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33、上二楼

　　施意还是第一次上二楼。她忽然灵机一动，直接伸手开离楼梯口最近的一扇房门，发现打不开，锁上了。
　　程昔年：“怎么？不想去书房，想去我房间？”
　　施意被吓得一激灵。她本来还准备挨个房间都打开看一眼，找到陈木由的房间，没想到第一间都没打开，就被发现了。
　　施意装傻：“呵呵，原来这不是书房啊！”
　　程昔年：“书房在这里。”
　　施意跟上去，程昔年把书房门关上了。
　　施意：“有什么事吗？”
　　程昔年：“吃饭的时候，你乱动什么？”
　　施意没反应过来：“啊？我动什么了？”
　　程昔年：“你的脖子。”
　　施意：“哦，这个啊！这件衣服后面的商标有些扎人，不太舒服。”
　　程昔年：“商标？”
　　施意：“嗯。”
　　程昔年：“那红点是什么？”
　　施意：“啊？起红疹啦？可能有点过敏。”
　　程昔年：“是衣服的问题？还是吃了什么过敏了？”
　　施意：这可是你母亲的品牌，我得悠着点答。
　　施意：“我对吃的东西倒是不过敏，不过也不一定是衣服有问题。这件衣服昨天刚买回来，还没洗，可能有点不太干净。”
　　程昔年：“要去医院吗？”
　　施意：“不用了，我皮肤敏感，经常这样，把它换下来，可能明天就好了。”
　　程昔年：“那你去换下来吧，衣服给我。”
　　施意：“啊？你已经知道，这件衣服不是我花钱买的？你也太小气了。”
　　程昔年语塞：“不是。我可以送你一件别的。”
　　施意：既然你自己都已经怀疑了，那我就再帮你一把。
　　施意：“其实吧，说实话，作为一件知名度很高品牌的衣服，我穿在身上，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商标还刮人。虽然只是一件T恤，但要是真讲究起来，可以注意的细节也很多。就比如说这个印花，我没看出有什么设计感。还有，如果你真的很在乎STIME，就多放点精力在这上面。送你一句我们高考的标语：细节决定成败！”
　　程昔年知道施意在暗示他门店的事，他想，如果施意没有在那个时候去那家店，如果施意没有特地抓住那个细节不放，如果他没有心血来潮去那家店看完监控录像，这个小问题就会一直放任下去，最终一定会演变成大问题。
　　程昔年：管理了这么多年公司，竟然被一个高中生教育了。
　　程昔年：“知道了。今天聊的事情，先别跟她说。”
　　施意：“对了，说到她，我想起来了，你吃饭的时候为什么要那样？在她面前不能收敛点？”
　　程昔年：“我越不收敛，她才越不会怀疑你。”
　　施意：哎，这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呀！
　　施意：“你厉害。没事了？那我先出去了。”
　　施意换衣服时，发现自己手臂上也起了红点。
　　施意：不是吧？不会真是衣服的问题吧？
　　施意穿上自己带来的衣服，然后直接当着叶美兰的面，把购物袋递给了程昔年，目送他上车离开。
　　叶美兰：“聊得挺好？”
　　施意：“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我可以留下来了！”
　　叶美兰：“他没威胁你？”
　　施意：“威胁了。”
　　叶美兰：“然后呢？”
　　施意：“我跟他说，很遗憾程总，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是我没有钱买手机，没有办法通风报信。”
　　叶美兰被施意逗笑：“就你机灵！”
　　叶美兰：“他拿你衣服干嘛？”
　　施意故作生气：“哼，他觉得我不配，我还还不乐意穿呢！我自己的衣服比这个舒服多了！”
　　叶美兰：“是他被你气到了才对。”
　　施意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叶美兰：“阿姨，这下我是真的没衣服穿了～”
　　程昔年拎着衣服，直接去了一家私人检测公司，签订保密协议后，加急得到了检测报告。程昔年给秦随发消息，让他提前去搜集资料，然后立马召集惜年各部门管理人员开会。
　　生产部主管姗姗来迟，程昔年就先拿他开刀：“生产部，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工厂换了布料供应商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生产部主管：“这是程总，也就是您的父亲，亲自下达的更换指令，我以为这是你们共同商量的结果。”
　　程昔年把检测报告和被剪过的T恤摔在主管面前的桌子上。
　　程昔年：“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
　　生产部主管拿起报告，颤颤巍巍地翻看着。当看到检测结果为甲醛超标时，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往下翻了。
　　生产部主管：“这……这我不知道啊！”
　　程昔年：“你不知道？工厂的每一批布料，生产规章流程，还需要我给你背一遍吗？”
　　生产部主管：“不不不，不用。”
　　程昔年：“你们的检测报告呢？”
　　生产部主管：“是供应商，供应商说他们可以出具检测报告，所以……”
　　程昔年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生产部主管：“因为是程总亲自在场签约的，所以我也就没有起疑心。想着还可以为公司省下一大笔检测费，就……”
　　程昔年：“你结束后来我办公室，详细说。”
　　生产部主管：“好的。”
　　然后他腿软地坐回了椅子上。
　　程昔年：“设计部，解释一下，为什么新人在你们部门都待不满试用期？”
　　设计部主管：“他们可能不太适应公司高压的环境。”
　　程昔年：“高压？有多高压？你们顶着压力，就设计出来这种东西？不太适应？一个两个的可以这样说，你也不看看你们逼走了多少新兴力量！”
　　设计部主管一声不吭。作为公司的老员工，他自认为没犯什么原则性上的失误，就有恃无恐，觉得程昔年不会把他怎么样。
　　程昔年：“给你们一个星期，周五之前我要看到设计稿在我桌上，下周我要召开新品发布会。”
　　设计部主管：“程总，今天已经周二了。”
　　程昔年：“怎么？你们昨天没上班？还是说，你们设计部这周末全体自愿加班？我告诉你，一点遣散费，公司出得起，周五我没看到满意的结果，设计部全体给我滚蛋！”
　　设计部主管被噎得说不出话，他还指着这个职位养老呢。
　　程昔年：“接下来，财务部……”
　　一场会下来，基本上每个主管都被批了一遍。
　　程昔年很后悔，他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集团管理上，而疏于对惜年的监督。看来，他是时候找另一个程总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