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坛子又翻了》菱形破碎的时空

10、第10章 试个菜

　　第二天下午，谭涑正睡的昏昏沉沉，手机铃声响了。
　　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封裕骁带着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还睡着呢？”
　　谭涑有气无力的‘恩’了声。
　　“怪不得半天了没人开门，那劳驾您起个身，帮我开下门。”
　　反应片刻，谭涑终于想起跟人约了下午试菜，他轻叹一声：“来了。”
　　挂断电话，瞅了眼时间。
　　不到下午四点半，封裕骁怎么来的这么早？
　　搓了把脸，谭涑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封裕骁进门时带着司机，两人手里满满当当几大包，全是食材调料，整的特别全乎。
　　愣愣的帮着接了俩袋子，谭涑震惊的问：“你把超市搬我家来了？”
　　自己摸进厨房，封裕骁放下东西，喘了口气才解释：“怕你平日里不怎么开火，缺东西了还得临时出去买，多准备些放在这儿，有空我再来给你做。”
　　封裕骁是个什么心思，两人都心知肚明，既然决定要试着处处看，对方想表现，谭涑自然不会拦着，他揶揄打趣道：“你这登堂入室的理由可以啊！后续都安排好了。”
　　打发司机离开，封裕骁回答的理所当然：“那必须的，总得给以后做做铺垫。”
　　脱了外套，换了拖鞋，封裕骁一口气没歇，扭身进厨房收拾。
　　有些不放心，谭涑尾随着跟进去，看他动作熟练的整理东西，就知道他经常做这些，看来真不是为了讨他欢心，才装模作样摆架势的。
　　谭涑客气的问了句：“用帮忙吗？”
　　封裕骁摇头：“不用！你若是不累，陪我说说话就行，若是还困的话，就回去躺着睡回笼觉，等我饭做好了叫你。”
　　“那多不好意思。”
　　虽这么说了，谭涑仍旧抱臂依着橱柜台面，半点没动弹的意思。
　　顺着他的话，封裕骁象征性给他安排了个活儿：“你实在想干点什么的话，帮我沏杯茶行吗？超市里跑了一圈，怪渴的。”
　　“恩，行吧！”
　　封裕骁动作确实挺麻利，谭涑沏了个茶的功夫，大包小包都收拾好了，多余的东西分类存放起来，晚上要用的，则放进水槽里清洗。
　　见谭涑端了茶进来，封裕骁赶忙伸手过来，轻抿了口就放在边上，随后他关了水，擦着手抬脚出了厨房。
　　不明白封裕骁要做什么，谭涑探身往外看。
　　只见对方搬了张椅子回来，摆在厨房门外边，然后把谭涑从厨房里牵出来，让他坐下：“做饭油烟大，站着也累的慌，你坐这里既能看我做饭，还能陪我说话。”
　　抬眼看他，谭涑眯眼笑起来：“恩，安排的确实挺周到。”
　　舍不得放开似的，封裕骁揉了揉谭涑的手：“其实我就是想你呆在我随时能看到的地方，这样会比较安心。”
　　“恩，你不是渴了？距离晚饭时间还早，要不先歇？”
　　“没事，边做边喝，不耽误的。”
　　封裕骁回到水槽边，边洗菜边跟谭涑闲聊：“我们即将推出一款新手机，预计上线时间应该在12月。”
　　谭涑一乐：“你想从朝云挑代言人？”
　　“恩，这款手机的样式和设置，应该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和习惯，需要个当红的流量明星。”
　　对方想用这种方式给他送钱，谭涑没道理不接受。
　　回卧室取了手机，谭涑坐回椅子上编辑信息：“我让朱宇辰挑好了人，给你们递资料，让他找谁？”
　　“企划经理王维铮，你帮我掏下手机。”
　　封裕骁侧了下身，谭涑没多想，起身走过去，从对方裤兜里掏出手机，又顿住。
　　谭涑无语：“擦擦手自个儿拿不就行了，非得让我帮你取。”
　　封裕骁用眼神示意：“我洗菜呢！”
　　瞪了他一眼，谭涑把手机递过去：“我拿出来，还不是得递给你自个儿开机找号码？”
　　“我把密码告诉你，你不就能开了？免得我再擦手。”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谭涑仍然拿他没办法，他收回手机，点开屏幕：“密码多少？”
