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95、一间琴房

　　“竟然是一间琴房！”
　　秦随：“琴房？在二楼？”
　　施意：“拐角。”
　　秦随：“好。”
　　琴房里窗帘拉得死死的，房间里没有透过一丝光亮。
　　施意通过门外照进的光亮看见，房间里面放置着一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钢琴。虽然旁边堆着各种健身房的杂物，但钢琴周围很干净，看来是刻意避开了这里。
　　施意走进去，拉开窗帘。
　　阳光照进来，一扫整个房间的阴霾。
　　施意这才发现，墙上挂着各种乐谱。
　　借着阳光，施意看见了钢琴盖上都是均匀的灰。
　　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施意又不经意地转了一圈，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看见这里有监控，但是外面走廊上有一个正对着琴房门口的监控。
　　施意没有关门，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下，否则，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被锁起来。
　　施意随手翻开放在凳子上的琴谱，琴谱上竟然没有灰尘。
　　琴谱的首页，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施意：“唐晓萱？”
　　秦随：“唐，XIAO是《春晓》的晓？XUAN是车干？宣言的宣？草宣萱？”
　　施意：“嗯，在草地上讲宣言，好名字！”
　　秦随：“知道了。”
　　施意翻开琴谱，发现这个琴谱是手抄的，有点特别。看得出来，抄这本琴谱的人很用心。
　　施意翻着翻着看到了一首《菊次郎的夏天》。
　　施意以前学过钢琴，只不过高中需要专心学习，就暂且搁置了，只能偶尔放假的时候弹两下。这样算起来，她已经有三年没正儿八经碰过钢琴了。
　　施意之前有一段时间疯狂迷恋《菊次郎的夏天》，几乎每天都要弹，有一天从早到晚都在弹这个，吓得郑洁女士以为她魔怔了。
　　施意打开钢琴盖，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漂浮起来，然后落入到阴影里不见了。
　　施意试探性地按住了几个按键，延音效果还不错，这个房间的空旷也很契合钢琴的共鸣。
　　施意：“弹首钢琴曲听听？好久没弹了。”
　　秦随：“好。”
　　施意看着琴谱，指尖在钢琴按键上跳动。一开始还有些磕绊，但到后面，肌肉记忆完全被唤醒，施意都没看琴谱，琴音就这样顺畅地流淌出来。
　　一曲终了。
　　秦随：“很好听。”
　　施意：“这钢琴音色还不错！”
　　施意盖上钢琴盖，准备离开。
　　刚转身，她就看见阿辉倚在琴房门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施意吓得抽了一口气。
　　刚刚弹琴有些入迷，自己上一秒还在和秦随对话，后面站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阿辉：“是吗？”
　　施意：“啊？哦，还可以，钢琴不错！呵呵。”
　　阿辉挑了一下右眉。
　　施意感觉到他心情还不错。
　　阿辉：“你还准备在这儿待多久？”
　　施意：“哦，正准备走。”
　　施意走出来后，看见阿辉直接关门，然后跟在她后面。
　　施意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她立马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卡贴在刷卡处。
　　“滴滴滴”的报警声响起，门打不开了。
　　阿辉：“落东西了？”
　　施意：“你锁上的？”
　　阿辉不置可否：“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施意：“哦。”
　　施意跟阿辉一起进了电梯，看见阿辉按了3楼的按钮。
　　施意：“你在三楼？三楼是保安室？”
　　阿辉：“不是。”
　　电梯打开，施意只能看见外面的走廊。但是从走廊飘过来淡淡的油烟味，地上还有遗漏的菜叶子，这些都喻示着三楼是厨房。
　　施意本想跟着阿辉出去再确认一下，哪怕只能多看一眼。
　　阿辉看出了她的意图：“确定要出来？出来了就回不到6楼了。”
　　施意：“嘿嘿，不了不了，我还要挣钱呢，拜拜。”
　　电梯门关上，阿辉一直看着施意到最后一刻，电梯楼层数开始跳动，才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施意往后靠在电梯上，右手悄悄打出一段：“KITCHEN.（厨房。）”
