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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平静生活的意外来客 ...

  •   人逢喜事精神爽,封裕骁这几天就特别的爽。
      一爽的是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二爽的是谭涑越来越有当年体贴入微的劲儿了。
      哪怕他白天搬沙、搬砖、和水泥,每每累的跟龟孙子似的,哪怕铺砖蹲的腿脚都麻了,扭头就被马师傅骂个半死,依旧无法阻止他的好心情。
      使劲儿往嘴里扒拉着午饭,封裕骁的嘴角都没放下来。
      这可是谭涑做的午饭,掐着点儿刚做好的,三菜一汤,把保温饭盒和保温桶装的满满的,快马加鞭亲自送到现场,饭盒打开时,还冒着热乎气。
      先不说别的,光这份心意,就足以令封裕骁爽到飞起。
      自打知道封裕骁他家那口子是个男人,着实把马师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虽说这世道同性结婚不稀奇,可毕竟农村出身的老人,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进城务工这么些年,他不是没见过这事,可那些人距离他太远,头回身边出了这么一位,真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人相处。
      经过这么多天接触,他觉得封裕骁挺不错,话不多,做事麻利又肯干,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身高体魄,都是纯正北方大老爷们那挂的。
      马师傅想不通,封裕骁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
      直到有次谭涑来送午饭,封裕骁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围着人滴溜溜的转。
      当时马师傅瞧见了,不由心声感叹。
      娘欸!这TM也太好看了。
      巴掌大的瓜子儿脸,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身量挺高,纤腰窄胯,两条腿又长有直,即便随意站着,腰杆子依旧绷得笔直。
      距离隔得有点远,马师傅就觉得这年轻人肯定长相不错,是个斯文有礼的类型。
      谁想封裕骁居然把人领了进来,非常郑重的介绍两人认识。
      如此近距离再看,马师傅更加吃惊。
      只见这人柔眉凤眼,微笑半挑,跟勾魂似的,这让他心里犯起嘀咕:难怪封裕骁被迷的神魂颠倒,性别都顾不上了,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只怕是照着祸国殃民的脸长的吧?
      可随着对方说起话,马师傅突然觉得自己太以貌取人了。
      这是个说话极有水平的人,看似随口的两三句,却句句说的人暖心又妥帖,那语气举动,自然又亲切,好像两人不是初见,而是出门买了早点刚见过面,回头又遇上了邻家叔伯,所以再次打招呼般。
      人说有本事的人爱扎堆儿,果然如此,能让封裕骁这么优秀的人看上,怎么可能是个空有皮囊的花瓶?
      有了这个认知,马师傅对两人处对象的事不免有些释然,再跟封裕骁相处,也没了先前的尴尬和无所适从。
      这不,喝了人家的汤,马师傅对封裕骁这副样子更嫌弃了。
      他撇撇嘴,没好气道:“不就是给你送顿饭,至于笑成这样吗?”
      封裕骁跟马师傅混熟了,再加上心情好,不免多说了几句:“您是不知道,我好多年没吃过他做的饭了,好不容易肯给我做几顿,我能不开心吗?”
      以为封裕骁指的是俩人都忙,没空在家开火做饭,不由理解的点头:“你俩都是忙事业的人,顾不上很正常,你就知足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马师傅不由感慨道:“现在肯吃苦要上进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年前回老家,我一同村的亲戚找上门,说他儿子刚中专毕业,心比天高,想到京城来闯荡,你说一中专毕业生,想在京城混,哪儿能有什么好工作?”
      京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呆的,文凭高的都未必能留下,一个中专生想有个发展,确实太难了。
      “我想着,既然是亲戚家的侄儿,就给我当徒弟呗!我这手艺虽说是又累又脏,不那么体面,可只要做的好,一年到头都不愁没钱。年轻人嘛!吃点苦受点累不要紧,只要能多挣钱,还愁找不到媳妇儿?”
