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102、060号

　　施意醒来时，感觉头昏昏的，手已经压麻了，手上还牢牢抓着遥控器。
　　她缓了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回升。
　　秦随：“醒了？”
　　施意：“嗯。”
　　秦随：“我明天上午会进公司内部，顺利的话明天就能收网了。”
　　施意立马来了精神，吃完早餐就在6楼走廊上晃，她想知道任务对象出卖她的原因。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受不了电击，施意觉得好像可以理解。
　　毕竟李婵娟昨天都站不住了，需要人扶着才可以。
　　施意就在走廊上来回走，其余房间都有人陆陆续续出来和进去，而609号房一点动静都没有，608号房也没有人进出。
　　施意百无聊赖，就这样沿着走廊乱晃。当她走到走廊尽头时，看见一间办公室，门关闭着，上面写着“保安室”。
　　施意：保安室？里面是不是有监视器画面？要是能看看就好了。
　　施意不经意间抬头，猛然看见了墙角正对着保安室门口的监控。
　　施意：Fine！
　　施意刚准备离开这里，保安室的门打开了。
　　阿辉从里面出来，看见施意也不惊讶，就像是提早知道她在这里。
　　阿辉：“怎么？进来看看？”
　　施意：“不不不，不用了，我就是吃饱了消消食，刚准备离开。”
　　阿辉：“真的不看？”
　　施意内心极度挣扎着：“不会看完又电我吧？”
　　阿辉：“遥控器不是都在你手上？”
　　施意：看一下吧，不看白不看，要是真出意外，也就受点皮肉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电就电吧。
　　施意：“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施意站在门边探头，看见了一整墙的监控画面。
　　施意：“哇，你看着这个真的不眼花吗？”
　　阿辉：“习惯了。”
　　施意：“厉害！”
　　施意迅速扫视了一下，好在对应监视器上都显示房间号。
　　608号房间里有人，只是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双手双脚都被拷住了。
　　施意：“她违规了？”
　　阿辉带上探究的眼神：“一直乱晃，是想找她？”
　　施意：“我找她干嘛？”
　　阿辉：“你真的不认识她？”
　　施意：“认识啊！”
　　阿辉紧紧皱眉：“真的？”
　　施意：“对啊，她是060号，跟我一起上台自我介绍的，也是新人。不是吗？我应该不会脸盲吧？”
　　阿辉暗暗松了一口气：“下次不要说你认识她。”
　　施意：“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吗？我就是想知道，避避雷，防止我跟她犯同样的错误。”
　　阿辉：“你……应该没办法和她犯同样的错误。”
　　施意故意夸张地说：“不能说？是机密？啊！她不会跟李婵娟一样，想逃出去吧？”
　　阿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她是记者。”
　　施意很吃惊：“啊？”
　　施意回想起060号在会议上问的“代孕是否违法”的问题，还有施意在会议上观察现场的同时发现她也在环视四周，一切其实都有迹可循。
　　阿辉：“很惊讶？”
　　施意：“当然了！她是觉得记者赚不到钱想改行吗？不对，改行的话你们不至于锁着她。啊！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卧底记者？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阿辉：“她一进来就发现了。”
　　施意：“啊？你这么厉害？”
　　阿辉：“电梯装了扫描。她的包上装有录音设备，耳环也是微型摄像，项链是一个发送装置。”
　　施意：“这么隐蔽都能知道？所以只要有人有异心，你们都会立刻知道？还是有证据的那种。”
　　阿辉：“可能有遗漏吧，但有信号屏蔽仪，所以没关系。”
　　施意：“你把这些告诉我，不会是想……”
　　施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辉：“你都观察得差不多了，多告诉你一点也无妨。”
　　施意心中一震，立刻表忠心：“当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会更关注周遭环境，也会话痨，这些都会带给我安全感。我可没有想一些有的没的。”
　　阿辉：“当然。不然你以为她昨晚为什么轻易放过你？”
　　施意：“我可没有任何跟外界联系的东西。”
　　阿辉：“以我们搜索的强度，除非你会跟别人心电感应。”
　　施意有点小心虚：“又不是科幻片！”
　　施意又看了一眼监控。
　　060号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李婵娟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样子也没办法和李婵娟交流了，施意打算回房间再眯一会儿，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很重要。
　　在走之前，施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保安？”
　　阿辉：“我也只剩下我了。”
　　施意：“同是天涯沦落人？原来是病友。我先回了，有点困。”
　　阿辉：“你可以睡床。”
　　施意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阿辉：“我可以保证不会再锁你。”
　　施意：哎！看来，今天非得睡床不可了。
　　施意：“长久不知道，但起码今天，我想好好睡个觉。”反正是最后一天了，再忍忍。
　　阿辉：“可以。”
　　施意：“谢谢。”
　　施意回到房间，抓紧遥控器，试探性地侧躺在床的一角。
　　施意敲下：“CARE TOMORROW.（小心，明天。）”
　　秦随：“听到了。”
　　一开始躺在床上，施意很紧张，一闭上眼睛，都感觉手臂麻麻的。
　　秦随那边应该是在汇报工作，一直都是秦随在讲话。
　　施意就这样听着秦随的声音慢慢地睡着了。
　　施意睡着之前还想着，反正明天也收网了，如果能把李婵娟从这里救出去，让她脱离这个环境，应该就不会发生画面中的事情了。
　　阿辉对于她行为的异常，已经联想到心电感应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施意下午就待在了房间，哪儿也没去。她拿了书架上的一本胎教手册，随手翻翻，打发时间。
　　晚上宵禁之后，监视器传来声响：“工作通知，明天上午所有员工待在房间里，没有通知，不得外出。重复两遍，工作通知……”
　　施意猜想，这应该是为了明天秦医生他们过来提前做准备。