　　秦随：“三楼是厨房，好。”
　　施意想着：他现在既然在3楼厨房，那就表示他没在看监控？
　　电梯门开后，施意立马冲出电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依次掀开窗帘看房间里的情况。
　　一连看了几个，有的房间里没人，有的房间里有人但不是她想找的。但施意知道了站在走廊窗户这里可以把房间里的情况一览无余，并且每个房间布局都差不多，她并不能使用排除法。
　　施意回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方向没有人来，就继续一间一间翻看着。
　　施意掀开窗帘一角看向608号房间的一个女生。女生坐在椅子上，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双手手腕上有轻微擦伤。
　　施意越看越觉得像是床上固定的隐藏式手铐弄出来。
　　这个女生施意见过，是跟施意一起上台打招呼的060号。
　　施意：是强迫她做什么了？这么快就要接受代孕任务了？难道她不是自愿过来的？
　　“在干嘛？”
　　耳边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施意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抖擞了一下，残留的理智控制住自己没有惊叫出声。
　　施意猛地转头，看见来人正好奇地弯下腰，和她一起着房间里的人。
　　阿辉：“认识？”
　　施意下意识想说自己走错路了，但是阿辉看起来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施意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我就是好奇我的周围都住了哪些人，想看看。这是不被允许的吗？”
　　阿辉：“以后别看了。”
　　施意：好可惜，我还剩三个房间就看完了！他怎么来这么快？
　　施意：“她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阿辉：“谁能保证自己是天天开心的？”
　　施意：“你也不开心？”
　　阿辉：“我为什么要开心？”
　　施意：“我除了2楼和6楼，还能去哪里？”
　　阿辉帮施意打开房门：“暂时哪里都去不了。”
　　施意走进了房间，转身：“暂时？”
　　阿辉：“嗯。”
　　然后直接帮施意关上门，走了。
　　施意：“哎，又是我一个人了～”
　　秦随：“嗯，知道了。现在来梳理一下。这栋楼一共12层，1楼已知是美容院，2楼及以上名义上是美容院VIP客户专享，实际上是代孕公司。现在2楼是健身房还有一个未知作用的琴房。3楼是厨房，可能所谓的营养师也在那里。5、6、8楼都是孕妇住的地方，8楼还有一个洗脑用的大会议室，可以推断一下，7楼也可能是孕妇住的地方。9楼是体检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产室，也就是非法行医的地方。还剩下4、7、10、11、12楼不知道。目前已知的公司管理者是刘哥、凤姐还有一个神秘的投资人J先生。”
　　施意双手放在桌上，模拟自己刚刚弹琴的样子，打出一段：“LAB.（实验室。）”
　　秦随：“实验室？对，肯定有一层是实验室，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估计也是核心人物。按照常理来说，顶楼大概率是管理人员办公室。”
　　施意：“608 060 CRYING.（608号060号，在哭。）”
　　秦随：“608号房间的060号有危险？”
　　施意说话：“哎，她为什么哭呢？是因为手腕疼吗？”
　　秦随：“存在虐待行为？”
　　施意用手敲出：“609、611、612”
　　然后说：“要是能知道我周围住了哪些人就好了，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
　　秦随：“609、611、612三个房间没看，我知道了。”
　　施意：真不容易，交流全靠秦医生的聪明才智！
　　秦随：“施意，我刚接到通知。警方已经和代孕公司牵上线了，约了明天上午见面。”
　　施意：“这个房间一直待着还挺压抑，可能是因为没有窗户吧。”
　　秦随：“害怕吗？”
　　施意：“有一点，无聊啊～”
　　秦随负责提取她话里的主要信息：“你在6楼的话，假设每层楼3米高，现在，我跟你的距离不到18米。”
　　施意敲出一段：“OK.（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