　　封裕骁腻歪的蹭了他一下：“你生日。”
　　谭涑丢给他个十分嫌弃的眼神，自顾自回椅子上找号码：“企划经理王维铮是吗？”
　　“对。”
　　编辑好消息发给朱宇辰，收到回复后，谭涑两部手机叠放在边上，见封裕骁拿着刀处理食材，于是找了个话题：“我听说，你们公司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研究又有新突破？”
　　“恩，已经申请专利保护了。”
　　谭涑挠挠下巴：“有没有想过该怎么普惠应用？”
　　“人工智能现在的主要应用群体，大多集中在高校和各类学院，比较方便高端人才查找资料，机器人的需求主要集中在工厂流水线，社会普及度确实很低，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单脚踩着椅子上，谭涑下巴抵着膝盖：“这种科研性太强的东西我不懂，不过以前在国外，有个朋友送了我个3D全息头盔，可以玩游戏什么的，还有虚拟城市，但那玩意不能玩久，否则头晕的厉害，所以我就在琢磨这事，只是这似乎牵扯到很多领域范畴。”
　　偏过头，封裕骁惊讶道：“你想做全息游戏？”
　　“只是个设想。”
　　谭涑手指在椅子面儿上敲击了两下：“如果这东西能做出来，其实可以涉及的面很广，首先能研发搭建很多超大的全息网游，相当于建造了另一个网络平行世界，同时两个世界还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互通。其次，可以应用在教育领域，比如这个东西可以迅速捕捉到学习时是否走神，评估每次课程的吸收程度等等……，甚至还能在虚拟空间里进行各类实验，即能降低了成本损耗，又能保证实验安全。如果发展到以后，能够便携化，甚至可以通过一个小小手环，进行身体实时监测，随时能掌握自己的身体变化，从而进行调整或及时连同医院就医……”
　　畅想了一阵，谭涑突然笑了：“如果真到了后期，科技就太牛B了。”
　　谭涑以前也经常这样，脑洞大的能装下整个宇宙，反正说说想想也不要钱。
　　这样的他，让封裕骁有些感慨，好似又回到了以前，两人没事闲聊的时候。
　　然而封裕骁毕竟是新科技集团公司的老板，跟谭涑这种彻头彻尾光靠想象的人不同，他对前沿科技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耐着性子给谭涑科普：“3D头盔的原理我大概知道，主要是通过捕捉视觉神经聚焦和头部平衡制作出来的，这种头盔的造价很高，或许是由于所看到的，与现实感知的差别比较大，让人总感觉无法保持平衡，小脑这个管理平衡的区域，也因此被迫不停进行调整，时间长了自然会引起不适。”
　　听到解释，谭涑到是提出了另一个思路：“如果通过脑电波成像和五感真实模拟呢？”
　　“那样的话，只是游戏头盔的话，肯定做不到。”
　　谭涑点头：“如果换成游戏舱呢？类似于模拟太空舱那种。”
　　封裕骁给出评估：“从用户角度来说，携带不便，而且造价太高，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这么昂贵的奢侈品。”
　　“东西肯定要分个三六九等的，你们在研发高端机器人的时候，不也是先投入研究，等研发的差不多了，再根据市场需求，调整相应造价的零部件和配套使用范畴吗？”
　　对此，封裕骁点头承认：“那到也是，只是游戏舱的话，五感模拟不难做，只要感应装置和模拟装置的灵敏度足够，基本能达到这样的要求，可脑电波成像属于医疗研究范畴……”
　　话刚出口，封裕骁猛的扭头看谭涑：“谭家脑电波成像的科研成果也突破了？”
　　谭涑白了他一眼：“专利保护都三年了，我前段时间回家听我哥提了一嘴。”
　　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封裕骁了然道：“怪不得呢！你是想拉我们一起做这个项目？”
　　谭涑昂起头，盯着天花板喃喃道：“如果真跟你走到结婚那步的话。”
