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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都是自己的 ...

  •   马师傅吃着自己带的饭,好奇的问封裕骁:“你是做什么的?演员吗?”
      封裕骁咽下嘴里的饭,摇头道:“做生意的。”
      “那你干嘛跑来干这个?生意不好做吗?”
      抬眼瞟了下险些笑出声的工作人员,封裕骁一脸无可奈何:“家里那位布置的任务,让我来体验生活。”
      “你老婆啊!”
      马师傅瞪大了眼,挺吃惊:“没想到你还是个惧内的。”
      提到谭涑,封裕骁脸上柔和的不像话:“还没结,不过快订婚了。”
      马师傅皱起眉:“既然马上要成两口子了,她干嘛这么折腾你?我瞧着你人不错的啊!长的这么好,又有能力又有钱,她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不满意。”封裕骁扬扬下巴,示意摄像机的方向:“这个节目是他们公司做的。”
      马师傅‘哦~’了一声,自言自语似的的嘟囔:“怪不得!说到底,就是帮自家老婆挣钱,帮老婆挣钱就是帮自己挣钱。恩,没毛病。”
      闻言,封裕骁肯定的点了下头:“恩,是这个理儿。”
      谭涑早上九点赶到公司,《对话》节目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
      朝云有自己的录播间,不过对方觉得以办公室为背景做专访,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专访节目开始前,工作人员紧张的做着最后调试,主持人明华威跟谭涑沟通道:“除了之前发给您的提问稿,我可能还会即兴问些比较尖锐的问题,您能回答就回答,实在不能回答的可以规避或直接选择不回答。当然,我是希望这次的谈话,能够引发更多思考和讨论的点,所以如果我提出的问题,不涉及违背道德底线或法律层面,引发社会负面影响的话,还是希望您能够尽量回答,可以吗?”
      “看情况吧!”
      谭涑回答的模棱两可,却耐着性子解释:“有些事情的判断标准不像明先生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所触及的部分很复杂,我能回答的一定会开诚布公,直言不讳,但有些事或许在您看来没什么,可答案往往并非如此。”
      明华威不太甘心:“我们是录制节目,可以剪辑的。”
      谭涑笑了笑:“人多嘴杂,万一传出去,包括您在内,都讨不到好处,不如让我烂在肚子里,这样最保险。”
      沟通宣告失败,明华威没多沮丧,他来之前,上面曾经交代过,谭涑是个很明白轻重的人,一旦选择不回答或避重就轻的回答,最好不要刨根问底。
      录制正式开始。按照节目流程,明华威先跟谭涑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开始闲聊似的进入提问环节。
      明华威看上去是个很随和的绅士,却是业内出了名的敏锐,他非常善于捕捉对方话里的潜在含义,如何能进一步刨根问底,也是他的拿手本事。
      可惜他今天面对的是谭涑。
      谭涑最擅长的,就是对语言的拿捏,他的话可以是风趣幽默的,可以是言简意赅的,他能谈笑风生,也能说出很多发人深省的话,哪怕仅仅只是两个人的交流,他说出的话都极具感染力。
      语言是人类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可在谭涑这里,语言似乎就是他的玩具,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着,摆弄着,让人觉得他似乎说了很多很有道理的话,可仔细品位就会发现,其实这人根本没有传递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太会掌握分寸,也太会把控节奏,丝毫不给对方即兴提出问题的突破口,其实也难怪,谭涑是谁,那可是圈里出了名的难缠,跟各家老狐狸周旋都未必能落下风的人物。
      习惯了带着话题和节奏的人,往往无法接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让明华威很难受,他不甘心自己的节目草草了事,直接丢开提问稿,询问观众最关注的话题:“前几天您跟四方集团的封总在谈恋爱的事上了热搜,您怎么看这件事?”
      这是打算完全脱稿即兴发挥?
      谭涑觉察出对方的意图,却没有半点儿慌乱,他神色如常,严谨的反问道:“您是想问我对恋爱的看法,还是因为这件事上热搜的看法?”
      明华威微笑回应:“都有。”
      谭涑轻笑出声:“恋爱能有什么看法,既然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那就好好处呗!争取有个好结果。至于上热搜的事,说起来我至今都觉得很荒唐,谈恋爱本来是两个人的私事,最多牵扯到两边的家庭,我俩谁也不是明星艺人,还需要官宣一下向粉丝们做个交代,结果这事莫名其妙上了热搜,占用了公共资源,真的很难让人理解。”
      明华威不动声色道:“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您刚回国不久,就跟封总走到了一起,以两位的背景,让人很难不去揣测你们之间,究竟是因为真喜欢,还是因为其它。”
      对方最后那句说的十分含蓄,意思却足够明确。
      谭涑勾起唇角,笑的意味深长:“其它代表了什么?联姻,利益关系?”
      明华威刚想说‘是的’,只听谭涑嗤笑道:“外界可能对我俩的情况有些误会,我跟封哥认识很早,因为两家是世交,他又比我年长六七岁,可以说,算是守着我长大的。”
      敏锐捕捉到关键词,明华威觉察出了异样,跟他确认:“守着?”
