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96、营养师焦哥

　　施意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因为床上有手铐，再加上今天看到060号，她其实不太想靠近床。
　　施意一天没有找到任务对象，再加上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和不安，她需要不断说话来排解。
　　施意：“我讲个冷笑话吧。”
　　秦随：“嗯。”
　　施意：“有一天，一只北极熊捡到了游客的墨镜，它戴上之后说了一句话。”
　　秦随：“什么？”
　　施意：“它说‘哎，突然想吃竹子了’。”
　　秦随：“嗯，这样啊。”
　　施意：“还有，有一天许仙给白素贞买了一顶帽子，但是戴上之后白素贞突然动不了了。”
　　秦随：“嗯，为什么动不了？”
　　施意：“因为那是鸭舌帽！哈哈哈哈哈！”
　　秦随：“嗯。”
　　施意：“还有还有，有一个……”
　　施意就这样喋喋不休，一连讲了好几个笑话。
　　趁着施意停顿的间隙，秦随：“施意。”
　　施意：“嗯？”秦
　　随：“要不我们走吧？今天才第一天，时间还长，可以想别的办法。”
　　施意不吭声了。
　　秦随：“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我现在就带你走。刷卡门只要断电就可以直接打开，很简单的。”
　　施意敲出一段：“NO.”
　　施意：差点就同意了。我来了一天不到就感觉如此难熬，任务对象比我来得早，现在肯定是在水深火热中。还有060号，如果我消失了，这里的安保肯定更加严格，到时候她们会承受怎样的待遇还未可知。
　　施意：“上天让我来这世上，一定有它的道理，是带来欢乐还是悲伤，我应该可以选择。心中有桃树，处处是桃源。”
　　秦随：“你是在说，任务把你投放到这里一定有它的用意，你想试试看？”
　　施意：“我相信……”施意用手敲出：“NI.（你。）”
　　秦随：“我会看情况随时终止。”
　　施意：“嗯。”
　　门外响起敲门声，施意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6点了。
　　在不见天光的地方，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悄无声息。
　　门打开，进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微胖中年男人，他两鬓有着星星点点的白发，身后跟着运送饭菜的手推车。
　　中年男人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061号，你好，我是负责你们饮食的营养师，你可以叫我焦哥。”
　　施意：“焦哥，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焦哥：“哦，我是想来问一下你，我准备的饭菜很难吃吗？”
　　施意：“没有啊，很好吃的，我很喜欢！您怎么会这么想？”
　　焦哥：“哦，这样啊！那我怎么听别人说你吃我做的饭吃吐了呀？”
　　施意：“竟然是您亲自做的？怪不得这么好吃！”
　　焦哥：“老员工的菜单都是我制定好让厨师做的。只有你们新员工，还需要再斟酌口味，我就亲自上阵，以便更好把握。只是你……好像不太习惯？”
　　施意：“没有的事，那个不是吃吐了。就是量有点多，我已经吃饱了，还有人站旁边逼我吃完，我实在吃不下了，才那样的。焦哥，你真的是很敬业，能吃到焦哥做的饭是我的荣幸！”
　　焦哥：“哦，这样啊，那是我欠考虑了！我就是听到你的体检反馈，说你体脂率偏低，我就想着多吃点，补一补，没考虑到饭量的问题。”
　　施意：“没有没有，焦哥你这么为我着想，我还吃不完，真的很惭愧！就是麻烦之后饭量可以减少一点，也避免浪费嘛！”
　　焦哥：“好的，没有问题。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吗？”
　　施意连连摆手：“不不不，意见说不上，我很喜欢你做的饭菜，没有任何意见！”
　　焦哥端上推车的人递过来的饭菜，亲自放到餐桌上：“好，这是你的晚饭，趁热吃，我先去忙了。”
　　施意：“谢谢焦哥！”
　　施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全是坑啊！
　　焦哥走到门外后，忽然转身：“对了，061号。”
　　施意立马调整表情：“怎么啦？”
　　焦哥：“听说你会弹钢琴？弹得还挺好听的？”
　　桃核同时传来秦随的声音：“唐晓萱调查清楚了。她是一名钢琴家，在上个世纪还小有名气，谈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之后慢慢淡出舞台了，不过已经在2008年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施意立刻联想到“焦哥”和神秘的投资人“J先生”，她一时忘记了呼吸，脖颈僵硬到只能直愣愣地看着焦哥。
　　焦哥：“不用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施意回过神来，扯出一丝笑容：“小时候学过，已经很久没弹了。今天一时手痒，看见钢琴就弹了几下。”
　　焦哥：“挺好，挺好，我去忙了。”
　　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施意这才重新找回呼吸。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自己的脑补，那人虽然是在微笑，但施意总觉得很渗人。
　　秦随：“营养师焦哥，又有新人物出现了，他应该不只是一个营养师。”
　　施意：“嗯。”
　　施意这次不敢含糊，一点一点吃饭。虽然刚刚自己已经被吓饱了，但是尽量把饭菜吃完了。
　　焦哥来到6楼的保安室，里面只有阿辉一个人。
　　焦哥开门的时候，阿辉正戴着耳机看着监视器的画面发呆。
　　焦哥：“干嘛呢？上班开小差？”
　　阿辉摘下一边的耳机，看都不看来人：“你来干嘛？”
　　焦哥：“哎，我刚刚去看过061号了，小姑娘确实挺瘦的！”
　　阿辉示意他看监视器的画面：“嗯，已经知道了。”
　　焦哥：“我说，你怎么净欺负人小姑娘？一般新员工都会相应地多提供一些食物。也没有说非要吃完吧？不吃完的话，根据剩下的饭菜，我还能推测出每个人的口味偏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逼着人吃饭，把人给吃吐了的。”
　　阿辉：“只是做个测试而已。”
　　焦哥：“呵，做个测试？我还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地关注过来这里的人？还做测试？”
　　阿辉：“你就当我闲的！”
　　焦哥：“行行行。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凤姐那边可不能含糊。”
　　阿辉：“我怕她？”
　　焦哥：“你是不怕，那个小姑娘你能保证时时刻刻看牢了吗？一不小心，这小姑娘就要栽你手里了！”
　　阿辉：“你很闲？”
　　焦哥：“知道了知道了，一到关键时候，就下逐客令！”
　　焦哥的脚步声远了，阿辉重新戴上那一半耳机，耳机里播放着的是不久前监视器里传来的冷笑话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