      封裕骁接话道:“人不乐意啊?”
      马师傅谈了口气:“我那亲戚到挺乐意的,毕竟我这些年确实挣了不少,供着我俩闺女上了市里的好高中,俩闺女也是争气,都考到京城来读了大学。到是我那侄子吃不了苦,一天天就想着玩,想着天上掉馅饼,清闲着还能把大钱挣了,瞧不上我整天在工地里摸泥下苦,累的半死也没个大富大贵。”
      封裕骁理解马师傅的唏嘘,这年头,眼高手低的年轻人不少,痴心妄想的人更多,他问:“后来,你那侄子来京城了吗?”
      “来了。”
      马师傅嗤笑道:“家里人拦不住,只能由着他来京城碰壁,等撞的头破血流,自然明白自己几斤几两重。前些日子我亲戚给我打电话,说孩子在京城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应聘保安,京城消费高,他一个月的工资交完房费,再留点交通费,吃饭的钱都不够。为了挣口饭钱,孩子根本不敢休息,还得出去继续兼职打工,真是日子过的清苦又拮据,他问我能不能拉孩子一把。”
      封裕骁摇头:“他这日子过的就不累吗?”
      马师傅嘚瑟道:“累啊!可再累也不及我这累,更何况还脏,说出去还不体面,哪怕能干完了活儿回去好好休息,偶尔还能凑个三五好友,喝个小酒,撸个串儿什么的,他也不羡慕。”
      “说必定给您打电话,是他后悔了呢?”
      “哪儿啊!”
      马师傅撇撇嘴:“是我那亲戚见不得儿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我都跟他递话了,说要是孩子混不下去,可以来给我帮忙,甭说别的,只要不大手大脚,每个月的日常花销肯定够的,就这孩子都不肯来。”
      封裕骁对此无以置评,每个人想法不一样,马师傅是个图安稳的人,他认为多挣钱把日子过好,这才是生活的本质,只要是脚踏实地做事挣来的钱,捂在心口都踏实。
      其实现今社会有很多这样的年轻人,不仅仅是在京城,各个地区都有这样的人,在辛苦且不体面的高薪职位,与还算舒服却收入微薄的工作间,宁愿选择后者。
      没人说的清哪种选择更正确,单看个人是怎么想的,家里情况又是否能够满足这样的选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录制进入最后一天。
      晚上干完了活儿,封裕骁邀请工作人员、柳工以及马师傅一起去吃饭。
      他没选昂贵地方下馆子,招呼大家去吃了顿涮羊肉。
      对于朴实的人来说,那种高档餐厅只会让这些人觉得不自在,用当地的特色美食来款待,反而最能代表他的心意。
      深秋的夜晚,寒风再凛冽,一顿涮羊肉陪二锅头,所有人吃的酣畅淋漓。
      酒足饭饱,众人心满意足的散去,司机把微醺的封裕骁送回了住处。
      瞅着半横在沙发上,眯着眼耍无赖的封裕骁,谭涑又好气又好笑道:“这是几个意思?”
      封裕骁一副宿醉到软弱无力的模样,连说话声音都轻的不能再轻:“我头晕的厉害,自己洗不了澡,你帮帮我呗!”
      谭涑冷酷无情道:“那就脏着吧!”