      “对。”
      两人的过往没什么可隐瞒,谭涑好似是在追忆,他幽幽的说:“周围人都知道,他其实很早就喜欢我了,早到自小到大,只要有机会就围着我转,每次去我家拜访,会单独给我准备份礼物。”
      明华威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那你们在一起过吗?”
      “当然。”
      坦荡的回答,让明华威愣了下,随后追问:“那为什么又分开了?是因为您要出国吗?”
      谭涑摇头苦笑:“若不是因为要分开,我可能不会选择出国。”
      没等明华威再问,谭涑自个儿说起来:“我跟他在一起时,才刚满十八岁,什么都不懂,他虽然比我大,不过一心只想守着我,所以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初恋啊!有多美好就有多易碎。”
      明华威蹙眉:“是有了什么变化,或出现了什么矛盾吗?”
      谭涑感慨道:“感情到是挺稳定的,只是世事无常,我俩终究还是太年轻,哪怕再喜欢,有很多事也会由不得自己。”
      说到这儿,谭涑摆摆手,恢复一副千帆过尽的洒脱姿态:“算了,那些糟心的过往不提也罢!反正对当年的事,我们觉得挺遗憾的,所以我回国后,跟封哥偶然重逢,发现彼此还存着惦念,既然放不下,就决定再试试看。”
      明华威:“听说您二位马上要订婚了?”
      谭涑大方承认:“是,1月份。”
      明华威:“二位不是刚才复合,怎么突然就决定要订婚了?”
      谭涑抿唇笑了会儿,然后很不客气的吐槽:“算是某人对当年的事依旧心有余悸吧!毕竟那时我走的很决绝,此后这么多年,都不肯给他半点消息,他怕我再走了,所以……”
      丢给对方个‘你懂的’的表情,明华威了然的点头,不过他还是询问道:“那您自己是怎么想的?毕竟时间这么短,感觉还挺仓促的。”
      “其实算不上太仓促,复合嘛!又不是刚认识,好歹认识那久,又呆在一起两年,彼此都太熟悉了,感情还在,熟悉度也够,无非是需要时间磨合,可即便是普通恋爱人,走到婚姻这一步,谈的再好也得磨合,一样的。”
      明华威:“过去了这么多年,总有不一样的地方吧?”
      谭涑得意的眯眼笑起来:“当然有变化,他变的更爱我了!”
      看到谭涑的表情,明华威瞬间觉得自己有狗粮砸了一脸。
      专访持续到快中午,谭涑顺势邀请明华威及节目组人员吃午餐。
      起先众人还推辞说不用,可谭涑已经安排好了,更何况又不是去什么高档餐厅吃大餐。
      人都说,世上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一顿不行就多吃几顿。
      果然,哪怕身份相差再悬殊的人,但凡进入这种场合,都能迅速拉进距离。
      大家都在娱乐圈里混,能聊的话题不少,抛去工作不提,明华威对谭涑还挺欣赏的。
      他拿着酒杯,跟谭涑碰了一下,诚恳道:“谭总,说句实话,以您的样貌和能力,还好没真混娱乐圈,否则我这饭碗八成都得让贤。”
      “那可不一定。”
      谭涑喝了口酒,抿了抿唇角笑道:“我这个人说好听了是比较佛系,说难听就是比较懒,像你似的熬夜早起想稿子,两天我就不干了。你没见我公司都交给朱宇辰打理了,就想躲个清闲。”
      明华威点头:“所以说,您能当大老板。”
      谭涑摆手:“我就是单纯的命好,可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上天公平着呢!能投个好胎,未必就真比你过的自在,在这个社会,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从小到大,什么阶段要做什么,什么场合要说什么话,都是条条框框一点点卡出来的,做的好是家教好,表现出色是应该的,做的不好,戒尺罚跪挨板子,那都是常有的事。”
      众人早听说豪门规矩特别多,如今好奇的问:“谭总小时候也挨过打?”
      “挨打?挨打是最轻的处罚。”
      谭涑感叹道:“记得有一回,那时候才四五岁吧!正赶上八月十五大家凑一起吃饭,小孩子大多经不住饿,那天席开的晚,我见上了几个菜,就先偷偷吃了两口,结果当天晚上宴席前脚刚散,我哥后脚就把我拎祠堂去了,先拿戒尺抽了我一顿,然后要我跪在祠堂里,拿毛笔抄五遍规矩,还得抄整齐了,抄不整齐或少抄一个字,就得重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我的妈呀!你当时那么小,好好讲道理不行吗?”
      “讲道理?”
