存在于他们之中。

　　很明显，科学院不会做出让步，议会更是将野心放在了明面上，他们唯有自救。

　　说起粒子武器，莫里斯露出伤感的表情：“我听说了埃尔维萨要塞的战役，请节哀。”

　　“我上次跟莱尔说过，科学院正在研究一种杀伤力极高的武器，但还不足以应用在战场上。”莫里斯有些疲惫地说，“我一直在寻找精神力与粒子的平衡，就在我即将得出成果时，我被议会和马伦联手罢免了。”

　　他耸耸肩：“至于给我扣的帽子，只不过是他们随意想的罪名。”

　　“议会在帝都几乎只手遮天，皇室也快要压不住他们了。”

　　他用警告性的语气说：“不要再使用任何粒子武器，他不光会吸收完使用人的精神力，还会消耗生命力。”

　　“这也是为什么精神力低微的人，也能发挥极大效果的原因。”

　　诺德面色难看，之前杰森和蒙托的牺牲确实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本以为是他们的精神力足够高，如果不是莫里斯，他们还不知道普通人的精神力，也会被放大。

　　“你既然知道这一点，那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莱尔死死盯着他，仿佛不允许他说任何一句否认的话。

　　莫里斯挑挑眉，难得露出一丝骄傲的笑容。

　　他有些得意地说：“即使你们不联系我，我也会找个途径将东西送过来。”
　　“我研究出一种均衡器，只要戴在手上，就可以及时抑制精神力对粒子武器的充能。”
　　“唯一的缺点是，如果有个人使用粒子武器，必须有人及时将他带离战场，毕竟精神力干涸的滋味可不好受，在晕过去的时候被补刀可不划算。”

　　“这不是问题。”诺德上将沉稳地说，“我们可以训练队形，找到最适配的方式。”

　　莫里斯的话给了众人极大的信心，进军莫姆星已是板上钉钉，但他们不能凭借无畏的死亡。

　　“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能送过来？”诺德有些急迫。

　　“三天内。”莫里斯看着莱尔，“另外，这批东西可花了我不少钱，记得转给我。”

　　莱尔：“……”

　　莫里斯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知道的，我现在可是逃犯，而且研究需要钱。”

　　“你花了多少，我们给你双倍。”诺德十分大气。

　　莫里斯吐出一个数字，诺德僵了僵，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

　　得到满意的结果，莫里斯立马切断通讯。

　　*

　　均衡器果然在三天内被秘密送到要塞，不知道莫里斯是怎么操作的，总之并没有被议会和科学院发现。

　　新一批的粒子武器光明正大地降落在要塞，同时，扎克趾高气昂地带着皇室和议会共同通过的法令，走到诺德上将面前。

　　营地里多是刚刚经历战争，失去朋友的人，个个面容肃杀，皆对帝都议会的探员没有好面孔。

　　扎克慢慢收起了傲慢，直到走到主营帐，见到诺德上将，才吐露出他的不满。

　　诺德上将早就没了当初还算官方的样子，他撕开儒雅的假面，展现出帝国上将的姿态。

　　“扎克探员，你是说，士兵们对你不太恭敬？”

　　扎克僵了半晌，不敢再回应。

　　诺德用刀柄轻轻碰了破他的脸，满意地看着他恐惧的样子：“我们为帝国出生入死，你们却只注重虚荣。”

　　“幸好你够识趣，没敢再多说一遍，否则我怕是忍不住动我手里的刀。”

　　扎克想说自己是带着皇令来的，第一军团也不该威胁帝国公民，但此时他只是惊出一身冷汗，说不出半句话。

　　他怕的开始咳嗽，诺德冷眼看着，等到扎克熬不住腿软瘫在地上，诺德才收回自己的气势。

　　扎克暗自吁了一口气，才吞吞吐吐地说出这次来的目的。
　　“皇室和议会都对此次的战况了解的十分清楚，也做了民情调查，百分之九十的人希望第一军团可以乘胜追击，彻底将莫姆星人压制。”
　　“皇室方面，承认了诺德上将的任免权，您可以随意整合各方的军需。”

　　诺德听完，没说好与不好，过了许久，才回复道：“谨遵皇令。”

　　把话带到，扎克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突然觉得弗格森可能看他不是很顺眼，不然为什么非要派他来！

　　诺德上将正式通知莱尔·雷诺和弗纳尔为第一军团新任上校，并且重新添补了第一军团要塞的人数。
　　在此期间，诺德筛选出一批体能优秀的士兵，专门让他们熟悉均衡器和粒子武器的配合。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地训练，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优的方案。