      “那不行。”
      封裕骁甩了甩脑袋,头发上的灰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他示意谭涑自己看:“我在工地钻了一天,身上全是灰和汗,怎么粘床?要是挨着你睡,你还不得把我蹬床下面去。”
      谭涑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人架起来往浴室走。
      窗外寒风打着卷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卧室内只亮着盏昏暗的床头灯,雪白墙壁上映着个拉长的高大虚影,半趴在棉被堆砌的城堡间,随着他起伏的动作,剧烈的喘息声从城堡里传出,低低怯怯,含含糊糊。
      不知过了多久,身影浮动的愈来愈剧烈,大床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压抑的□□化做沙哑的呐喊,一条纤细手臂伸展出被褥的城堡,猛的抓紧城堡边缘用力揪拽。
      战鼓越发急促,手指越拽越紧,逼迫到了极致,濒临决堤的一瞬间,‘城堡’中猛的探出一颗头,蜿蜒的纤长脖颈,还未落下,就被炙热的掌心托住。
      一切回归平静,身影伏下身,趴进城堡里,手臂无力瘫软下来,被一点点拖拽着回了城堡。
      谭涑精疲力竭,汗涔涔的伏在被褥间,无力承载更多的欢愉。
      封裕骁轻吻着他泛红的眼尾,餍足又爱怜的与他温存:“亲爱的,我好幸福啊!”
      累的灵魂完全出了窍,谭涑阖上眼,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他微不可查的轻‘恩’了声,不知是在回应封裕骁的话,还是在抗议对方没完没了的唠叨。
      轻笑出声,封裕骁觉得谭涑简直太可爱了,他使坏的含着那粉嫩的耳垂,小幅度顶了顶。
      不容忽视的异样,让谭涑呼吸一窒,全身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他哀怨的睁开眼,半控诉半哀求的说:“哥,都快天亮了,消停放过我吧!”
      涩哑的声音透着可怜预泣的味道,轻飘飘的落进封裕骁的心坎里,把他才降下去的火又勾了起来。
      捞起谭涑翻了个面,封裕骁狠狠吻了上去。
      啃食的间歇,面对谭涑的哀求讨饶,封裕骁戏谑的说:“十几天的公粮,麻烦您今天受累,多收几次。”
      “滚…”
      ‘蛋’字被堵在唇间,封裕骁噙着他,含混的回嘴:“干完活儿就滚。”
      节目录制结束,封老板又恢复每天去公司坐镇,忙里偷闲的跟谭涑视频或发信息,以及时刻盯着订婚的各项细节。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月中旬,这天谭涑起的迟了,没去公司,窝在公寓伺候俩猫主子。
      下午不到四点,电话突然响了。
      谭涑扫了眼来电,见打电话的是绍文清,不由脸上浮现起笑容。
      “文清哥,怎么了?”
      绍文清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阿涑,有事没?”
      揉着焦糖的肚皮,谭涑很自然的回答:“没事,有交代还是有安排?”
      绍文清道:“安排安排,晚上吃饭唱歌喝酒一条龙,廖哥和仨儿都在,我到时再带俩朋友过来,哦对了,其中一个说跟你是老朋友了,刚好一起吃个饭。”
      谭涑下意识问了句:“谁啊?”
      绍文清顿了下,随后笑道:“他让我先别告诉你,打算晚上给你个惊喜。”
      他以前朋友确实挺多,爱故弄玄虚的也不少,出国时间久了,才逐渐断了联系,谭涑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太火了,好些朋友知道自己回来了,又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所以才找上的绍文清。
      察觉人就在绍文清身边,谭涑没继续问下去,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地址发过来。”
      下午六点刚过,谭涑赶到吃饭地点,推开包厢门,发现自己居然又是最后一个到。
      谭涑边落座边调侃:“我说,你们都没事做是吧?组局赴约怎么一个比一个积极?”
      乔三翻了个白眼:“谁都跟你似的,次次让人等着,搞的跟老佛爷驾到一样,怎么着?牌面儿不齐体现不出身份?”
      “我忙啊!”
      叹了口气,谭涑无奈耸肩:“以前公司的事忙完了就算完,如今还加上一大两小,出个门都得提前安顿妥当,大的得商量,小的得伺候,没一个叫我省心的。”
      廖闻试探的问:“怎么?封哥不叫你出来?”