      谭涑嗤笑道:“我们从一岁半开始,由专门的老师教授规矩礼仪、各种仪态,学了三四年,那些道理老师都讲烂了,还能做出这么没规没矩的事来,家里人能不恼火吗?要不是看在我年纪还小,又是头回犯错的份上了,哪儿能只用戒尺打?当然,除了我挨罚,教我的老师也受到牵连,直接罚了当月工资,还记了一次过。”
      有人问:“你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谭涑的目光幽深,笑的意味不明,他声音轻飘飘的道:“是啊!所以你看,我们这群人其实两极分化特别严重,要么是特别优秀,要么是特别混账,不过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也没人敢不守规矩,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那可比死还难受。”
      吃过午饭,送走了人,谭涑喝了酒不能开车,只得让助理送他去东华府。
      东华府是目前京城最著名的高档餐厅,餐厅占地面积极大,前面是三层楼,作为接待、普通用餐以及厨房。
      穿过前厅大堂,跨过相隔的月亮门,便是通向高档宴会的游廊。
      这游廊做的精巧,沿袭了古风的布置,雕梁画柱,墙屏细雕,青砖细瓦,环着假山布景的碧池绕建。
      正值秋盛,池里的荷花早就没了影儿,枯枝败叶清理的干净,池水清湛,水中锦鲤成群游曳。
      假山边上栽着冬青与几棵别致的红白茶花,不远处有一小片翠竹,北方能养出这么苍劲漂亮的竹,确实十分难得,它们挺拔笔直的独占院中一角,像高高撑起的伞,给院景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雅致感。
      沿着游廊再往里走,转个角的功夫,便到了后院。
      宴会厅占着后院的右侧,面积只怕有上千坪,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与左侧的包厢区,隔着布置精巧的花园遥遥相望。
      把订婚宴放在这里,是谭家上下的一致决定,意味着谭家对这桩婚事很满意,以往种种也不打算再计较。
      跟随服务员走进宴会厅,白景仪正跟负责人坐在桌边,低声交流着。
      见谭涑到了,白景仪朝他招了招手:“阿涑。”
      “来这么早?”
      谭涑赶忙笑眯眯的凑过来坐下:“之前不是跟姐打了电话,说今天有事,可能会晚到,姐等挺久了吗?”
      “我又没什么事,先过来悄悄场地,看怎么布置布置。”
      让人给谭涑上了茶,白景仪体谅的说:“忙累了吧?快喝口茶缓缓。”
      白景仪忙完还得赶去接孩子放学,谭涑不想耽误她时间,他苦笑摇头:“中午没少喝,这会儿什么都喝不下了,你们谈吧!我听着就行。”
      知道谭涑贴心,白景仪也没戳破,直接询问道:“这地方,还满意吗?”
      谭涑视线环顾四周,点头道:“这可是除紫荆城外,全京城最豪华的地方了,我能不满意吗?”
      白景仪放下心:“那就好,你跟阿骁订婚不能轻忽,光这身份,订婚宴若是寒酸了,该叫人戳脊梁骨了,不过京城里能承办这种高规格的宴请地方不多,我是怕你在国外呆久了,不喜欢这风格。”
      谭涑笑着摇头:“好歹是国内长大的,骨子里自带的审美标准,哪儿那么容易西方化。”
      既然谭涑同意,地方算是彻底订下了。
      白景仪跟负责人交代细节,谭涑在旁边听着,偶尔回应询问,此外很少插话。
      按规矩,订婚也好,结婚也罢,是好是坏全看家里的意思。
      谭家看中封裕骁,更在意谭涑日后是否能在封家抬起头,自然事事想往好里办。
      下午五点,谭涑回到住处,洗完澡躺沙发上眯了一阵儿。
      睁开眼,天都黑了。
      谭涑揉了揉眼,心道:封裕骁还没结束吗?
      正这么想着,就已经伸出手,习惯性拿起电话发信息。
      阿涑:还没结束?
      信息发出去,过了很久都没回音,看来还真没结束,谭涑叹了口气,起身去做晚饭。
      晚上快九点,封裕骁终于进了门,谭涑听见动静,连忙从沙发上起身。
      刚走到玄关入口,谭涑刚想抱怨封裕骁两句,就发现他头发身上全是灰土,侧脸脖颈都是汗渍的痕迹,裤脚鞋子沾满了干涸的水泥,以及身后跟着的摄像机,不由呆愣了一瞬。
      身上脏的厉害,封裕骁克制的没伸手抱谭涑,只是倾身在对方脸上亲了亲,随后撒娇似的卖惨:“宝贝儿,累死我了,我现在又饿又渴,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谭涑心疼的抚着封裕骁的侧脸,手顺着封裕骁的面颊,一直摸到他的胸口,抿了抿唇才道:“饭早好了,你赶紧去洗洗吧!我把饭菜热热,你洗好了出来吃饭。”
      封裕骁顿时笑开了,他应了一声,心情愉悦的快步往里面走。
      待封裕骁离开,谭涑视线扫过其它人,那样子像是在问他们怎么还不走?
      一名工作人员被推出来,支吾片刻,才大着胆子跟谭涑说:“还需要再录一段回家后的状态,所以……”
      “行吧!”
      深吸口气,谭涑自我安慰:节目是朝云做的,朝云是自己的,录就录,出境就出境,无非给人看点儿八卦谈资,反正肉烂在锅里,横竖就当是引流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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