　　封裕骁动作一顿，扭头看着谭涑：“只要咱俩结婚，甭说帮你投资研发全息游戏舱，哪怕你想要座未来城市，我都倾尽所有，给你搭建个最顶尖的。”
　　再见面，这人每次都像是生怕他不信，极力表达自己的喜欢和在意，情话密集的让谭涑有些难以招架。
　　谭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取过手机掩饰性的随意翻弄着，可每个动作都做的毫无灵魂。
　　见他不答腔了，封裕骁暗叹了口气，扭头继续处理食材的同时，换了个话题：“朝云最近打算筹拍一部电影？”
　　“今早开会才订下，你这么快就收到信儿了？”
　　封裕骁憋着笑：“你们负责拉投资赞助的于文华动作挺快，中午就把电话打我们公司了，我想不知道都难。”
　　谭涑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没事给我送什么花，闹的我们公司都传遍了。”
　　“谁让你之前都不理我，我没办法才这么干的。”
　　皱起眉，谭涑十分抗拒：“以后别送了。”
　　“那不行，这才送了几天啊？”
　　把切好的笋片装进盘子里，封裕骁义正言辞道：“哪有刚进试用期就不送的道理？外人还以为我多没毅力呢！更何况我一次性订了一年的花，钱都付了。”
　　谭涑撇嘴：“送钱可比送花更能打动我。”
　　“钱也是要送的。”
　　封裕骁把食材排在案板边，拿起刀来处理：“你们那部电影我看了策划方案和大体故事内容，觉得还挺有趣的，如果真能拍出效果，票房应该会不错。”
　　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你打算投资多少？”
　　“全额投资。”
　　封裕骁回答的十分豪气：“于文华跟我说了你们的预算，投资金额没多少。”
　　“你这是励志要给我金主？”谭涑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左口袋掏出来，放右口袋，有意思吗？”
　　“除了封家，我努力挣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吗？以前你不在，我连个想给人花钱的对象的没有，如今你回来了，我也能有点儿奔头儿。”
　　正所谓平实的话最能动人心。
　　此时，砰然心动的感觉，让谭涑有些无力招架，他甚至觉得有股热潮自耳根子漫了上来。
　　微垂下眼帘，谭涑舔了舔发干的唇瓣，用玩笑转移注意力：“那我是不是该谢谢大金主打赏？”
　　“光口头谢谢吗？”
　　原本想跟谭涑调笑几句，结果瞟见那泛红的耳朵，封裕骁的眸光顿时闪了几下。
　　他放下刀，快步走到谭涑面前，弯下腰，直视对方的眼睛：“你……”
　　谭涑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去做饭。”
　　这反应实在令封裕骁开心，他凑的更进了些，几乎跟谭涑脸贴脸，含笑的眉眼柔的化不开：“你还没回答呢！光口头谢谢吗？”
　　谭涑挑眉：“你想要我怎么谢？”
　　封裕骁暗自嘀咕，想要的可太多了，大部分谭涑现在都不会答应，他只能选择对方最有可能接受的。
　　指了指自己的脸，封裕骁跟他打商量：“亲一下，可以吗？”
　　这个要求并不离谱，亲下脸在国外就是个礼节性的举动。
　　更何况昨儿可是搂也搂了，抱也抱了的。
　　对方这么识相，谭涑还算满意。
　　他往前凑了凑，在封裕骁脸上轻轻落了个吻。
　　还没撤回身，对方就飞速回亲了他一口。
　　谭涑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怎么就这么腻歪呢！
　　得了便宜，封裕骁用鼻尖抵了抵他，心情愉悦的回去做饭，自始至终，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没落下。
　　下午六点多，饭菜上了桌。
　　三菜一汤，卖相极好，香气够足，还都是谭涑爱吃的。
　　喝了口熬成奶白色的鱼汤，清爽甘甜的口感，让谭涑不由称赞道：“恩，做的不错。”
　　封裕骁开心的给他夹菜：“你喜欢就好。”