      “那到没有。”谭涑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才说:“知道我是跟你们出来玩,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上了年纪了,那唠叨劲儿,比我妈都能念,脑瓜子都让他念疼了。”
      绍文清乐不可支的说:“这话要让封哥听去,还不得气死。”
      谭涑挑眉,笑的意味深长:“他都习惯被我整天吐槽了,气不起来。”
      乔三仰天无语道:“哎哟喂,真是够了啊!我们还等着吃饭呢!这是打算提前把我们塞饱了?”
      绍文清紧跟着附和:“就是的,跟谁家里没人似的,至于拿来炫耀么?”
      廖闻拍拍两人,安慰道:“算了,他混到三十才有人要,心里难免有些意气风发的劲儿,大家都理解理解。”
      众人闲聊打趣了几句,谭涑视线扫了眼周围,问绍文清:“不是说有老朋友一起?”
      绍文清笑着说:“恩,他去接个人,马上就到。”
      “到底谁啊?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马斯炤认识吗?”
      原本谭涑有些漫不经心,可听到这个名字,端起的茶杯却顿在唇边,紧跟着眸光闪了闪,扭头看绍文清,跟他确认:“国外马家的那个?”
      见他背脊都绷直了,绍文清察觉不对,他赶紧跟谭涑解释:“恩,他跟朋友在国外合伙办的会计师事务发展不错,去年来国内发展,开了个分部,国内的名气不小,以前跟咱们合作的事务所惹了麻烦,我看合作马上到期,就打算从新找个事务所,恰好咱背后好几家子都跟我推荐他们,所以今天我就约着见了一面,马斯炤跟我说,他跟你是校友,好几年的交情了,所以……”
      绍文清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俩要是有过节就算了,毕竟财务上的事,还是挺重要的,我再找找其它事务所。”
      谭涑摇头苦笑:“过节到是没有,就是有点儿麻烦,他去接的人是不是姓韩?”
      绍文清皱眉:“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说要去接个很重要的合伙人。”
      “那就没错了。”
      叹息了声,谭涑交代道:“今晚帮我挡着点儿。”
      众人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刚想再细问,包厢门开了,两个身影出现在包厢门外,其中一人调侃的说:“阿涑,你个小没良心的,让人帮你挡什么?”
      这人五官生的不错,明眉朗目,温润清雅,约莫一米八五的身高,是要肩有宽,要腰有窄腰,长腿笔直肌肉紧实,穿着修身板正的西装,显得胸膛厚实,背脊挺阔。
      行走间步调不紧不慢,带着股子松柏摇曳的挺拔与洒落,若放在古代,穿上汉服,妥妥一枚俊美翩翩佳公子。
      谭涑起身相迎,笑着跟对方寒暄:“逸尘哥一年不见,更有魅力了。”
      见他搪塞客套,韩逸尘勾起唇角,贴近几步,跟调情似的,顺着他的话,暧昧的说:“哦?那迷到你了吗?”
      眨了下眼,谭涑从容应对:“逸尘哥的风采,那是颠倒众生,光迷我一人,岂不是太暴殄天物。”
      抬指掐了下谭涑的下巴,韩逸尘嗤笑:“我只望你一人颠倒,旁人如何,我可顾不上。”
      对方的举动太过亲昵,让谭涑本能的往后撤了撤。
      他刚想缓解尴尬说几句,只听韩逸尘哀怨道:“瞧瞧,前脚还夸我风姿,后脚就避我不及。阿涑,好歹我帮过你不少,如此诚心,天地可鉴,你却尽说些场面话应付我,说你是个没良心的,没错吧?”
      知道他就这么个性子,谭涑只得讨饶:“逸尘哥,我错了还不行,咱能甭站这儿叙旧吗?挡着服务员进来上菜了,有话坐着说行不?”
      韩逸尘轻‘哼’一声,算是暂且饶了谭涑。
      揽着人的肩膀去了主位,韩逸尘顺势挨着谭涑坐下,听对方跟他一一介绍完,算是相互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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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平静生活的意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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