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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岁吟,单凭你刚才说的这些内容,如果是你,你能分析出来什么?”温子樾有意考验封落。 “我……看得出来,温家四位公子里,二公子最受重用,前途无量,四公子最得家里宠爱。”
      “那我来给你说些不一样的。”温子樾看着封落犹豫又支吾的模样,温子樾不由浅笑。 “温家四位公子里,最受重用的该是大公子温子玦,别看他只是三品御前侍卫,我问你,他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多久?”
      “好像,快有十年了吧。”封落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十年还是三品御前侍卫,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已经不只是区区御前侍卫,而是已经成了皇家隐卫,十年时间,只怕早就混到隐卫统领的位置了,再不济也得是个副统领了。”
      “皇家隐卫有规矩,一旦进入便不能同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并且要一直住在皇宫里,除非皇帝派出去执行任务,或者开恩应允,否则是不允许离开皇宫的。”
      “这个,我没想过。”封落知道皇家隐卫,超脱于百官之外,只负责护卫皇帝,却没想到温子玦有可能会成为皇家隐卫。
      “再说二公子,确实前途无量,但这前途未必全是他自己挣来的,未满三十就做到了禁军副统领的位置,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陛下为了补偿大公子,毕竟入了隐卫不能对外明说,一辈子就只能是三品御前侍卫,为此陛下才破例让二公子做了禁军副统领。
      不过二公子也并非只靠陛下的施恩,他武功必然不弱,掌控力和应变能力都是上佳,禁军负责护卫皇城,皇城里住的,都是皇亲国戚、勋贵和百年世家,一般的朝臣,只有陛下赐宅,才能入住。”
      “禁军的职责,不仅要保护他们的安全,还要防止他们有异动,若是出了意外,得控制得住场面,并非武功高强或者出身高贵就可以做禁军统领的,若是二公子不具备这些能力,陛下会把人安排到同样重量,但更适合他的位置。”
      “至于三公子,大约是温家四位公子里存在感最低的,他实际上不喜欢官场,也不想入朝为官,但碍于家中父亲,所以不得不做,因此选择了羽林军,做了个小队长。”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封落不明白,温子祯为官不过三载,羽林军的队长,不功不过,没什么不对的啊,说不定就是能力一般呢?
      “有温家的出身,他若有心,就不会进羽林军,温家已经有一位二公子是禁军高层了,为了平衡朝堂,陛下不会允许温家再有人在羽林军坐到高层的位置的,他留在羽林军,撑死了也就走到四品。”
      “原来如此。”封落若有所思,手中执棋的手都慢了下来。 “至于四公子我就不多说了,无瑕二字就说明了太多。”为人者哪有不偏心的,右相夫妇最偏心的便是这个小儿子了。
      这么想来,这温五姑娘当真是温家最惨的孩子了,高门大户,出身富贵,既是女儿,又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应是被百般娇宠着长大的,每日只需要操心穿什么好看的衣服,搭配什么样的首饰,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发发小脾气。
      结果尚未晓事,就被打发到了江南,那套避劫的说法,她是不信的,其中定有别的原因。
      “说起来,姐姐其实可以从月枝楼那里入手,据我打探到的,月枝楼暗地里也做消息买卖,只要不是危害北嘉的事情,他们知道就一定会卖。”
      “行,过几天你的人要是没打听出来,我就去月枝楼碰碰运气。”温子樾落下白子,然后看向封落: “岁吟,你又输了哦。”
      “姐姐的棋艺比方丈还略胜几分。”封落看着棋盘,分明两人都在分心谈论事情,但温子樾却一点破绽都没出。
      而此刻宸王府的书房内,苏阙坐在桌案后,身下轮椅被固定住,桌上文书卷宗杂乱的堆作一处,苏阙面色深沉的看着前方正汇报的月霄堂堂主月霄,不发一言。
      “王爷,半个月来并没有人试图接近尸首,清光寺内没有任何异常,别处也再没有线索了。”月霄头垂得很低,追查了两个月的线索断在这里,他知道这个结果王爷定然不会满意,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承受王爷的怒火。
      “下去领罚。”苏阙说完,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文书,还有杂乱不堪的桌案,更是厌烦,当即就甩袖走人,一直沉默的站在其身后的随侍陈词更是心里叫苦,王爷一发怒,整个宸王府都得战战兢兢的小心做人。
      五日后——
      温子樾一身月白男装,穿着斗篷走进月枝楼,月枝楼作为月京城中第一青楼,夜间自然繁盛喧闹,粉色的绫罗大红的灯笼,还有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楼中向外的花廊间巧笑嫣然。
      眼见温子樾进入,门口的管事立刻就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是初次到我月枝楼吗,可有喜欢的姑娘?”