　　吃着菜，谭涑疑惑的问：“练了很多次吧？”
　　“有些年了。”
　　封裕骁记得谭涑不碰葱姜蒜，昨天吃饭的时候，他发现对方的习惯半点儿没变，可炒菜为了调味还是放了。
　　一点点挑着佐料，封裕骁漫不经心道：“你走后没几个月，我就开始学着做饭，反正得了空，我自己做给自己吃，偶尔在外面吃过些新菜色，觉得应该是你喜欢的口味，我也学会了，改天做给你尝尝。”
　　以前封裕骁确实对自己很好，可或许是封家有太多事要忙，亦或是觉得来日方长，平时他能分给自己的关注并不多，更多时候是谭涑在照顾着他。
　　没想到，自己走了后，这人到变的更有心，更细致了。
　　谭涑天生不易胖，再加上每周会抽个三天到健身房运动，身材保持的相当好。
　　只是他天生骨架子小，怎么练都练不出魁梧的肌肉感，反而显得线条特别纤长，一层莹白的皮肤，包裹着的都是骨头。
　　封裕骁瞧着他凸起的腕骨，眉头皱的死紧：“你还是每天不吃早饭吗？”
　　“能睡饱就行，吃什么早饭。”
　　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指尖沾到的酱汁，谭涑不以为意道：“早上九点以前，我都是个蒙的，哪儿有心思吃早饭。”
　　“大门密码告诉我成吗？我来给你做或是给你带早饭。”
　　赶紧摇头，谭涑果断拒绝：“你快饶了我吧！让我好好睡到自然醒。”
　　封裕骁却不肯退让：“没事我又不打扰你，你睡醒了就能吃，万一有事还能给你当闹钟，叫你起床。”
　　再度找了个理由：“你这大老远的，跑来再跑回去，不累啊！”
　　咧开嘴，封裕骁得意的笑：“我这边也有房子，正布置着呢！我过几天搬这边来住。”
　　瞪大了眼睛，谭涑差点噎住：“你……要干嘛？”
　　封裕骁挨着他，颇为亲昵的说道：“我想离你近点儿，最好每天都能见见你。”
　　他们这种人，在高档小区有房并不稀奇，虽然知道这人是为什么要搬到这边来的，可那是人自己的房产，谭涑总不好说‘你别住这边来’。
　　吃了口鸡块，谭涑装做不在意似的打探：“哦？你住哪栋？”
　　“这栋。”
　　察觉不对劲儿，谭涑放下筷子：“哪层？”
　　见谭涑反应过来，封裕骁赶紧讨好的牵过他的手，笑的无赖又无耻：“你这一层。”
　　一层就两户，这特么跟同居了有啥区别？
　　这人是故意的，早有预谋的。
　　“封裕骁！”
　　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谭涑踹了他一脚：“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买的房？”
　　知道铁定瞒不住，封裕骁一把把人抱住，扒着谭涑在他肩窝胸口上蹭：“你别生我气了！我就是想跟你住的近点儿，能多点儿时间和机会跟你相处。你说我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才开始试用期，咱俩平时又那么忙，动不动还得出差应酬，住那么远，一个月能见几面？”
　　这话是事实，两人都不是毛头小子了，有各自要忙的事业和交际圈。
　　谭涑还好，公司没那么大，还有朱宇辰帮着去打理，可清闲也是相对的。
　　封裕骁就不同了，四方集团可不是一般的小公司，他要处理的事太多了，能跑来给自己做顿饭，时间估计都是硬挤出来的，回头八成还得加班加点儿的补回来。
　　若真住的远远的，想见个面都得提前几天预约，还得祈祷那时别突发什么急事儿。
　　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谭涑又气恼又无奈的推推他：“你现在的小心思可真够多的。”
　　“有什么办法？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盼回来，要不是公司的事实在走不开，你现在又不肯跟我住一起，我是真恨不得天天黏着你，二十四小时看着你才踏实。”
　　扬起棱角分明脸，封裕骁爱怜的轻抚着谭涑的面颊，含笑的眼却泛起微红：“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