　　临近出发之前，皇室发来通讯。

　　皇帝陛下还算年轻，但帝国常年受到威胁，殚精竭虑之下免不了生了些白发。

　　可他依旧是值得尊敬的领导人。

　　众将士看着这个勉力支撑帝国的人，内心逐渐波动。

　　帝国持续了千百年的平静，在这陛下一任却突遭磨难，也不知这位帝国掌权人，是如何地夜夜难眠。

　　皇帝陛下说话的声音舒缓又坚定。

　　“将士们，这么多年，我很感谢你们对帝国的付出。如今胜利在望，我们即将迎来和平。”

　　“我不知道如今站在这里的，回来的还有几人，我自认为是没有立场为你们送行的。”

　　“我守着帝都星这一亩三分地，每日都在祈望着和平的到来，但实际上是胆小自私地让你们为帝国付出。”

　　“我很抱歉，作为你们的君主，却让你们经历如此动荡的帝国。”

　　“于此，我只是以一个帝国民众的身份，为你们送行，望你们一路小心，早日凯旋。”

　　诺德上将红了眼，捏紧拳头用力锤了锤胸口：“定不负荣耀，保卫帝国。”

　　“保卫帝国！”底下的士兵嘶吼着，像是要将所有的勇气都表示出来。

　　皇帝微微侧目，看到站在后方的莱尔：“你的朋友十分出色。”

　　莱尔一愣，马上想到陛下说的是希里，紧接着又听陛下说：“你要平安回来，他在我耳边念叨了很多遍。”

　　莱尔露出一丝笑，郑重地回答：“是，陛下。”

　　莫姆星人停留的星球很多，他们必须找到一条最合适的路线，并且将周边的莫姆星人全都赶回自己的老巢，这一过程必定要花费极长的时间。

　　有了均衡器，莫姆星人的围困会变得极易突破，他们的特质就是惧怕精神力，诺德上将坐镇后方，经过商讨之后，决定由莱尔和弗纳尔分别带队，尝试攻下莫姆星人最近的留置星。
　　战况出乎意料地顺利，莫姆星人在一开始会大肆抵抗，偏偏在大面积的精神力攻击下，联结很难起到作用，粒子传输被限制，莫姆星人就像是被缴械一般，如同木偶一样被第一军团斩杀。

　　莱尔要求十人为一小队，把握好粒子武器的释放距离，争取最大限度的涵盖战场，他发现等量的精神力同时释放在战场上会产生共振，这种出人意料的效果令人惊喜。
　　经过半个多月的研究，莱尔发现即使精神力输入的能量较少，在共振作用下也能有极佳的效果，并且还不用担心使用者在战场上的昏厥。

　　莫里斯在知道这一情况的时候也有些惊奇，他毕竟没有掌握过真实战场的数据，在表达恭喜的同时，也为莱尔敲了警钟：“莫姆星人的科技实力超过我们，我们虽然找到能压制他们的东西，但什么时候会失效，谁也不知道。”
　　“必须要抓紧时间，我也会继续想想精神力离体的相关应用。”

　　莱尔点头，严肃道：“我知道。”

　　两个种族之间的技术差距，确实让人头痛，但起码目前他们还略占上风。

　　诺德上将似乎也看到这一点，在首战告捷后，第一军团又快速攻打了几个留置星，莫姆星人抵抗的时间越来越短，这种类似莫姆星人的哨兵站有很多，结果有一定的参考性，但不能用来评估莫姆星人的整体实力。

　　“他们开始避战了。”莱尔有些凝重的说，“相比于一开始的悍不畏死，他们似乎开始有意识的撤退。”

　　诺德看着手下的星图，指了指最近的敌军基地：“他们近些日子也有一些躁动，之前我们的进攻方式一定传达到了莫姆星人的中央联结。”
　　“撤离的行动是他们的首脑下达的。”

　　“看来莫姆星人的高层，应该并不是毫无思想的。”萨利拿着最新的情报进来，“我们找到了一颗疑似莫姆星人主星的星球。”
　　他拿出一张图片，上面是灰蒙蒙的一颗星球，没有任何色彩。
　　“这星球还真是他们人一样，阴暗的不行。”萨利吐槽。

　　“确定是他们的主星吗？”诺德再次问道。

　　萨利不敢打包票：“之前留置星的很多重武器都在往这颗星球上运输，但我们的探测仪一到达这颗星球附近信号就会失效，所以我们完全不知道这颗星球内部到底是怎么样的。”

　　诺德点点头，表示知晓：“既然如此，我们先静观其变，再尝试一下探测的可能性，争取多了解一些他们内部的情况。”

　　萨利领命离开。

　　莱尔依旧皱着眉，感觉形势的变化有些不好，莫姆星人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们一定会对针对粒子武器进行反击，可现在他们只能见招拆招。

　　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莫姆星人的反击方式。

　　当第一军团到达新的留置星时，他们面对的敌人，是被改造过的，曾经战死的帝国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