      “劳驾,来买消息。”温子樾低声在管事耳边说道。 “明白,公子这边来。”管事一脸笑容的将温子樾带到了三楼其中一个房间。
      “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请人,房间里茶水点心都备好了,公子若还有其他需求,到外边随便找个丫头就好。”管事将人引到桌前,便笑着告退了。
      房门关上后,温子樾打量着整个房间,从房间的装饰和摆设里,是可以看出一些隐藏的信息的。
      温子樾就这样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半壶茶水下肚,桌上的糕点也吃了好几块,却还没等到人,温子樾便打算出去看看,离开房间后才走了没几步,途中被人用力撞了一下,摔进了一间房间里,撞到她的人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去,身后还有几名家丁紧追不舍,瞧着像是府中家丁来抓逛青楼的少爷。
      温子樾无奈的起身,正准备离开,却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温子樾眉头一皱,起身关上了房门,往房内走去,只见一人胸口中刀,倒在座椅上,观其装扮颇像是江湖杀手。
      温子樾走到他面前,不等那人开口,便先发制人的问道: “怎么回事!谁伤了你?”温子樾一身白衣斗篷,看着就像要来做见不得人的事,中刀的人误以为她就是来接头的人,吃力的从腰上暗袋中掏出了一个锦囊,抬手递出: “消息泄露,有人提前过来,想杀了我拿走东西,他搜了我的身没找到东西,已经走了……”
      “我知道了,我会回禀主子!”温子樾自然的上前拿过了那枚锦囊,没一会儿,那人就断气了,温子樾瞧那匕首上的花纹独特,便凝视着那把匕首,记住了它的样子,正准备从房间离开,屋外却闯进来一伙黑衣人,见到温子樾,立刻便高喊: “抓住他,他是来接头的,东西一定在他手上。”
      温子樾闪身避过两枚袖箭,直接从后窗跳了出去,抓着窗台跳到了二楼的外廊,几步消失在黑衣人眼中,开玩笑,她现在没有内力,就这小胳膊小腿的,真打起来必定吃亏,还是跑为上计。
      “让外面的人盯住白色斗篷的人,白衣男人也不要放过,你们跟我在楼里找。”黑衣人朝身后的人吩咐道,随后便回到房间,将杀人的匕首拔出带走,接着离开关闭房门继续去找人。
      另一边,温子樾也知道她这样是没办法离开的,便跑到后院月枝楼女子的住所,寻了间没人在的闺房,取下发冠,披散了头发,又脱下衣物,用斗篷包好,塞进重物,扔进了后窗的河流中。
      月枝楼后的小河通往护城河,东西飘到护城河后便没有人会在乎了,便是没飘过去,被人捞起来了,仅凭一身衣服也找不到她身上。
      温子樾做完这一切,关上房门,从衣柜中翻出一身舞姬的衣裙,就地换上,结果衣服穿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打开,闯进来一个男人,温子樾顾不上衣服,装作房间主人的样子,软着声音开口问道: “公子可是走错了?这边是楼里姑娘的闺房。”
      男人没有说话,几步间就到了温子樾的面前,抬起手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温子樾的脖子,将人往床踏上一压,手用力收紧,温子樾很快就感到疼痛袭来,呼吸不畅。
      她伸手抓住那只手,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再看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男人双眼通红,瞳孔涣散,显然失了神智,温子樾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这男人力气太大,身体又压住了她全身关窍,她连用技巧脱身都做不到。
      挣扎间,温子樾看到了男人的手臂上的红痕,这红痕似曾相识,似乎她从前也遇到过一个有此红痕的人,也是这样失了神智,她当时是怎么做得来着?温子樾回忆了片刻,艰难的伸出手捂住了男人的眼睛,口中说道:“不要怕,也不要去想,那些事都过去了……”
      一句话反复说了好几遍,死亡前熟悉的感觉开始出现,温子樾只觉得她可能又要经历一次死亡的时候,掐着她脖子的手终于缓缓松开了,温子樾咳嗽了几声,开始用力呼吸。
      正准备把捂着男人的手收回时,却被男人按住了,男人宽大的手盖在她的手上,就这样倒在了她的身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要不是怕刺激到男人,温子樾真想抬腿把人踹开。
      两人就这样倒在床上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男人似是恢复了神智,终于翻身从她身上起来了。温子樾捂着脖子坐起身,两个人都分坐于床榻的两边,温子樾看着旁边的男人,墨发如瀑俊美无俦,神色锋锐,是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俊美男人。
      “公子,您没事了吧,没事了就……”温子樾刚想催人离开,她好继续换衣服离开,结果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体内剧痛袭来,噬心钻骨的疼痛遍布全身,温子樾一口气没续上来,整个人就往一旁倒去,她半趴在床榻上,双手死死攥紧,不让自己痛得喊出来。
      这种疼痛,分明是中毒之状,但今日的糕点和茶水她分明都验过了,没有毒,她的指甲上用特殊的药水涂抹过,只要接触都有毒之物就会变红,她今日指甲都没有变过色,她怎么会中毒?这温五姑娘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啊!
      温子樾咬牙忍着,却没想过这具身体到底不如从前,很快就晕厥了过去。而端坐一旁的苏阙这才全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已经昏过去的人,姿容绝色,应该是月枝楼的头牌舞姬吧。
      苏阙从来都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性子,本不想管,但一想到方才他犯病失去理智的时候,那只捂在他眼前的双手,还有那熟悉的话,苏阙还是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白玉药丸喂进了温子樾的嘴里。
      喂完药丸,苏阙本想直接离开,却又看到了女人因衣衫未整而裸露出来的后背,上面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疤,瞧着既不是利器,也不像是鞭痕,每一道伤痕约有两指并和的粗细,不像是青楼惩罚舞姬的手段。
      自从那个人逝去后,十年间他再有没人能把犯病的他从丧失理智中拉回来,苏阙突然起了心思,便没有离开,而是就坐在原处,等着他的人找过来。
      玉霄丹的功效极佳,就算是垂死之人都能吊住一口气,对剧毒也能暂缓一二,普通的伤痛毒药服下之后立刻可解,一枚便价值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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